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挺公平
周月薇最關心的是兒子的安危。
“你的身體最要緊,到時候自己能不去就不要去,你手下那麼多人,讓他們去。”
覃墨年深眉透着不耐,“對方指名道姓要見我。”
周月薇:“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化個妝不會?”
覃墨年:“對方怕也不是個傻子。”
周月薇氣悶歸氣悶,還是捨不得兒子,轉頭就跟堂兄交代,要他們多派點人手了。
離開前,祁月笙也叮囑了祁月亮和談漾,如果楚夏娟再陰魂不散或者故技重施,只要不涉及生死,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她,但一定要告訴她。
杭城的婚禮結束後,兮夜就打算和覃烈一起出國度假,順便因公出差。
覃烈讓她出國移民,兮夜置之不理,她的親朋好友都在國內,再說又不是爲了去國外追求高薪的,既是爲了報效祖國又是爲了紮根在國內。
準備和新婚妻子有進一步深度交流的覃烈,大失所望,他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準備迎接新一段的感情,想對新婚妻子坦誠以對,卻沒想到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怎麼能不失望?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得過且過,暫且當做小夫妻培養感情的攔路石,凡事好事多磨唄。
婚禮日期事先請大師看過,選了個黃道吉日。
結婚這天,百事皆宜,陽光明媚,賓客鹹集。
覃烈第一次當新郎官,臉上的幸福和喜悅不像是裝的,結婚典禮前兮夜的頭紗都是他親自戴的。
與鏡子裏的兮夜四目相對,“老婆,我們結婚了。”
他在笑,在煽情,兮夜卻面無表情,冷冷“嗯”聲。
覃烈也不生氣,娶了個冷情冷性的媳婦,那就得自己受着。她冷得不行,他就笑臉相迎,兩個人有一個人熱就可以了,總不至於凍僵。
化妝師給兮夜化妝,他就在旁邊看着,饒有興致地談起,“今天覃墨年和祁月笙會一起過來,就有好戲看了。”
兮夜挑眉,“好戲?”冷冷斜他一眼,好像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覃烈:“對啊,你還沒聽說吧,你前未婚夫失憶了,除了原來的親戚朋友,現在誰都不認識。”
兮夜還真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不過祁月笙懷孕了是真的,她不希望孩子爸爸失憶,禍及孩子。
她想了想,道:“也不記得祁月笙了嗎?”
覃烈挑了挑眉,頷首,“對。”
兮夜皺眉:“我跟祁月笙打過招呼了,讓她一起過來,她會不會也不來?”
覃烈:“她答應過來了,這點你不用擔心。”
兮夜:“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
覃烈不以爲意:“覃墨年不會對一個孕婦做什麼。”
而且他都被祁月笙喫得死死的了,失憶了也倒好,不用做跟屁蟲和粘人精了,重振一下男人的雄風。
兮夜想了想,也不再操心了,以前那男人應該是挺喜歡祁月笙的吧,當時覺得他不作爲在聯姻和自己的感情之間搖擺不定,後來想想,終於意識到,正是他的不作爲,纔有後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機會,態度再堅決一點兩家人面子都掛不住。
如今她也算是得償所願,對覃墨年也沒那麼多痛恨了。
由於早晚要見面,她還是提前探了下口風,祁月笙收到消息的時候,剛剛在車上睡醒,看見兮夜給自己發消息,還以爲她是想逃婚了呢,忙不迭接起電話,“怎麼了,兮夜?”
“我舉辦婚禮,你會參加嗎?”
前排覃墨年,後排是她自己。
覃墨年能聽見祁月笙說話的聲音,她還提到了兮夜,她心情不錯,態度也比對他好。
“當然,我們在路上。”在鏡子裏對上覃墨年的視線,祁月笙坦然迴應。
“你……們沒鬧什麼矛盾吧?”
祁月笙輕笑,“沒有,不至於。”
“你從哪聽說的我們要鬧矛盾?”兮夜這樣安靜的人,不可能空穴來風。
而且兮夜也不是個好打聽的長舌婦。
“沒鬧矛盾就好,你們路上小心,掛了。”
兮夜掛斷很快,像是在逃避什麼。
掛斷後,祁月笙看向覃墨年,他正皺着眉,估摸不清楚兮夜是誰,失憶後很多事他都不記得,只說,“是覃烈的妻子,你之前的未婚妻。”
果然,覃墨年擰眉質疑,“什麼未婚妻?”
不記得就算了。
最起碼公平一點呢,不記得她,也不記得兮夜呢。
“到婚禮現場,看看能不能喚起你的記憶。”
祁月笙扶額無奈道。
覃墨年默不作聲。
從旅城到杭城,大約要開3個小時,全程兩人話都不多,大概是因爲任務壓身,心態自然都不太好。
到杭城是上午十點,盛大的婚禮還沒正式開始,兮夜和覃烈這對主人公也未正式露面。
覃墨年和祁月笙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前面,位置緊緊相依。
男人與他相隔幾十公分。
來的路上,祁月笙做了兩個小時的夢,夢不是好夢,都是噩夢,夢裏灰濛濛的霧,覃墨年身上披着巫師的衣服,華麗而富有神祕感,看着她的眼神卻是冷冰冰的,他站在需要被營救的小姑娘前,注視着遙遠的她,而兩個人中間的,卻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這火焰遠看也沒有實體燃燒的物體,近看卻是自燃的汽車。
車裏沒有人,卻足夠恐怖。
這夢很逼真,原以爲醒來後不會記得,可到此刻,卻依舊清晰。
她背上冒冷汗,臉色也發白,甚至是坐立不安。
覃墨年坐在她身側,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以爲她是想去洗手間,“你是不是不舒服?”
祁月笙看他一眼,餘光瞥見展布上放置的香檳和飲料,她站起身就要去拿,可服務員卻突然推着餐車過來,攔在她面前,速度太快,差點撞到她的肚子,祁月笙心有餘悸,服務生回過頭來朝她道歉。
一個瘦高個的男生,應該挺不容易的,看她的樣子似乎嚇了一大跳,祁月笙就沒爲難他,點點頭放他走了。
她端了一杯冰雪碧正要喝,一隻手橫過來迅速奪走了她的飲料,她微微皺眉,看向臉色不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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