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新泉村集合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三人就離開破廟前往新泉村。
之所以走得這麼早,是因爲破廟離新泉村還有好幾里路陳。
如果不早點出發,那麼到達新泉村恐怕就得下午,安頓下來怎麼也等到晚上去了。
這樣一來,晚上自然不能查案,杜榮就得在村裏多待一天。杜捕快是想盡快了解這個案子,甚至於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結論:兩個孩童在山中失足跌落山崖。
至於孫錢氏信不信不重要,反正跌落山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己再誆騙她一番,由不得她不信。
三人一路走到新泉村,村子三面環山,靠在左邊這座山的山腳下。
奇怪的是,村中居然見不到人。這種山腳下的村子,該有一兩人坐在街道上閒聊曬太陽纔對。
杜榮疑惑地看向孫錢氏,孫錢氏也摸不着頭腦。
三人繼續往裏走,這纔看到原來人全部聚集在村中的廣場上。
廣場中央搭起一塊木臺子,這種戲班子用來唱戲的木臺子上,只有一個人。
那人自稱山神使者,來到村中就是爲了安撫村民,讓村民繼續信仰山神。
在他的身邊架着一口鍋,鍋下燒着木柴,鍋裏熱油沸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讓你們看看山神爲我賜予的保護,連熱油都不怕!”
話音剛落,自稱山神使者的中年人將手探進油鍋。
臺下的村民嚇得臉色發白,更有人驚聲尖叫。
表演完畢,山神使者立馬派人將油缸擡走。
另有幫手出面,擡着一個錢箱,讓鄉民向裏投錢。
每送到一名村民面前,他都要投下銅錢,哪怕只有一枚。
投完銅錢,村民的臉上還得露出勉強的笑容,笑容中帶着七分恐懼。
“就是這樣,只有大家一起支持山神,山神大人才不會發怒!”
表演完畢,臺上的山神使者宣佈散會,村民纔敢離開。
一些村民注意到張聞三人,迎來上來。
他們面帶疑惑地看着孫錢氏,孫錢氏的面容比出村時憔悴許多,村民撓着頭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你是孫錢氏!”
“天啦,孫錢氏回來了!”
“什麼,孫錢氏你不是被山神帶走了嗎?”
見村民認出孫錢氏,張聞朝杜榮拱手道:
“杜捕快,就不耽誤您查案,我自己現在村裏逛一逛。”
杜榮微微頷首表示知曉,“等過幾天,此間事了,你可隨我回縣城。”
張聞說是閒逛,其實有目的地在仔細觀察每一件木屋,直到發現他的目標。
這件木屋的門前掛着一張布簾,布簾上用毛筆寫着一個“曌”字。
這是他們出發前商量好的接頭標記,“曌”這個字乃女帝所創,在新泉村的年代還沒出現。
張聞掀開布簾進入木屋,木屋中央擺放一張棕色木桌,木桌有四人坐着喝水。
聽到張聞進來的動靜,四個人齊齊轉頭看向張聞,張聞報出名號,“除魔議會,我是第十五號。”
四人放鬆下來,分別介紹自己。
會長附身的是村裏的一個老秀才,下巴上一縷山羊鬍。
三號附身的是村裏的木匠。
十二號看上去是個小男孩,面白無鬚。
十八號附身的是村裏的大夫,奇怪的是這大夫身上肌肉虯結,看上去孔武有力。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一拳能打死人的壯漢是大夫。
張聞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身份,只好依照之前的說法,稱爲跑江湖賣藝的。
這時,張聞發現屋子裏只有幾位男性,唯一的那位女性十號沒有出現。
“十號還沒出現嗎?”張聞問道。
“是的”會長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我們已經在這裏等待大半天,除了你之外就只剩下十號還未現身。”
“那咱們繼續等她還是?”
會長想了想,說道:“既然我們是暫時的團隊,還是應該等她一起。雖然不知道她因何沒有出現,我們可以一邊等待一邊尋找魂動祕籍的線索。”
幾人點點頭,無人反駁這個計劃。
張聞是新來的,幾人給張聞介紹村裏的情況。
張聞也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村中廣場那奇妙的戲法表演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新泉村有一項民俗,就是在每年的六月末,會進行祭祀活動,將會送一對孩童,一男一女去給山神賜福。
聽說被山神賜福的男女會變得聰明機靈,爲此過去幾十年送去山神賜福還是件十分高興的事。
但,就在去年發生驚變,吳家的女童和孫家的男童送進山中賜福,居然沒能回來。
後來,全村的人上山幫忙尋找也沒能找到。
村民也不敢深入山脈深處,只好回到村中,之後村裏就出現大量謠言。
經過一年,這謠言中流傳最廣的就剩下:因爲村民不夠虔誠,將祭祀當作榮幸,失去敬畏。故而山神發怒活吞孩童,要不然怎麼解釋生不見人死不見死?
聽到這裏,張聞嗤笑一聲,“恐怕這謠言,就是外面那個所謂的‘山神使者’散步的吧?借村民的愚昧恐懼來騙取錢財。”
“管他是不是騙子,我們的目標只有魂動祕術,村裏的那些愚民對我們而言其實是早幾百年就死掉的古人。”
三號把玩着手裏的刀子,淡淡說道,他怕張聞多管閒事。
就在幾人談話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嗩吶聲音,幾人好奇出去看。
一大隊人馬走過去,他們身穿祭祀衣袍,爲首的就是那自稱‘山神使者’的中年漢子。
隊伍中雖然吹拉彈唱,但每個人的臉上只有僵硬的笑容,可以看出並不是真心歡慶,只是畏懼山神的威勢。
而村裏其他人都門戶禁閉,有的打開一條縫畏懼地看着隊伍。
張聞咧嘴一笑,“幾位,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可以快速獲得魂動祕術。”
“什麼意思?”小男孩十二號疑惑道。
“就是那個山神。”張聞指着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山神使者說道,“雖然山神與孩童的事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眼前這個山神使者肯定是假的,不過是用一些古代簡單戲法欺騙村民罷了。
既然這山神使者他能做,我就能以同樣的辦法獲取村民信任,只要能夠得到全村人的敬仰,在村裏的東西不就全能獲取?
”
十二號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你要加入他,也當個山神使者?”
張聞輕蔑道:“山神使者?莫說這山神不一定是真的,哪怕是真的,區區一個山神也配我給他當僕從?”
說罷,他跳到隊伍最前,暴喝一聲,“大膽狂徒,竟敢仗着邪神之威,欺壓村民!”
那自稱山神使者的中年漢子被張聞這一聲嚇得丟掉手中法器。
待仔細看清張聞的面容,是個不如自己大的青年後,送了一口氣。
他雙眉倒豎,怒道:“你又是那裏冒出來的野小子,居然敢攔祭拜山神的隊伍!?”
“山神?狗屁山神,我看是你這小人假借山神之名,在這裏騙取錢財。”
“你,你敢污衊山神!”山神使者大怒,指揮身後的村民抓捕張聞,“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辱罵山神的狂妄小子抓起來,莫非還想山神今年再吞噬兩個孩童不成?要是惹怒山神,說不定就不是兩個孩童那麼簡單了!”
聽到這話,死亡的恐懼迫使那些村民慢慢向張聞靠攏。
張聞蹙眉,他想到這些村民對山神的崇拜是幾十年的,哪怕山神使者是假的,也不能快速讓他們反應過來。
所以,他指着這所謂的山神使者道:“你說我惹怒山神,所以今年的兩個孩童還會被喫掉。莫非我走後,你就能保證今年送上山的兩個孩童不會被喫?”
“這”山神使者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
“更何況,你不是能和山神溝通嗎?既然如此,爲何還要送兩個孩童?難道說——”
張聞一臉憤慨的樣子,手指指着山神使者,問向村中其他村民,
“我想請問諸位,這人在村中是否並無子嗣?”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張聞繼續說道:“我看就是你與那山神勾結,想要謀財害命,你騙取村民的錢財,而山神則殺害孩童。”
不等山神使者反駁,張聞高舉雙手對村民呼籲道:
“各位村民,這山神去年就吞噬兩名孩童,今年更是能與村中百姓連通,怕是日趨兇惡。還望各位信我,助我。待我除掉邪神,才能讓各位平安無事!”
山神使者被張聞一通連打,呆呆站在原地張大嘴,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立馬惱羞成怒般揮動雙手:
“你這狂徒,莫非真不怕山神神力不成?我獲得山神神力能夠上刀山,下油鍋。你還敢與山神作對!”
聽到山神使者的話,張聞嘴角揚起。
上鉤了!
這就是張聞的目的,故意激怒對方,然後讓對方利用最後的依仗,也就是他那所謂的山神之力。
“好!”張聞拍手大笑道,“既然你是山神使者,擁有山神賜予的神力。不妨現在就代表山神與我比試比試。”
“比試?”山神使者嚇了一跳,他的戲法需要道具,在這裏比試可要露餡。
好在,張聞立馬提出可以給他時間去找山神賜福,而張聞自己也需要準備準備。
山神使者也不再繼續帶領村民,而是跑去找‘神力’。
張聞則對楞在原地的祭祀隊伍說道:“各位,祭祀活動暫時中止。等待今夜我與那山神使者比試過後,或許這祭祀也就不再需要了。你們就先回家吧。”
驅散了村民,張聞回到議會小隊中。
十二號有些不解地問道:
“十五號,咱們剛穿越過來,哪來的靈力和法器?你要拿什麼和那山神使者比試?”
張聞笑了笑,這十二號有些天真的可愛。
“當然不是真的靈力法器,其實只是和他一樣變幾個戲法,騙騙村民和那個騙子罷了。”
三號淡淡地說道:“看來,十五號你在現實世界中是個魔術師?”
張聞瞥了他一眼,理解到這個傢伙想要試探的意圖,雖然張聞此刻並不是魔術師,還是含糊地回答道:
“也許吧。”既不肯定,也不否認。
張聞和幾名隊友開始準備所謂的‘法器’,也就是魔術道具,十二號最爲勤快,因爲他對這些魔術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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