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玷污你
可如果和覃家沾親帶故,那就要考慮一下了。
沙沙的錄音裏,是待價而沽的一場交易。
隔着屏幕背後,是一室的靜寂和守在手機前沉冷似冰的男人。
材質極好的鋼筆在他手中被捏緊變形,而他骨節修長的手指也早已用力到泛白。
祁月笙不清楚羅永章的身份,覃墨年卻知道。
上流圈子裏,誰不知道羅永章喜歡男人?
他倒是也不濫情,結不了婚也明確告知專情的很。
明明前一天,臧嫿還打電話跟他炫耀,說她要結婚了,說對象是羅家的兒子,問他這個表哥要添妝。
今天羅永章就不聲不響地取消了婚約,轉而被周月薇安排給祁月笙。
要說這裏面沒點算計,哪個人會信?
周月薇笑得開懷,“輕輕是我欣賞的後輩,也是我的乾女兒。以後嫁過去,我覃家就是羅家的合作伙伴。”
原本雙腿交疊端坐在桌前的男人猛然起身。
脣角繃直,臉色冷峻。
他千想萬想,沒想到周月薇打的是這個主意,還乾女兒,放在之前,她恨不得祁月笙永遠消失在她面前,此刻委屈自己不過是爲了讓目的成真。
如果她知道,穆輕輕就是祁月笙……
乾女兒和侄女,周月薇放棄了侄女,選擇了乾女兒。
羅家是人精,當然看出其中的蹊蹺。
結婚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一家人的事,羅永章又向來謹慎,在最終決定之前,還是打算和羅家長輩商量一下。
周月薇答應,“好啊,不過可不能讓我們輕輕等太久。你也知道,一家有女百家求。”
羅永章:“自然,我對輕輕可是很中意的。”
祁月笙心底噁心欲嘔。
她不再試圖主動表達,因爲無用。
結束後。
周月薇心情看起來不錯,拉着祁月笙詢問,“你覺得羅家小子怎麼樣?”
“還不錯。”
“如果他們同意,你也會同意嗎?”
“等羅家同意也不遲。”
周月薇似乎勝券在握,露出滿意的笑意。
今晚地下拳賽。
在東城的琉璃市築。
舒爾斥巨資才蒐集到這條消息,也顧不上驗證真假,約臧嫿出來,她卻好像在忙,手機一直沒人接。沒辦法,舒爾在好友羣裏隨機點了一個人。
是葉歡的小兒子葉學霆,之前做過舒爾的舔狗,但那時候舒爾還是覃墨年的未婚妻,他自詡深情,只敢在背後默默守護。
所以當醜聞發生,旁人都落井下石的時候,只有葉赫挺身而出,堅定地站在舒爾身邊。
他覺得自己就是拯救美人的大英雄,殊不知在別人眼裏,他就是個替別人頂鍋的冤大頭。
宋奕是琉璃市築的常客,今天朋友舉辦生日宴,他早早就到了,早就聽說許因喜歡刺激,當然也安排了些特別節目。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許因這麼多年玩賭,一直秉持這個規則。每次賭也就以半個月的工資爲上限。所以倒也沒出過什麼事。
宋奕和許因交好,許因和覃墨年卻沒多少交情,圈子不同,也不會邀請他過來。
宋奕是看見臺上那個人像極了數月前地下拳場比賽的祁月亮,所以起心動意,當即拍了視頻給覃墨年。
那邊不耐煩裏夾雜一點嚴肅,“在哪?”
“琉璃市築。”
宋奕只看到祁月亮,卻沒看見舒爾,他只是害怕出事,這個節骨眼上,覃墨年要是還想追妻,這個小舅子是最重要的。
祁月亮上場前,祁月笙專程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覺得一切如常,所以毫無擔心地留下了地址。
住所離東城區隔了很遠的距離,祁月笙對琉璃市築也沒什麼概念,只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之外,便什麼都不想了。
她只覺得一切都會順遂平安。
舒爾現在腹背受敵,她對付祁月亮只是爲了給舒傑出口氣。
可她也記得上次舒傑在祁月亮身上跌了大跟頭的事,所以下手的時候也有些忌憚。
不過,這點忌憚,隨着舒傑那條斷腿的畫面一起被她趕出腦海。
她是祁月笙,祁月亮就必須要死。
她不可能優柔寡斷。
葉學霆今天興致很高,追着捧着做舒爾的護花使者。
“這個拳王,長得還不錯,和你有仇嗎?”
祁月亮再厲害,那也不過是個靠力氣和命賺錢的人。
在這些上等人眼裏,連只螻蟻都不如。
“有啊,我們姐弟和他都有仇。”舒爾慢慢露出一個慘忍的笑,眼底暗光閃爍,似有黑色蛇蟻從其中鑽出來,在昏暗燈光下像女鬼的眼。
“什麼仇?”葉學霆還以爲舒爾在開玩笑。
“他姐姐就是害我弟弟瘸腿的罪魁禍首,所以你說這是什麼仇?”
葉學霆愣了愣,旋即勾起脣角。
“他姐姐是什麼身份?”他倒也沒完全沒了腦子,只是輕敵的意識太過強烈。
舒爾眼神一狠戾,“你是什麼意思?害怕了?害怕了那我就找別人過來,不勞煩葉小少爺了。”
“誒,”好不容易把舒爾約出來,葉學霆還一點沒裝到,也沒有享受到心上人的投懷送抱,他怎麼可能放棄?“怎麼這就生氣了,我可沒說不幫啊。”
“你說要我幫你什麼,我幫你就是了。只要你答應結束,陪我參加一場晚宴。”
舒爾:“什麼晚宴,別是要我承認你的身份吧?”
葉學霆否認,“那可不敢,爾姐姐在我這裏可是冰清玉潔,我怎麼敢玷污你?”
葉學霆沒什麼真才實學,只有拍馬屁的能耐爐火純青。
不過這也沒關係,只要能達成她的目的就行。
“你讓人去給祁月亮的助理換點東西。”
她壓低聲音,附在葉學霆耳邊,女人吐氣如蘭,像長了舌頭,往他的耳朵裏鑽。
葉學霆想到這麼多年可以得償所願,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他吩咐手下的時候架子端的很足,就在路邊,聲音不算很高,但足夠路過的人聽到。
宋奕也是認識葉學霆的,不過這個人才疏學淺,從以前就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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