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生日禮
什麼事值得她親自開口？覃墨年也起了興致，“你說。”
“幫我安排幾個保鏢。”
空氣裏有幾秒的靜滯，許久，他挑着眉似笑非笑。
“你不怕保鏢會把你的事偷偷告訴我？”
祁月笙也似真似假地笑，“我就怕他不會告訴你。”
她現在也不是傻子，有人想方設法保住她的小命，她也不會傻乎乎地跑去送人頭。
覃墨年擡眸看她，像是從前沒認識過她。但手裏沉甸甸的分量，又在時刻提醒着他，她送給他生日禮物，並且以此爲條件，要了保鏢。
說明她也察覺到了危險，這個生日禮物其實買的是她的命。
八萬塊，她難道以爲自己的命只值八萬塊嗎？
覃墨年沉默數秒，面上分不清喜怒，“我會讓周旖安排，這個我收下了。”
祁月笙點頭，“多謝。”
“等價交換，用不着謝。”
祁月笙回到自己房間，心裏的一塊巨石落下，昨夜的睏倦捲土重來。
窗簾沒拉，陽光直直落在她蓋的被子上，喧囂遠去，屋內屋外形成兩個世界。
李媽要敲門，走廊盡頭走來另一人，“太太在房間裏嗎？”
“在，怎麼了？”劉媽和祁月笙的關係比李媽更親近一點。
劉媽抓着手，“我在想，早上是不是說錯話了？”
張家玉再怎麼受人歡迎，先生也沒承認過，祁月笙就不同了，小少爺和先生殷勤的樣子，她們這些下人是有目共睹。
李媽想到覃墨年交代給她的任務，連忙把劉媽拉到一邊，“那位張小姐極有可能是夫人給少爺介紹的對象，但我們是嘉菱這邊的傭人，干涉不了那麼多。”
“你也快回去吧，你難道忘了，少爺不讓我們跟太太多嘴？”
劉媽聽了滿臉愁容，心裏胡思亂想，卻被李媽三言兩語勸走了。
李媽卻站在原地，面前屋門緊閉，太太是不是還在休息？
她擡了擡手，身後傳來劉媽的聲音，“李媽，太太的手機響了。”
這次終於敲響門，“太太，你的手機……”
祁月笙從睡眼惺忪中醒來，坐直身體，揉着眼睛看迎面走來的兩個人，以及響起鈴聲的手機。
“給我吧，謝謝你們。”她雙手接過。
兩個人卻沒有要走的打算，祁月笙也起了疑心，挑眉看向二人，“兩位阿姨還有話要說？”
“不不不，沒有。”
祁月笙頷首，“那麻煩兩位幫我把門關上。”
“是，太太，打擾了。”
臥室門關上，祁月笙看向手裏的手機，葉梓萱的號碼。
她接通，“葉小姐。”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和時雋的婚禮，需要邀請你來參加。”
祁月笙一頓：“邀請我參加，爲什麼？”她和葉梓萱可沒有這麼親近的關係。
“我以爲穆小姐心裏很清楚。”
祁月笙皺眉，“我並不清楚。”
葉梓萱明顯話裏有話。
“沒關係，有什麼話，有什麼誤會，只要你在婚禮的時候，和我見一面，那就能迎刃而解。”
這麼莫名其妙的話，聽得祁月笙摸不着頭腦。
葉梓萱到底想說什麼？是她得罪她了？讓她這麼防範？
她思考許久，直到外面傳來覃坖的聲音，她才猛然起身，從窗邊往外看，覃坖纔剛下車，蹦蹦跳跳往這裏趕。
不過，這輛車……
車子後門打開，周月薇戴着眼鏡，拎着手包，優雅高貴地追隨覃坖的身影，笑容溫婉，“小坖，慢點。”
“爸爸，姐姐，奶奶給爸爸買了生日禮物！”
周月薇走進正廳的功夫，覃墨年從書房出來，祁月笙從臥室離開。
兩人在二樓拐角處交會。
四目相對，倆人都有種不同程度的不自在。
祁月笙垂下眼瞼，卻無意看見他袖口的袖釦，視線短暫地停頓，沉默數秒，她先開口，“你媽來了，你下去看看吧。”
“你呢？”
“她大概不歡迎……”
“小坖會找你。”
一句話逼退她的退縮，她跟在覃墨年身後，兩人一起下樓。
在門廳玄關處，周月薇擡頭，正巧與祁月笙對視上，她摘下墨鏡，濃眉微掃，“家玉今早來過，你沒看見？”
“張小姐和覃總訂婚了，還是結婚了？”她不慣着周月薇。
“你……”她指着祁月笙，臉色難看，“墨年也喜歡，訂婚結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祁月笙哼笑一聲，“那也得看是誰說的這句話。”
周月薇聽到，被氣了個不輕。
“覃墨年！你沒聽到她在羞辱你媽？”
“媽，您是來找我，還是找穆小姐的？”他皺着眉，不怒自威，周月薇挺怵他這副樣子。
“我當然是來找你。”說着擊掌，身後幾位僕人司機魚貫而入，手裏都捧着禮品盒子。
都是些高奢品牌，祁月笙見都沒見過。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隨便給你挑了一點。”滿目琳琅，祁月笙單是看見，就覺得頭暈目眩，心裏罵覃墨年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有人記得她的生日，還要上趕着送這麼多東西，她現在早開心地打滾了。
覃墨年卻看都不看一眼，“我身體健康，沒什麼問題。”
周月薇臉色鐵青，“別逼我動手，你都這麼大了。”
“您也知道我長大了啊？”這一句反擊，讓周月薇啞口無言，覃墨年卻覺得暢快，“今天真巧，您要不要留下來喫完晚飯再走？”
周月薇是爲了叮囑覃墨年的婚事，可實際上祁月笙一直在方便觀察着三人之間的互動，覃墨年興致缺缺，再多問一句，像是就要發脾氣了。
“人長大了，翅膀硬了。但你答應我的事，以後不能變！”
覃墨年臉上的神情在一秒鐘之內調整幾息，最終終於恢復鎮定。
“我跟您說過，我不喜歡張家玉，小坖也不喜歡她。”
“是嗎？”周月薇一邊招呼覃坖過來，坐在她腿上，一邊報復式地嘟囔，“小坖，奶奶問你，你喜不喜歡家玉姐姐？”
覃坖笑嘻嘻了兩秒，隨後震驚非常地點點頭，又嚴肅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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