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咒殺術
“真的會是鬼?”
“這個世界上有鬼?”
……
無數道疑問從姜陵的心底接連生出。
老實說他真的對於這個問題持有保留態度。
或許年幼單純,少年熱血的時候還會對此嗤之以鼻,覺得這種科學證明不了存在的東西根本就是迷信。
但伴隨着年紀越來越大,事業越來越寬廣,慢慢地,姜陵就在潛移默化中成爲了一位“中立者”。
而天星大陸本就神祕,宇宙中的諸天萬界更是數不勝數。
這個世界連手握日月摘星辰都能做到。
存在傳說中的“鬼”好像也並非那麼不可思議,難以接受。
但真的會是鬼在作祟嗎?
如果是鬼在作祟,那他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姜陵和司魚在墓碑面前不遠處沉默的站了一會。
忽然,司魚冷笑一聲:“我道是什麼在裝神弄鬼,原來不過是巫族的鬼蜮手段罷了。”
巫族?這又是什麼種族?
姜陵微微一怔,在腦海中的記憶裏翻箱倒櫃,搜尋了許久,依然沒能找到關於這個種族的隻言片語。
反倒是前世有不少關於這個種族的傳說。
姜陵震驚不已地望向司魚,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種族,你又怎麼知道的?”
司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滿臉凝重的上前一步,玉指輕彈,墓碑的表面上頓時升騰起了一股詭異的氣息。
該怎麼形容這股氣息呢?
陰冷、混亂、詭譎……如同整日生活在下水溝裏的那些生物給人的感覺一樣。
這股氣息給予姜陵的同樣沒有正面的情緒回饋。
下一秒,這一縷氣息便似乎因爲太過淺薄,在空氣中搖曳了一瞬,便消散了。
“老實說我的記憶裏也沒有關於巫族的一星半點。”司魚緩緩開口:“因爲這個種族似乎已經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裏。”
司魚的記憶裏沒有關於巫族的信息,但她卻依然一口將這一縷氣息的跟腳給道了出來。
這看似是一個前後矛盾的事情。
但實際上,姜陵一下就聽出了她話音之下的真正意思。
——關於巫族的信息,來自司魚腦海裏的另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神祕至極的傢伙,雖然司魚一直都守口如瓶,鮮少透露“他”的信息,但姜陵依然能夠從司魚身上的變化推斷出,那段記憶已經開始影響司魚。
就比如剛剛司魚使用的金丹。
這並不屬於人族正統的修煉體系,所以司魚能夠得到並修煉的答案只有一個。
——金丹修煉法來自於那段記憶。
甚至那段記憶的擁有者生前修煉的就是金丹。
姜陵不知道司魚的這個選擇是好是壞,但她從使用到現在一直沒有同自己解釋,這已經在無形中說明了一些態度。
既然她不願說,姜陵便也只能當做不知道,做那靜靜等待的人。
“巫族在輝煌時也曾是諸天萬界中少有的巔峯強族,它們的修煉方式與我們人族不同,從小便會在體內種入一種蠱蟲。”
“巫族與蠱蟲之間是一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共生關係,蠱蟲處於幼生狀態時巫族並不算強大,但等到蠱蟲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手段幾乎千變萬化,層出不窮。”
司魚平靜地望着面前的這塊墓碑,眼中有一抹忌憚之色閃過。
“咒殺術便是巫族最爲出名的一種神通,這種神通以媒介進行殺人,只要有媒介,幾乎可以無視距離進行殺戮。這個媒介可以是對方的一根頭髮,可以是一滴鮮血,可以是常用之物……”
“也可以是一個名字?”
姜陵沉聲說道。
司魚點了點頭。
此時周雄和僅存的熊暴正好趕到,聽到這一段對話,頓時嚇得冷汗直冒,臉色煞白。
“掌握一個名字就能殺人?那這巫族也太變態了吧,豈不早就無敵於諸天萬界了?!”
哪怕笨如妖蠻,熊暴也是第一時間便看出了這種神通背後所蘊藏的潛力與恐怖之處。
沒辦法,設身處地的想一下。
諸天萬界,哪一尊大人物崛起的時候不是踩着屍山血海的?
揚名立萬那是必然的事情,即便是姜陵這種立身境的小人物,做的事情大了,名聲也會遠揚。
倘若敵人知道你的名字便能千里之外取你性命,這還怎麼防?防不勝防!
正因如此,所以幾人在得知巫族的手段竟然如此恐怖的時候,纔會打心底的感到害怕與忌憚。
“巫族要是不強大,當初又怎麼成爲一個巔峯強族呢?”
司魚漠然地看了熊暴一眼,對方頓時感覺如墜冰窟,渾身發寒,急忙低下了頭。
“不過自古以來,過於逆天的手段自然會滋生持有者的傲慢,被打壓者的不甘,巫族的毀滅是可以預計的。”
“只是沒想到,一個本應該斷絕了傳承的種族手段,此時竟然又出現在了這魂葬場內……”
姜陵默然。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神族?
在祂們的試煉之地,竟然連一個毀滅了的種族的手段都能出現。
這太虛谷的神祕重要程度顯然要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再高。
“那現在如何?”熊暴渾身都在發抖,恐怕之後就算活了下來,也會得一種聽不得“叮叮”聲音的怪病,這會刺激它想起今天這段恐怖的回憶。
“既然那人以雲承遠的形態進行活動,那大概率我們就要找跟雲承遠有關的東西了。”司魚沉聲說道。
這確實是目前能夠抓到的唯一一條線索。
可這茫茫墳海當中,能有什麼東西會與雲承遠這個死人扯上關係呢?
毫無疑問,自然便是他的墳頭了。
“不是吧不是吧……”周雄臉色一片煞白。
“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姜陵拍了拍周雄的肩膀。
“可真的要回去嗎?我們好不容易纔來到這裏的……”周雄驚恐不已。
就在這時。
一道灰白臃腫的身影突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衆人的左側。
這一次,僅僅只是百米的距離。
四肢僵硬的“雲承遠”如同一臺機械般當着衆人的面舉起了手中的那把骨刀。
叮,叮!
墓碑上開始猩紅刺目的鮮血流下。
這一次,“他”刻寫的又是誰的名字呢?
凝縮成一團的恐懼如同陰影般從周雄的心底爆發。
“跟上!”
司魚和姜陵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就跑向了與刻碑人截然相反的方向。
那邊通往的,是來時路過的雲承遠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