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牛肉鍋盔
確認了是星神投影,張聞看向臺上人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可惜那人遮住了臉,看不清面容。

  臺上的救世會頭領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張聞盯上了,此時正慷慨激昂地演講,臺上衆人被他忽悠得熱血沸騰,他適時地提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就在最近,我們的救世會人數有了巨大突破,達到了兩三百人。原本創會之時,只有不到五十人,有我一人統領,如今人數劇增,我也需要幫手,將會在救世會內增加長老、護法、堂主等職務。”

  說着,指向牆上的一道石門,“但是,讓我挨個檢查你們的能力,實在太浪費時間了,魔氣洶涌,迫在眉睫,爲此我已經向天神求助,得到了這星道大陣。救世會的同伴們,請依次進入陣法中,進行考覈,測試合格者即可獲得相應職務。”

  第一人進去了,許久不見出來,過了片刻,臺上的頭領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否通過了考覈,一切塵埃落定後,我才能看到通過考覈的成員們,不過不要擔心,就算不通過考覈,也只是從陣法的另一頭出去,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然後,指使下一個人進入陣法,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救世會成員進入陣法中,其中包括丁權。

  張聞一方面要追蹤丁權,一方面也想要加入這個救世會高層,查看星神的情況,於是也進入陣法裏。

  流光閃過,好似在一個七彩的隧道中穿梭,等到再次落地,站在了一處高山之下。

  周圍一切都是黑夜,彷彿深淵一般,只有這座高山之上,一顆巨大的明亮光球照亮了這片區域。

  張聞落在平臺上,這裏除了他別無其他人,也沒有任何提示,不過看着眼前的高山,已經高山上那不止千層的臺階,可以猜到這是考覈什麼。

  “毅力之類的考覈。”

  張聞並沒有急着參加考覈,而是閉上了眼睛,感悟一番,他敏銳地察覺到這片空間有些古怪。

  漸漸的,熟悉的實力重回身上,張聞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經天緯地的強大至尊,但片刻又變回普通人。

  “嗯,和我想的一樣,這只是星神模擬出來的空間,並不是我的肉體真的到了這裏,估計身體還在講經堂旁邊的房間裏。每個人在這裏體現的實力,出於對自己實力認知。”

  這種認知需要十分精準的,即使狂妄自大者,因爲沒有真的見過強大的實力,無法提高,但張聞曾經有過無與倫比的實力,所以,剛纔試着模擬萬年後的實力。驗證了猜想後,他又立馬恢復了原樣,畢竟外面真身的實力只有那樣,如果沉溺在虛幻的強大實力中,可不是件好事。

  接着,他開始嘗試考覈,踏上了第一臺階。

  頓時,踏上臺階的腳變重了好幾倍,布鞋好像鉛球一樣阻止他邁出下一步。

  “不僅僅是數量多嗎?還強行加重了。”

  繼續前行,一步一步地朝着山頂行進,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十分平靜。

  身體變得十分沉重,原本十六七歲的身體變得好像一個大胖子,身上本來輕便的衣衫也成了重甲。

  沒有時間的觀念,張聞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過了幾個時辰,又好像只過了一炷香時間,他的面色不見煩躁,只是不急不緩地走上臺階,默默數着自己走過的臺階數,

  “三百六十六”

  “一千五百二十八”

  “四千九百四十一”

  “九千九百九十九”

  終於,萬步臺階之後,張聞達到了山頂,由於強行不提升實力,他此時也感到了喫力,喘着粗氣,彎腰擦乾頭頂的汗珠,之後張望起山頂的情況。

  在他的面前,有一低矮石臺,石臺上有一塊木牌,張聞拿起木牌,上面一陣金光如水一樣流淌,最終在正面形成了“一萬”的字樣。

  拿起木牌後,只聽轟隆作響,原本空蕩蕩的山頂,平地拔起一座房屋。

  “看來這考覈不止一關。”

  張聞推開門,門內的場景與外面截然不同,如果說,外面是一片黑夜,裏面又是極端的白晝。

  白茫茫一片,而且是是能見着白光,別無他物。

  腳下是白色的深坑,頭頂和遠處也是白色,沒有任何東西。

  突然,手上的木牌脫手而出,飄在門前,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浮木。

  在張聞跳上浮木之後,向前不斷移動,直到看不到後面的門了,他就在這樣白色的空洞世界裏站在一塊浮木上。浮木不動了,張聞立在原地,周圍的世界沒有變化。

  “什麼情況,這是要考覈什麼?”

  摸了摸下巴,還沒想明白箇中奧祕,就感到有東西飛向了自己的腦袋。

  轉頭一看,大石頭。張聞出掌,勁力一吐,遠遠將石塊擊碎。石塊被擊中後,居然不想普通石頭一樣,而是變成了細沙,細沙如水流下,在半空就全部消失不見。

  “有點意思,不是真的石塊,其實本意不是想要我打擊嗎?看着飛來的方向,估計我低頭就能躲過,所以原意是考覈我躲避的能力嗎?”

  張聞笑着嘀咕道:“我可不喜歡躲躲藏藏的,既然能打,還是全打散成沙好了!”

  後來飛來的石頭,他全部沒有放過,有一個算一個都打中散成了沙。

  到後來,不光石頭的數量變多,一次飛來四五個,就連大小也越來越小,越來越難躲避,對張聞來說越難擊中,從頭顱大小,變到只有手指尖大小。

  “哈!”

  張聞大喝一聲,震散這一次飛來的十多個棗子大小石塊後,終於不再有石頭繼續出現。

  前方一條大道延伸出來,直到前方白色不可見處,不知這大道是有多長。

  張聞走到石道上,木牌恢復了剛拿到時的大小,上面‘一萬’字樣重新變成流水的金光,在木牌的上方匯聚成五顆金星。接着,白色空間的某處一道流光飛出,落在木牌上,又是五顆金星出現在第一排五顆金星下方。

  張聞收好木牌,正要沿着石道前進,就見前方飛出一個可愛的小蟲,小蟲生有雙翅,渾身被一團乳白色的光芒籠罩着,它一出現,就好像被張聞驚嚇到了,沿着石道快速地前進,飛行速度極快。

  “身法嗎?我不擅長輕功,看來得作弊了,”張聞慢悠悠跑了幾步,看着差距越來越大,知道憑藉輕功是追不上了。

  “踏雲步·咫尺天涯!”

  話音落下,張聞只踏出了一步,卻瞬息千里,彷彿瞬移一般出現在了小蟲前方,伸手抓住了小蟲。

  “還好是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外面的身體還用不了這一招。”

  就像深夜裏唯一的蠟燭被掐滅,在張聞捏住那團乳白色光芒後,整個白色空間突然暗了下去,伸手不見五指。

  手中的木牌發出微弱熒光,那團光芒融入木牌,又是五顆金星出現在第三排。

  張聞算是理解這個考覈的尿性了,站在原地不動,看它還會做出什麼變化。

  黑暗之中,伴隨着不知名的嗚咽聲,猛獸靠近的感覺愈發貼近。

  正前方,如墨黑暗中,突然出現兩輪巨大的紅色,好像兩隻血月,又像兩隻巨大的紅燈籠,細看之下發現是一對巨大的眼睛,散發紅光的雙眸中是藏不住的兇狠暴戾。

  “終於到戰鬥考覈了嗎?”張聞先下手爲強,還沒等兇獸完全露出獸影,就朝着兩眼之間頭顱的地方擡掌打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這一掌撲了個空,中間什麼都沒有。旁邊紅光動了起來,張聞感到一隻巨大的獸爪帶着呼嘯向自己襲來,及時護住身體,也被打飛一段距離,不過沒有受傷。

  此時,怪物完全從黑暗中走出,張聞纔看清它的真面目:

  樣貌像狼像狗,身體足有房屋那般大小,張聞所看到兩隻紅光眼睛長在它的膝蓋上,四隻獸腿,每隻的膝蓋上都有一隻紅眼,它真正的頭顱張聞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一對比膝蓋上的紅眼還要大上數倍的巨眼,散發着幽幽的青光,十分滲人!

  被這對青幽的邪眼盯住,張聞絲毫不感到驚慌,反而起了興趣,因爲他認出來了眼前這頭魔寵。

  “魔犬嗎?果然不愧是星神投影,模擬出來的魔犬如此真實,恐怕一般人看到會嚇一大跳吧。”

  面對魔犬的進攻,張聞不慌不忙地躲開,閃身到它的左邊,接着縱身一躍,出拳直搗其左耳。

  “魔犬這種東西,我可殺過不少!弱點就在這裏!”

  很多人初次看到這種魔犬,就會它的邪異眼珠吸引,要不戰戰兢兢地害怕得不行,要不慌張之下攻擊魔犬眼睛,張聞卻知道這種魔犬的弱點恰恰在它那毫不出奇的耳朵。

  沒想到,這一次攻擊又撲空了,撲空的原因則是巨大的魔犬突然消失了,就彷彿從未存在過一樣,巨大的身軀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張聞面前。

  落地之後的張聞驚疑地看着四周,防備着不知會從何處出現的襲擊。

  “不對,我記得這種魔犬根本沒有這樣的消失能力,怎麼回事?”

  正在他疑惑的功夫,木牌有了反應,第四排五顆金星出現。

  “這就通過了?”張聞摸了摸木牌,“原來如此,是我想多了,這一關就是測試是否對魔物恐懼,星神一開始沒想到會有我這樣的人,敢於對魔犬出手,只要堅持足夠的時間魔犬就自動消失了。”

  魔犬消失後,場景再次變換,這一次張聞被傳送到了一處大殿之中。

  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沒有活人,也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在張聞到來後不久,正面的牆壁之上,一股神聖的力量浮現,雖然沒有露出真容,但它的威勢逐漸充斥這個大殿。

  “參見星神。”張聞很平靜地行了一禮,這是他對強者的尊重,哪怕是萬年後的他也只能勉強和低等星神平起平坐,所以對於有實力的星神,他是十分尊重的。

  星神那邊卻沒有迴應,好似在靜靜觀察這張聞,場面一時間陷入停滯。

  過了一會兒,星神竟有些微惱,因爲眼前的人類除了開始的禮節,再沒有其它表示,不想一般人見到神明那樣誠惶誠恐,星神從張聞的臉上甚至看不到敬畏。

  張聞當然不會敬畏一個沒有全盛實力的星神,能夠行一禮都是他對星神這個羣體的尊重,而不是對眼前這個星神害怕。

  最終,在張聞的疑惑不解中,星神消失了,自己的木牌上第五排的位置只出現了半顆金星。

  “什麼情況?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考驗就走了?還只給了我半顆星?沒有獲得完全的五金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這倒是他想多了,能在前面全部獲得五顆金星的,只有他一個人,所有的救世會成員包括現任會長都無法做到他的地步。

  星神消失之後,張聞出現在了新的宮殿裏,這裏霧氣繚繞,看不清半米之外的情況。

  救世會會長的聲音響起:

  “各位已經來到這裏的朋友們,請稍安勿躁,我正在講經堂內主持考覈事宜,待會兒等全部人員完成考覈,就會到這裏來。這些霧氣是防止你們被看到正臉的。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爲了崇高的理想加入救世會,我不在乎,只要你們能夠爲救世會做出貢獻就行。有一些朋友可能不想被人看到真面目,你們可以幻想出一個面具待在臉上,這樣就可以遮住臉龐。請不要隨意走動,或者嘗試與其他成員發生衝突。各位已經”

  後面就是重複的話,看來用了某種手段一直在重複這一段話給新來到的合格者。

  張聞站在原地,心中設計了一個面具的樣子,再一睜眼,面具已經出現在手中,帶上面具,遮住自己的臉。可惜,這裏無法改變身形,他這個明顯不到二十歲的身體,可能有些過於顯眼。

  等了一會兒,霧氣逐漸散去。

  眼前出現了一張巨大的圓桌,粗略數過去,圓桌放了六十把椅子。那個會長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

  張聞先是轉頭查看四周,看一看究竟有多少人通過了考覈。

  會長有些遺憾地說道:“沒想到人數少的出奇,整整接近三百人的救世會只有包括我在內的六人通過考覈。”

  聲音聽上去竟然是清脆的男聲,年紀不是很老,張聞一開始還以爲會是個老頭子。

  除去會長,共有五人通過考覈,其中四人戴着面具,竟有一人沒帶面具,引起了張聞好奇。

  那不戴面具的人一看到會長,有些興奮,急忙忙衝到會長面前,“會長,我成功通過了考覈,一定要幫助你剷除邪魔,守衛人世。”

  臉上有些狂熱,看來是被會長忽悠得十分忠心。

  忠心之人的表現已經看到了,那麼剩下四人戴着面具,成分也很容易猜到了,都不是爲了所謂大義,各自心懷鬼胎。

  好在會長及時化解尷尬,“這六十個位置代表了天干地支的六十年,我所坐這個位置就是甲子,從我左手起,就是乙丑,一直到我右手邊的這把癸亥椅子。你們四人雖然不是爲了救世會的教義前來,但是隻要願意幫助我,不僅能幫助人世脫離魔爪,還能獲得無上好處。如果不打算放棄的話,就可以選擇一把椅子坐下。今後我們交流不必稱呼真名,以干支紀年爲代號即可。”

  四人雖然各有目的,但已經走到了這裏,也不會放棄,各自選擇了一把椅子坐下。

  張聞選擇的位置是‘甲辰’,坐下之後開始大量其他的人。

  那個忠心的人十分高興地坐在了會長旁邊‘乙丑’的位置上。另外三人分別坐在了‘癸巳’、‘庚子’和‘甲寅’位置上。

  臉上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卻可以看到身形的樣子。令人意外的是,除開張聞的三人裏還有一位女子。

  “很好,諸位都是能夠通過考覈的天資卓越之輩,能夠願意合作真是太好了,有了你們的幫忙,救世會一定會愈發強大,打敗邪魔。”

  “好了,廢話就別說了,咱們通過了考覈,不是應該分配職務嗎?還有,你說有什麼好處,好處在哪裏呢?”一個身形瘦高的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會長,他的位置是‘庚子’。

  “你,你怎麼敢如此無禮!”‘乙丑’當即站起來護主,大罵‘庚子’。

  ‘庚子’卻毫不在乎,“哼,什麼救世會,聽都沒有聽說過,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要不是和魔神有關,我纔不會加入進來!”

  他突然想到剛纔見過的星神,收斂了一點,這個救世會他一開始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態,剛纔的陣法試煉完全推翻了他的想法。

  ‘庚子’的眼中貪婪浮現,“對了,你們這個組織既然與神有關,應該也能獲得神兵吧!我本來就是爲了神兵才前來森羅暗域,神想要我們幫着誅邪除魔,不給我們強力的兵器,怎麼完成任務?”

  張聞等其他三人沒有反應,看着這個倨傲無禮的傢伙與救世會試探、談判,自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會長彷彿真被他難住了,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放心,神兵會有的,但不是現在。你們才加入救世會,還心懷異心,不能輕易就給與你們寶物。不過,只要你們能夠做出足夠的貢獻,神兵利器,奇珍異寶應有盡有。現在,我就評定你們的職務,希望你們能先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庚子’不屑地癟了癟嘴,“畫大餅誰不會啊”

  會長不再理會他,拿出一塊圓鏡,開始查看通過考覈的幾人的情況。

  “我們救世會現在勢力還小,邪魔實力深不可測,天神因限制無法親自出手。我們不能與邪魔硬碰硬,一邊努力阻止邪魔突破封印,一邊續續發展,等勢力壯大之後,再尋找機會,力挽狂瀾,除魔救世。”

  “爲了以後的管理,我決定在會長之下,設立五大長老,七大護法,十三堂主。至於你們能獲得什麼樣的地位,取決於你們剛纔在星神考覈中的表現。”

  ‘乙丑’想到了關鍵,拿出木牌,“是這塊木牌上記錄的金星!”

  “對,你們一共經歷了五關考覈,每一關都會獲得金星,一關最多獲得五顆金星,只要一共有超過半數,也就是十三顆金星就算通過考覈。唉,爲了擴大救世會的規模,對於參會之人,只要秉性不是太差,我都沒有拒絕,導致會內實力參差不齊。竟然只有五人能夠獲得至少十三顆金星。”

  ’乙丑‘有些激動,邀功道:“尊敬的會長,我獲得了十三顆半的金星,最後一關還是滿滿的五顆金星!職務什麼的,不重要,只要能夠幫到會長就行,反正都是爲了人間百姓。”

  “嗯,其實你這樣堪堪通過考覈,是不會有什麼獎賞的,然而現在只能矮個裏拔高個,我就暫時將你定爲堂主,以後如果合格人數多了,可能需要你讓出地位,希望你能理解”

  ’乙丑‘聽到自己成爲堂主,已經興高采烈,對於會長的提醒,毫不介意,“放心吧,會長,我能理解的,以後有人比我更出色,我一定會讓出堂主,都是爲了大義,個人得失不必斤斤計較。”

  唯一的女子’癸巳‘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這裏有六十個席位,卻只准備了二十五個職務?”

  ’甲寅‘說道:“當然是能者居之,不能者讓開。”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會長點了點頭,同意’甲寅‘的說法,他確實是這個打算,本來以爲今天會爲了職務搶奪一番,結果通過考覈的人還沒有職位多。

  “至於你”會長看向’庚子‘,這人現在百無聊賴,聽到沒有實質寶物後一副待不下去的樣子,會長按照自己在鏡上看到的說

  道:“你獲得了十六顆金星,按照成績,可以授予護法。”

  本來以爲是五人一人一個堂主,結果聽到自己比那傻子要高,是個護法,’庚子‘要高興不少。

  “’甲寅‘獲得了十五顆金星,也是護法,’癸巳‘獲得了十八顆半金星,護法。”

  聽到一個女人和自己職務一樣,而且獲得金星比自己的還多,’庚子‘輕哼一聲,轉頭看向外面的雲霧。

  “你”到了張聞的時候,會長明顯愣住了,“怎麼可能?”先疑惑了一下,但隨即想到這是星神做的考覈,不可能有錯,“’甲辰‘是長老。”

  “嗯!?你說什麼?”’庚子‘十分驚疑,指着張聞,“他看身體的樣子,還沒我大,居然讓他當長老?憑什麼?”

  張聞冷冷地瞥了’庚子‘一眼,可惜這裏不能動手,否則可以讓他知道小巧自己的下場。同時,他也猜到了自己成爲長老的原因,自己的前四項全是滿五星,而且看那教衆的樣子,最後一關是自己沒有叩拜星神,所以只得到了一顆金星。

  ’甲寅‘一下猜出了原因,問道:“他獲得了很多金星?”

  會長猶豫了一下,避免與張聞交惡,沒有說出實際的震撼情況。

  “好了,你們獲得了相應的實力了,希望能夠盡力爲了救世會做事。那塊木牌你們可以自己留着,若是有需要,我會通過那個聯繫你們。現在,沒別的事了,我還有一些會內的事情需要處理,你們的職務暫時只是個空職。但相信我,很快救世會就會需要你們的出力。”

  收起圓鏡,會長手一揮,圓桌之上出現一副幻影,是救世會所在小院的縮略,“只要你們想,就可以通過這個離開了。”

  張聞急不可耐,打入救世會內部的事終於結束了,接下來他還要繼續追捕丁權,伸手觸碰桌子,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重新出現在了現實的救世會。

  捂着腦袋從地上爬起,不僅是他,這裏聚集了一大堆救世會的教衆,看上去張聞和他們沒什麼兩樣。

  “掩蓋身份?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救世會的成員我們獲得的職務嗎?”

  張聞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靈力探查到了丁權,心中一喜,疑惑拋之腦後,“還好這人還沒跑掉。”

  丁權此時摸到了一處牆根,他才甦醒不久,知道張聞肯定也參加了那個什麼考覈,不管通沒通過,自己都不能繼續留在救世會了,得趕緊溜之大吉。

  悄悄跳上牆根,還未下去,就被張聞發現,一下打在後脖頸,將丁權打暈過去。

  提着丁權,就像提着小雞一樣,張聞準備把他帶回小院審問。

  在小巷間不斷疾行,張聞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前面拐角處。

  “偷偷摸摸的,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還不趕緊滾出來。”

  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從那個方向走出,“鄙人可從來不以正人君子自居。”

  看了看張聞手裏的丁權,“那個蠢東西果然在你手上,也罷,今天就送丁茂的兄弟去見他。記住了小鬼,殺你的人,叫做文厲!”

  “狂妄!”張聞鄙夷地看着文厲,走到一邊將丁權放下。

  文厲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走向張聞,不像是要殺人,就像是在散步一樣,“如果你還待在那個叫救世會的地方,可能還會有些棘手,沒想到你個小鬼居然蠢到離開那裏,自投羅網。”

  張聞感覺了一下體內玄丹,對面的實力未知,但壓迫感十足,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估計這體內靈血玄丹應該還能堅持住。張聞不打算避戰,“自大的傢伙,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我!”

  說完,猛然發起進攻,運掌如飛,使出了自己最近常用的清河散人的掌法。

  文厲面對張聞的進攻從容不迫,一會閃躲,一會伸出單手對抗。

  張聞兩隻手與他一隻手打個不分上下,當即知道,只憑着自己武宗的實力是無法獲勝了,於是催動玄丹,靈力自丹田升起,直達雙掌。

  這一次威力陡增,文厲悶哼一聲,回退幾步。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張聞,“怎麼可能,你纔多大?”

  說着,一邊揉了揉發麻的右手,一邊靈力一掃。

  張聞冷笑一聲,說道:“呵呵,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還有件事你也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文厲笑了笑,他通過靈力探查了張聞的實力,“有點意思,你明明只是個武宗的身體實力,體內的內功也是不能作假的,爲何能使出靈力?要是你告訴我方法,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

  “想知道嗎給我磕頭叫聲爺爺,或許我心情一好就能告訴你!”

  張聞沒有繼續出手,是因爲他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能夠用靈力探查,而且按照這個靈力的強度,這人恐怕是築基。是來殺丁權的,難道是拜魔教內的某個高層人物?‘

  文厲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清河散人的掌法,“伶牙俐齒的小兔崽子,其實我對你很瞭解,你是豐澤城黃家分府的二少爺。好運之下,偶然獲得了清河散人的傳承,習得了他的掌法。”

  張聞皺起眉頭,“你果然是拜魔教的人,拜魔教到底是爲什麼會對我黃家礦場有興趣?”

  “這個嘛,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文厲說完,擡手一掌打向旁邊的房屋。

  張聞眉頭微挑,疑惑道:“掌法!?”

  “小子,清河散人路數,恐怕我比你還清楚,不光是清河散人,這興州的武道,近幾百年有名有姓的那幾個強者,我都能使出他們的招式。”

  看着張聞,文厲眼中閃過狠厲,但瞬間消失,“我本來想要殺了你,但現在改變注意了,我要用一樣的掌法,讓你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乖乖束手就擒,告訴我你能夠使用靈力的祕密所在。”

  張聞不敢大意,鄭重迎敵。體內的靈力不斷運轉,靈血玄丹不斷變小。

  文厲沒有口出狂言,他確實使用了掌法,而且居然比張聞使用得還要熟練。

  張聞同樣使用掌法,雖然對於招式的理解不如文厲,但他有萬年後曾經作爲一方強者的戰鬥經驗。

  回到這個時代之後,他其實感覺腦中的經驗與身體不是那麼融合,有些生疏,但由於他一直使用不上全力,所以一直都是這樣勉強運用。如今,終於有個夠格的強者供他磨鍊,在這場鏖戰之中,他的戰鬥經驗逐漸被喚醒,身體慢慢地適應了意識的反應。

  這樣的不斷提升,高興得張聞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暢快啊,暢快!”

  文厲也察覺到自己居然變成了磨刀石了,被這樣羞辱,氣得他雙目怒火熊熊,不再留手,使出一招’翻江倒海‘將張聞打飛。

  翻江倒海屬於掌法中的幾式殺招之一,張聞及時抵擋,也被打得倒退。

  張聞輕笑一聲,甩了甩有些痠痛的雙手,“怎麼?這就生氣了?剛纔不是怡然自得嗎,老東西?”

  文厲眯眼看着張聞,“很不對勁,小子,你真是很古怪。明明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有那麼豐富的戰鬥經驗,而且在和我作戰的過程中,不斷熟練,就像是之前身體跟不上腦子一樣。要不是我知道清河散人不是你這樣的性格,恐怕真以爲你是被清河散人的亡魂附身了。”

  “哦?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清河散人一樣?莫非你是他兒子?”

  文厲沉默不語,他自然不會告訴張聞他的真實身份,但這樣一直被人在言語上佔便宜,終究不爽。

  於是,他譏諷道:“都要家破人亡了,還這麼盛氣凌人,讓我更捨不得殺你了,真想看看你在黃家破滅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

  張聞愣住了,停下偷襲的想法,“你說什麼意思?什麼家破人亡?”

  “小子,你還不知道吧?黃家快要完了,這一切都是你那個大伯的大哥惹出的麻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什麼拜魔教要入侵你們支脈礦場嗎?因爲黃家就快完了!反正是無主之物,誰去拿都行,我拜魔教爲什麼不要呢?”

  “你在說些什麼?什麼黃家要完了,還有我的大哥?老東西,你說清楚!”張聞想要擒住文厲,問個清楚,卻被輕鬆躲開。

  文厲終於扳回一城,心情愉悅起來,笑吟吟地說道:“只要你告訴我,你的靈力相當於什麼層次,我就透露給你一些消息。”

  張聞停下手,覺得這個說了也無妨,“勉強達到築基中期的樣子。”

  “築基中期嗎?難怪和我打得不相上下,居然能讓一個武宗境界的武者擁有連綿不絕的築基中期的實力,有點意思,我等不及要拷問你具體方法了。”

  “這麼說來,你也是築基?看你說得那麼厲害,我還以爲你是金丹後期呢。”

  文厲面色一冷,動了真怒,自己因爲實力暴跌,從高高的天上掉到這樣一個自己視作螻蟻的境界,如今被張聞戳到痛處,憤恨不已。

  張聞看着文厲眼睜睜地消失在面前,戰鬥直覺讓他有所防備,

  “不好!”

  擡掌打向左邊,卻無濟於事,被眨眼欺近的文厲一拳打在腰間,飛出去撞到牆壁才停下。

  看着咳血站起的張聞,文厲淡淡地說道:

  “我說了,許多人的招數我都知道,除了清河散人,還有其他的金丹期,其中就包括擅長步法,和當年狠壓清河散人的拳法。這套拳法的創立者和清河散人是老對頭了,可清河散人一直被人壓着追擊,從未佔過優勢,你一個清河散人的徒弟,更加不可能有勝算。不過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要打斷你的四肢,慢慢折磨你。”

  看着捂着左腹的張聞,文厲說道:“雖然及時用靈力護住了,但還是不好受吧?第一拳就受了傷,我看你還能擋幾拳?”

  文厲再次出手,張聞假意單手出掌,卻是虛晃一下,身體一轉,越過文厲,衝向丁權。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文厲窮追不捨。

  知道張聞的目標是帶走丁權,文厲步履迅捷,先張聞一步攔在了丁權面前,一拳打出,將張聞逼退。

  文厲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丁權,譏諷道:“果然是隻有十多歲的臭小子,貪生怕死,陷入劣勢就生出怯戰的念頭,這就想要逃跑了?可惜,你一個人都逃不過我,現在還想帶上那個累贅?癡心妄想!”

  “雖然處處透着詭異,但你的築基期和我是不一樣的,看你也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了,還不趕緊投降?”

  張聞不做回答,趁着文厲嘲諷的時候,用靈力治療了一下身體,感覺好受了一些,不用捂着肚子了。看了一眼文厲身後的丁權,張聞想了想,

  ‘不解決掉這個傢伙,丁權是帶不走了。現在的情況,力拼恐怕是不可能了,得用上全部壓箱底的東西了。’

  稍作思考,張聞扭頭邊跑,朝向街頭另一端,這回連丁權也不管了。

  文厲搖了搖頭,“真是個天真的傢伙。”

  然後,先不管張聞,來到丁權旁邊,一拳打在他的腿彎。

  黑夜中響起一聲慘叫,丁權疼得甦醒,由於腿被打折了,不能移動,恐懼地看着文厲,

  “文長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文厲站起身,看向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張聞,咧嘴一笑,身法提縱,以極快地速度接近張聞。

  就在快要追上的時候,“鏗鏘!”一聲,銀白刀光乍現,帶起猶如龍吟之聲。

  文厲被這一刀逼退,看着張聞手上的中級靈器,“中級靈器?不對!只有十一層靈紋,堪堪達到中級靈器罷了!以爲憑這個就能救你的命?”

  張聞橫刀站定,張嘴一笑,被鮮血染紅的牙齒添上幾分邪異。

  “試試不就知道了!”

  “斬頭刀!”

  一刀斬下,文厲閃避開來,黑袍也被削掉一角。

  “斬刀門的刀法?你居然和斬刀門有關?”

  張聞笑了笑,“怎麼?你不是說這興州武道的強者,你大多瞭解嗎?看到斬刀門居然一臉驚訝的表情,莫非你怕斬刀老祖?”

  文厲面色沉了下來,張聞說的沒錯,這興州他唯一怕的就是斬刀老祖,那個傳說中的老頭活了幾百年,可以說和他差不多大,對於斬刀老祖的實力,他有所猜測,也就導致他對斬刀老祖十分忌憚。

  看到文厲的樣子,張聞喜出望外,終於找到致勝的法寶了。

  這一刻,他不再心疼玄丹,靈氣噴涌而動,實力也在不斷提升,一直到築基巔峯才停下。

  “築基巔峯?”文厲再次臉色大變,“這不可能?什麼樣的東西居然能讓武宗擁有築基巔峯的實力?”

  張聞實力達到頂峯,趁着文厲驚駭之際,趁勢而攻,一出手,就是從斬刀老祖那裏領悟的殺招,

  “給我死!屍山血海!”

  銀色長刀在這一招影響下變得鮮紅,每每砍出一刀,就會憑空生出一陣陣血霧。

  文厲這下真的慌了,斬刀老祖的刀招,他並不熟悉,面對陌生的功法,他不知該如何應對。腦中的武學過於駁雜,平常他都是找到能夠勝過對手的武功,這一次他想不到該用什麼,心慌之下,居然左手拳,右手掌,使出了剛纔想到了拳法和清河散人的掌法。

  “這等恐怖的刀法,一定是斬刀老祖的殺招!你居然會斬刀老祖的殺招?你是他的斬刀老祖的徒弟!?”

  即使張聞有傷在身,但也用靈血玄丹強行提升到了築基巔峯實力,再加上斬刀老祖強大詭異的刀法,將文厲困在其中,被團團血霧重重包圍,脫不了身。

  這樣一來,文厲也知道落敗身亡只是時間問題,大吼一聲,猛烈催動靈力,使出自己能想到的,對付刀法最有用的一招。打算先將張聞擊退,然後快速離開這瀰漫的血霧,血霧之中刀攻防不防勝。

  豈料,就在他打中靈刀,以爲暫時安全,想要後退,忽然一抹璀璨劍光亮起,恍如驚鴻,瞬息而至。

  這道劍光帶着炙熱威力,在血霧中穿出一條狹長空洞,直取文厲首級。

  無聲無響,彷彿切割豆腐一樣輕鬆,劍光洞穿了文厲的腦袋,在額間留下一個焦洞。

  撲通一聲,文厲的屍體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至死都不知道是什麼殺了他。

  張聞收起靈刀,血霧漸漸消散,身體一放鬆下來,一口淤血就不由自主吐出。

  幸好這次有玄陽劍意這個隱蔽的殺手鐗,看了看符紙,使用之後三道劍意的其中一道變得黯淡。

  張聞不再敢耽擱,這個拜魔教的人發現了他的蹤跡,萬一還有其他的人支援,他除了剩下兩道玄陽劍意可沒有再戰之力了,趕緊走到丁權身邊。

  丁權此時還抱着腿,試圖治好,被一拳打得粉碎的腿骨哪能那麼容易治好。

  張聞不管丁權的掙扎,一把擒住他,“別廢話,趕緊走,再不走拜魔教還得來人。”

  夜深人靜,張聞帶着丁權離開了。

  大戰之後的戰場,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出現。

  張聞和文厲大戰,那麼大的動靜,讓他們知道兩方都不是好惹的,於是之前沒人敢出來。

  眼見已經塵埃落定,幾個心生貪念的傢伙忍不住了,文厲的屍體還在原地,這等強者,身上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就在他們靠近之時,文厲的屍體上有了動靜,一個小蟲從文厲的懷中爬出,兩根長長的觸鬚探了探,之後朝着文厲頭上的焦洞爬去。

  到達那個被洞穿的傷口後,小蟲爬到裏面,然後身形開始異樣地扭曲,扭曲着變成了一團肉球,肉球不斷充斥這個血窟窿,直到將文厲的屍體恢復,嚴絲合縫,除了後腦勺上的頭髮少了一塊,文厲看上去就像沒有受傷的人。

  在幾個收刮錢財的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文厲’緩緩站起,雙目依舊無神,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這具身體搖搖晃晃地前進,堅持不懈地走回了拜魔教才倒下,雙眼逐漸閉上。

  等文厲再睜開雙眼,猛然坐起,大口喘氣,額頭冷汗直冒,摸了摸額頭,除了一手的汗,沒有什麼被洞穿的痕跡,

  “怎麼回事?我沒有死?難道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當然不是。”房間的牆壁後傳來分教主的聲音,“文厲,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殺了你這樣一位曾經的強者?動用了魔主大人恩賜纔將你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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