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功德
朱雄英笑了笑,說道,“無須多禮了,俺讓你準備的那些東西可準備好了?”
紅葉立刻說道,“回殿下,橘子二十,爛了十三、七隻發黴了。饅頭二十,十五隻黴了。”
朱雄英一聽頓時來了,趕緊說道,“都拿出來,趕緊讓俺看看。”
紅葉立刻抱出來了一個小盒子,裏頭裝着那些發黴的食物。
朱雄英一看,頓時就不樂意了,“扔了吧,再準備一些東西,黴了再來告知俺。俺要青黴,黴是清的,再來告知俺。”
土法制作青黴素,效率非常低,甚至現在的朱雄英也缺少一些材料。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沒辦法挑剔那麼多。現在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要考慮有沒有的問題。
交代紅葉繼續準備這些事情,朱雄英也不忘警告,“這些事情莫要告知皇祖母!”
紅葉低着頭不敢回答,她是皇后的貼身女官,以前是跟在大小玉身後做事。她最忠誠的肯定是皇后了,只是現在她在皇長孫這裏做事。
皇長孫讓她不要多嘴,尋常的事情肯定就保密了。但是如果皇后要問,那肯定不能不回答。
皇后多麼節儉的一個人啊,可是現在皇長孫殿下整天要弄一些橘子、饅頭,以及其他的食物,就等着它們發黴,還只要長了青色黴毛的,這樣的事情她哪裏敢瞞着皇后。
倒不是皇長孫浪費食物,而是這樣的事情很反常,要是不彙報給皇后,那纔是大錯。
看到紅葉爲難的樣子,朱雄英也笑了笑,“也不爲難你了,祖母那裏肯定瞞不住。算了,這些事情就這樣吧,反正她現在也沒說。”
既然大家都是裝作不知道,那就繼續自欺欺人吧,也沒什麼不好的。
朱雄英也沒有多勉強,雖然他看起來是在浪費糧食,不過就算是節儉的馬皇后,也不會因此多說朱雄英什麼。畢竟朱雄英是皇長孫,現在也不是糧食特別短缺的年代。
其實這麼些年,朱雄英就算是看似比較節儉,那也是相對的。馬皇后更是這樣,穿着舊衣裳、自己也織布,可是在朱雄英的喫喝用度方面沒有省,很多也是山珍海味、各地貢品。
青黴素是非常重要的,這種抗生素可以說是劃時代的產品,救了無數人。
大蒜素實際上也非常有用,在一些醫藥產品也有極大的應用。甚至是在這個年代,也有無數人意識到了大蒜的重要性。一般行軍打仗,也必須要帶着鹽和大蒜,不只是殺菌,也是保命、防瘟疫,這些都是行軍的必備。
鳳陽和應天的距離很短,朱雄英那邊遇到的事情,老朱肯定也很快知道了。
老朱就不太樂意,說道,“俺的孫子傳召,張邋遢居然不應詔。那好,俺也去召見他。”
朱標就開玩笑說道,“要是那張邋遢再不應,俺老朱家的麪皮就沒了。”
“那就讓他也不自在,俺沒少聽說那人有些神異,俺得看看。”老朱就樂呵呵起來,說道,“真有本事,那咱就用。不給俺面子也成,有本事的人都有怪脾氣,俺打天下的時候沒少去請一些人,好些也都不給面子。”
朱標就笑着說道,“真要是過來做事了,那就由不得那些人了。看看,看看那張邋遢到底是在裝神弄鬼,還是真有本事。”
提到這個,老朱就有些擔心,“老大,你說雄英這是咋了?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怕不是給人蠱惑了,對那些個神神叨叨的東西感興趣了?”
朱標沉默了片刻,說道,“應該不至於,雄英雖說對好些事情都有興致,僧道這些事情道士沒多問。想來也就是大龍興寺的事情,要給找個主持。就記得他小時候就喜歡惹你,整天不是問你託鉢行乞的事,就是自己裝個小和尚。”
聽到朱標這麼說,老朱也樂了,“一開始你娘給他剃頭,雄英不樂意,非說腦袋像個剝了殼的雞蛋。後來俺就不樂意,給他剃了頭他心裏堵,就整日在跟前晃悠,非說他是老和尚跟前的小沙彌。”
“小妹也說了,雄英喫喝都還成,就是整日喜歡瞎搗鼓。”朱標有些憂心,說道,“以前就知道他喜歡工匠,喜歡在古籍裏找些東西。現如今這一趟給他搗鼓出來了好的火藥,他就越發喜歡這些。”
提到這個,老朱就滿臉笑容,“還是雄英有本事,古籍裏記得東西可不少,他就能搗鼓出來新鮮玩意兒!那些個用鹽水清理傷口的法子以前就有,有幾個能像雄英那般給搗鼓的能大用?”
聽到老朱這麼說,朱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這些也是事實。
古籍裏頭確實有些記載,也有人這麼做,但是總的來說那些技術傳播的有限,也沒有特別大的應用。最主要的是清理歸清理,但是不徹底啊,雄英這是將清理的手段提升了,還弄了個包紮,這才能夠有大用,能活人無數。
就在這父子兩個喝着小酒聊着天的時候,馬皇后春風得意。一身冕服,直接進入武英殿。
“臣妾拜見皇帝陛下!”
老朱拿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一般情況下皇后不會輕易來武英殿,肯定是有大事纔來。而且穿着這般嚴肅、端莊,那必然是更加無比重要的事情了。
馬皇后擡起頭,看着老朱說道,“老大媳婦在外頭跪着,讓她也進來。”
“啊?哦!”老朱楞了一下,趕緊說道,“讓太子妃進來,這到底是一家人,那又如此多禮!”
馬皇后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老朱,至於慌了手腳的朱標本來是想要去扶,但是被自家母親瞟了一眼,趕緊就乖乖的起身。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先跪着就好。
常氏也是一身冕服,臉上的喜色掩藏不住,“兒臣拜見父皇陛下。”
老朱跺了跺腳,有些抓耳撓腮了,“皇后、妹子,這到底是鬧的哪一齣?”
“陛下,臣妾爲大明賀!”馬皇后驕傲的雙手舉起信,說道,“皇長孫殿下宅心仁厚、勤勉恭謹,此前雖擬出護理之法尤未自滿,再創縫合之術。”
老朱愣了一下,說道,“話不能這般說,縫合之術早就有了!”
馬皇后瞪着老朱,嚴肅說道,“以前就有?以前就有,那爲何沒有大用?以前的那些縫合之術,可能讓線溶於皮肉?”
老朱一聽就不解了,也不看馬皇后了,看向常氏,“老大媳婦,快和俺說說到底是何事?”
常氏戰戰兢兢,父皇得罪不起、母后也不能得罪。
馬皇后就沒好氣說道,“老大媳婦也不知道!是俺那好大孫,從羊肚製出來了線,縫合傷口後能溶於皮肉。尋常縫合之術,那些線多半要再取,雄英弄的那羊肚線就無須這般。”
說着這些,馬皇后看了看朱標,再看看老朱,問道,“你們也都是知道沙場慘烈,多少士卒都是傷了後流血而死。現如今雄英可讓人縫住皮肉、再以他那護理之法,能活多少人?”
早年在沙場打滾的老朱驚了,臉上的笑容掩藏不住,“天佑大明、大明洪福!俺大孫,了不得!”
馬皇后這個時候就說道,“快些傳詔讓他回來,有着這般功德,正好給他冊封了。”
“哎哎!”老朱一邊看着信,一邊說道,“是要回來了,雖說沒到生辰,也不差這幾個月。有這功德就成了,這事好辦。只是妹子,俺孫兒怎就不和俺說這事,這娃糊塗、拎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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