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往事
出乎雲飛揚的意料之外，老婆婆家的家業似乎很大。
府門寬十幾米，中門足夠兩架馬車並列進入。
當老婆婆帶雲飛揚他們進府門的時候，幾個下人打扮的人，在見到老婆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戰戰兢兢，彷彿一副見鬼的模樣。
老婆婆在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將雲飛揚和蕭雨石兩人帶進了後宅。
後院很大，四方形的大院，卻什麼都沒有，只在院子中間，種了一棵大樹。
看這樹的粗細程度，至少應該有三四十年的樹齡了。
走進客廳三人坐在一個圓桌旁邊，喝着老婆婆給沏的茶，雲飛揚便和老婆婆慢慢的攀談上了。
“婆婆，謝謝您的茶。”雲飛揚舉起茶杯對老婆婆說道。
“謝什麼啊，家裏啊，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老婆婆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
“那您的家人呢？”雲飛揚問道。
只見老婆婆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出了雲飛揚幫忙搶回的玉佩道：
“一直以來，我都是和老伴相依爲命......”說着，老婆婆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我和老伴認識的時候，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紀，我很慶幸能夠在最好的時候，遇到了最好的他。”
“當時我們兩個都很年輕，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我們兩個活的也很快樂。”
“在一起一年多，我們沒有吵過架，他忙的時候，我會做好飯給他送過去。他喜歡喫雞蛋，我就學很多種雞蛋的做法給他做，而他，也每次都會把我做的雞蛋喫光。”
“那您當時一定覺得很幸福。”雲飛揚笑了笑，說道。
“當然。”老婆婆笑道：
“老伴他對我很好，從不在外面待太晚，每天晚上，他都會對我說，很多情話，比如說：
“這輩子啊，我都願意跟你在一起，我愛你，而且會永遠愛你。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很多的好事，所以這輩子讓我遇見了你......””
說到這些情話的時候，老婆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蜜。
頓了頓，老婆婆繼續說道：
“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他的壓力很大。因爲當時他很窮，沒有錢，沒有像樣的禮物，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變得更加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從飯錢裏省出錢給我買圍巾、帽子、手套、這些小東西......”
“其實這些我自己也可以買得起，但是他就是堅持着買給我，還每次都覺得愧疚，因爲買不起更好的......”
嘆了口氣，老婆婆繼續說道：
“我記得，我十八歲生日那年，他省喫儉用，給我買了這塊玉佩，在晚上喫飯的時候，他將玉佩拿了出來，送給了我。但是，隨後他有輕聲對我說道：“對不起，這是我能買得起的，最貴的禮物。””
“我問他爲什麼要說對不起，他說......因爲這個玉佩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
說到這，老婆婆的眼睛中，閃爍着一絲淚光。
“我當時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對他說：“可是在我看來，這就是最好的禮物！””
“當時他漲紅了臉，看着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說到這裏，老婆婆的臉上散發出了洋溢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候。
“我問他：“你總是說，沒錢，怕不能給我很好的生活，你有問過我我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嗎？””
“他眨眨眼沒說話，憋了半天之後，低聲說了一句：“可是，我這麼窮，不敢對你說，我想娶你......””
說到這裏，老婆婆的眼淚徹底流了出來，她輕聲地說道：
“我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很幸福，然後我對他說：“那麼多相戀的人裏，很有錢的有多少？誰不是從一無所有開始、一點點有了更好的生活？你不相信將來和我在一起，能夠過得更好麼？！””
“終於，在我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向我提出成親的請求，我答應了他，而信物就是這個玉佩。”
講到這裏，老婆婆害羞地笑了笑，那樣子彷彿又回到了少女的時候，回到了她和老爺爺結婚的那天。
回憶結束後，老婆婆慢慢地講道：
“隨後，我們白手起家，日子一天天的好起來，最終，創造出這片家業。”
“但是，五年前，他離開了我，一個人先走了，這塊玉佩是他留給我的念想。有這塊玉佩在身邊，我就覺得他一直還陪着我，如果這塊玉佩不在了，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老婆婆一邊說，一邊用手摩挲着這塊玉佩，看上去就好像在輕輕撫摸着情人的手。
雲飛揚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這塊玉佩看上去並不是特別之前，而老婆婆對它的珍視卻超過了自己的性命。
“原來是這樣......”雲飛揚點了點頭。
“可是有件事我還是不太明白。”雲飛揚皺着眉頭問道：“當時那個小混混搶東西的時候，周圍也有一些人在，可是這些人爲什麼不敢站出來呢？”
“哼，這個城之所以陷入這麼混亂的地步，全是因爲前段時間，傳來的一個流言......”
“什麼流言？”雲飛揚問道。
“傳言，歸谷府有一件寶物，這件寶物可以逆轉天命。”
“哦？”雲飛揚倒是吃了一驚，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我也不清楚這個流言是哪裏傳來的，不過，這個消息傳到了一夥強盜的耳中。”
“爲了能夠得到這件寶物，他們暗中向城內所有大戶人家動手。”
“這樣以來，城內所有大戶人人自危，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
“而且，他們還以殘忍的手段，把城中敢於反抗他們的人一個一個地暗殺，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瘋狂殺戮下，上千人死在他們的刀下，他們這些人簡直不把人當人看，甚至連給死人入土爲安的機會都不給，將屍體全部扔在附近一個叫做長晏谷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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