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火炮
魏離淵看的清楚,雖然不知道這是巫一脈何等手段,可是需要被施術者的頭髮等物。
顯然,很久以前,天寶皇帝就已經準備對付自己,要不然對方不可能擁有自己的一縷斷髮。
如今,稻草人因爲巫術被破除,已經燃燒成灰,無法探查,讓魏離淵嘆息。
他對於巫的手段,其實還是很好奇的。
但是這種好奇心不足以讓魏離淵暫時留下這羣巫一命。
畢竟巫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明明一個個弱小的如同凡人,卻能夠施展這種詭異手段,魏離淵這麼一個真意境頂尖的高手,一但被對方施術成功,也要低頭伏法。
不可謂不厲害。
將這些巫全部殺死,周圍的士兵已經不太敢上前了,魏離淵實在太過恐怖,這個樣子都無法殺他,那麼他們這種肉體凡胎真的能夠殺掉或者阻止魏離淵嗎?
答案當然是能,不過那已經是在無數人用生命消耗乾淨魏離淵的體力與真氣的時候。
如果他們不管不顧上前,他們註定無法看到魏離淵是如何伏誅的。
石階上,不斷回想着韓立的命令。
“殺了他!……”
魏離淵看着慢慢逼近的京營兵士,嘆息一聲,說道:“你們走吧,在下可以放你們離去。”
所有人一愣,他們下意識地看向韓立,卻發現,視線被雲霧阻隔,根本看不見韓立在哪裏。
魏離淵繼續向上,但凡阻攔他的人,魏離淵都直接辣手殺死。
“擋我者死,讓開者活!”
終於,有一個兵士丟掉手中長刀。
長刀與石階碰撞,打出“噹啷!”一陣悠長的碰撞聲。
“我不想如此死去!”
這名兵士嘆息說道:“我不是怕死,只是覺得這麼死毫無意義。”
說完,這名兵士就推開身邊同僚,向着山下走去。
其他兵士有的想要阻攔,卻立刻感知到,無數殺意籠罩向自己。
顯然,和這兵士想法的,不只有一人,只不過他們需要一個領頭羊。
而如今,領頭羊出現了。
魏離淵耳聽八方,雖然看不到這一幕,可是耳朵卻聽的分明。
他暫時減緩上山的速度,“看到”這名兵士終於成功走出士兵羣,下一刻,就好似雪崩前崩裂出的第一縷雪花。
一瞬間,整個京營部隊瞬間瓦解。
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兵士開始潰逃。
他們有的丟下兵器明志,有的略有忌憚,攜刀離去,很快魏離淵周圍的兵士也開始潰逃。
而後,快速地向山上蔓延而去。
魏離淵嘴角含笑,似乎是在對不知道現在在何方的天寶皇帝隔空談話般說道:“天寶皇帝,看到了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現在已經衆叛親離。”
魏離淵大步流星,讓自己前進的速度與兵線潰逃的速度保持一致,防止因爲潰逃的速度過快,讓自己無法控制,從而讓韓立有機會穩住潰敗之勢。
這就形成一道奇景,魏離淵走到哪裏,大周京營士兵就潰敗到哪裏。
開始京營兵士還知道爲何要逃,可是越深入,後方的兵士大多都是跟風潰逃,甚至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要逃,更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看似荒誕,其實很正常。
即便大周民風彪悍,戰鬥損傷一,二成,就有可能形成潰軍。
魏離淵雖然殺得人不少,但是相對於現在還願意留守在天寶皇帝身邊的大軍數量,不過就是九牛一毛,不足爲懼。
可是,妙就妙在,此地大霧瀰漫,隔絕了衆人的視線,讓四萬大軍其實只有極少一小部分孤軍奮戰。
死在魏離淵刀下的人雖然不多,可是對於這一小部分能夠看見魏離淵的兵士而言,卻是戰損高達四五成,現在纔開始形成潰逃,已經說明京營士兵是何等精銳。
魏離淵踩着潰敗之勢,好似閒庭信步,一路遊刃有餘。
除了偶爾有隱藏在兵士中的高手偷襲,被魏離淵毫不拖泥帶水得當場斬殺,增加了魏離淵不可戰勝的說服力,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至於這種刺殺,別說魏離淵,就是其他真意境武夫都作用不大。
而魏離淵人間道真意可以感知別人對自己的善意與惡意。
先前被兵海包圍,惡意盈天,這種偷襲自然效果斐然,可是現在,到處都是潰軍,那些兵士連爲什麼逃都還沒搞清楚呢,又怎麼會對魏離淵產生惡意,那些隱藏在其中的高手,這種惡意就好似黑夜中的燈火一般,清晰顯眼。
這種情況下,對方還想要偷襲,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怎麼回事?他好像知道我們中是誰在偷襲他,能夠提前發現,並反釣!”
有人暗中聯絡,語氣充滿恐慌。
他們不怕死,可是這樣不斷去送死,毫無意義。
“放棄吧,由暗轉明,我們集合一處,阻止潰敗之勢纔是最重要的。”
頓時,到處都可以看到有許多人向着山上跑去。
魏離淵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
“看來水裏的魚兒也藏不住了!”
魏離淵大笑,躍起追上。
這些人,藏在暗中偷襲都不是魏離淵的對手,現在行蹤暴露,更是自尋死路。
魏離淵快速騰挪,連斬三十八人,隱藏在兵士中的高手,再也不敢現身阻撓潰軍。
魏離淵就在人流之中逆流而上。
突然,前方一空。
魏離淵都愣了一下,大周京營士兵消失的太過突兀,彷彿突然被人截斷了一般。
看着消失在下方的士兵,魏離淵深吸一口氣,繼續向上。
“嘭!嘭!嘭!……”
一連十幾聲巨響在上方雲霧之中炸開。
如同天雷滾滾。
魏離淵頓時感覺全身汗毛戰慄,一個縱身躍起十幾丈高。
下一刻,就看見十幾道黑色匹練一閃即逝。
接着,下方石階就傳來一陣慘叫聲。
魏離淵平穩落地,不再慢步,快速向上衝去,當看到雲霧之中有人影綽綽,就又是十幾聲爆炸聲響起。
魏離淵只看到前方火光一閃,魏離淵直接趴下,十幾道黑色匹練從他頭頂飛射而過。
“臥槽,他們哪裏弄來的火炮!”
魏離淵頭皮發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天寶皇帝竟然這麼兇殘,竟然連城牆守衛使用的火炮都扛了過來。
要知道,這種火炮雖然威力極強,可是實在笨重,使用間隔較長,很難命中高階武夫。
但是一但被命中,即便是明道境武夫,不死也殘。
魏離淵暗罵一聲天寶皇帝無恥,待炮彈飛過去,立刻爬起身衝了上去。
韓立似乎早就有所察覺,看到魏離淵的第一時間,就是大手一揮。
“放!”
就看見火炮旁,或站,或蹲着,或趴着的士兵,手中持着一根鐵管。
隨着韓立的命令下達,頓時開始噼裏啪啦的炸響。
“火銃!”魏離淵不斷移動,這種火器魏離淵也是隻聞其名,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敢小覷。
快速挪移,進行躲避。
可是,誰知道,這火銃威力恐怖,魏離淵竟然沒有躲過去,全身各處噼啪作響,緊緊是剛纔一場射擊,魏離淵身上又多出七八個傷口,鮮血滾滾。
魏離淵倒吸一口涼氣,昇陽法狀態的自己,倒是沒有受太重的傷,一顆顆丹丸只是嵌在肌肉中,一陣發力,就將彈丸擠出體外。
韓立看到魏離淵悽慘的樣子,頓時眼前一亮。
這火銃威力確實不小,可是準頭奇差,韓立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是知道竟然建了奇功,讓魏離淵染血負傷。
“炮彈好了沒有!”
韓立焦急問道。
“好了!”
“點火!”
火把落下,滋滋的引信燃燒聲極爲刺耳。
魏離淵怒道:“韓立,你也太小瞧真意境武夫了吧!”
魏離淵可不敢讓火炮在這種距離打中自己。
當即不再留手,一道道刀氣縱橫飛出。
這種大消耗的招式,魏離淵最終還是被逼使出。
刀光縱橫,打在火炮之上。
有的火炮直接崩解,沉重的炮管砸在了地上。
有的炮管直接擡起,被掀飛。
一旁的火銃兵也被刀氣切成了數半,鮮血噴灑,蔚爲壯觀。
韓立看着東倒西歪的火炮,臉瞬間就綠了。
“快跑!”
韓立大叫。
然後就在此刻,一聲轟鳴聲突然炸響。
韓立連反應都來不及,整個人就在原地三百六十度不斷翻着跟頭。
“噗通!”一聲,韓立重重砸在地上,臉面着地。
“啊!”
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滿嘴的牙齒不斷掉落。
韓立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發現無法動彈,全身劇痛,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一般。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炮彈亂飛,有的甚至直接朝山上炸去,直接將山道石階上等候的重甲兵,犁出一道血肉-道路。
斷肢橫飛,血雨灑落。
無數人都懵逼了。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魏離淵則早就看好了方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要靜立觀煙火,看血雨灑落,血染紅塵。
“韓大人,你這煙花,放得真心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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