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林外婆下意識的問道:“是不是你婆婆忘記和你說了？”
“我也不知道。”林雲心底有些亂，回憶着昨日的場景:“昨天她慌張找到我們的時候只說兩個孩子不見了，說起的時候還發了火，怪兩個孩子瞎跑害得她曬得頭暈。當時我和與民着急找孩子，也沒有細問，便讓她先回家裏。”
說到這裏，林雲又想到了一些怪異的事情，昨天倒是沒有深想，但今天這麼一說就覺得不大對勁，將兩個孩子打發去看電視，拉着親媽走到廚房裏，把昨天傍晚打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媽，你說她是什麼意思？”
對顏老太撒謊的事情耿耿於懷的顏西跑到了廚房外面，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聽着裏面的外婆說:“她還是嫌棄你只生了兩個女孩兒？女孩兒不也是她家的孩子？她竟然巴不得兩個孩子被拐走，她的心是不鏽鋼做的嗎？”
“你打電話問問她是什麼意思？”林外婆越想越生氣，“問她爲什麼撒謊？”
昨晚上就因爲這事兒，林雲和丈夫吵了一架，但丈夫說婆婆應當是被嚇到了沒回過神，如果真的巴不得孩子被拐走，要不然昨天婆婆就不會焦急得到處尋人，“她昨天也很盡心的找了一圈，可能真的是忘了。”
林外婆總覺得不太對勁，“可南南也不像是撒謊。”
林雲心底有些亂，“可能孩子也記得不清楚，婆婆也沒說清楚，應該就是個誤會。”
“那也得問清楚，要不然總覺得有點問題。”林外婆道。
林雲想到婆婆的性子，頭疼不已，“算了，沒有證據的事情問了她肯定也這麼說，還得被罵一頓。”
聽到媽媽的話後，顏西撓了撓眉心，如果縣城大街小巷有監控就好了，這樣姐姐有沒有記錯就一目瞭然。
“你.......”林外婆也想到了顏老太的性子，如果沒有證據，林雲去問肯定會被倒打一耙:“要不讓與民去問？或者我去問也行。”
“媽，算了。”林雲搖了搖頭:“南南沒事就好。”
林外婆也知道這無憑無據的
不好說，“也是，孩子才最重要的，以後還是自己看好孩子，指望別人可不行。”
林雲嗯了一聲，“真的一點不想和她往來。”
“她說話是太不中聽了。”林外婆很不滿，“自己的親孫女都能亂罵，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麼想的。”
林雲苦笑了一下，“她說話一向這樣，她對與民說話也這樣。”
林外婆心疼的看着女兒，“要是早知道她這麼偏心小兒子，我真的說什麼不讓你嫁到顏家。”
“與民對我挺好的。”林雲幫丈夫說話。
“他要是不對你好一點，我們林家能答應？”林外婆拍了拍女兒的還算細嫩的手，“幸好你們從村子裏搬到了小鎮上，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氣。”
林雲抿了抿脣，沒將平日的事情繼續往外說。
顏西本想聽一聽後續的情況，結果沒想到聽到了媽媽和外婆吐的苦水，忍不住嘆了口氣，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林外婆聽到嘆氣聲，轉頭看向門口的顏西，立即擠出笑容:“西西怎麼過來了？”
顏西舔了舔嘴巴，“外婆，我來喝水。”
“開水剛燒好還燙着的，喝一點稀飯湯？”林雲舀了小半碗綠豆稀飯湯餵給顏西喝，“慢點喝。”
顏西捧着小碗喝了滿滿的一碗湯後舒服的擦了擦嘴巴，“謝謝媽媽。”
林外婆聽到這話，忍不住道:“我發現西西越來越乖了，專門教的？”
林雲笑着將碗放下，“沒有，應該是和電視裏學的，最近與民拿回來的錄像專門有教小孩子禮貌用語的。”
“多學一些是挺好的。”林外婆牽着顏西，“西西要不要去外婆家玩幾天了”
上輩子外婆對顏西很好，顏西心底很感激她，她也想和外婆長久待在一起，但是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舅媽，“媽媽去嗎？”
林外婆愣了一下:“媽媽不去你就不去？”
顏西點點頭，軟糯的說道:“媽媽不去我不敢去。”
林外婆忍不住問道:“爲什麼不敢？”
“舅媽太兇了。”顏西忍不住給外婆上眼藥，反正她年紀小，說什麼大人都只會當她是童言無忌。
“西西不許胡說。”林雲將顏西抱過去，“媽，嫂子就是說話直了一點，其他還是挺
好的。”
顏西心底呵呵，這個舅媽除了喜歡對她家的事情說三道四和看不上她們家以外，對其他人還是挺好的。
林外婆也知道兒媳婦因爲有穩定的工作看不上家裏這些親戚，平時沒少得罪人，搞得她裏外不是人，她嘆了口氣，看着外面逐漸轉陰的天，“快五點鐘了，我也該回去了。”林雲挽留道:“還早呢，留下來喫晚飯吧，吃了晚飯再回家。”
“不用了，你爸一個人在家呢，我們不回去他可能都沒飯喫。”林外婆說什麼也不留下來，“我就是過來看看兩個孩子，孩子沒事我就放心了。”
林外婆說着往外走:“南南，外婆回家去了，等過些天梨子熟了外婆給你們送一些過來。”
外婆家中種着許多果樹，春天有櫻桃，夏天有李子、桃子和梨子，秋冬季節還有橘子，顏南最喜歡去外婆家摘果子吃了，“我最喜歡喫外婆家的果子。”
“那外婆多摘一些給你們送來。”林外婆沒有再多說，直接朝外面走去，喊了一聲發脾氣走出去的向桃:“回家去了。”
向桃磕着瓜子走回來，不滿的嚷道:“小妹不請我們吃了晚飯再回去？她怎麼做得出來？”
林外婆心底火大，但礙於兒子就喜歡這個老婆，也懶得再說什麼:“她留了，但是我們不回去小想他們怎麼辦？”
向桃寵兒子，一想到兒子沒有晚飯喫，立即不嘰嘰歪歪了，騎着自行車往家趕。
顏西站在院子邊上目送外婆離開，外婆家離小鎮將近一個小時的距離，騎自行車半個小時就到了，還是挺方便的。
等外婆的身影消失在馬路盡頭，她才牽着媽媽的手進屋，進屋後就被媽媽教育了:“西西，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是和舅媽作對？”
“她兇我，還罵我。”顏西覺得委屈，她沒想到媽媽竟然還因爲這件事來訓她。
林雲雖然也生氣嫂子今天說的話，但是這些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不應該攪合進來:“舅舅經常給你買新衣服買好喫的，西西要有禮貌一些。”
顏西不滿的噘嘴:“是舅舅對我好，又不是舅媽對我好。”
林雲沒想到女兒竟然分得這麼清楚，尷尬的描補道:“舅媽也是刀子嘴
豆腐心，對咱們還是挺好的。”
顏西氣鼓鼓的:“刀子嘴就可以一直拿刀戳我？”
“......”林雲沒想到女兒竟然有這麼多歪理，“西西，你這些話都跟誰學的？”
顏西懊惱的垂下頭，她怎麼沒有忍住？
林雲看西西耷拉着肩膀委屈極了，但長輩再不對晚輩也不能頂嘴:“西西，舅媽說的話不對咱們聽着就行，別搭理她就好了，不能隨便和長輩頂嘴。”
老輩們都喜歡這麼教育晚輩，顏西不太能接受。
旁邊看電視的顏南忍不住問:“媽媽的意思是舅媽說的不對？”
林雲:“......媽媽的意思是不要和長輩頂嘴。”
顏南懵懂的哦了一聲，“可是動畫片裏說做錯了事情應該道歉，長輩做錯了事情就不用道歉了嗎？”
“做長輩還真舒服，我要快快長大當長輩。”顏南天真無邪的感嘆了一句。
林雲一時無語，她可沒有這麼說。
顏西眨了眨眼，默默的給姐姐比個大拇指。
林雲嘆了口氣，“算了，你們看動畫片吧。”
“晚上想喫什麼菜？媽媽去做。”
顏南瞄了一眼電視裏的西遊記，“想喫唐僧肉。”
林雲牙癢癢的看着顏南，要不是看你早上發燒了我非揍你不可。
等媽媽走後，顏西坐在椅子上託着腮想着今天媽媽和外婆的對話，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奶奶爲什麼對她們有那麼大的惡意。
這時旁邊桌上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顏南跑過去接了起來:“是誰呀？”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顏南的聲音抑制不住的往上揚:“爸爸？爸爸你今晚上回家嗎？”
顏西忍不住湊過去，想聽一聽爸爸要說什麼話。
電話那頭的顏與民說:“今晚上不回來，明天晚上回來，想喫什麼？爸爸給你們買。”
熱得不得勁的顏南說:“想喫冰棍。”
顏與民不答應:“你生病了少喫一點冰棍。”
顏西轉了轉水汪汪的大眼睛，湊近了一些說:“爸爸，我想喫肉包子。”
顏與民笑呵呵的問:“西西想喫包子？讓媽媽在家給你做好不好？”
“不好，要爸爸買的。”顏西繼續提着要求:“要昨天奶奶帶我們去買的那一家肉包子。”
顏與民明顯的愣了一下:“昨天奶奶給你們買包子了？”
“買了。”顏南大聲的將昨天奶奶帶她們買包子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那個包子還挺好喫的，又大肉又多，爸爸你再給我們買幾個吧？”
顏與民笑着說好:“可是爸爸不知道在哪裏呀？”
顏西提醒:“爸爸可以打電話問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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