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餛飩 (已發表)

作者:竹樓清風
我有個習慣,喜歡酒後喫餛飩。這樣,與我們相鄰的一家餛飩館便是我的常去處。

  餛飩館去久了,餛飩館的小二對我飲酒的習慣瞭如指掌,哪天喝酒,哪天沒喝。一rì,晚上酒後,我帶着幾分醉意,搖晃着身子進了餛飩館,直朝下餛飩的噴着酒氣:來碗餛飩。

  你今天喝得實在太多了,都醉成這樣,先喝口茶。下餛飩的爲我沏上一杯清淡的龍井茶,忘不了勸我:少喝爲佳。餛飩端上來了,透着清晰水面,望着鐵盆裏的薄皮餛飩,我舀了一勺子湯,小心翼翼地、輕微地吹,送進嘴裏:天那,這味咋這麼鹹呀。我噴了一桌子湯。

  下餛飩的聽到我的驚叫,從廚房鑽出來:不會吧。他用勺子舀了口湯品嚐:真對不起,鹽放多了,我給你重新下一碗。

  我看着就來氣:下餛飩的,我可是這裏的老客戶了,你不能蒙我呀。我用手掌使勁地拍着桌子。豈敢、豈敢。下餛飩的從冰櫃裏端出盤子,數起餛飩,數了十個,數量顯然不夠了。我知道,每碗餛飩要放十五個,喫多了,就記住這個數了。看着下餛飩的麻木不仁的樣子:哈、哈,老兄不夠數了吧。真不好意思,餛飩皮不夠了。下餛飩的東倒西歪地鑽進廚房。

  我揣測,倒要看看你小子變些什麼法子打發我。當下餛飩的再次將餛飩端到桌上時,我發現裏面多了個雞蛋,白裏透黃,這是我意想不到的。這雞蛋算是俺免費送的。下餛飩說話時,我嗅覺到一陣別樣的酒香味,斷定下餛飩的晚上喝了不少老酒。算了,今晚你也喝了不少酒,看你都醉成這樣,還瞎忙呼着。我將餛飩推到下餛飩的跟前:這碗你自己喫,養養胃吧。

  後來,我有一陣子沒去喫餛飩。那天,我路過餛飩館被好客的下餛飩的領進館內:近來不見您過來喫餛飩,是不是上回俺出了洋相,您大人大量,可不要與我們粗人過不去。你說哪去了,下餛飩的,實不相瞞,你這餛飩味美可口,打着燈籠都難找。我來得趟數少了,那是因爲老婆下了軍令狀,逼我戒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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