第84章 被所迫
然而帶兵打仗,最爲重要的就是兵馬人數,蕪州一戰,損耗實在太多,綜上各種原因,周知玄早就想暫退整頓。
北周王周桓駕崩與蕪州,頓時傳遍了整個北周角落,衆人悲痛不已,但在這戰亂之中,沒有時間去悲傷。
戰況焦灼劣勢,已經有不少皇親權貴遷離曲州。
難道大勢真的要去了嗎,秦幸看着合宮上下掛滿了白簾,王上還未入殯,她的耳邊已經盡是哭喊與悲慟。
今晨得知了周知玄返程的消息,同時也知道了北周軍接連敗退。
伺候她的宮女叫山毓。
她說:“秦姑娘,世子殿下不日回朝,接着就是登基儀式,相關的服飾禮儀,隨後會有嬤嬤在指導您的。”
正逢戰事焦灼,國不能一日無君,周知玄只能倉促登基,統領政權,那又會是一副怎麼的光景呢,秦幸想象不出來,只希望他能平安回來。
“山毓,我問你,封妃的事情能暫時擱置嗎。”秦幸憂道。
“姑娘這說的什麼話,那可是無上的榮譽,北周姑娘求都求不來的。”
秦幸靜默,如果當了北周的王妃,是否還能出這城門,縱觀百代后妃,陷入樊籠,在這深宮中更別說能有自由。
“聽我的,不必準備我的禮儀,世子殿下會明白的。”
山毓依言成好,然後退下。
此間豐萬從西梁傳來消息,韓良騫過得也不如意,大晉鎖國,所有人都陷入困境中,這倒是給了周知玄機會。
至於嚴策,或許早就誠服江連鈺,只是蟄伏了太久,連北周王都被混淆。
一連串的事前悟清,周知玄豁然開朗,心中更是有了個必須功成的決定。
大軍暫留藺州,他帶來一下支隊伍回到曲州穩住朝堂大局,好在文臣內官都是衷心之輩,大小事宜用不着周知玄操心。
半月後,周知玄祕密返都,卸下一切盔甲束縛,還未來得及洗漱,他直奔昭樂宮。
秦幸正在看書,一擡眼,宮門前站着個這麼狼狽憔悴的男子,心都好像要碎了,周知玄臉側還帶着血跡,玄色的衣袍一處暗一處淺,她知道,那是血跡。
慌張無錯的神情,眼眶漸漸泛紅,經歷了這麼多鮮血與險境,在心愛人的面前無法在繼續強撐下去了。
周知玄慢步靠向她,又怕一身的血腥嚇着秦幸。
“周知玄”
秦幸驚呼,奔了過去,一時間淚如雨下。
顧不上旁的了,她撞進了他的懷中,就算滿身的污穢又怎樣了,只要能好好活着就是最欣慰的。
“如宜我髒。”他小聲囁嚅。
秦幸緊緊埋在他的胸膛間:“這麼久了,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我好想你”
“我也是啊。”下一秒,周知玄也摟緊了她。
溫存着,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幸緩緩抽離,擔憂問:“你有沒有受傷我聽說,北周軍接連敗退。”
他回道:“戰局的確比較棘手,不過你相信我。”
秦幸頷首,握住他的手,突然發現了那隻顫顫巍巍的手腕,傷勢已經十分嚴重了。
“怎麼回事,你是手。”秦幸驚呼。
“沒事的,小傷。”
“都已經這麼嚴重了,你還說是小傷?”
秦幸連忙請來太醫,一層層粗布撕下,甚至有些肉都和布料黏在了一起,慘不忍睹,鮮紅交錯了污穢的黑色。
“殿下這手”太醫不忍地搖了搖頭。
“太醫,有什麼問題,你直說就是。”
“傷的太重了,如果再晚一些治療,恐怕就廢掉了。”
頃刻秦幸哭了出來,爲了不讓周知玄看見自己傷心,背過身去。
“如宜你別擔心,我沒事。”周知玄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經歷了這麼多事,爲什麼你還能當做無事發生!”近日北周發生的種種,壓抑困頓,無時無刻都在壓迫着她,裹挾着她。
“北周王已經西去了,周知玄,不僅如此,大晉四面圍城,北周岌岌可危,你爲什麼還能坦然的告訴我說沒事還是說,你都積在心裏”她癱坐在了牀邊,“一個人承受,你受得住嗎”
那種情緒是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或許在王宮內享受着安逸,當得知外面的慘況時,那種共情感,無能爲力感,緊緊籠罩着她。
“對不起如宜。”
“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啊周知玄。”
“放心,我不會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的。”驀然周知玄淡定道。
秦幸不解,問:“你有什麼法子。”
他坐起身,遣散了所有人,眸中閃過不甘還有幽深:“這幾日我會去西梁”
他突然頓住了,輕柔的撫摸過秦幸的臉龐,爲難道:“找韓良騫借兵。”
“你瘋了嗎?!”秦幸難以置信,“他是殺了我父親的仇人!!周知玄你是知道的!”
“你同我說如宜,大局之下,我不得不這麼做,我的背後是整個北周啊。”決不能捨棄自己的子民。
“千萬種法子,你偏偏選了這麼一個,讓我難堪的,你又置我於何地。”淚水止不住的淌了出來,她只覺呼吸都困難了,胸口在隱痛,繼續聽他說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秦幸逃走了,漫無目的的逃向前方,她要離開北周,她想回家,那是種背叛感,被親近之人殘酷的背叛。
周知玄望着她的背影,沉痛不已,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良久他闔上了眼。
“來人。”
宮門外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內侍。
“將秦姑娘關回昭樂宮,沒有我的旨意不得放出來。”
“是,奴才領旨。”
周知玄已經失去了夠多了,他絕不允許秦幸離開自己,一秒鐘都不允許。
秦幸是被連拖帶拽扔進的昭樂宮,宮內空空如也,一個人的身影都看不見。
“山毓呢?”她問道。
領頭的內侍迴應:“奉殿下的命令,秦姑娘安心在宮內待着吧,無詔可不能出去,至於山毓姑娘,這個奴才可不知道。”
“你們越發會當差了,我要見周知玄!讓我見周知玄!!”
“世子殿下正在正宮議事,恐怕無暇來見秦姑娘。”說完一行人就出去了。
秦幸驚喊:“讓我出去!!放我出去!!”
第二日的登基大典倉促結束,當夜,痛飲三旬,周知玄醉醺醺的走到了昭樂宮。
一入內就看見秦幸背對自己躺下,一聲不吭。
周知玄順勢躺在她的身側,輕輕攬過,卻被她狠狠一推,“你別碰我。”
“你是我的”他的聲音迷離慵懶,帶着股醉意。
“我是個人,不是誰的。”秦幸冷道。
周知玄的力氣很大,在他懷中根本掙脫不出,只聽他說:“如今我是北周王,一國之主,而你只能是我的。”
“放開我!”
“不可能。”
突然空氣靜謐,周知玄醉裏,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突然秦幸在他懷裏抽泣:“周知玄我想回家”
他手中力氣更緊了幾分:“在等等,在等等好不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此刻他拋去了一切只貪戀眼下的溫存,不去想那些糟心痛苦的事情,一個個吻落下,耳畔,脣間,鼻樑,貪婪的攫取懷中的芳澤。
黑暗中,秦幸斂去愁思,正經地看向他:“答應我,不要去找韓良騫好嗎。”
周知玄他做不到,能拯救北周萬民,最快最恨的機會只有與他合謀。
“如宜,你的仇恨,我時刻記得,他欺我辱我,同樣不會忘。”周知玄一字一句迴應着她。“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你的想法,我不能苟同。”秦幸推開他坐起身,能看清他臉上的佈滿紅暈,“韓良騫只不過一介讀書人,你找他沒有任何益處。”
秦幸不知道這段時間一來的恩恩怨怨還有暗流涌動。
“等一切結束我會把全部告訴你,所以你能不能安心待在我身邊。”周知玄扶額,分外兩難。“半月,你給我半月的時間,我就可以瞭解一切。”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秦幸氣惱,“不是說再也不會騙我了嗎!周知玄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是種背叛。”
背叛,好狠的話啊,“倒時候一切都能分明,我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了。”醉意襲人,周知玄只覺得周遭的所有都很煩悶。
“好,反正我也不想聽,放我回雍州吧。”
“絕對不可能。”他果決拒絕。
“我總會有法子出去的。”秦幸冷道。
頭暈目眩,似乎有股瘋狂的意識在侵蝕着他,周知玄拽緊了秦幸的手腕,頃刻間將她撲倒在牀榻上。
一字一句的告訴她:“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看見他如獸類般的張狂神情,秦幸有絲畏懼:“周知玄你放開我!”
話還未說完,嘴脣就被堵住了,如同侵略般在她口中攫取貪婪的吮吸,絲毫不留下喘氣的機會。
撕開她的衣裙,紗布四散,掌心從上至下的摸索探尋,那是一處無人窺知的迷人之地,更像是神女的召喚,充滿誘惑和慾望,讓他無法自拔。
趁此機會她保留了一絲清醒從他腰間竊走了王令腰牌。
同時也感受到他帶來的灼熱,還有處於頸邊的吸吐喘氣,她的雙手被擒住頭頂無法動彈,就像一個獵物可以被肆意擺佈,直到能感受到周知玄的異物聳立,她才真正的害怕起來,如果繼續下去,真的不會有轉圜的機會了。
指尖觸及到神祕地帶,周知玄沉浸在歡愉迷情的慾望之中,一次次的進攻,幾乎就要瓦解掉秦幸的防線。
突然感受到她的顫慄還有嗚咽之聲,瞬間他清醒了。
“對不起如宜,我喝多了。”周知玄立刻起身。
她像一隻受驚的小獸蜷縮哭泣。
“你給我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