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也扎心
爲了早點確定是不是他私下動的手腳,她又打車回了昨晚的酒店。
因爲着急,走路難免有些快。
“你是不是眼瞎?不看路往人身上撞?”女人不客氣地罵過來,吐沫星子都噴到了祁月笙臉上,她剛要道歉,一擡頭。
“臧嫿?”
臧嫿也愣了愣,但看清是祁月笙後,頓時哂笑着打量她,“這沒丈夫疼的人就是慘,挺着大肚子,還整天在外面跑,不怕哪輛不長眼的車把你撞了?”
她眼裏的嘲諷幾乎要漾出來。
祁月笙冷着臉不爲所動,“原本以爲是車不長眼,現在看來,是你人不長眼。”
她不鹹不淡地反擊,與此同時,也把剛纔差點撞到臧嫿的過程覆盤清楚了,“剛纔我沒看路,你拿着手機也挺入神的吧?”
“你!”臧嫿瞪着祁月笙,眼睛瞪得老大,臉卻越漲越紅,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在這幹什麼?”臧嫿不可能一個人來這旅遊,除非有利可圖。
“我……我來玩,怎麼,不行嗎?”
“真是你自己,你磕巴什麼?”她語速不慢,牢牢鎖定做賊心虛的臧嫿。
她半晌憋不出一句話,只能把臉越憋越紅。
祁月笙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繞開話題,“有沒有看見你表哥?”
臧嫿愣了下,一下噗嗤笑出聲,“你說你可笑不可笑,怎麼又把我表哥弄丟了?”
“這還懷着孩子呢,就拴不住老公的心,這生下孩子後該怎麼辦?”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祁月笙懶得搭理,“如果你見到他,麻煩讓他回一下電話。”
臧嫿翻了個白眼,“誰會聽你的?”
祁月笙從她面前走過,讓她的牢騷說給了風聽。
昨晚住過的酒店是空的。
覃墨年自從離開後,就沒回來過。
微信上沒有回覆,像是查無此人。
她的心往下沉。
不過,她怎麼會以爲覃墨年那麼好心?以爲他千里迢迢過來是爲了她?以爲他半夜開車來接她,真是爲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以爲他早上送她去醫院,真的是嫉妒她和溫時雋那子虛烏有的曖昧?
真真是可笑。
她正悶得一肚子火,門外卻響起一陣敲門聲。
“墨年你在嗎?”是舒爾。
祁月笙抿了抿眼角的淚,打開門,毫不掩飾眼神裏的冷意,“有什麼事?”
舒爾似乎沒想到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下一秒,就恢復鎮靜,“我是來找墨年的,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來都來了,進來坐坐。”祁月笙抓住她的手,把人帶進了自己屋裏。
巨大的鬱燥,提醒着不斷退讓的她,反擊的情緒已經達到了頂峯。
舒爾走進來,渾身有些不自在,坐在沙發上,不肯再進一步,“笙笙,有什麼話直說吧,咱們不適合迂迴。”
“該是你坦誠一點。”祁月笙不再客氣,“昨晚如果不是覃墨年接我來縣裏,我怎麼知道你也跟了過來?”
“沒錯。”舒爾默了片刻,坦然道:“我們就是提前約好的。”
“怎樣,他一夜沒碰你吧?”她洋洋自得,似是勝券在握。
是事實,也扎心。
可祁月笙並不想讓她得逞,“你怎麼知道沒有?”
她指了指沙發的位置,意味深長地笑道:“昨晚,我就是躺在這裏,覃墨年的電腦還亮着。”
舒爾的臉色慢慢變了。
一種暢快從心底慢慢浮起。
祁月笙想,也許覃墨年說的是真的吧?他和舒爾真的沒有越軌。
所以舒爾纔會大驚失色。
“你胡說!”她激動地站起身。
祁月笙輕笑一聲,她坐着,姿態舒適,“這就生氣了?”
“不過是最正常的夫妻義務,在這個關係裏,發生一切都是正常的。你難受又有什麼用?”
她諷笑,“不還是攔不住?”
舒爾氣得胸口直喘,不知調整了多久,才冷笑道:“那不也把不住他的心?”
“他對你和你家人的態度,和對我以及我家人的態度,不足以說明一切?”
祁月笙煞有其事地點頭,不反駁且微笑,“既然你明知你是勝者,爲什麼還非要爭個高下?”
舒爾愣住,一時搞不懂她什麼意圖了。
“老實說,我對覃墨年沒興趣,我不在乎他站在誰那邊,但前提是,我不能稀裏糊塗地死過去。”
她說得鏗鏘有力,甚至把舒爾也唬住了。
舒爾不放心,所以才屢次三番找她麻煩。
祁月笙真的心有餘悸,如果昨晚自己沒走,她是不是會死在舒爾找的那夥人手下?
舒爾凝視着她,下一秒,緩緩坐下。
她哼笑,“你對他沒興趣,可不能抹殺你們這三年在一起的事實。”
“怎麼,難不成你想趕盡殺絕?”祁月笙狀似玩笑,實際上是在步步緊逼,誘導她一步步說實話。
她眼神一冷,臉上有幾分不自在,“你怎麼這麼說?”
“因爲我看見一個很像你的人。”她把視頻調出來給舒爾看,後者盡力維持冷靜,“很像我,你就要污衊我?”
四目相對,祁月笙牢牢盯住她。
舒爾不躲不避,但也率先離開眼。
“是我冤枉你了,如果你最近還在這,遇到和這個人相似的人,希望能通知我一下。”
舒爾淡淡“嗯”聲。
她走後不久,祁月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陌生號碼,沒有備註。
“請問是祁小姐的手機嗎?”
祁月笙手緊了緊,“是,怎麼了?”
“你先生被車撞了,你方便過來一趟嗎?他的手術需要你簽字。”
簽字?已經到不省人事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
祁月笙路過舒爾門前,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她。
“覃墨年受傷了,需要人簽字,你過去一趟,可以嗎?”
舒爾滿面不解地看着她,“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我是孕婦,行走不便,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我去。”舒爾複雜地看她一眼,拿着包就去了醫院。
祁月笙在住處待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纔去了縣醫院看望溫時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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