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9章 一件功德
蘇淵很是認真的迴應道。
世間萬物皆有兩面，原本本不需如此的糾結。
兜兜轉轉，最終才能相互理解，有了最後的果。
倘若虹光戰猿從一開始就直接說明它的所求，他們並不必繞這麼大個彎。
只是這世間的路，世間的因，向來都不是能夠一眼望清。
前路漫漫，虛無縹緲，每踏下一步，才生出一路。
王向東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也陷入到了沉思。
“蘇淵，爲什麼，我特孃的竟然有一種自己還不如一隻猴的感覺呢？”
王向東喃喃自語了一句。
雖是在詢問蘇淵，可是他的話裏又像是有了答案。
這不是一個問句，更像是一個隱藏在問句裏的陳述句。
王向東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疑惑之色，身上的戾氣消融下去。
虹光戰猿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紅色的面龐，竟浮出了一個笑容。
儘管這笑容並不怎麼好看，甚至還極其的怪異，可所有人能夠感受得到，在虹光戰猿的身上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連接到他的因果之力當中。
茫茫的因果之海，似乎又多了一點點新的力量。
儘管這種力量渺小如微塵，可總如世界宇宙，微塵浮動，連接萬物，形成萬物。
縱然千年萬年，依舊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力量凝結，匯成滾滾的紅塵，由新變舊，增添上的韻味，化爲滄海桑田。
僅僅只是這一瞬間，蘇淵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滋潤，原本的疲憊，彷彿都被滾滾的暖流浸潤而過。
王向東只覺得在一瞬間面前的蘇淵身上，彷彿有一層淡淡的光澤在緩緩的浮動，如同黑白兩色光芒，浮動在虛空之上，讓人覺得極其的踏實。
黑色化爲夜幕，白色化爲青天。
黑白兩色鎮守黑白，透露着玄奧之道。
即便是他的吞噬之力，彷彿都在這瞬間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心底深處彷彿也有一種偏見在微微的破碎。
“難道，是我錯了嗎？”
王向東的心中有疑問，也有糾結。
當年若不是他修煉吞噬之力，若不是他及時的審時度勢，毫無背景的他說不定早就已經成爲亡魂，哪裏還有今日的王向東？
可是，他的審時度勢，他的自私自利，彷彿有和大道之間有着偏離。
究竟何爲對？何爲錯？
蘇淵的眼眸深沉平靜，靜靜的望着虹光戰猿，神色平靜，眸光淡然。
“既然你要入輪迴，那我便送你一程！”
說着，蘇淵伸手，無形的力量已經籠罩在虹光戰猿的周身。
環境變化，幽光籠罩。
青銅大殿籠罩在周身，巨大的青銅座椅，已經懸浮在大殿之上。
閻羅真身已然懸坐在青銅巨椅之上。
蘇淵嘴脣輕啓，彷彿有大道天音飄蕩在大殿之內。
“審判！”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手指朝着虹光戰猿輕輕一點。
頓時虹光戰猿頭頂之上緩緩的展出了一幅黑白卷軸。
黑白卷軸緩緩而動，一幕幕的過往因果都如同畫面一般一一的流動，還可以看到虹光戰猿被迫臣服在滅了自己族人的仙人手中，它的眼睛變得猩紅，心中的獸性被激發，所有的神智彷彿都只剩下怨恨狂躁。
卷軸之上，黑白兩色緩緩的流淌。
瞬間之後，白光爲六，黑光爲四。
即便是真正的因果，也能夠證明虹光戰猿的確是被迫爲之，情有可原。
“虹光戰猿，爲神所迫，滅殺無辜生靈三人，以一己之力守護世間生靈千人，心存善念，守護神蹟千年，特允許入輪迴，入人道，三世結善果，家庭美滿和諧。”
虹光戰猿雖然僅僅只是一介猿猴，可原本家園幸福族人安康和樂，從未害過人。
卻沒想到天災人禍，一朝家園被毀，族人被滅，連它自己也被迫爲神仙所禁錮。
尤其是這所謂的仙人，還是害死它族人的仇人。
這其中的折磨，的確難以讓他保持原本的善心和純淨。
當最後的審判生效之時，虹光戰猿頭頂之上的卷軸也化爲一道道的光點，融入到虹光戰猿的身體之內。
蘇淵清楚的看到虹光戰猿眼中有着解脫的神色。
經歷了諸多的變故，這最後它終於看到了希望。
那是期待，是興奮。
虹光戰猿的身體幻化成一道道的光點，很是自然，很是期待的走入到閻羅大殿開出的通道之中。
它的眼中有光，彷彿看到了能和親人團聚的那一天。
縱然是蘇淵，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有靈智的猿猴。
無論如何哪怕這隻猿猴做了一些傷天害理之事，卻也並非是他真正所願。
縱然會受因果牽連，可罪孽終究有因，也不會得到太多的懲罰。
當猿猴沒入到那輪迴之處，蘇煙周身的閻羅大殿，小三身體也恢復原樣，只是睜開眼，就看到王向東湊近的面龐帶着諸多的不解。
尤其是他的目光還朝着左右掃了掃。
“那隻猴呢？”
蘇淵看着王向東，他的眼底深處也有一絲的震動。
顯然，虹光戰猿對王向東也是有着極大的衝擊。
或許說王向東與虹光戰猿之間也有着些許的共同之處。
他們都想要公平公正，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也在努力的向上，拼命的奮鬥。只可惜，他們都發現了這其中並非是他們所期待的那般公正。
只不過王向東選擇了及時止損，虹光戰猿經歷了慘痛的代價。
“他已經重入輪迴，說不定以後再見就是一個人了！”
王向東向後縮了縮腦袋：“這就是輪迴因果嗎？只要做好人，畜生也可以變成人嗎？”
王向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蘇淵也沒有再多言。
很多時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對於王向東的引導，所有人已經做了他能做的。
至於這其中的玄奧，只能由王向東自己想明白。
人這一生，選擇了公平，正義，並視之爲底線，不會輕易改變。
縱然會有一些不快的遭遇，可也許在某一日便會有新的轉機。
那時候，便是新的因果，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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