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還有呼吸
那個無頭女鬼居然一直暗中窺視陳錫，趁着陳錫離開河道，她獨自乘船過河。
這是什麼操作？
莫非她想斷掉陳錫回去的路？
陳錫詢問路引燈，他有沒有回到原來世界的可能性。
路引燈模糊地迴應他，那個女鬼乘坐引渡船隻是爲了去人間，只要她下船，這艘船可以再招，無需過度擔心。
陳錫明悟，但是問題又來了。
無頭女鬼去人間幹嘛？
他不清楚，不過他的直覺認爲這不是好事情。
之前女鬼叫陳錫救她，還說什麼時間快到了，後來看她莫名其妙地讓陳錫跟她走，陳錫哪肯啊，直接讓小灰幹掉她。
現在變成死敵狀態，陳錫感到非常蛋疼。
別的不多說，當他知道有個不死的女鬼暗中盯着他，這種滋味實在難受。
爲什麼無頭女鬼就不能死得乾脆一點呢？
現在那個紅色高跟鞋的惡鬼已經涼透了，但是無頭女鬼被小灰殺了兩次還活着。
“難道要全部吞進肚子裏纔會徹底死亡嗎？”陳錫自語着。
過一會兒，路引燈招不到船，估計人家女鬼還沒下船，陳錫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下船，只好繼續沿着路面的三行自行車痕跡向前走。
走了一兩分鐘，見路程比較漫長，陳錫看向旁邊的一輛共享單車。
這個世界是灰白黑三色調，陳錫不知道他能否刷一輛共享單車，於是他拿出手機掃二維碼。
滴，沒有網絡不可用。
陳錫：“……”
差點忘了這裏是平行世界，怎麼可能有網，是吧。
雖然心裏這麼想，陳錫還是忍不住打開WIFI，搜索附近的信號。
十秒後，手機沒有搜到任何WIFI，陳錫關閉WIFI，又試着打開移動數據。
接着神奇的一幕來了，手機頂端居然跳出一行數據。
“0.02KB/S！”
陳錫懷疑自己看瞎眼了，可是數字“0.02”跳到“0.15”證明他沒有看錯。
“難道我手機壞了？”陳錫一邊懷疑，一邊將掃描共享單車的二維碼。
滴，共享單車開通成功！
“？？？”
陳錫整個人都懵了，他看着灰色的自行車鎖自行開啓，銀鎖向左扣回，咔的迴音在街道內頻繁響起，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手機流量也可以跨界嗎？
還是說他連接的數據流量是這個世界特有的？
陳錫打開手機看一眼頂欄，手機顯示的流量運營商是四個星號，即“****”。
看到這四個星號，陳錫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是糾結這事沒意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騎了再說。
他試着坐上這臺灰色畫風的自行車，用力踩兩腳，自行車輪子立刻對地面摩擦，向前行進。
“還真能騎啊？”
只不過這輛車的騎行感很怪，他覺得自己的屁股沒有坐到東西。
硬要說的話，就像坐引渡船一樣，他坐在空中，沒有實感，感覺非常不真實。
騎了一段距離，陳錫又發現這車比現實中的共享單車好騎得多，速度很快。
若是旁邊來一位開電瓶車的老司機，陳錫有信心騎單車超越他。
於是他對這個灰色世界更加好奇。
這個世界是如何形成的，如果他在現實中破壞一些東西，這裏的東西也會被破壞嗎？
騎着騎着，陳錫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十字路口，三條車痕的最外側車痕驀然轉向右側。
而左側兩個車痕仍向前方疾馳，連減速和剎車的痕跡都沒有，好像他們沒有察覺到第三個人向右邊轉。
陳錫再看小灰的視角，那兩朵若隱若現的火苗仍在無盡的遠方，時而閃爍時而熄滅，既難以靠近，又無法遠離。
陳錫看向右邊的車痕，估計那是胡景同學的車道。
“在回趕大學的路上，胡景就和我們分開了嗎？”陳錫自語着。
陳錫決定向右騎行，先追蹤胡景的蹤跡，看看他去了哪裏，車禍地點是否和新聞提到的地點相同。
兩分鐘後，陳錫左拐右拐五個彎，停在一家百貨大樓的門前，百貨大樓一樓是精緻的服裝店，裏面的店鋪已經閉門，一片灰色。
在門前有個拐角，隨着路引燈的照耀，地面浮現淺綠色的剎車痕，摩擦極爲劇烈。
陳錫讓小灰在剎車痕周圍到處走動，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小細節。
沒想到正是這一察，讓陳錫的心直接懸起來。
他看到剎車痕前方五米的地方，出現一行三十幾釐米寬的血路。
這個血路不是綠色，而是紅色，看起來像某個人被拖拽，一路拖出血痕。
陳錫懸着心，跟着血路一直向前，順便讓小灰保持最大的警惕，也許前方會有某個生物等着它。
噠噠噠。
腳步的踏地聲在街道上十分清晰。
噠噠噠。
陳錫猛地回頭，聽到腳步聲在身後傳響，可是他回頭沒有看到任何人。
哪怕看小灰的視角，依然沒有看到鬼魂。
陳錫繼續往前走，噠噠噠的腳步一直在耳邊響起。
血痕一直延伸到街道邊的小巷口，血色越來越濃，而前方的亮度也越來越暗。
走到這裏，陳錫停了下來。
在他腳下，血路已拖到盡頭，那裏本來空無一物，在路引燈的綠光照耀下，突然多出一具屍體。
這是一具衣衫破裂，背面全是血的男人，看他的面孔瘦瘦的，短頭髮，穿着熟悉的某二次元動漫妹子的T恤。
“胡景……”陳錫喃道。
眼前這具“屍體”就是陳錫的室友——胡景。
可胡景不是躺在病牀上嗎，雖然沒有恢復意識，但是他還活着，至少他還有呼吸。
對，胡景還有呼吸，心還在跳！
陳錫強忍住視覺上的不適感，蹲下身子，手指顫抖地伸到胡景同學的鼻前。
呼呼呼，溫熱的氣息掠過陳錫的指尖。
這具“屍體”還有呼吸！
陳錫猛地後退，被嚇一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個纔是真正的胡景？”陳錫看向路引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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