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沙皇的妥協
尼古拉三世癱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電報已經揉成一團。往日那個暴躁跋扈的沙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疲憊的中年人。
二十萬...他喃喃自語，在西線戰場，我們已經損失了二十萬大軍。現在，連遠東...也
軍部大臣格里戈裏耶夫站在一旁，聲音沙啞：陛下，伯德帝國的裝甲部隊已經突破了我們在波蘭的防線。第三集團軍幾乎全軍覆沒，第五集團軍也在節節敗退。
而現在，尼古拉三世苦笑，華國人用一個師的兵力，就拿下了伯力城，全殲了我們的精銳裝甲師。他們甚至...有那種可怕的炸彈。
外交大臣謝爾蓋默沉默不語。作爲一個老練的外交家，他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麼。西線戰場節節敗退，遠東防線被突破，沙俄帝國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機。
陛下，格里戈裏耶夫艱難開口，也許...我們應該考慮和華國談判。至少穩住遠東戰線，集中力量應對西線。
尼古拉三世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談判？用什麼談？割地？賠款？
比失去整個遠東要好，謝爾蓋默終於開口，華國展示了他們的實力，但同時也表現出了剋制。他們沒有乘勝追擊，這是在給我們談判的機會。
壁爐中的火焰忽明忽暗，照在沙皇疲憊的臉上。
六場敗仗，他低聲說，二十萬將士...現在又是遠東。我的帝國，正在分崩離析。
格里戈裏耶夫補充道：而且根據情報，伯德帝國正在集結更多的部隊。他們顯然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那個北地師...尼古拉三世突然問道，真的那麼可怕？
是的，陛下。格里戈裏耶夫回答，他們展現出了極其可怕的戰術素養。而那種新型炸彈...我們目前完全沒有應對的手段。
沙皇閉上眼睛，長嘆一聲：謝爾蓋默，準備談判方案吧。我們...不能在兩線作戰了。
謝爾蓋默躬身：是，陛下。
看着兩位大臣退出房間，尼古拉三世獨自坐在壁爐前。他的祖父、父親，都在這張椅子上統治過這個帝國。但現在，這個龐大的帝國正在他手中搖搖欲墜。
窗外的莫斯科下着大雪，而在遙遠的東方，一支名爲北地師的軍隊，正在改寫歷史。
羅曼諾夫王朝的榮光，似乎正在隨着這場大雪一起，慢慢消逝。
清晨的北龍城，沙俄大使館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總統府。
新任沙俄大使安德烈·伊萬諾夫站在總統辦公室門外，神情異常謙卑。與之前被蘇正陽在談判中廢掉，最後黯然離任的前任不同，這位新任大使顯得格外謹慎。
總統先生，當他走進辦公室時，微微躬身，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接見。我是新任駐華大使安德烈·伊萬諾夫。
蘇正陽站在窗前，背對着來客：伊萬諾夫先生，希望你不會重蹈前任的覆轍。傲慢，在現在的局勢下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很清楚現在的形勢，安德烈低聲說，我代表沙皇陛下，希望能夠就遠東地區的問題進行坦誠對話。
坦誠？蘇正陽轉過身，目光如炬，你的前任也說要坦誠對話，結果呢？坦克和炮彈就是你們的答案？
安德烈低下頭：這...這是一個嚴重的誤判。我們願意爲此付出代價。
代價？蘇正陽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說說看，你們準備付出什麼代價？
我們可以討論伯力城及其周邊地區的主權問題，安德烈小心翼翼地說，同時，對於之前的軍事行動造成的損失，我們願意提供合理賠償。
蘇正陽沒有立即迴應，而是慢慢品了一口茶：伊萬諾夫先生，你覺得現在的局勢，還能用幾座城市和一些賠款就能解決嗎？
安德烈的額頭滲出冷汗：總統先生，您...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蘇正陽放下茶杯，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整個遠東的格局都要改變了。北地師已經證明了我們的實力，而這僅僅是開始。
但是...安德烈想說什麼，卻被蘇正陽打斷。
我知道你們在西線戰場的困境，蘇正陽直視着安德烈的眼睛，二十萬人的傷亡，六場重要戰役的失利。現在，你們需要考慮的不是割地賠款，而是如何在這場大變局中生存下來。
安德烈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沒想到華國對沙俄的情況如此瞭解。
回去告訴尼古拉三世，蘇正陽站起身，讓他派一個能做決定的人來談判。不是討價還價，而是重新劃定遠東的秩序。
我...我明白了。安德烈艱難地說。
看着這位新任大使倉皇離去的背影，蘇正陽重新望向窗外。北龍城的陽光明媚，而在遙遠的伯力城，北地師的獠牙依然閃着寒光。
這一次，談判的主動權，完全在華國手中。
莫斯科冬宮，壁爐前。
謝爾蓋，尼古拉三世疲憊地說，這次只能靠你了。
外交大臣謝爾蓋默站在沙皇面前，神情凝重：陛下，您的意思是？
親自去一趟華國吧，尼古拉三世嘆息道，安德烈傳回的消息很不妙。蘇正陽顯然不是在跟我們討價還價，他是要重新劃定遠東的秩序。
謝爾蓋默點點頭：我明白。他們已經看穿了我們的困境。
西線戰場一敗再敗，尼古拉三世站起身，走到掛着羅曼諾夫家族畫像的牆前，而華國人用一個師的兵力就打得我們措手不及。那支北地師...還有那種可怕的炸彈
陛下，您的底線是？
尼古拉三世轉過身：我們可以歸還當年從水清帝國手中割讓的遠東領土。但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堅決，絕不能答應支付任何賠款！
這恐怕很難，謝爾蓋默謹慎地說，他們已經佔據了主動。
我知道！沙皇突然提高了聲音，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我知道...但是謝爾蓋，帝國的國庫已經空了。伯德帝國在西線的壓力，已經讓我們喘不過氣。如果再加上賠款
謝爾蓋默理解地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盡力周旋。
告訴蘇正陽，尼古拉三世重新坐回椅子，我們願意承認他們對原本屬於水清的土地的主權。但是賠款...我們實在無力承擔。
那如果他們堅持？
沙皇閉上眼睛：那就...用其他方式補償。礦產開採權、貿易特權，什麼都可以談。但不能是直接的金錢賠付。
我明白了，謝爾蓋默說，我這就啓程前往北龍城。
看着外交大臣離開的背影，尼古拉三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曾幾何時，沙俄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帝國，現在卻要爲了一場談判如此費心。
但願華國人能明白，他喃喃自語，有時候，適可而止纔是最好的選擇。
窗外的莫斯科依舊大雪紛飛，而在遙遠的東方，一場改變遠東格局的談判即將開始。這一次，沙俄不得不放下昔日的傲慢，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走向談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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