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最好沒事
過了兩天,林洛頭上的紗布終於被取下,縫合的線也被拆掉,當初縫了三針,還行,恢復的不錯,額角的位置看不到什麼疤痕。
就是前些天感覺像個阿三,現在拆下紗布,由於撞得是額角的位置,頭皮上也有傷口,當初縫針的時候頭髮都被推光了。
光着個腦袋,又像個和尚。
看着鏡子裏的光頭,林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圓溜溜的,剛剛洗過澡,腦袋帶着股子清爽,挺好,這樣比較省洗髮水。
姜離正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看視頻,見林洛從衛生間出來,目光又盯着他瞧。
事實上,打林洛從醫院拆線回來,她就一直盯着看,或許有些冒犯,但她總覺得現在的小林子像顆鴨蛋。
腦袋光禿禿的,鬍子也沒有。
“你爲什麼沒有鬍子?”
“?”
這沒頭沒尾的問題讓林洛一愣,他伸手摸摸自己的人中和下巴,淡淡的胡茬有些刺手。
“誰說我沒有鬍子,這不是有嗎?只是被我刮掉了,不明顯而已,我每天早上都在刮鬍子,你又不是沒瞧見。”
“你爲什麼要刮掉鬍子?”
姜離問出了一個在她心裏埋藏數天的困惑,“伱也知道,在大齊,男人都要留須,只有太監不留,難道林.”
“沒有難道,我不留戀太監的身份,我也不想再當個太監,刮鬍子不代表什麼,在現代很多男人都會刮鬍子,這樣顯得年輕。”
“那你不留頭髮也是因爲這樣年輕?”姜離說着話,又看向他的光頭,沒有鬍子確實顯得年輕,但沒有頭髮,沒覺得年輕,反倒像個和尚。
“我不是不留頭髮,我是因爲腦袋上要縫針,頭髮很礙事,所以被推掉了,等頭髮長出來我會留的。”
姜離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
林洛沒再理她,正準備回屋換衣服,路過茶几時,聽到裏頭講述什麼神龍政變,李唐復辟之類的內容。
他不由駐足,又看看電腦屏幕:“武則天講完了?”
“嗯。”
“那你有沒有什麼觀後感?感想之類的。”
姜離點頭,“有。”
“比如呢?”
“一介女子敢於稱帝,勇氣可嘉,可敬可佩,但其畢竟是篡位,又是女子之身,若要坐穩皇位實屬不易。
可其爲使皇位安穩,不思如何治國御下,反倒一味的耍弄權術心計。重用酷吏,大行匭諫,以致朝野內外告密成風,人人自危,皆無心於國事,人人拉幫結黨,互相攻訐,致使國力衰退,大不如前。
又寵幸男寵,帝王私德本不該置喙,但她寵幸便罷,竟還讓此等面首當權干政,後宮之事殃及朝前,國中烏煙瘴氣,選官任官之則形同虛設,所釀之惡果更甚賣官鬻爵”
說到這裏,姜離又指了指電腦屏幕,“你讓朕看得這個是什麼紀錄片,若講述屬實,爲何對此女的評價這般高,言語間竟頗有推崇之感,仿若此人是一明君,朕實是不解。”
“.”林洛在臉上撓了撓,其實他問的感想不是這個,而且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個什麼正確,以及史觀的問題。
“這個.紀錄片確實不太嚴謹,歷史這東西還是得捧着書自己讀。剛好,我要去我爸媽那一趟,我給你取些書過來。”
“好。”
姜離沒有多問,反倒有些歡喜,這個紀錄片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但看到現在卻讓她有些看不下去,感覺和她的觀念相背而馳,還是捧着史書自己讀更好。
“可能回來的有些晚,你要不想看這個紀錄片就自己找點事做,寫寫字什麼的,筆墨紙硯的快遞我都取回來了,你自己拆一下,就那幾個包裹。”
林洛指指玄關的位置,那裏扔着幾個快遞箱子,裏面裝着毛筆,鎮紙,硯臺,宣紙之類的,從醫院回來時順道取的。
“等我回來.如果早的話,咱們就先試着拍個視頻,喫飯的話你不是會做那個西紅柿雞蛋麪了嗎?自己做着喫兩口,不想喫這個的話,冰箱裏還剩下點臘牛肉,還有醪糟,熱一熱就能喫,反正你別餓着就行。”
“嗯。”姜離點頭,顯得頗爲乖巧。
林洛笑了一下,想了想也沒什麼要叮囑了,便回房去換衣服。
“我走了啊,有什麼事你就打.”
出門前,他又想叮囑一句,但卻想起皇上沒有手機,轉而改口道:“你最好沒事。”
儘管家在另一個城市,但兩個城市緊緊挨着,坐地鐵都能到。
穿回現代之後,要不是腦袋上纏着紗布,林洛早就想回家去看看父母了,當然,主要是回去看看老媽,老頭子前幾天剛見過。
中午出的門,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地鐵抵達後衛寨,又轉公交,十來站的路程,終於抵達那個記憶中的家。
“媽,我回來了!”
上樓打開門,林洛就是一聲大喊,等了幾秒沒聽到應聲,在家裏到處看看,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樣子,哪哪都充斥着家的味道。
又轉了轉,隨後往書房走,想看看有什麼書可以帶回去給皇上,但推開門,卻瞧見林學民在裏頭寫字。
林洛愣了愣,“爸,你在家呀,我剛纔喊那麼大聲,你咋不應一下?我還以爲家裏頭沒人呢。”
“你喊的是你媽,又沒喊我。”
“那我媽人呢?”
林學民握着毛筆,連頭都沒擡,“出門遛你弟去了。”
“我弟?”
“嗯,你搬出去了,你媽嫌家裏頭太清淨,養了只狗給她當兒子,取個名叫落落。”
什麼玩意兒?
林洛嘬了嘬牙花子,一臉地鐵老人的表情,“一隻狗跟我的名字一樣,這不合適吧?”
“不一樣,你是洛陽的洛,它是落日的落。”
這時,林學民停下筆擡頭,隨後皺起了眉,“在家裏怎麼還戴着個帽子?”
林洛把頭頂的鴨舌帽摘下來,亮出光頭,“之前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嗎,磕破了腦袋,縫針的時候把頭髮都推光了。”
“你不是跟我說不嚴重嗎?怎麼還縫針了?”
“是不嚴重啊,就縫了三針,你看都好的差不多了,看不出什麼傷,連個疤都沒留。”
林學民盯着瞧了瞧,額角的位置有道傷痕,並不是很明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估計是剛拆線,還能看到縫合的痕跡,過幾天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倒確實是不怎麼嚴重。
“帽子戴上吧,跟剛從牢裏放出來似的。”
“.”
後半句話林洛全當沒聽見,把帽子戴到頭上,一瞥眼瞧見那宣紙上的字,剛想挪開,又忍不住挪回去。
這字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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