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發展下去,真的很難收場/你會幫我抓住那個的吧
週一,被江淮擺了臉色的宋恩河如是辯解道。他坐在單車後座上,雙手揪緊了江淮的衣裳,仗着不會對上江淮的視線,就算底氣不足也還是裝得理直氣壯。
蹬着單車的人不說話,只到了校內車棚,等他下來,這才把車往裏推的同時問他,“那昨天呢?”
宋恩河漲紅了臉,沒好意思說自己被謝亦安弄得累極昨天是真睡過去了,不情不願地道:“……晚上打遊戲,也睡着了。”
他說完了,因爲心虛頭都不敢擡,可沒想到的是剛剛回身出來的人竟然衝他笑出聲來,“那就好,我還以爲你在躲我。”
“……”
宋恩河可沒有覺得哪裏好了。
現在的同桌是謝亦安,宋恩河發現江淮也也有點顧忌了。之前江淮總是趁着課休時間就來找他,每次他們班上放電影或者什麼視頻,江淮就坐在他旁邊窗口,還被他們班同學調侃說江淮是他們班編外人員。
但因爲現在謝亦安坐過來,江淮就不喜歡那個位置了。他要麼叫着宋恩河去走廊閒聊,要麼乾脆不來……當然,還是第一種情況要更爲多的。
可今天情況又不一樣了,第二節課剛剛結束,江淮便過來叫他一起去商店買水。宋恩河不好拒絕,可站起身來了,坐在外面的謝亦安又一動不動,椅背和後桌離得很近,根本沒給他餘下出去的空隙。
“起開。”
要是宋恩河自己,肯定是不敢跟謝亦安這麼說話的。他聽見江淮冷淡的聲音,回頭趕忙衝江淮使眼色讓江淮冷靜冷靜,待到江淮不情不願地別開臉哼聲,這纔回頭道:“我出去一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聽見宋恩河的聲音,謝亦安這才瞥眼瞧過去。他根本懶得看江淮,只懶懶散散一擡眼皮子,瞧着宋恩河的時候眸色很淡,“這個課間很短。”
一聽這話,宋恩河自然而然地誤以爲謝亦安是在擔心他會上課遲到了。而就在他剛想對謝亦安保證說自己一定會按時回來的時候,突然就聽背後的江淮已經耐心告罄似的嘖聲。
“算了,你別跟他多說了。”
就算只很短暫的時間,但宋恩河也終於反應過來這兩人的關係竟然惡化到如此地步了。他沒由來的心慌,一想到這兩個人本來應該是情侶,莫名就生出了一種自己拆散了別人家庭的罪惡感。
而相比於冷淡的謝亦安,說話嗆聲的江淮明顯是要惡意嚴重多了。宋恩河回頭想要讓江淮別再說話了,可江淮徑直抓着他的胳膊將他往窗邊扯,“跳出來。”
腳沒敢動,宋恩河先眼皮子一跳了。因爲他眼看着江淮話音落下便朝着他身後看過去了,看那挑釁的眼神,明顯是對上了謝亦安。
“……”
宋恩河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快要着火了。
江淮抓着他不放,可明擺着謝亦安也在瞪着他。宋恩河琢磨着脾氣更衝的江淮應該更加需要安撫,於是硬着頭皮一腳踩上自己的椅子,結果就聽謝亦安在身後叫他的名字。
明明還是鬧嚷的教室,可宋恩河就是那麼清楚的聽見了謝亦安的聲音。被壓低的隱隱帶着怒火的聲音,叫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可現在已經這樣了,掉頭坐下的話,江淮大抵也會被氣得不輕。宋恩河只得回頭衝着謝亦安很是尷尬的笑,“我一定趕着上課回來!我給你帶水!”
然後他反抓着江淮的手一躥跳出去,拽着江淮就跑走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往校內商店走的路上,宋恩河一直試圖讓江淮對着謝亦安的時候不要火氣太大了。他一直記得這兩人以後是要進入婚姻殿堂躺同一張牀的,再這麼發展下去,他覺得自己真的會很難收場。
爲了讓江淮對謝亦安摒棄成見,宋恩河試圖向江淮介紹謝亦安的好。可臨了想起來自己週六跪在桌上被操得哭唧唧,最後又只憋出來一句,“他人真挺好的。”
看出來江淮眼神困惑,宋恩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尋思着自己應該怎麼讓江淮對謝亦安改觀呢……
要說謝亦安雞巴很大,能操得人很舒服,真的太不合適了。
畢竟江淮是攻,而他也沒辦法告訴江淮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一路上努力做了數不清的無用功,宋恩河只覺得身心俱疲。而等到他往回走的路上順手掏出手機,想着看看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卻又一瞟眼就立馬精神了。
畢竟他只想看看時間,可沒想過隨手點開的短信裏附的照片居然是自己丟失的那條內褲。
只一眼,宋恩河便趕忙將手機揣回了兜裏。他拽着江淮一路跑回到教學樓,爲了避免江淮再跟謝亦安起衝突,索性先將江淮塞進了隔壁的教室,這纔拿着東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看着江淮已經沒跟在宋恩河屁股後頭了,謝亦安也配合不少。他主動讓開位置叫宋恩河可以進去,可等到他自己剛一坐下,便被宋恩河扯住了胳膊。
“那個變態真的給我發消息了!”
“……”
老師已經走進教室裏了,宋恩河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因爲義憤填膺的模樣,變態本人還是隻有沉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謝亦安嘴裏囫圇了一圈,好歹是沒有開口辯解自己不是變態,是宋恩河實在是太氣人了。他沉默的瞧着宋恩河,直到宋恩河誤會他的意思,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你忘了什麼事?”
謝亦安:“……什麼事。”
“就是那個啊……!”宋恩河急了,又因爲是在教室裏只得努力壓低聲音。他扯着謝亦安的胳膊將人拉近了,一手胡亂摸索着自己的課本打掩護,“就是我丟的那個東西,真的有人給我發消息來了。”
“嗯。”謝亦安沉吟一聲,面上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直接撥開宋恩河的手,他在位置上坐得端端正正的,打開了自己的課本做好上課準備,這才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一聽這話,宋恩河連上課都顧不得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謝亦安,眉頭微微攏起來,搭在桌沿的手指蜷縮好幾遍,才努力忍耐下重新去拉謝亦安的衝動,“你不會不想管我吧?”
說這話的時候,宋恩河聲音裏的委屈已經毫不掩飾了。謝亦安聽得心癢癢,幾乎想要轉頭去揉宋恩河的頭髮,可最後也只伸手按住了課本,指尖壓出輕微的白痕來,“我怎麼管你。”
“你怎麼管我?你當然應該幫我把那個變態抓出來!”
絲毫沒想到自己一口一個的變態就坐在自己旁邊,宋恩河只爲自己的話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他始終記得自己被偷走的內褲上面還有水痕,他這麼大人了,揣着這種東西在桌兜裏,真的說不清他和偷內褲的到底誰要更變態。
但現在是在讓謝亦安幫忙,宋恩河還得努力裝出一副自己底氣很足的模樣來。他擡眼瞧了瞧正在準備文稿的老師,扭頭看向謝亦安,提醒,“都是因爲你……因爲你我纔會被偷走的!”
謝亦安呼吸一滯,轉頭衝着宋恩河低聲道:“你好好說話!”
他聲音很急,但宋恩河根本不明白謝亦安着急的點在哪裏。眼看着老師已經要往這邊看了,他不得不忍耐一瞬,待到老師開始上課,這纔不管不顧道:“你必須幫我纔行,你要幫我啊,要不是你,我纔不會遇到這種事。”
如果不是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了,謝亦安很想提醒宋恩河,遇到這種事全是因爲江淮。他板着臉,根本不願意搭理宋恩河了,卻不想坐在他旁邊的人小心翼翼拽下他的胳膊,他剛一轉眼瞧過去,便感覺掌心被塞了冰涼的東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還真是一瓶水。
“我給你買水了。”宋恩河眨巴眨巴眼睛,瞧着謝亦安的時候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可左右糾結了一瞬,他還是放棄了提醒謝亦安自己是說到做到的人,只問,“你會幫我的對吧?”
“……你先問他是想做什麼。”
一聽謝亦安給了自己建議,宋恩河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照做的。可緊跟着,他又追着問,“然後呢,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他抓出來?”
“……”
謝亦安覺得自己今天沉默的時間格外多了。
可他真的不明白,宋恩河的問題怎麼這麼要命。他不過是氣宋恩河下課跟着江淮跑了才發了那張早先拍好的照片,根本沒有計劃好到底要做些什麼,現在宋恩河這樣逼問他……
讓他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做。
畢竟宋恩河太親近江淮了,還那樣聽江淮的話,真的應該被好好教訓。
可宋恩河又想讓他幫忙抓人,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邊教訓人,一邊被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