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翻白眼的死魚
小灰頭一次聽到情緒如此爆炸的話語。
受到陳錫的影響，小灰髮出憤怒的怒吼，從陰影中閃出，一口咬到空氣。
小灰咬到一堵隱形的“空氣牆”！
也是這一咬，“空氣牆”露出怪物的流線型身體。
這是一頭形狀類似野豬的幼兒，體長二十釐米，有四條強健的腿，圓桶粗壯的身體，毛球狀尾巴。嘴巴突出似長長的圓錐體，嘴部左右兩邊長着鋒利的犬齒，像兩根短柄匕首。
“吼！”
兇猛的“野豬”從陳錫身上離開，四條腿下蹲猛地發力，朝小灰髮起頭槌攻擊。
“小心！”陳錫喊出聲，下一秒卻愣住了。
他看見“野豬”的頭部穿過小灰的身體，出於慣性作用停不下來，一頭撞到房間的牆壁上，發出“砰”的聲音。
“野豬”當即懵圈了，頭部卡在牆壁裏，脖子後的身體卻留在外面，無法退出。
“唔唔唔——”它使勁向後蹦，身子動來動去。
陳錫趁機站起來開燈，將野豬的影子照出來。
小灰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移到“野豬”身後，張開大大的狗嘴，牙齒插入影子裏，扭頭。
撕啦！
怪物的影子被小灰啃掉一口。
灰色體毛的幼崽發出悲嚎聲，拼命地用力拔頭，想將頭部卡出來。
它不顧形象問題，用上前兩蹄頂牆，後兩蹄向後拉，屁股對着小灰一進一退。
噗，“野豬”的頭拔出來了。
但是它的影子正巧被小灰全額喫光。
於是怪物幼崽四腿發軟，嘣的一聲應聲倒地，臨睡着發出不甘的聲音，但它無法抗拒濃濃的睡意，兩張厚重的眼皮緩緩合上，鼻間發出呼嚕呼嚕的巨響。
看着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怪物幼崽，陳錫心有餘悸。
去洗手間照鏡子，仍能看到脖子處的淺紅小蹄印。
回到房間裏，卻見到小灰蹲在怪物的身側，張開狗嘴吸氣。
野豬則冒出淡淡的黑煙，像影子一樣的顏色，溜到空中被小灰吸入嘴內。
陳錫問它在幹嘛，小灰表示它在吸影子，執行陳錫的命令——“殺掉它”！
見此，陳錫愣了一下，原來小灰嘴裏吸的東西是影子。
“就算影子被喫掉，也可以再吸嗎……這樣的話，這貨豈不是永遠醒不來了？”陳錫自語。
隨後陳錫看了一眼被野豬撞出的小洞，頭都大了。
這個洞的直徑約十釐米，整體呈現不規則的圓形，牆壁質量不怎樣，可能是豆腐渣工程的產物。
回頭看那怪物幼崽，兩根尖銳的犬齒斷了半截，看來破牆的原因是犬齒扎破牆壁，嘴細頭粗的它正好卡住。
陳錫伸手摸入牆壁內，將斷裂的犬齒拿出來，處理現場的痕跡。
“這洞那麼小，應該沒人管吧。”
這塊牆是電視機側的牆，平時看着不顯眼，不過睡覺的時候看牆壁，絕對會看到這個礙眼的小洞，強迫症肯定受不了那裏有個洞，甚至還會好奇地用手指探一下，看看有沒有祕密物品之類的。
陳錫盯着那小洞看好一陣子，眉毛皺到了一塊。
幾分鐘後，他騰的一聲站起來，突發奇想，將大電視桌向右推動。
一釐米，五釐米，十釐米，二十釐米……四十釐米！
成功遮住洞口！
看不到牆壁上的小洞口，陳錫心裏舒坦多了。
不過他要怎麼處理這頭“豬”呢，畢竟這頭野豬來自兇殘的異界，養是不可能的，只能喫掉或者燒成灰……等等，野豬的體積變小了！
陳錫猛地蹲下來仔細察看，用兩分鐘的時間盯野豬的身體大小，發現它的身體確實在縮水。
“你可以將它完全吞掉嗎？”陳錫發出疑問。
小灰並不清楚能否完全吞掉，只知道這頭豬冒出來的影絲很好喫。
陳錫：“……”
最後陳錫將野豬塞進揹包裏，這是一頭幼崽，全長二十釐米，身子軟軟的，用力塞沒問題。
小灰則溜進揹包裏，慢慢地享受這份美味。
陳錫總感覺怪怪的，不過他沒時間等小灰吞噬“野豬”，他得回去休息，養足精神備戰今晚的靈異遊戲。
回到宿舍，宿舍三人已經躺在牀上進行午休，沒有人察覺到陳錫回宿舍。
他輕輕地將揹包放進櫃子裏，上鎖，然後爬上牀睡覺。
下午六點，飯點時間。
陳錫和三位室友去食堂喫晚飯。
宿舍四人組正喫着飯，突然聽到隔壁桌子的妹子說道：“那個女瘋子來了。”
“什麼瘋子？”
“就是那個披着很長頭髮的女鬼，她來了，看到那個辣椒醬米飯配魚的餐盤沒有，她就在那喫飯。”
“你們要小心，別去看她，小心被她盯上。”
陳錫聽到這個內容，忍不住看一眼隔壁的妹子。
妹子有副清秀的臉龐，齊肩小短髮，穿着白色小T恤和短熱褲，但臉色慘白一片，拿筷子的右手明顯在顫抖，似在害怕什麼。
順着妹子看的方向，陳錫看向正北方向第三張桌子，那裏空無一人，卻有一盤沒有人食用的銀色餐盤，上面盛有一團白米飯和翻白眼的小魚。
只不過那團白米飯上面的辣椒醬紅得豔人，讓陳錫的目光挪不開。
而周圍的男同學路過那張桌子，紛紛視而不見。哪怕位置再擠也不坐那張空桌子，好像他們都看不見那張桌子。
陳錫心裏咯噔一下，這種感覺很不妙，他不能再看了，那張桌子絕對大有問題！
剛纔他盯着那團辣椒醬長達五六秒時間，想起前晚那盒外賣，那團辣椒醬也紅得豔人，所以陳錫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趕緊收回目光。
不過收回目光後，陳錫的心又懸起來。
他聽到的隔壁的妹子壓低聲音，害怕道：“小心！她捧着餐盤走過來了，你們千萬不要擡頭看她，不然晚上睡覺會出事。”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能見鬼，我們纔看不到呢。”妹子的同桌漫不經心道。
“總之小心一點比較好……咦，她坐隔壁男生桌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別待在這裏喫飯，靠太近不好。”
“嘖，被你弄得我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喫飯了，能少說幾句嗎？”
四位妹子捧着餐盤走了，但陳錫現在如墜冰窟，大氣不敢喘一下。
因爲在他的餐盤前方，多了一盤銀色餐盤，上面有辣椒醬澆白米飯。
此外，餐盤上還有翻白眼的小魚，看那條小魚的表情，如被活活爆炒而死。
也是這一瞬間，死魚的白眼珠子驀然一轉，盯向陳錫的眼。
“你，看到我了，對吧？”
他彷彿聽到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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