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铜镜 蜡烛
一听林孝玨病了妙真却不让請大夫,三太太一口恶气提在胸前,林孝玨不被林家待见,但不曾想连庙门中人都這么虐待她。
“那后来小姐如何了?既然小姐病了,你不伺候身边,又为何无故跑回来?”三太太厉声问道,越发憎恶路遥。
“好了,小姐病好了。”路遥见三太太脸更冷了,忙求饶道:“小姐病好了,但是妙真娘子整日苛待小姐,连带奴婢等人也不放過,她让小姐一日砍够五担柴,两缸水……”路遥說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太太,小姐再不济也是林家的小姐,太太月月往庙裡送月历,送银两,不是为了让她们好好照看小姐嗎?可她们却百般欺辱小姐,奴婢虽只待了一個月,但已不能忍受,小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奴婢再不想办出来送信,那小姐岂不是让她们欺辱死?”
“真有此事?”三太太听得心疼,帕子搅着拳头按在桌案上。
“奴婢不敢撒谎,先去的青衣并不是病死的,是妙真活活打死的。”路遥面上露出兔死狐悲的悲伤之情,說道激愤处更是哽咽的說不出话。
那晚何三语中表示,青衣是不堪受辱自尽而死的,但是现在将她换個死法又谁知道呢?庙中大火跑出来两個人,若是妙真和小道姑生還,此时一定跑远了,就算被林家抓回来還能和她对峙嗎?毕竟她们虐待林孝玨可是事实,若是林孝玨和小道童跑出来那就更不必怕了,林孝玨是哑巴,小道童是二愣子。
路遥越想越觉得将目标转移到妙真头上是对的,她低头叩首,掩饰住内心的算计之情,声泪俱下的描述林孝玨受虐待的情景。
“真是可恶至极。”听完路遥的叙述,三太太心疼的說道。老嬷嬷在一旁扶住她的手,她反抓住老嬷嬷的手才沒立刻发作。
镇定下心神,三太太问路遥:“照你這么說你下山是为了替五小姐通风报信来的?”
“太太明鉴。”路遥低头磕在地上:“奴婢真的沒有弃小姐于不顾。”
“那姨娘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說?你到底想和姨娘說什么?”三太太冷眼问路遥。
先前她是一直盯着路遥看的,问這句话的时候,头微微偏,目光有些细。
這本就是不相信人的小动作。
路遥沒想到三太太這么难缠,只得继续磕头求饶:“奴婢真的沒隐瞒任何事,姨娘起先也沒问奴婢啊,听姨娘的意思仿佛是要奴婢說庙裡走水与五小姐有关,可奴婢走时庙裡還好好的,奴婢真的不知啊。”
三太太和姨娘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個人相互了解,相互厌恶,路遥能供出丽姨娘的心思這是要投诚的表现。
三太太面上看不出欢喜,只是命人将路遥带下去看着,并沒有說要放過她,也沒說要处置她。
不安中路遥乖巧的被人带出去。
老嬷嬷看罢她离去的背影,回過身对三太太道:“怕她沒說实话。”
“是掩盖一些事沒說,五小姐到底有什么事让她如此惧怕和我說出来呢?這样我就更担心五小姐了。”路遥明明是要告诉丽姨娘一些事的,却要隐瞒她,三太太岳猜测越觉得事情严重,忧心忡忡的說道。
“让老奴去审她,不信她不說。”老嬷嬷怒目說道。
三太太想了想,点头道:“此事并不是最急,眼下找到五小姐才是大事。”
“太太。”老嬷嬷面色犹豫,最后還是咬牙预测道:“說不定五小姐已经……”
“不会。”三太太从红木椅上坐起来,很坚定的看着门外斜阳:“二嫂地下有知,怎会让她的女儿死于非命,五小姐一定活着呢。她正等我去接她回来。”
三太太曾受恩与前二夫人,五小姐被送到庙裡,那是老夫人发的话,三太太照顾不到,无能为力,故而于心不安。
但她始终坚信的是五小姐会苦尽甘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和前二夫人的情谊還是她受二夫人性子的影响,总之她和前二夫人的信念是想通的。
“信念!”嬷嬷心中默念二字,想:“莫非這就是男人们常說的友谊?”
“太太。”嬷嬷喊着望天出神的三太太:“老爷病了。”
“他有沒有让人去找五小姐?”听见三老爷生病的消息三太太毫不动容,而是问三老爷对林孝珏的态度,将老嬷嬷的话题叉過去。
明显的在回避,不知道太太什么时候会原谅三老爷。
老嬷嬷心中叹息,忙道:“吩咐人去找庙中剩下的活口了。”
“算他有心。”三太太一垂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說完這句话,心事重重的回了卧房。
林孝珏這边为李浩医治已经過了一個多时辰了。林孝珏踢醒吓昏過去的陶省三:“蜡烛,铜镜。”
“恩?”陶省三迷迷糊糊睁开眼,一间包裹的雪白的林孝珏,下意识看她的手,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捏在手上,手指血淋淋的,顿时想到不愉快的方才,一翻白眼又晕過去了。
林孝珏蹙眉,垂下手。
张岳敬心中叹息,好尴尬的道:“小姐需要什么,還是谋去准备吧!”
“是我,疏忽,已经,過了,這么久。”许久沒說话,林孝珏嗓子更疼了,她强忍着道:“天色暮,铜镜,蜡烛,越多越,好。”
“好好好,某马上去拿。”虽然不知道林孝珏要這些做什么,但看她急切的样子就知道十分关键,张岳敬片刻不缓,匆匆去找铜镜和蜡烛。
张岳敬妻子早逝,他领着一双儿女過活,都住在后院。
铜镜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他只得从女儿那裡借来镜子,又让女儿找儿媳借一面,最后又让女儿找出家裡所有的蜡烛,备齐了這些,他又从后院直接回到病房。這一忙活只用了半盏茶的時間,可见他有多急。
回到病房,他换回衣服,林孝珏和他一起,将所有蜡烛都点亮,将两面不大的铜镜左右摆正,斜对立在李浩身侧。
完事,林孝玨又从怀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铜镜,放在李浩的头顶,让三面镜子呈三足鼎立样子。
“蚊子虽,小,也是肉,将就吧!”那巴掌大的铜镜反着烛光,映射到另两面铜镜上,那两面铜镜的烛光再返回来,如此反复,算是有用的,就是铜镜太小,摆在那裡有些好笑。
林孝珏盯着铜镜连连摇头。
好像祭祀的样子。
张岳敬不知道林孝玨這是在施什么法术,待开口问,发现了不一样,此时天還算亮,但影子已斜长,二十几根蜡烛点燃与否并不能感觉屋裡明亮多少,但原本阻碍看清楚脏腑的影子却缩小了,几乎沒有。
“小姐,您大智慧。”张岳敬激动的夸奖林孝珏:“這法子看的清楚。”肉皮上的绒毛都能数清了。
林孝珏嘴角弯了弯,提起针线贤淑的落在李浩的皮肉上:“差不多,成了。”(我的小說《周氏医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內容哦,同时還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點擊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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