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姨子想一起去打獵
“燁哥你去吧，我來佈置房間。”姜若安推了一下許燁。
許燁點了點頭，跟上了姜如月。
兩個人走進一個滿是草藥味的房間，還混雜着松油的氣味。
房間裏的松油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牀上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
他就是許燁的姐夫李東明，原本意氣風發，是被人羨慕的民兵隊長。
“小燁，辛苦你了，以後我這一家子就指着你養活了。”
“你姐這兩年吃盡了苦頭，但是說什麼也不願意改嫁。”
“這樣的好女人我是真的不配，幸好有你。”
“以後你就把這當家，我時日也不多了，等我走以後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遺囑我都寫好了。”
“我妹和我女兒，也都交給你了。”
“我就一個要求……你們倆能不能別在這屋裏頭，別在我邊上，我知道這樣很自私……”
說完，李東明的淚水就滑了下來。
許燁渾身的酒氣他自然聞到了，這酒還是他開口借的，把許燁灌醉後讓姜如月上門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行，我答應姐夫，以後幫你照顧好她們。”許燁上前握住了姜如月的手。
這個時候他必須表個態，讓所有人安心。
姜如月好似觸電一般，把手抽了回去。
她沒有想到，許燁會如此大膽，當着李東明的面拉自己的手。
她很想說今天晚上的事情沒成，是許燁先答應的。
但是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了。
他來的路上想過了，李東明現在還不能死。
李東明這種重度殘疾，國家一直是有幫扶的。
他可以去申請去一些福利廠就業，無法就業的可以去申請擺攤做小販，給發放特殊許可。
這個只有孤寡老人和殘疾人可以。（摘自《大突破：新中國私營經濟風雲錄》）
但是不容易申請下來，不過既然李東明有這個條件，許燁肯定要試試。
萬一成了，對許燁也有巨大的好處。
哪怕是雞毛換，也能賺不少錢。
這樣的機會，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去獲得，但是李東明有。
上輩子許燁不知道有這個情況，現在他很清楚。
這就是重生者的優勢，知道各種信息。
只是還不能跟李東明直接明說，怕沒辦成大家白高興一場。
於是，許燁拉着姜如月在牀邊坐了下來。
“姐夫你放心，你現在就是營養不夠。好好養着，活個五六十歲不成問題。”
“等哪天有空了，我給你做個輪椅，我姐就能推着你出門曬曬太陽了。”
“而且醫生不是說了，你這個情況還有機會坐起來。”
“改天，我就讓李晴去拜師學鍼灸。學成了給你試試，萬一有效果呢。”
許燁這麼說，就是想給他一個希望。
人的求生欲是很重要的，如果沒有求生欲，像他這種情況很快就涼了。
許燁希望他能多撐幾年，撐到風向好轉。
那個時候，就不需要李東明爭取的政策幫扶了。
“真，真的嗎？”李東明哽咽了起來。
如果能動，他就可以做點手工活幫襯幫襯。
能活着，誰願意死呢？
“當然，姐夫你就安心吧。家裏的事情以後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呢，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的。”
說着，許燁直接拉着姜如月朝着屋外走去。
“姐，家裏的獵刀和獵槍在哪。晚上月光很亮，正好去山林的外圍轉轉，說不定能有收穫。”
“什麼？”
“你要進山打獵？”
“不行，這絕對不行，你可不可能打獵。你姐夫就是打獵這樣的，你絕對不能再去。”姜如月好像應激了一般，整個人都在發抖。
許燁立馬安撫道：“沒別的辦法了，靠其他的我養活不了你們。”
“難道，要大家餓死嗎？”
“我不會動那些大型的猛獸，你就放心吧。”
“大不了我死了，你們跟着我一起死。”說着，許燁再次拉住了姜如月的手。
“可是……”
“燁哥，牀我鋪好了，早點來休息吧。”姜若安從隔壁間裏走了出來。
姜如月如遭電擊一般，連忙抽回了手。“不了，我想去山裏轉轉。今天月光合適，也沒什麼烏雲，不走一趟可惜了。”
打獵的人都知道，有月光的夜裏是打獵的好時候。因爲動物都是夜間活動的，而獵人們只有在月下才能看清路。
這個時候打獵比白天更容易遇到獵物。
以前李東明就是這麼教許燁的，其他的獵人也是這麼幹的。
“妹夫，讓我答應可以，但是得讓我跟着一起去。”姜如月揹着獵槍，目光堅毅的說道。
看着目光堅定的姜如月，許燁不由一愣。
“我在民兵隊呆過，槍法不比你姐夫差。”
是的，這個時代民兵可不止是男人，還有女人。
愛紅妝更愛武裝，從解放前開始就有一批優秀的女性扛起槍保家衛國。
姜如月，就是這樣的女性。
許燁看着姜如月，眼睛一轉，點頭道：“好，你和我進山打獵。”
讓姜如月跟着，大家都能放心。
要是姜如月可以跟着打獵，還需要別人上門拉幫套？
還會餓死一家子嗎？
如此一來村裏的人就不會覺得自己是上門拉幫套，就沒有人說閒話了！
何況他這種情況上門拉幫套也不是說閒話那麼簡單，一旦被打上亂搞男女關係的名頭，不死也得脫層皮。
關上門如何都行，但是在外面絕對不能讓人覺得他這是上門拉幫套。
所以帶着姜如月打獵，完全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上輩子，自己怎麼就想不到這麼做呢？
邊上的姜若安眼睛一紅，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不放心許燁。
她深吸了一口氣，只恨自己不會打槍，恨自己眼盲症，不能跟着一起進山打獵。
不然，她就自己跟着許燁去了。
她看了一眼許燁和姜如月安，懂事的說道：“你們小心一點，我在家裏等着你們滿載而歸。”
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阻撓許燁，還會給他全部的支持。
姜如月見到許燁答應，眼睛不由一亮。
以前她也求過李東明，但是李東明說她是婦道人家，就應該在家裏呆着。
“我去拿槍，你等我。”說着，姜如月就轉身去取槍。
不一會的功夫，她就回來了。
“給。”姜如月把背上的漢陽造遞給了許燁。
“這槍我一直有養護，你放心用。”姜如月柔聲道。
許燁接過槍，拉動了一下槍栓。
很順，很滑，確實養護的很好。
作爲曾經的女民兵，會養護槍支並不意外。
“姐，你早就想上山了吧？”許燁接過姜如月遞來的子彈，不由問道。
“嗯，去了幾次，就是沒什麼收穫，後來怕出事就打消了念頭。”姜如月如實道。
畢竟李家不僅有李東明，還有一個14歲的妹妹李晴，還有一個前妻留下的女兒李茜才6歲。
她要出事了，14歲的李晴絕對撐不起一個家，養活不了她哥和她侄女。
“媳婦，你先去睡覺吧，我們轉一會就回來。”
“獵犬我們帶山上去了，家裏就靠你了。”說着，許燁就揹着槍朝着外面走去。
“姐，有揹簍嗎？”許燁扭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姜如月。
“有，我給你拿。”說着，姜若安就去了一趟雜貨間取來了一個揹簍。
許燁走到獵犬的跟前，直接解開了它的繩子。
“黑虎，跟我去打獵怎麼樣？”許燁揉了揉獵犬的腦袋。
這黑虎是李東明拖出來的頭犬，本事了得。
原來李家有四條非常不錯的獵犬，那次李東明出事折了三隻，黑虎前腿也被咬一截。
要不是獵犬們拼死相護，李東明根本堅持不到其他獵人趕到。
黑虎的嗅覺敏銳，是頂好的，身上有野狼的血統，是田園犬和野狼混血的三代犬。
所以有不少獵戶盯着它的血脈，希望也能拖出好獵犬。
和它配種的，也都是其他村子比較有名的獵犬。
雖然被咬斷了一截腿，還是可以憑藉過人的嗅覺追蹤獵物，所以許燁要揹着它進山。
而且它的肚子裏已經有狗崽了，這是李家唯一能賺錢的。
沒懷的時候，它偶爾還會從山裏叼只野雞什麼的回來給家裏續續命。
這一次和它配的是一條白色的下司犬，還是許燁的搭的線，需要給對方一隻幼犬作爲回報。
剩下的，都可以賣給其他的獵戶。
不過許燁既然要扛槍打獵了，自然不可能黑虎這一胎的狗崽賣掉，必須留着自己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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