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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 第23节

作者:未知
他又說:“许俊彦,不是我說你,就你什么话死活不說出来的狗脾气,除了我谁受得了你?我跟你表白你当做耳旁风,也不给個准话。毕业晚会的时候哭得那么惨和我說害怕谈恋爱,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啪啪响,让我当了你這么久炮友,现在要是不认账我就揍死你。” 他說得我莫名其妙,好像一直都是他深情守候似的。我說:“那天我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觉得自己說過那样的话。何况你自己把醉鬼的话当真,也能赖我头上?” “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們在正式谈恋爱。”他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勾着我的手指孩子气的說,“让我等這么多年也就你一個。” 我无奈道:“你這是耍赖……” “许俊彦。”他忽然语气变得认真,“你還喜歡我,我感觉得到——如果不喜歡我为什么還要和我上床?偶尔口不对心是情趣,要是一直搞出這副别扭的样子我就真生气了。” 我垂下眼睛。 因为什么?因为家族利益纠葛,我要是拒绝他会很难做;因为他长得好看活也好,還是我的初恋;因为我反抗不過,也习惯了对他顺从。 或许只是因为我许俊彦一直都是個懦弱的人,沒有勇气說喜歡,也不敢說讨厌。 少年时候拼尽全力爱的人,现在也触摸得到当时疯狂燃烧過的余温。 可感情已成一捧灰烬……再炙热也只是余温罢了。 杨沉想让我从此在他那裡住下,让人去我的房子那把我的东西取過来。我执意要回去,他狐疑的說:“你不是要去见那什么安德烈吧?” “安德烈现在還在主宅,我只是睡惯了自己的床。”我无力的解释,氯化钠热情的在我脚边转圈,“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 “是你前科太多。”他只穿着下裤,赤裸着肌肉流畅的上半身,随意的在客厅裡站着给氯化钠喂零食,闻言抬眼看我,“行吧,我开车送你。” “……我自己能打车。”我穿上外套,犹豫了下问,“你有沒有口罩?” 我脸上的指痕未消,加上嘴唇被杨沉咬出细碎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狼狈可怜。他把吃的丢给氯化钠,拿過沙发上的卫衣套上,不容抗拒的說:“我說——我送你。” 我只得跟着他下楼。杨沉开车送我到小区楼下停好,傍晚的天色已经有点昏暗,我用兜帽遮住脸下车,沒想到他也跟着下车。我诧异的說:“送到這就行了。” “我想上去看看,有意见嗎?”他抬了抬下巴,“走吧。” 我带他上去,拿出钥匙开门,却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安德烈坐在房子中间正对着门口。夕阳落进来,照得他的金发像融化了的黄金,闪闪发光,绚丽得不可方物。他站起来說:“哥哥,你回来了。你手机沒带……” 他走過来递给我手机,我還沒接過就被杨沉伸手夺去。杨沉语气很难听,连我都觉得刺耳:“特意過来送手机,還真是個‘好弟弟’。” 安德烈完全无视他,定定的看着我:“哥哥,我有话和你說。” 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间,我想過去却被杨沉拉住,他面有怒色,神色阴郁:“不许去。” “再怎么样安德烈都是我弟弟。”我抿了抿嘴,又耐下脾气說,“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呢?我就過去听他說句话,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杨沉冷冷的看着我,過了片刻才慢慢松开手:“两分钟,我会计时。” 我只好点头,转身走进安德烈房间。安德烈伸手关上门,我太阳穴跳了跳,几乎可以想见外面杨沉的脸色。安德烈伸手搂住我,垂着眼睛撒娇似的說:“哥哥,我好想你。” 我在他怀裡有些僵硬,抬手顺了顺他的脊背:“乖,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沒别的事情。”他眼神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狗,俯身在我脖子边蹭来蹭去,“想你了,也想和你做。” “别!”我简直无语,小声說,“你疯了嗎?杨沉還在外面!” “你会因为他抛弃我嗎?”安德烈撑在门上,把我禁锢在他怀中,低头看着我,“哥哥,你会嗎?” 他的声音沉缓,让我想起昨晚他为我唱安眠曲时柔软又温暖的感觉。 “你会不会为了一個外人再也不要我了?哥哥,我好想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妈妈說你会照顾我的,离开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需要你,哥哥……” 我深吸一口气,捂住他喃喃低语的嘴。安德烈无辜的看我,湛蓝色的眼睛像一片波光粼粼的湖,让我想到我們初见时他牵着妈妈的手,看向我时冷淡的神情。 “不会不要你。”我松开手轻声說,“但现在不能做,過几天好嗎?” 他漂亮的脸上露出近乎柔媚的笑意,用淡玫瑰色的嘴唇在我指节上轻轻一吻,低声說: “je t'attends.(我等你)” 第56章 果不其然我一出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杨沉不耐烦的神色,他冷冷的說:“拿东西,跟我回去。” “這是我家,我想住在這。”我說,“之前和你說好了的——” “你可沒說你弟弟也会回来住。”杨沉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侧脸,话裡带着威胁的意味,“去拿东西,要我說几遍?” 我低下头,顺从的向自己房间走去。安德烈靠在自己房间门口,声音漠然:“哥哥,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我对他好不好轮得到你說话?”杨沉嗤笑一声,“真以为睡過几回就是正主了?” 背后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我浑身难受的发热,垂着头解开房间的指纹锁。杨沉往這边走了几步,对安德烈說:“你哥哥的确是個婊子,不過从今以后也是我一個人的,你就别想了。” 我进房间之前听到安德烈带着嘲讽意味的回答,他似乎低笑了一声,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哦?是嗎?” 我关上门把他们的对话隔绝在门外,深吸了口气,顺着门滑坐在地板上。 既想笑又想哭,但是笑得难看哭也哭不出来,眼睛干干涩涩得难受,大概生理性眼泪都在床上流完了。双腿之间到腰的地方都酸痛得不行,我强撑着起来给自己拿了几套日常的换洗衣服,還沒想好要多拿什么就听到门被砸响。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饶是這样也能模糊听到杨沉的声音:“许俊彦!走了,不拿了!他妈的,自己房间還安指纹锁?出来!” 我打开门被他扯得一個踉跄:“怎么不拿了?” “有什么好拿的,我给你买新的。”他恶狠狠的說,“再看你弟一眼我怕我要把他揍进医院。” “谁进医院還不一定。”安德烈轻飘飘的火上浇油,“不如试试看。” “安德烈,你差不多得了!生怕人不知道你中文学得好是吧?”我皱着眉呵斥了一声,又转头看向杨沉,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很难過,“他是我弟弟!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非要弄得我這么沒法做人嗎?” 杨沉神色复杂,哼了一声說:“谁让你和他上床?” “杨沉!别提這事了行不行,算我求求你了。”我本来不想流泪,被他說来說去难堪的眼眶胀痛,還得憋着一口气对他喊,“你们俩是不是要逼死我才行?别說了……别說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却偏偏喉头哽咽心脏抽痛,连着昨天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手心都钝钝的疼。杨沉诧异的看着我,伸手捧住我的脸,缓了语气:“怕人說下回就别這么做啊,给你长個记性……好了好了,怎么和個小孩一样,說你几句還哭鼻子……许俊彦,别哭了,我不說了行吧?嗯?” 我恍然发觉自己满脸是泪,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慌忙擦去泪水,又觉得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了笑:“靠!看你们俩把我气得,我沒想哭来着……” “哥哥,我错了。”安德烈走過来牵起我的一只手,小声說,“你不要哭了。” “去!沒你的事。”杨沉把我的手拽回来握在自己手裡,瞪了安德烈一眼,“别给你哥添堵。” “走吧走吧,东西也沒什么可拿的。”我把手从杨沉手裡抽出来,胡乱抹了把眼泪呼了口气,又抬头对安德烈說,“我去他那住几天,你趁早回主宅休息,在這呆着也沒意思。今天的事谁问你都不要說,尤其是许育忠,知道了沒?” 安德烈点点头,杨沉反而不急了:“你去洗把脸,待会儿冷风吹了脸疼。” 我摇了摇头:“沒事……” “我让你去洗脸,非和我对着干?”他脸色一沉,“快去。” 折腾了一番又是两手空空回到杨沉家,他沒說什么,让我去自动喂食器给氯化钠加粮。氯化钠特别乖巧粘人,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走来走去差点沒把我绊倒,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配上雪白的毛发,除了掉毛有点多真是人间宝藏。跟它玩了一会儿,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也看开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杨沉总不能天天看着我。 他从刚才两部手机就都响個不停,一回来就去阳台上抽烟打电话。我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家的事肯定比我多,心裡忽然有点幸灾乐祸——让你大過年的给我添不痛快,现在也有人给你添麻烦了。 我抱着沉甸甸的氯化钠在沙发上看偶像剧,一边躲着它舔我的舌头一边乐观的想:住在這的几天裡要是杨沉天天都出门就好了,留下我和氯化钠在家,现在我也不用照顾安德烈,沒事就逗逗狗刷刷微博,說不出有多惬意…… 杨沉打完电话进来懒洋洋往我身边一靠,氯化钠一闻到烟味就快速从我腿上跳下来跑开,我皱眉看他:“你抽了几根?把狗都熏跑了,要不怎么說你狗都嫌。” “喲,精神头回来了?不哭了?”他动手动脚的调侃,“再哭一個给哥看看?” 我翻了個白眼:“我比你大。大两個月也是大,你应该叫我哥。” “咱们论的是心理年龄,谁是哭包谁最小。” 就冲他那得意洋洋恨不得把我哭了這事顺嘴边說一辈子的样儿,心理年龄能有個八岁嗎?我都懒得說他,抬手换了個正在放综艺节目的台,现在的电视剧广告也太多了,不知道的還以为广告裡插播剧情呢。 电视上几個明星在做游戏,杨沉躺倒在我腿上看了一会儿,忽然說: “這個人……有点眼熟。” “哪個?” 我对娱乐圈几乎完全不了解,除了常常刷新闻看到的几张熟面孔其他都处于“名字对不上脸”和“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尤其是最近才火的新人明星在我眼裡只有两個分類——“林雅說過的”和“林雅沒說過的”。 “穿黄色外套那女的,看着挺清纯吧?我一哥们前几天跟她搞上,說是会玩的花样很多,哄得他正撒钱捧着呢。”杨沉漫不经心地說,“都是顺杆爬的玩意儿,娱乐圈哪有什么好东西,他是闲得无聊。” 他這话說得我心裡不舒服:“娱乐圈也有很努力的人,你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进了這個大染缸,還扯什么清白?”杨沉不屑的撇嘴,“除非长得跟天仙似的,不然想火你总要付出点代价吧。天上哪能天天掉馅饼,是個人走在路上都能遇上贵人?做梦呢。” 他忽然来了兴致,抬眼看我:“怎么,听哥說這话不高兴?是喜歡上哪個明星了?我跟你說,看上了也趁早拉倒,要不是我不玩這些,就我那群玩得开的哥们睡過的,說不定一水儿你都叫得上号。对了,林雅家不是开娱乐公司的嗎,她沒跟你說?” “說什么?” “要想红,先整容;整完容,陪老总。”杨沉笑了几声,看我脸色不好,便改口說,“……不過也沒有那么绝对,你不也說了,肯定有清清白白努力的人,就是這种能靠自己红起来的人比较少。好了,跟我黑什么脸呐?就真這么喜歡?哪個小明星啊,說出来哥给你牵线搭桥,让你和偶像面对面?” 我知道他们那群二世祖玩得荤素不吝,也知道杨沉說的其实也沒错,但心裡莫名其妙就是堵得慌,别過脸說:“谁跟你黑脸了?我只是觉得你這么說侮辱人。” “嚯,我侮辱谁了?”他坐起来揽着我,亲了亲我耳朵,伸手换了個台,“不看這個了。许俊彦?俊彦宝贝?小心肝?扭過脸给哥看看,是不是又哭了?” 我被他說得好笑:“杨沉,你再提我哭了這事我跟你沒完!” “這不是沒哭嘛。”他嘴唇還带着淡淡的苦涩烟味,按着我的头和我柔柔的接了個吻,“跟我說,是不是有喜歡的明星?我要吃醋了。” “……沒有。”我說,“你什么醋都吃,明天我给你送個锦旗,上书京城醋王。” 沒有喜歡的明星,因为他暂时……還不是明星。 第57章 我和杨沉躺在床上,他漫不经心地玩我的手指:“我让人给你买了需要的东西,明天就送過来,你在這等着就行。” 我试着抽回手但失败了:“我可以自己去买。” “不用,剩下的你想到了要什么发给我,我会派人去买。”他說,“你在家等着就好。”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出去?”我稍微提高了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开玩笑?” “也不是不能出去,這大過年的大家都忙,你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出去嗎?”杨沉眯起狭长的眼睛,“许俊彦,你不会真以为我大方到让你出去偷人吧?安德烈的事情就当過去了,以后你出门要和我报备,去哪、和谁、做什么。” 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眼神却冷冷的:“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你就死定了。” 他說着拿過我的手机,对着我晃了晃:“微信在我手机上登一下,有其他社交软件嗎?算了,我自己检查。” “你這样不公平!”我坐起来,回头怒视着他,“手机還给我!” 杨沉一只手拦住我,挑了挑眉:“紧张什么?我对你其他的隐私沒有兴趣,你也可以随时检查我的手机。” 他把自己平常私人用的那部手机放到我面前,死死按着我的手指强行录了個解屏指纹:“我向来不撒谎,平常人际关系都是這部联系,随便你查。情侣之间应该信任彼此,不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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