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比託
“你又怎麼了”走在後面的矮個子不耐煩的問道。
“好像有聲音。”提燈走在前面的人皺着眉頭道。
“也許是石門關上的時候掉了些石塊，別有的沒的大驚小怪，我們還要在天明之前趕回去，別在這裏耽誤時間了。”矮個子催促道。
他的催促起了作用，腳步聲再度響，但明顯之前那人把腳步放輕了很多。
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他們手中提的燈，可見這個通道並非直的。我們猶豫着是否要使用照明魔法，但考慮到我們對這裏地形不熟悉，點照明魔法不知道會不會讓前面的人發現我們。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選擇了摸黑前進。
我們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毫無經驗，又是少年心性，心中難免激動又緊張。不過這裏黑糊糊的伸手不見五指，實在是個練習手指觸感的好地方。
我們的速度很慢，因爲腳下看不見路又不能弄出聲音，很快便聽不到前面的腳步聲。小雨有些急了，想也不想揮手一個閃光球丟在前面，駕着風向裏面飄去。我們三人無奈，只得急忙跟上去。
彎彎曲曲好似傳說中的“羊腸小迷宮”，蛇行了半天看到前面的小雨一甩手將光球掩滅，但身體還輕輕漂浮在空中。我們三人來到近前，發現前面轉彎處有微弱的燈光。我小心翼翼探出頭，看到從拐角向裏十五米左右處有一道巨大的石門，那兩個人正在石門前忙活着。
“怎麼這麼久你不是忘記帶了吧”高個沉聲說道。
“不會，不會。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放在這裏。”矮個說道，在他面前放着一個大口袋，他正專心在裏面找着。“你看，這個袋子太大，裏面東西又多。我找一找很快會找到的。太黑了，我看不清，你把燈拿過來點。”
“真是麻煩”高個嘆了一聲向矮個跨了一步，將燈舉高照着口袋。就在這時矮個突然發難，在高個看不見的黑暗死角猛擊過來，一刀深深刺入高個肋下。高個舉燈，手臂高高擡着，注意力又放在袋子裏，完全沒想到同伴會突然對自己下毒手。匕首刺入至少有二十公分，高個慘叫一聲向後跌倒。
“嘿嘿嘿嘿，怎麼樣小心使得萬年船，看來你還不夠小心吧。”矮個奸笑道。
“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高個癱倒在地，燈掉在旁邊。他藉着燈光看了看捂過傷口的手，上面的血帶着明顯的黑紫色，顫聲道：“這是什麼毒”
“劇毒。”矮個笑道。“好了，好了。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我是絕不會把那麼一大筆錢拿來和別人分享的。你想想，那麼多錢，如果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以享受到多少東西，爲什麼要和你這個傻乎乎只有蠻力的傢伙分享”
“你這無恥小人。如果沒有我，你能聯繫到買家麼那東西，放眼整個西洲也沒有幾個人敢沾手。如果沒有我，你想發財那東西扔在街上都沒人敢揀。”高個男人大叫道。
“的確，多虧了有你幫忙，就因爲這樣我更不能留你。你知道的太多，對我太危險了。”矮個說道，伸手從懷中取出一件小東西，在高個面前晃了晃。“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重要的東西我向來都是貼身放着，絕不會放在這種隨時可能被人扒走的口袋中。”
他大笑轉身，將那小東西放在石門的凹槽內，轉動一下又取出放在另一個凹槽中轉動。石門上有至少七個凹槽，他每個凹槽都轉動一下，但轉動幅度卻各不相同。高個已經被毒液流便全身，此時連一個手指也動彈不了了。
“好邪惡哦。”小雨咬着嘴脣道。但我們都知道那高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跑出去見義勇爲。
石門嘎嘎怪響着向兩旁打開，裏面露出一間放滿奇異物品的石室。單看石門的密鎖如此複雜就知道里面一定藏着不得了的東西，不過看到石室後我卻失望了。裏面既沒有珍奇異寶也沒有金山銀山，有的只是一堆看不懂的器材，不知用途的瓶瓶罐罐，還有裝滿六個大書架的圖書。一看到書架就讓我想起當圖書館管理員時的事情，說實話那感覺真不怎麼樣。
“這就是全部了”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空中出現，嚇得矮個激靈靈打個冷顫。他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指向四周，驚惶的叫道：“誰，誰在那裏”
“我啊，你看不到麼”聲音又響起，竟然是那個被矮個用塗了毒的匕首刺中的高個。
“你這，這不可能。你，你應該已經中毒快要死了”矮個驚恐的叫道。
“死也許吧。如果你說的是這個人的話，他確實已經死了。”高個起身，動作雖然不快卻也沒有絲毫遲緩感覺。
“你，你的聲音。不對，這不是你的聲音。哦，不，你，你不是他。你，你究竟是誰”矮個顯然被嚇得不輕，向後靠去，用手中的東西點着應該已經死去的同伴，手臂因爲緊張而不住顫抖。
“你終於弄對了一件事情。”那人笑道，抓住脖子後面的斗篷領子用力一扯，將斗篷從前面扯下，同時被扯下的不只是斗篷而已。
脫去僞裝後，原本那個剽悍的壯漢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唯有左眼下一道傷疤與之氣度不符。
“你，這，天，天啊”矮個男子尖叫一聲，扣動扳機，手中的武器突地噴出火焰，一顆尖銳的箭頭比弓箭更快十倍激射而出。
速度超絕，再加上是如此近距離，即便是我也沒有自信能夠躲開，可是那個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的人卻全不在意。
噹的一聲，藍光閃過，箭頭被一個閃着雷光的圓球狠狠砸了一下，陷進旁邊的石壁中。
“不，不要殺我。求你的，我只是想要賺點小錢而已。”矮個哀嚎的跪在地上。
“讓我們來看看，看看這裏面的東西，天啊，幾乎比我給你準備的那間辦公室裏面的資料還多。賺點小錢兩億五千萬什麼時候在你的眼中變成小錢了你的小錢比一箇中等國家一年的收入還多，真是奢侈的小錢啊。”那書生模樣的人笑道，聲音尖銳，給人感覺異常的陰冷。
“我，我錯了。比託大人，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改。”矮個哭道。
“這些書，嗯，真是不少。其實你很有用處，殺你真讓我感到難。你說，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怎麼辦呢”比託緩步走進石室，在那些巨大的書架前轉了一圈，順手取下一本展開看了看。
“我我，我會放過那人的。”矮個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道。他知道這個比託性情古怪，也許哪句話說對了心思奇蹟就發生了。
“你說謊。你會像剛纔捅向僞裝成那人的我一樣，毫不猶豫的一刀狠狠刺下去。”比託看着他嘴上露出令人恐懼的笑容。
“啊，不，我，我”不等他說完那藍色的光球已呼嘯飛去，只聽“啪”的一聲連慘叫都沒有，矮個整個被拍碎成肉塊。
“至少你能夠死在這雷神王的眼淚之下，應該感到榮幸了。”比託哈哈笑道。
“雷神王的眼淚”我們心中一驚。雖然我們不認識那個書生，但雷神王的眼淚卻想不知道也不能。那是十三戰神家族之一，斯斯里家族的象徵。
“其實你決定要將這東西賣給諾曼家族時就已經註定了要死，就算僥倖逃過我們的眼睛諾曼家族同樣不會放過你們。”比託在桌子上隨意翻着，挑了一個裏面還裝着粉紅色液體的錐形瓶在空中晃了晃，突然向拐角扔來。
“幾位，好戲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露露頭了吧你們總該不會天真的以爲我沒有發現你們吧。”比託笑道。
那個瓶子摔在牆壁上破碎，粉紅色液體流出濺了一大塊。白煙從液體上冒起，帶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畢竟是做賊心虛，我們四人大驚，慌忙向後退去。那瓶子中顯然是種有毒氣體，只是稍稍吸入一些我就發覺身上一陣無力。心中暗叫“不好”，體內靜心決自動運行起來。
藉着掉在地上的燈映過來的微弱光芒我望向三女，華蓮和蕭夢都已經掩住口鼻，小雨卻有些昏昏沉沉，好在蕭夢及時用了一個防毒氣的魔法，想來應該不會有大礙。
“頑抗是毫無意義的。”比託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們背後，探出手抓向小雨和蕭夢。
華蓮驚覺，手中雙柺一晃向比託手腕擊來，我也迅速回身，來不及拿金剛伏魔杵，掄拳打比託的腳面。
華蓮攻勢甚猛，不過對於比託來說她功力還遠遠不及。但是比託卻不得不向後躲閃，因爲他對於有人掄拳打腳面的招數十分費解，擔心有詐。他畢竟身嬌肉貴，沒必要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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