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1、被冒名,京城出怪事 作者:未知 五天之後的傍晚時分,李憲帶着特務排、突擊排返回清風樓大酒店,馬上召見鄒吉、曹申、安九娘、張廷飆,詢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有人冒充自己的情況。 李憲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單刀直入:“楊春說京城裏面有人打着我的旗號招搖撞騙,還弄出人命了,究竟怎麼回事?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沒有?” “的確有這麼回事。”因爲消息是安九娘發出去的,只能她先說話:“我一直在卷山那邊活動,是半個月前進京之後偶然發現的。” 李憲一臉晦氣:“其它的暫時都不用說了,我需要知道兩個問題:第一,究竟是誰冒充我,目的是什麼。第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鬧出人命來,幕後黑手是誰?” 張廷飆是血手黨在京城的負責人,細節問題只能他來說:“公子,我們原來的主要目標放在官吏身上,主要是主意朝廷的動向,防止他們對蔚州、青城寨、卷山寨突然採取對我們不利的行動。” 李憲點點頭:“這是我當初的要求,你們做得對。” 得到了表揚,張廷飆並沒有興奮的表情,反而顯得心事重重:“因爲我們的人手有限,城內大大小小的商家也太多了,所以很少對商家進行監視。關於冒充公子招搖撞騙,這件事情我絲毫不知情,還請公子責罰。” 李憲擺擺手:“這不是你的職責範圍,和你毫無關係,我當然不會責怪你,沒有必要弄成一張苦瓜臉。安九娘,既然張廷飆他們都沒有察覺,你是如何發現問題的?” 安九娘眼睛一紅:“公子,你當初在瓊林苑參加皇家宴會,出來之後在西大街遭到伏擊。我們當時沒有經驗,結果導致孔三槐被敵人殺害,這是血的教訓。我只要進城,就會沿着西大街走一趟,隨時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 “公子遇伏的地點在荊王金銀鋪附近,這段路是我每次必走的位置。神霄宮主王文卿從京城撤離以後第二天,荊王金銀鋪對面的一家商鋪突然關門歇業,這件事情引起了我的重視,當然要打聽一下。” “公子應該知道,荊王金銀鋪那個地段,是西大街最繁華的位置,店鋪門臉價值萬金。現在有一家店鋪關門歇業,頓時引起爭搶,這很正常。參與競爭的商家裏面,有一家就是潘樓街大酒店,他們準備盤下來開分店。” “潘樓街大酒店?”李憲突然插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潘樓街大酒店的幕後老闆,是當今鄭皇后的幼弟鄭臣,也是風頭正勁的國舅爺。” 清風樓大酒店的名譽大掌櫃曹申說道:“公子說得不錯。因爲都是京城頂級酒店,我們清風樓和潘樓街大酒店爭鬥得很厲害。當初公子應邀參加迎春詩文會,那個鄭臣當面給你顏色看。” 李憲點點頭:“九娘,接着說。” 安九娘接着說道:“鄭臣開價九千貫,沒有人願意得罪當紅國舅爺,其他的幾家都退出競價。但是有一家寸步不讓,並且出價一萬二千貫,這直接表明不給國舅爺面子。我暗中打聽之後才知道,這一家居然打着公子你的旗號。” 李憲大喫一驚:“你沒搞錯,果真是打着我的旗號?” “正是!”安九娘點點頭:“和國舅爺鄭臣競價的是一家高檔茶樓,名字叫迎仙樓。公子曾經教導我們,敵人的敵人很可能是朋友。國舅爺鄭臣是我們的敵人,有人和他唱對臺戲,而且在我們清風樓附近,我頓時產生了興趣,決定查清楚。” “沒想到經過三天暗訪,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因爲參加競價的人,都是通過荊王金銀鋪作爲中介,當事人從來不露面。我花了五百兩金子,買通荊王金銀鋪的一個小二,才搞清楚是李半仙在競價。” “公子多次強調,我們不要輕易和朝廷權貴發生衝突。我當時懷疑是鄒吉和曹申和國舅爺鄭臣過不去,這違背了公子當初定下的原則,所以我來到清風樓大酒店詢問,結果根本沒有這回事。” 鄒吉苦笑道:“九娘跑過來責問,還真把我嚇了一大跳,所以把曹申臭罵一頓,後來才知道我們的人根本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我認爲是有人故意陷害公子,所以打着你的旗號和國舅爺鄭臣作對,目的是給我們增加敵人。” 李憲聽得滿頭霧水:“這的確是個問題。京城裏面的人都知道,李半仙就是我。你們調查的情況究竟如何,國舅爺鄭臣,對清風樓大酒店採取報復動作沒有?” 安九娘接口說道:“大德仙師的稱號可不是開玩笑的,國舅爺鄭臣並沒有對我們採取行動,而是對暗中競價的人下毒手。提交最後一輪競價的那天晚上,新鄭門外兩個人被殺。” “我再次找到荊王金銀鋪的那個店小二摸底,才知道被殺的兩個人就是迎仙樓的人,他們當天晚上送報價單過來,出門不久被殺,但是沒有人報官,開封府居然也沒有調查。” 果真出了人命,李憲知道事情越來越嚴重:“如此說來,你們還是沒有掌握基本情況?” 鄒吉臉色不好看:“由於中介人是荊王金銀鋪,又不好採取過激行動抓人逼供,我們集中了六十多人追查此事,但是沒有得到絲毫線索,到現在也沒搞清楚迎仙樓究竟何許人也。” 李憲也被搞糊塗了:“居然如此神祕,真是奇哉怪也。如果是衝着我來的,最大的可能是神霄派。畢竟我剝奪了王文卿大德仙師的稱號,還把逍遙觀覆滅了。” 安九娘很快就否定了李憲的推測:“神霄宮的核心人物撤離京城前後,和他們有關的幾家店鋪都關門了,這家店鋪也屬於神霄宮。競價殺人的事情發生在公子覆滅逍遙觀之前,不可能是神霄派的餘孽!” 鄒吉也插言說道:“荊王金銀鋪對神霄宮沒有什麼好感,不可能給他們打掩護。根據我們的調查,西大街屬於神霄宮的三家店鋪,都是荊王金銀鋪首先出錢買下來,然後重新典出去競價的,所以纔會搞得這麼神祕。” 李憲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現在情況如何,迎仙樓開張沒有?” 鄒吉搖搖頭:“七天前就掛牌了,而且門口張燈結綵,但是大門緊閉,並沒有開張。最奇怪的是,裝修的人、掛牌的人,居然都是荊王金銀鋪派來的,並非迎仙樓的人出面做事,讓我們埋伏在四周的人乾瞪眼。” 李憲也摸不着頭腦:“一萬二千貫拿下店鋪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還要買通荊王金銀鋪出面做事,估計至少投入伍萬貫。這麼大一筆錢拿出來,居然不開門做生意,這他孃的究竟所爲何來呢?” 不怪李憲滿頭霧水,這個事情的確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範疇。 荊王,是宋徽宗趙佶的第四個兒子,名字叫趙楫,不到十歲就暴病而亡,已經死了十五年。 就算荊王趙楫還活着,李憲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麼矛盾衝突,更何況已經死了十五年。 荊王趙楫死了,當初服侍他的人就是掃把星,肯定沒有人要。這些人雖然被朝廷掃地出門了,但是他們還要喫飯,這就是荊王金銀鋪的來歷。 俗話說人走茶涼。荊王趙楫已經死了這麼長時間,人們早就忘記了。 李憲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有兩個: 第一,國舅爺鄭臣不惜採用殺人的方式進行恐嚇,說明他志在必得。但不管是迎仙樓,還是荊王金銀鋪,都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把店鋪給裝修了,還掛上了牌匾。 站在國舅爺鄭臣的立場上來說,這就是明目張膽的示威:要殺人就儘管來,我們不怕! 第二,得罪新鮮出爐的大德仙師李半仙,同時得罪當紅國舅爺鄭臣,只要腦袋沒有被驢踢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自挖墳墓的事情。 按照常理來說,荊王金銀鋪沒有絲毫根基,應該夾着尾巴做人才對。但他們似乎至死不悔,絲毫不擔心得罪當紅國舅爺鄭臣,這是爲什麼? 此事透露着極大的詭異,必定有不爲人知的陰謀,需要作爲一件大事來對待,這就是李憲目前唯一能夠得出的結論。 必須夜探荊王金銀鋪,徹底搞清楚他們爲何要陷害自己,這是李憲心中想到的唯一能夠打破僵局的辦法。 想到這裏,李憲一擺手:“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幹自己的事去吧,迎仙樓的問題交給我就可以了。” 喫過晚飯之後,李憲一直把自己關在地下密室,沒有去看寶貝女兒李飛鳳,更沒有去看宋徽宗趙佶賞賜的那些童男童女。 三更天的樣子,李憲沒有攜帶長兵器,悄悄從後院溜出清風樓大酒店,利用夜色掩護向西大街奔去。 去年正月初四晚上的那一戰,雖然殺了王文卿的三個徒弟,但是孔三槐也丟了性命。荊王金銀鋪這個地段,是李憲的傷心地。 李憲沿着房脊悄悄靠近荊王金銀鋪,可以說是帶上了萬分小心,全身的感知力發揮到最大限度。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距離目標還有一個跨院,李憲心頭一震:黑衣人!前面房脊上,居然有三個黑衣人蹲在那裏! 李憲用屁股都能想明白,這三個黑衣人和自己的目的差不多,躲在房脊上監視荊王金銀鋪。 面臨這麼一個突發情況,李憲頓時處於兩難狀態: 如果停止前進,距離荊王金銀鋪還有二十多米遠,根本不可能探聽到裏面的情況。 如果偷襲三個黑衣人失敗,肯定就會驚動荊王金銀鋪,自己今晚的行動也失敗了。 李憲一下子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這三個人來自哪一股勢力,難道是國舅爺鄭臣的手下嗎?接下來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