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被害者的共通點(二合一章節)

作者:河年安
“最開始進行調查時,我們以爲是惡靈作祟。

  故而排除了本地的防衛隊成員,展開了大規模的地毯式搜索。

  奇怪的是,的確發現了詭異力量殘留的痕跡,卻始終不見惡靈的蹤影。

  於是,我們將這件事情的危險等級上調,

  因爲開始懷疑是高等級且已產生靈智的惡靈在作祟。

  否則,那些低等級、沒有靈智的惡靈只會毫無規律地大範圍殺人,

  而不會像這般只留下詭異力量的痕跡,還彷彿在避開人類的探查。”

  在楚河翻閱這些照片時,柳玉珠在一旁說道。

  楚河點了點頭,因其分析不無道理。

  低等級的惡靈就如同沒有頭腦的屠夫,只會不眠不休地大規模屠戮,

  只要本地的防衛隊成員及時趕到,便能發現這惡靈的蹤跡。

  “現在情況如何?”楚河問道。

  “如今,那座城市的風險係數已被上調至最高等級。

  可依舊無法阻止有民衆遇害。

  安裝的監控沒有一個捕捉到惡靈殺人的痕跡。

  最爲關鍵的是,這些被殺害的民衆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王城已派遣了一部分總部的人員過去增援,卻仍如大海撈針一般,毫無頭緒。”

  柳玉珠無奈地說道:“所以我隨身將這些照片放在包裏,想着若能等到您回來,正好請教您。”

  “把地址告知於我,我親自走一趟。”

  楚河放下手中的照片。僅從這些照片,難以看出多少端倪,畢竟全是被害者的。

  “若楚先生願意走這一趟,那真是太好了,我即刻聯繫本地防衛隊的負責人。”

  柳玉珠驚喜地說道。

  “可以。”楚河應道。

  “那我陪着楚先生一同過去吧。”

  玉藻前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行。”

  楚河對玉藻前並不放心,畢竟這傢伙是自行跑來投誠的。

  還是將她帶在身邊更爲妥當,更何況玉藻前天性本就狡猾奸詐。

  “那我做什麼呢?”許平安問道。

  “不知你是否有意前往國道學院擔任老師?”

  楚河問道。

  關於許平安的安排,在邀請許平安離開魔窟時,就已想好。

  以許平安的實力,在國道學院擔任老師綽綽有餘。

  “沒問題,我聽從您的安排。”

  許平安早就無家可歸,對於今後的去向,他也毫無想法。

  “這件事情就交予你去安排了。”楚河看向柳玉珠說道。

  關於許平安的身份,他並未在柳玉珠面前過多解釋,

  柳玉珠對楚河自是充分信任,在聯繫完發生紙人作祟事件城市的防衛隊負責人之後。

  柳玉珠放下手機,點頭應下。

  當天,楚河和玉藻前便乘坐專機出發了。

  事件發生的地點乃是一座名爲湖門的城市。

  湖門市在整個大夏帝國充其量只能算作三線城市。

  所以當這座城市出現了駭人聽聞的紙人作祟事件時,並未引發太大的轟動。

  再加上本地防衛隊有意低調處理,也未在城市內部營造出多大的恐慌氛圍。

  當飛機落地,早有人在機場接機。

  “楚先生,久仰大名,我叫畢宏達,這位是戚朝宇,

  我是湖門市本地防衛隊的負責人。”

  兩個身着制服的男人迎面走來,站在楚河面前時,顯得頗爲拘謹。

  雖說他們皆是實權人物,手下掌管着衆多作戰人員,

  可在楚河這等人物面前,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朱先生,您好。我是戚朝宇,是王城那邊派來增援的。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並未幫上太多忙。”

  戚朝宇慚愧地說道。

  “到現在仍無線索嗎?”

  楚河揮了揮手,示意邊走邊說。

  “沒有,主要是這些被害者之間毫無社會關係的關聯。

  甚至可以說是雜亂無章,受害者和受害者之間甚至連面都未曾見過。

  我們懷疑會不會是有高等級的惡靈,或者說是融合了惡靈力量的人在隨意殺人。”

  戚朝宇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更傾向於後者。”楚河說道。

  “爲何?”畢宏達不解地問道。

  “因爲如果是一個高等級的惡靈,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通過吞噬了極其恐怖數量的人類之後誕生的,

  另一種是這個惡靈本身就是高等級的惡靈,只是長期處於沉睡,

  然而這樣的惡靈剛從沉睡中甦醒時,也是處於較爲虛弱的狀態,

  這種時候往往需要大量進食才能完成實力的恢復。

  惡靈的進食唯有一種方式,要麼是同類相食,要麼是喫人。

  無論是哪種情況,在發生紙人作祟事件之前,應當會在本地造成極大的殺孽。”

  楚河解釋道。

  “那會不會是其他帝國或者其他地區的高等級惡靈跑進來的呢?”

  畢宏達詢問道。

  “這更不可能。”楚河搖了搖頭。

  “爲何呢?”畢宏達問道,他突然發覺,自己實在跟不上這位楚先生的思路。

  “因爲大夏帝國有我在,其他帝國或者其他地區的高等級惡靈絕對不敢踏足進來,而且對方應該僅有一個,那就更不敢了。”

  楚河自信地說道。

  “有道理。”畢宏達和戚朝宇深以爲然地贊同。

  若是他人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會令人貽笑大方。

  可這話從楚河口中說出,卻再正常不過了。

  “你去調查一下所有被害者身上的事情,比如他們有沒有做過有共同點的事情,

  比如傷害過別人,比如做過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又或者說是欺負別人的事情。”

  楚河走着走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好的,我馬上去調查。”

  畢宏達當即對着身邊的隨從,

  將這個任務下達了下去,要求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個清楚。

  離開機場之後,一行人上車,原本打算先帶着楚河去喫頓飯休息一下,

  但是楚河要求直接前往被害者所在的地方。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湖門市本地防衛隊的辦公地點。

  在一處大型的停屍房內,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紙人。

  這個停屍房位於這棟樓的樓底下,也就是負一層,是一個被蒼白燈光永恆籠罩的所在。

  這燈光,毫無白晝的溫暖,反倒帶着一種徹骨的陰冷與寂寥,

  彷彿能夠徑直穿透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空間之中,往昔的肅穆與寒意已被一種異樣的氛圍所替代,

  那些曾經用於安置逝者、給予他們安寧的冰櫃與牀鋪,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經過精心規劃的地界,上面靜靜地佇立着一排排紙人。

  這些紙人,非同尋常。

  它們絕非僅僅是紙與墨的簡單堆砌,更像是某種超自然力量的具象呈現。

  每一尊紙人都散發着淡淡的紙香,然而在光影的交錯之間,

  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生動與詭異。

  彷彿它們曾經是真真切切的生命,如今卻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禁錮在這脆弱的形態之中。

  它們的眼神,空洞卻又深邃,好似能夠洞察人心最爲幽暗的角落。

  又好似在無聲地訴說着未了的故事,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當楚河、畢宏達、戚朝宇以及防衛隊的成員們踏入這片被遺忘的領域時,

  空氣彷彿瞬間凝固。

  紙人們猶如在同一時刻被賦予了生命,那些原本靜止的眼眸,在這一刻好像擁有了靈魂,齊刷刷地轉向了他們。

  那是一種超越物理界限的凝視,讓人脊背發涼,自己正被無數雙看不見的手緊緊扼住。

  更令人膽寒的是,紙人們那蒼白的面龐上,塗抹着刺眼的血紅色腮紅,如同乾涸的血跡,既突兀又令人毛骨悚然。

  這抹色彩,在蒼白燈光的映照下,更增添了幾分妖異與不祥。

  仔細看去,你會發現,紙人們的視線並未直接落在衆人身上,

  而是根據它們各自站立的位置,望向不同的虛空之處,

  但正是這種間接的注視,營造出一種被全方位包圍、無處可逃的恐怖之感,

  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這些紙人的見證之下。

  停屍房內的低溫,似乎也在無形之中加劇了這份壓抑與不安。

  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而急促,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難以名狀的緊張與恐懼。

  若不是楚河的堅持,他們或許永遠不會踏入這片禁忌之地,

  但此刻,他們已別無選擇,只能硬着頭皮,

  一步步深入這個充滿未知與恐怖的紙人世界。

  “楚先生,調查報告來了。”

  畢宏達的聲音驟然打破了停屍房的寂靜,他手裏捧着一臺電腦,快步走了過來。

  這是剛剛手下遞過來的,上面有着依照楚河的要求,最新調查出來的情報信息。

  畢宏達神情肅穆地說道:“楚先生,您的猜測沒錯,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問題。”

  “這個紙人叫做張建成,是一名學院的武道老師,

  只因學生未按其要求給予賄賂,他便在學校裏安排其他學生孤立這名學生。

  這名學生家庭條件不佳,雖未曾使用過良好的武道修行資源,

  但在學院裏的成績卻極爲優秀。

  即便如此,仍受到了極不公正的待遇,

  最後迫使這名學生在山林中上吊自盡,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張建成卻未因此事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在那所武道學院擔任老師一職。

  原因便是,這所武道學院的院長,是張建成的岳父。

  張建成的岳父找了關係,並且安排了記者去左右輿論風向。

  最後變成了是那個學生,因爲家庭條件不好,在學院內自卑敏感。

  張建成給這個學生進行了多次的疏導,甚至還自掏腰包資助這名學生。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學生漸漸有了虛僞的攀比心。

  在學校內把自己包裝成富二代,結果被其他的同學無情的揭穿,還造成了被孤立被厭惡的局面。

  讓不少不知事情真相的民衆對這名學生展開了抨擊,

  還有人在現實生活當中,對這名學生的家裏人指指點點,

  最後這名學生的家裏人也一起選擇了終結生命。”

  在講述這件事情時,畢宏達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這個紙人身着考究的西裝,西裝胸口的口袋裏還插着一支鋼筆。

  頭髮梳成一個大背頭,一絲不苟,即便變成了紙人,

  仍能看出這大背頭的油亮烏黑。

  只是這張臉永遠定格成了紙人模樣,不過看上去應該只有不到四十歲的年紀。

  單看外貌,絕對瞧不出這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這個女人叫做徐蘭萍,是湖門市一個村子裏的村民,生了八個兒子五個女兒。

  村裏兒子多的便能橫着走,這一家人在本地村子裏也是出了名的惡霸。

  徐蘭萍看中了別人家的一塊地,這塊地的主人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命運極爲不幸。

  老伴早早就因病離世,一個兒子河裏游泳溺亡,女兒去城裏打工遭遇車禍去世。

  最後只剩下這個可憐的老人,靠着那一畝三分地維持生計。

  徐蘭萍提議讓老人把地賣給她,願給老人一萬元。

  老人堅決不同意。

  徐蘭萍便讓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輪流欺負老人。

  比如老人剛種下的農作物,第二天就被拔得精光。

  老人家裏養的狗被人用毒鼠強毒死。

  老人晚上睡覺時,窗戶玻璃被砸壞。

  後來徐蘭萍見老人到了這般境地,仍不願把地賣給自己,

  竟然編造謠言,說老人是個老光棍,圖謀不軌看中了她的女兒,想要強行玷污。

  老人本本分分一輩子,不堪受辱,在村裏的水庫投水自盡,

  而那塊地也被徐蘭萍據爲己有。”

  畢宏達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一箇中年女人的紙人面前。

  這個中年女人面相極其刻薄,嘴巴像公雞一樣往前凸出。

  即便變成了紙人,那雙眼睛仍在瞪着前方。

  這樣的資料信息對於擁有極高權限的防衛隊來說,想要調查並非難事。

  “這也太過分了,難道就沒人管管嗎?”戚朝宇氣憤難平。

  “我們防衛隊只負責處理惡靈作祟的事件,與惡靈無關的事情,我們無權過問。”

  畢宏達無奈地說道。

  隨後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一個紙人面前:“這個人叫……”

  楚河擺了擺手:“不用再講了,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停屍間裏所有的紙人應該都罪有應得。”

  “是這樣的。”畢宏達把手裏的電腦交給了旁邊的隨從。

  “第一個被害者是誰?”楚河問道。

  “就是那個武道學院的老師張建成。”畢宏達回答道。

  “那麼兇手很有可能是抱着行俠仗義的想法在做這些事,既然沒人管,那就由他來管。

  而這樣的人,往往都是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所以他們的信息來源極爲匱乏。”

  楚河說道。

  “楚先生的意思是,第一個被害者張建成的圈子,很有可能會和兇手存在共同點。”

  畢宏達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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