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想睡我
反正司機那邊她都叮囑好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姜且只說道,“去了趟超市,買了點東西。”
邊說邊走進去,“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躲在房間裏抽菸,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這麼說,周太太是一點零食都沒吃了?”他聲音稀疏平常,完全不像是育嬰師口中形容的那麼恐怖。
姜且脫了外套走進去,“孩子在家,我怎麼敢喫。”
繼而轉移話題道,“不是去和文家喫飯嗎?昨晚怎麼沒回來?”
“周太太這是查崗嗎?”他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丟進菸灰缸中掐滅。
他轉過身,身上卻不是昨天出門時的那件西裝了。
是一件姜且從來沒見過的衣服,雖然二者顏色款式什麼的很像,但之前那件,是姜且親自買的,因此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她不動聲色,“不順利嗎?”
“周太太這麼問,是希望順利還是不順利?”周衍反過來又把問題拋了回來。
姜且一怔,“這是好像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吧?”
四目相對,她的回答叫他不由得溢出一聲悶笑。
他半晌沒說話,就那麼怔怔的盯着她,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姜且都覺得有些怪,他才走上前來。
卻是二話沒說,直接就伸出手,嚴嚴實實把她抱進了懷裏。
“周太太,等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忙完了,我們去旅行吧。”
忽然,男人沒頭沒腦的提議。
他抱的有點緊,叫姜且隱約有點喘不上氣來,但是她沒有推開他,因爲他有點不對勁。
“周總,你怎麼了?”
他又抱了一會兒,這才鬆開,摸了摸她的臉,似乎好笑又似是無奈的口氣,“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換個稱呼?”
“這麼叫你不好嘛,顯得多有地位啊。”姜且半開玩笑,“不然我直接喊你小周,還以爲是家裏找來的傭人呢。”
男人勾脣,“喊我名字。”
‘老公’兩個字她肯定開不了口,周衍也沒有強人所難。
姜且端詳他幾秒,忽然笑着開口,“該不會是昨晚,你和文瀾——”
她說沒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周太太就不能盼着點我好?”他無奈至極,擡手捏了捏她臉。
說實話,即便兩人睡了也不礙事,只是姜且不想像個傻子似的被矇在鼓裏,最後再由文家或者是周家氣勢洶洶的找上門。
不過從周衍的嘴裏套話,難度不亞於從天上摘星星。
她也的確沒看出什麼不對,隔了一晚,他辦公室的衣帽間有換洗衣服,換一套也是常有的事。
姜且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然而男人卻眼尖的看出了不對。
一把拉住想走的姜且,眼神凌厲的落在她的衣襬上。
“你的衣服上怎麼有血?”
姜且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沾了一點蔣聿的血。
“沒有,本來想自己在家做個美甲的,後來想到這東西對開心不好,就沒弄,大概是不小心蹭上的。”
她不太上心地說。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用了晚飯,有兩道是姜且心血來潮做的,大部分都是張媽走時就準備好的,只需要下鍋翻炒一下就好了,並不多費事。
儘管張媽準備的很齊全,但是她一走就是這麼多天,連個信也沒有,姜且總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飯後,她去陽臺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卻始終顯示佔線,就是沒人接,發信息也不回。
姜且給她留了言,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恰好這時周衍也忙完手上的工作出來了,姜且便順勢說,“明天我想去看看張媽。”
“我陪你一起。”男人不假思索地說,順便,往她肩上披了一件外衣。
姜且看着他體貼的樣子,不免打趣,“周總最近怎麼變的這麼粘人?轉性了?”
他轉身靠在牆壁上,和她面對面,“從前我不回來是錯,現在回家,還是錯,周太太自己說,是不是過於刁鑽了?”
“周總可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他悶笑,單抽插兜,“那周太太說說,我現在的目的是什麼?”
庭院中沒有別人在,姜且口無遮攔的說,“我猜你想睡我。”
男人一愣,下一秒就溢出一聲輕笑。
“周太太怎麼這麼自信?”
他口氣好像她自我良好似的。
但姜且卻是面不改色,“難道不是嗎?”
男人盯着地上的一隅,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吐口,“周太太說的沒錯,不過這也不過分吧?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說不準,‘交流’多了,我就動心了呢?”
“那隻能說明周總是個見色起意的人,”姜且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給出了結論,“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託付。”
“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因爲喜歡,所以纔會有身體接觸,如果連這點本能的慾望都沒有,男人和女人,怎麼可能長久?”
“長久是要相互遷就,包容,而不是周總所謂的‘交流吧?’”
她也學着他的樣子,刻意把這兩個字加重。
男人勾脣,心情似乎出奇的好,“還有什麼,周太太不如一起說來聽聽。”
他虛心的很,“也方便我改正啊。”
“周總在外人眼裏已經夠完美了,完全不需要我胡說八道。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何必要強求一直呢?”
“因爲我想試着靠近周太太啊,你不給我這個機會了解,我們豈不是要這樣一輩子?”
“一輩子?”她重複着這三個字,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兩人白髮蒼蒼的樣子,忽然一陣失笑,“一輩子那麼長,以後會怎樣,誰又會知道呢?”
“我想要的,從來不會逃脫我的手心。”
男人口吻篤定,一把抓住她的手。
漫天的小雪不知何時飛舞下來,落了一庭院,有一些落到姜且頭上。
男人看她幾眼,笑道,“瞧,我和周太太這不就白頭到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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