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五十一天(人贓並獲)

作者:魔安
男人靜靜看着她,答案彷彿並不需要多言。秦倪意識到後差點沒從牀上跳起來:“別的房間呢?”商柏衍言語中似乎幾分無奈:“傭人只收拾了這間出來。”小夫妻回老宅看長輩,傭人自然只按照慣例把從前兩人來時住的房間收拾出來。秦倪聽一種自己今天就不該來陪商柏衍演這個戲的錯覺。房間不大,除牀以外只有一張只能坐的單人沙發。秦倪拿毛巾在牀的中間隔了一條三八線,然後又睇對面似乎靜待處置的男人。雖說已經離了婚,但他們之間歸根到底也不是什麼純潔關係,一個睡牀一個睡地這種操作,大概只適合走純愛小清新風的小年輕們,落到兩個從前連牀都不知道上過多少次的成年人身上來說就略顯做作了。只是有些事情,起碼錶面功夫還是得堅持一下。秦倪隔好三八線,還用手掌在中間劃了一下:“一人一半,不許越界。”商柏衍看着牀中間被擰成繩狀的毛巾,點了點頭。商柏衍似乎還在電腦上臨時處理了個工作,然後才躺下休息。被子傭人倒是多準備了,兩人一人蓋一條。秦倪感受到男人在身邊躺下時的動靜,剛纔還困,這會兒忽然沒了倦意,擁着被子睜眼。眼睛逐漸適應黑暗,聽到窗外隱隱的風雪聲。秦倪再一次感嘆這世界上竟然真有人睡前連個手機都不玩。怪不得平時連着2g網連什麼網絡熱梗都不知道。她從枕頭起來,名字叫《天價萌寶:冰山總裁的落跑甜妻》。聽名字像是個甜文,點開後才發現主打虐戀情深,挖腎挖子宮替身梗全部佔全,秦倪看的無比上頭,直到最後上下眼皮打架實在睜不開,手機握在手裏睡着了。夜深人靜,窗外風雪似乎終於漸漸小了下來。商柏衍睡眠很淺,並且只佔這張牀一個很邊緣的地方,但睡夢中感受到身旁幾下並不安分的動靜。男人睜眼,半坐起身,藉着滲進來的幽微夜光,看到身旁的人早已不是剛躺下時那個安靜乖巧的模樣。那條用來當三八線的毛巾早已不知被踢到何處。秦倪此刻正以一個很是霸道的姿勢橫在牀上,雙手舉在頭頂,一手還握着手機,只剩半條被子搭在腹部,另外半條已經掉到了牀兩人好歹也同牀共枕了將近三年,商柏衍此刻並不驚訝與陌生他看到的場景,甚至是早有預料。他只是好奇,這半年多以來秦倪一個人是不是也是這麼睡的。商柏衍無聲起身,一手撐牀,另一手伸到秦倪的腰後,輕輕鬆鬆抱起來把她的姿勢給挪正了。然後他又伸手抽出還被秦倪握在手裏的手機。這一系列的動靜似乎有些擾了人的好夢。秦倪睡夢中囈語了兩聲,眼睛睜開一條輕微的縫,商柏衍的手機剛好拿過她面前,便意外解開了面容識別。商柏衍看到手機上秦倪睡着前最後瀏覽的內容。“……一場痛苦與快.感交織的歡.愛,冷傲宸眼眸如漆黑的墨色,身下是顧小優無聲流淚的小臉,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女人,看我是怎麼要你的。’……”商柏衍面對這些文字,表情略顯複雜地再劃了劃上下文,然後目光挪向秦倪熟睡中的小臉。他把她手機塞到枕頭br/只可惜這動靜似乎實在擾人好眠,秦倪睡夢中不悅地踢了踢腿翻身,身上原本還剩一半的被子直接全部滑到了牀下。沒有被子的人顯然開始感受到冷,身旁觸手可及的又是一牀柔軟的棉被,於是一手直接掀開,鑽了進去。商柏衍低頭看到已經鑽到自己被子裏,甚至開始自動向熱源靠近的女人。商柏衍最終還是放棄去撈被踢到牀下的那牀被子,重新躺下時,人已經自動抱抱熊一樣貼了上來。當終於抱到熱源後,睡覺時總不安分的人才逐漸安靜下來,像是抱着最單純的安全感。商柏衍摸了摸秦倪後背柔軟的長髮,感受懷裏闊別已久的柔軟身體。想起她睡前手機上那些“女人,看我是怎麼要你的”的臺詞,男人又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調整了一個兩人都舒服的姿勢,吻落在懷中人的額頭,然後終於閉眼休息。..............................雪夜過後的清晨彷彿總是格外安靜,入目皆是銀裝素裹,空氣中只剩乾枯的樹枝被厚重的積雪壓斷聲。天氣預報顯示今日溫度已經降到今年最低溫。但秦倪今天醒來的第一感受就是熱。不過不是夏天那種心煩氣躁的熱,而是一種冷日裏,熱氣流進四肢百骸,讓人甚至微微發汗的暖。四肢也彷彿被禁錮着,活動不開。秦倪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是男人脖頸上凸起的喉結。秦倪對着這個喉結呆了呆,感受着圍繞她的熱氣,在慢慢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對時,忽然睜大眼。她下意識地想尖叫踢人罵不要臉,胸口氣都提起來了然後又突然發現好像不對勁。秦倪記得自己昨晚睡前是畫了三八線的,商柏衍睡右邊她睡左邊,枕頭被子也都跟商柏衍分好了,一人一個。而這會兒,她跟商柏衍顯然是睡在整張牀偏右的位置,枕在同一個枕頭上,蓋的也是同一牀被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枕頭和被子昨晚都被她劃分給了商柏衍。秦倪默默在心裏“靠”了一聲,儘管無比想賴給商柏衍不守規矩,但是畢竟睡過那麼多次,兩個人都對彼此的睡品,或多或少有一點了解。剛結婚時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商柏衍半夜被她踢到牀下的事。更何況現在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人贓並獲。不是她的地盤裏多出一個商柏衍,是商柏衍的地盤裏,多出一個她。秦倪昨晚睡前其實有設想過第二天醒來自己一個人搶佔大半張牀的場景,但絕對沒有設想過,自己睡着也能鑽進商柏衍被窩,還鑽到他懷裏的社死情況。見男人似乎還睡着,秦倪在被子裏面慢慢挪動四肢,試圖在他醒來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回到自己的位置。計劃通。她小心翼翼把自己架在男人身上的腿給拿下來,見他似乎還沒被弄醒後微鬆一口氣,然後一擡頭,跟商柏衍的目光撞了個正着。秦倪面對男人逮了個正着的目光,動了動脣,開始想爲自己分辯什麼,還沒醞釀好語言,商柏衍直接把她往他懷裏按了按,閉上眼睛,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晨起後嗓音帶着倦懶的啞:“沒事。”秦倪:“……”雖然但是,最終佔便宜的也是他,他還能有事怎麼的?側臉被按得貼在男人胸口動不了,秦倪只好悶聲悶氣:“喂,商柏衍,起來。”“你打算讓奶奶等你喫早飯?”當孫子的還沒她這個外來孫媳婦懂事呢。商柏衍聽後睜眼,原本還殘存的睏倦也終於清醒了。........................事實上商老太太還是更早,已經坐在樓下笑看着孫子孫媳晨起後一起下樓。秦倪感受到老太太打在她身上幾分意味深長的目光,雙頰微紅,含了含下巴。喫完早飯,兩人按計劃也該走了。秦倪答應商老太太過一陣又來看她,爲了維持恩愛人設,兩人走的時候,她的手還被商柏衍牽着放在衣兜。一晚上的雪過後世界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都是積雪。並且由於下了雪,巷子本身又窄,陳朗電話說司機車進不來,可能要商總和夫人步行去外面巷子口搭車。不是什麼大事,商柏衍應了陳朗,收起手機,揣着秦倪的小手往外走,說:“車進不來,得走一會兒。”秦倪“哦”了一聲。兩人這會兒顯然已經都走出老宅商老太太視線範圍了,商柏衍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秦倪看向自己被牽着的左手,倒也沒說什麼。下過雪的路面不太好走,因爲最新鮮的雪早上已經被人走過一波了,這會兒有的地面上已經結了一層冰,很滑。秦倪跟在商柏衍後面走,發覺自己左手好像格外熱些。這樣彷彿能順着血液流淌熱度,讓她莫名想起早上起來,雪夜過後的清晨,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商柏衍懷裏的感覺。今年的冬天這麼冷,有那麼一瞬,她好像在想,如果每天都能這麼醒來就好了。秦倪趕緊打住思想,甚至在發現自己想到時竟然沒有一點排斥之後,莫名有些慌。睡了就算了怎麼還開始懷念了起來。或許是覺得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越來越危險,秦倪忽然把手從商柏衍掌心抽了出來。她把手重新揣回自己衣兜,像是在壞人面前保護自己的小寶貝一般,對正不解看過來的商柏衍:“我自己走。”商柏衍只好一個人在前。秦倪跟在後,眉頭輕微皺着,心裏一直想着心事。想她最近越來越異常的情緒,從那晚那個毫無徵兆但就那麼發生了的吻,到後來,一陣子男人沒有主動過來跟她見面,她竟然在心裏隱隱不開心。秦倪沉浸式反覆糾結品位着自己的這些情緒,眉間接近躁鬱的邊緣,以至於在路過一塊明顯結了冰的地面時,沒有聽到男人的一聲“小心”。商柏衍繞過那塊結了冰的地面,正轉身伸手去拉秦倪,身後的人已經小手揣兜走了上去。然後下一秒,咻地消失在他視線裏,只剩頭髮絲在空中飄舞飛揚。秦倪腳底打滑的猝不及防。商柏衍一瞬間險險伸手也沒撈住,等空氣安靜的時候,秦倪懵着,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地上。商柏衍趕緊把還呆愣着的人從地上撈起來,伸手拍掉她身上的髒雪,又問:“疼不疼?有沒有摔到哪兒?”秦倪面對男人一臉關切的表情,整個人緩慢地反應着,儘管穿得厚,但此時此刻,尾椎也已經開始向大腦傳遞疼痛的信息。秦倪臉上終於開始露出痛苦。“嗚嗚嗚嗚嗚嗚。”她頓時小獸一般哀嚎了起來,商柏衍看看秦倪現在正護住的部位已經剛纔摔下去的姿勢,知道是摔倒了屁股。他一時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去伸手檢查或者安慰一下。又或者,揉一揉?秦倪痛的想找個支撐點,最後腦袋搭到了商柏衍肩上。商柏衍一手扶抱住秦倪,一手還是輕輕撣了撣她後面的羽絨服,小心提議:“去醫院?”秦倪眼淚花都飆出來也不忘拒絕:“不去!”她靠着商柏衍,先是一直小獸般哀嚎嗚咽,直到疼痛終於開始緩慢消散,聲音才慢慢小了。商柏衍抱着只能默默自己療傷忍受疼痛的人給她以支撐,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做些什麼。等到懷裏的人似乎終於好了後擡頭,他纔看到秦倪已經疼的一臉委屈,鼻尖都紅了。“還疼不疼?”商柏衍問。秦倪對着男人一臉的關切和心疼,聳聳鼻尖,雖說沒有剛纔那麼疼了,但也哼哼唧唧地“嗯”了一聲。商柏衍聽到這聲軟軟糯糯又帶着委屈的“嗯”,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想把這撒着嬌一團揉進懷裏。他注視一張雪天摔跤後沒有哪一處不委屈和可憐的小臉,忍了又忍,最後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妮妮,我們和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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