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下落
“她總不能消失在地球上吧，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趕緊找到程麗！”
顧之墨坐在辦公室裏，冷峻的神情彷彿冰山一般難以撼動。
見到星落以淚洗面，他的心又何嘗不痛。
可那個該死的程麗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哪怕他打了幾百個電話也沒問到她的下落。
沒過多久，一個本市的電話打到顧之墨的辦公室。
他接通了之後，對方說：
“如果你們要找程麗的話，我可以提供一點線索。”
顧之墨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是族長，在村裏很有聲望。
“你見到他之後態度要恭敬一點，千萬不要失態。”
顧之墨說完，我看着鏡子裏紅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突然沉默下來。
這位族長，真的有程麗的消息嗎？
我們約在一家餐館見面。
我穿了一身很素雅的白色連衣裙，簡單地紮了一個丸子頭。
族長大概六十多歲，一臉的和氣，白髮打理得很精神。
他雙目炯炯，一見到我突然伸出雙手。
我忙不迭握住，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程麗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她從小就是一個不服輸的性子，沒想到會惹出這種事。”
看來他真的和程麗認識，還拿出不少她的照片。
“她在村子裏名聲其實不太好。”
族長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才接着說下去：
“經常有人找到我，說程麗有來勾引她們家男人，可這種事我出面說幾句管用嗎？”
原來程麗一直就是這樣的人。
也就不能解釋她會一直黏着顧之墨了。
族長很快告訴我，程麗有幾個常駐地址。
但她是否把念念帶到那些地方，還未可知。
儘管如此，族長提供的信息也是幫了大忙。
我忍不住向他連聲道謝。
族長走之前擺了擺手，目光中似有一分難以言表的愧疚。
就在這時，喬安安打來了一個電話。
“星星姐，你現在忙嗎？”
送走族長後我已經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語氣低沉道：
“不忙，有事你就說吧。”
喬安安聽到我語氣不好，也就開門見山了。
“我已經找到程麗的下落了。”
“什麼？”
本來我對這通電話沒抱希望。
但喬安安卻提供了一個新的消息。
“我不是在醫院上班嗎，昨天我聽到幾個小護士吐槽一個病人，她的特徵和程麗非常相似！”
“真的嗎，那我們見面詳談。”
我很快就打起精神，開車去往喬安安說好的地點。
今天一整天，程麗都沒主動聯繫我。
再加上喬安安說的那個病人，我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難道她現在是犯病了嗎？
想起程麗種種言行，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九成可信度。
萬一她真的有病，念念在她身邊就更危險了！
很快，我和喬安安就見上了面。
她也是剛剛下班，擠牙膏一樣擠時間見我。
“星星姐，你先聽我說，那個病人的病歷在我們神經科放着呢。”
“護士們都說她其實得了妄想症。”
“就連主治醫生也拿她沒辦法，跟她說話老是驢蹄不對馬嘴。”
要不是場合不對，我估計自己真的會笑出來。
而此刻我已經滿腦子都是念念。
“還有呢，你能不能查到她的名字和地址？”
喬安安握了一下我的手說：
“我一定盡力，星星姐，你等我消息吧。”
這樣一來，我的心裏踏實了很多。
和她分開之後，我第一時間告訴了顧之墨這個消息。
他聽到神經科以後的反應跟我一樣：
“那念念不就更危險了嗎，誰知道那個瘋女人會做些什麼？”
“喬安安已經在找檔案了，眼下我們只能祈禱唸念平安無事。”
我掛掉了電話，身爲無神論者，第一次對着天空虔誠的祈禱。
保佑我的念念，讓他無病無災，快快樂樂的。
哪怕讓我折壽十年我也無怨無悔。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電話，一個消息提示音也能讓我立刻坐起來。
族長那邊還沒消息，喬安安就已經把檔案的圖片傳了過來。
上面清晰地寫着程麗的名字，還有她的照片。
我的視線很快掃過她留下的地址。
喬安安發來一條語音：
“星星姐，我可是冒着被辭退的風險幫你，你記下地址就把照片刪了吧。”
我知道喬安安是出於好意，手寫了地址之後刪掉照片。
有了這個地址，我的心裏頓時踏實了很多。
此刻，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一閃一閃的。
我一時好奇，右下角提示有一封新郵件。
想起之前那張恐怖圖片，我的心裏微微一沉。
難道又是程麗發的？
隨後，我點開了郵件。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昏暗無光的房間。
厚厚的黑色窗簾下，是一張彷彿能聞到一股黴味的大牀。
一雙小男孩的運動鞋就擺放在牀鋪的正中央。
儘管只有鞋，卻還是讓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屬於念念的。
念念最喜歡這個牌子了，一直以來都是非這個牌子不穿。
我基本已經確定了就是程麗發來的照片。
一想到這裏，馬上給顧之墨打去電話。
“幫我查一下這個IP是不是在本市，有可能是程麗的。”
“好，沒問題，我馬上幫你查。”
顧之墨也難掩激動，一直以來，我幾乎是被程麗牽着鼻子走。
眼看着她終於要露出馬腳，我怎能不欣喜若狂。
她忘記了，得意忘形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此時，一間逼仄的房子裏。
窗簾後面是一個有些神經質的女人。
她不斷地啃食着自己的手指甲，就連流血也恍若未覺。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着，桌子上還放着一杯渾濁的水。
女人望向窗外的雙眼充滿了紅血絲，整個人有一股強烈的自毀傾向。
她望着地上的小孩，沒過多久就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念念，你的媽媽再也不會來接你了，以後你就跟我還有你爸爸一起生活吧。”
直到這時候，她還在幻想着能和顧之墨在一起。
程麗慢悠悠地走到角落裏，她在這裏用血繪製了一個日曆。
“還有一天，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喬星落，你這個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