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38节 作者:未知 顾临深正想着,就看到一群人朝他们跑了過来,包括田桐和项跃他们。项跃话比较少,田桐却是個活泼性格,自从上次被宋颂“英雄救美”之后,她对宋颂的态度就越发热忱了,看向宋颂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 “班长,校长找你什么事?”田桐好奇地问。 她们是看到宋颂和顾临深被马校长喊走了,特地等在外头想看看新来的校长找宋颂他们做什么。 “也沒什么事,马校长认识顾临深的表舅,算是熟人,把我們喊去說說话。”宋颂笑着回答,“顺便還给我捎了谈叔给整理的讲义和新题库,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用上了。” 田桐顿时哀嚎起来:“不是吧?我现在的题都做不完,再有新的我要疯了!” 宋颂听得直乐。 他不能一個人刷题被逼疯! 他要让全国高中生提前享受做题的快乐!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往校门外走,走到校门口时田桐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其他人顺着田桐的目光往不远处望去,只见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 第36章 宋颂不认得這中年人, 不過看田桐的反应,隐约猜出了对方是谁。 田桐的父亲。 项仇各方面人脉都挺广,如果帮忙处理田桐母亲那事儿的时候发现田桐父亲的案子有隐情, 顺手把人给捞出来也很正常。毕竟在捞人這方面, 项仇算得上是专业的。 宋颂目光温煦地望向田桐,笑道:“過去嗎?” 田桐想动,却挪不动脚。 她鼻子有点酸,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已经好久沒有见到爸爸了,自从爸爸被人抓走, 她就再也沒机会见爸爸的面。她不知道爸爸到底犯了什么事, 只能祈祷他能快点被放回来,她什么都不在意,只想让爸爸早点回来。 现在爸爸出现在她面前,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怕走過去一看,发现是自己的一场梦! 田桐不动,田爸爸也不敢动,他有些局促地看在原地。几年的牢狱生涯,让他看起来清瘦又憔悴, 他想到自己穿的是几年前的旧衣服,胡子已经一周沒刮了,看起来肯定很狼狈。 他這样找過来,是不是让女儿丢脸了? 看到女儿周围那群青春可爱的面孔, 田爸爸越发觉得自己不该等在這裡。被人知道爸爸是這样一個人,女儿的朋友会看不起他的吧? 田爸爸面上的神色越发困窘,想了想, 转身准备先离开。 “爸爸!”田桐這时才回過神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田爸爸。她的眼泪滚滚而下,打湿了田爸爸单薄的旧衬衣。田桐哽咽着說,“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還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颂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沒有上前,给久别重逢的父女俩叙话的空间。 宋颂带着顾临深回家,心情变得很愉悦。 這么多天了,总算有一個不错的好消息。 到家后宋颂给项仇打了個电话。 一接通,宋颂就直截了当地說:“我同学爸爸的事谢了,项哥。” 项仇笑道:“谢什么,顺手的事。”他顺便给宋颂讲了讲电脑商的事,给宋颂报了個电话,让他需要时自己去电脑城选自己要的品牌和型号。 宋颂再次道了谢,挂了电话。 沒過多久宋妈从外头回来,在饭桌上說起田家的事:“真不容易啊,听說也沒犯什么事,就是被关进去后各方拖着,拖来拖去给拖忘了。听說同时进去的人早出来了,偏田桐還小,他爸妈又大字不识一個,人都不知道上哪找去,更别提帮他找门路申诉,可不就白坐了那么多年牢。”宋妈讲完了,還不忘教育一下宋颂兄妹俩,“所以說人不能沒文化,沒文化什么都不懂,太吃亏了,你们可得好好念书。” 宋颂一口答应,给宋妈夹了块肉。 宋妈說道:“你小子夹肉给我做什么?我又不爱吃肉。”话是這么說,她還是眉开眼笑地把肉吃了下去。 儿子夹的肉就是格外香。 顾临深在旁边看了半晌,也有样学样地给宋颂夹了块肉。 宋颂看见碗裡多出来的肉,转头看向顾临深。 顾临深有板有眼地說:“你瘦,要吃肉。” 宋妈闻言看了看儿子,发现确实瘦了点,点头說:“对,你看你,都瘦成竹竿了,多吃点。”她又招呼顾临深,“小顾你也吃,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顾临深一顿。 “不一样。”顾临深說。 他父母很忙,大哥也要去上学,他情况又和其他人不同,所以一家人很少這样坐在一起吃饭,更多的是保姆按时按点把饭菜捧到他面前,让他不管在哪裡都能准点吃上饭。 他们家的饭桌也很大,不像宋颂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刚好坐满,伸手就能夹到所有菜,人和人之间也挨得很近。 有时邻居家做了好吃的,会送過来给他们尝尝;宋奶奶做了肉包子,宋颂也会领着他和宋融融去送给邻居们。 這种感觉,和在家裡不一样。 顾临深把自己的想法给宋妈讲了一遍。 宋妈听了,有点心疼。 她和宋爸早些年忙起来的时候,也沒法照顾两個孩子,每次回家都觉得孩子和自己生疏了。可他们也沒办法,他们有两個孩子要养,還想让他们念大学出人头地,不好好攒钱怎么行? 顾临深這种情况,家裡人平时要是抽不出空来陪着,要他自己学习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实在太难了。 宋妈叹了口气。 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個人有個人的困难,她一個外人也沒办法对别人指手画脚,說不准很多人会觉得他们這种一心盼着孩子成龙成凤的人才沒出息。 可孩子都生出来了,养大他们、教好他们就是自己的责任。要是生下来就撒手不管,觉得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就完事,那根本不配当父母! 不想管不想教,把孩子生下来做什么? 宋妈又给顾临深多夹了块肉:“多吃点,你也多长点肉。” 顾临深說道:“谢谢。” 宋融融看完全程,抿了抿唇,只觉得顾临深在卖惨。 他家裡人分明也很紧张他,他外公外婆为了他都搬到她们這小县城来了,他舅舅他大哥也总過来看他,他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为了让他入学還给县高中捐了個微机教室,就這样,他還要說他在家沒感受到家庭温暖?! 偏偏她哥明显很吃這一套,她妈给這家伙夹完了肉他又接着夹。 宋融融飞快把饭吃完,闷闷不乐地上楼看书去了。 宋融融最近对编程很感兴趣,周末跟她妈去省图书馆那边借了很多相关的书,這会儿正埋头苦读。 她现在的任务也很重,先是要跟着宋颂刷题,接着得天天刷竞赛题,现在又多了個兴趣爱好,每天都忙得很,沒多少功夫去针对顾临深這家伙。 宋颂知道宋融融对编程有了兴趣,也沒拦着,宋融融還小,就该什么都试试看,不用总拘在某個领域裡。前世她能在专业领域走到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這辈子說不准能在另一個领域再创新高。 人生不一定非要选哪條路不可。 宋颂吃過饭后,把印教辅资料的事告诉宋妈,并把马校长答应优先推薦给学生的事和宋妈說了。他說道:“我們家的水果生意,项哥那边就能吃下,你不是正琢磨着找别的生意做嗎?這生意我觉得有门,市面上的题库百八十年沒更新過了,也沒什么系统的讲义,要是做成了,也算是造福像我們這样沒门路弄题的人。” 宋妈沒接触過過印书這一块,心裡头有点不确定:“真的能成嗎?” 宋颂說道:“书号我都给弄到了,只要你能跑到价钱适合的印厂,我們這就是合法合规地卖书。” 這年头盗版横行,到处都是沒书号随便印的盗版书,比如满大街都是的漫画和小說大多都是盗印的。不過既然要往学校做生意,宋颂当然得把手续跑全。 众所周知,家长是一個最爱操心(找事)的群体,涉及到孩子的事情他们永远最为关心,但凡有那么点不妥当的地方都可能被举报。比如后来就有不少动画、游戏被家长频繁举报,不得不采取一系列的防沉迷措施或者直接永久下架。 宋妈听宋颂這么一說,也想起一双儿女一路读過来有多不容易。他们的日子现在好起来了,试试做做這個生意也不错,要是做成了,說不准真能帮到像她儿子女儿這样的穷孩子。 毕竟外面的书不是太贵就是东拼西凑,买了不仅沒有用处,還可能被它带进沟裡去。 宋妈說道:“那我回头问问别人,找几個印厂跟他们讲讲价。” 宋颂笑着点头,又把通用讲义和通用题库的原稿都给了宋妈。他說道:“底稿在這裡,您先拿着。” 两边刚商量好,他们家门铃就响了起来。 来的是彪叔,他们家的老熟人,過去帮了他们家不少。彪叔一屁股坐下,对宋爸宋妈說道:“我运输队裡有個人不干這行了,說他被亲生父母找了回去,以后要享福了,所以准备低价卖车,我已经先掏钱定下了。你们看看,你们家的车要不要给换了?” 宋妈和宋爸对视一眼,忙问道:“多少钱?” 彪叔說道:“不贵,两万,虽然是二手,但只开了两年,和新车沒差。你们那辆车太旧了,今年怕是過不了审,上路也不安全。” 宋妈心动了。 就货车来說,两万真不贵,他们家现在咬咬牙也能凑出来。 现在這辆破车快报废了不說,還出過车祸,能换一辆当然是换了好。 只是把积蓄都花光了,要是再有個什么事家裡怎么办? 彪叔看出了宋妈的犹豫,說道:“你们手头要是沒有,我可以先帮你们凑凑。错過這次,下回不一定有這么便宜的了。” 宋妈一咬牙,說道:“行,回头我們去看看车,要是适合的话我們就买了。” 彪叔点头,這才看向宋颂和顾临深。上回宋颂說他朋友买了栋楼,要翻修,托他帮忙找個装修队,难道就是這朋友?他问道:“你上回让我找人去装修,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我找的人肯定信得過,但难保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或者偷懒不干活,装修還是得盯勤点才行。” 宋妈听了這话,不由看向宋颂,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颂這才想起搞培训机构的事,他似乎沒和家裡說過。不過他既然对外說是顾临深搞的,這会儿自然不会太慌乱。 宋颂說道:“顾临深家裡想让他练练手,在這边搞個培训机构,就是跟少年宫差不多的那种。” 宋妈想到人家去县高中读個书就给捐一屋子电脑,也沒怀疑宋颂說的话。她說道:“你们要上课沒空去跟进,把要求给你爷爷讲讲,他现在在家裡憋得浑身不舒坦,每天都想出去遛弯,正好让他帮忙看看。” 宋爷爷也說:“对,给我讲讲,我去帮你们盯了。我年轻时也给村裡建過好几栋房子,”提到村裡,宋爷爷神色又有点黯然,他们家裡的房子也是自建的,每块砖每包水泥都是他们亲自去挑的,沒想到被征收了他们一块钱都沒拿到,全给那小白眼狼吞了。他叹了口气,“我們老了,也帮不了什么大忙,每天過去转几圈当個监工還是可以的。” 宋颂也知道老人家是闲不住的,每天闷在家会闷出病来,欣然說道:“要是爷爷能去看着当然更好。”他把那栋楼的位置给宋爷爷讲了讲,又把大致的要求說了一遍,主要是基础装修要搞好,水电有問題的话赶早挖开翻修好,别的都是其次。 宋爷爷认真记了下来,听着听着還拿出纸和笔,一條一條列到纸上。 第37章 田桐的父亲叫田正阳, 他也沒犯什么大事,就是当时有有心人整治他,硬是把他晾在裡头好几年。 在狱中, 他妻子和他提出离婚, 不让女儿来见他面,他都忍着,只希望能早日出来,可惜希望却一次次落空。 直至最近他才得到自己将要被释放的消息。 在出狱之前沒有人给他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