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张 赠弓
宁月婵睁开眼睛,却听见公孙智正說着话。
公孙智道:“我們一回来,就发出過求救的传讯符。”
顾青山道:“奇怪,我在军营呆了几天,从沒看见人族军队路過。”
公孙智叹气道:“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們這一次出来调查,偶然发现人族高层有内奸。”
“原来如此!”
顾青山恍然道。
难怪了,两大传奇人物在魔族军队包围之中打生打死,却沒有任何人族军队前来救援。
恐怕他们的传讯符早就被内奸截留住,以至于沒有人知道他们的困境。
甚至有可能,人族军队都被那個内奸调动离开,以便于魔军行事。
這么看来,自己這一行三人真的危险了。
公孙智打量着顾青山,忽然道:“你這小子,可曾入了哪家门派?”
顾青山道:“在下一介散修,若這一次活着回去,就参加明年年初的岁试。”
公孙智道:“岁试之时,你直接报圣道门,报我的名字。”
宁月婵意外的看他一眼。
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真的被公孙智看中了。
這时两人察觉到她醒来,一起望向她,面上皆是询问之意。
宁月婵道:“毒素已清除掉,伤势在恢复。”
公孙智大喜道:“好!”
只要沒有毒素的困扰,以宁月婵的修为,再加上蟒妖胆的生肌功效,身体很快就能完全恢复。
宁月婵缓缓站起来,朝顾青山郑重一礼:“救命之恩,多谢!”
在這样危急的困境中,能够将毒素排出,将身体创伤慢慢调理好,与多了一條命并无差别。
顾青山连忙摆手,道:“闲话以后再說,我們立刻动身。”
“我們要不要考虑用飞舟?”公孙智建议道。
“不成,”宁月婵道,“飞舟一升起来,所有魔军都看得到,我們现在是重点追杀对象,到时候想走,会更麻烦。”
顾青山插话道:“公孙长老,你是定远将军,更是人族的阵法大宗师,想必除了联军之外,還有其他可以求援的地方。”
公孙智看了宁月婵一眼,迟疑道:“還沒到那一步吧,我們倒是有一张可靠的传讯符,但不可轻用——圣女,你觉得呢?”
宁月婵正要說话,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传来。
公孙智大袖一挥,顿时外面的景象暴露在三人面前。
两只恐怖的大脚从极远处缓缓走来,天地间,只能看见這双脚在不停移动,腿部以上的身体,则完全沒入厚厚的云层之中,看不见庐山真面目。
无面巨人!
原来一切是這样的!
该死,我怎么這么笨,现在才想清楚原委。
這一刻,顾青山终于拨开迷雾,弄清了事实真相。
顾青山脸色陡变,喝道:“公孙长老,快发传讯符求援,无面巨人一到,传讯符就飞不出去了!”
公孙智奇道:“为何传讯符飞不出去?”
两人說话间,那双大脚已经越来越近。
顾青山急吼道:“你信我一次,速速发传讯符。”
公孙智還在迟疑,宁月婵忽然一拍储物袋,摸出一张雾气腾腾的传讯符,张口就說出一番话来。
“天极宗宁月婵,已获得人族联军的奸细名单,并成功定位神武世界,万望圣人来援。”
說完,手一松,传讯符从她手上升起。
公孙智见状,叹口气道:“贸然打扰圣人,恐怕你我的宗门会颇有微词。”
圣人,便是天下最强的修士。
须知修士的修行境界,划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封圣等境界,能够突破這所有的境界,到达最后的封圣境,就会被举世公认为圣人。
這样的修士,整個人族一共只有三位,并称为三圣。
一般情况下,只有极少数人有资格联系圣人。
公孙智和宁月婵手上有着一张圣人的传讯符,是他们身后两大宗门,用三百年的积蓄换来的。
宗门将之放在他们手中,也是为了保证這次深入魔军的安全。
双方掌门一再叮嘱,若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绝不能使用。
宁月婵盯着顾青山,道:“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顾青山一口气沒松下来,眼直直的望着那传讯符升上高空,就要往远处飞去。
却见传讯符上方的云层深处,显现出一個遮天蔽日的黑影。
下一秒,黑影轰然落下,将传讯符从半空扇了回来。
那是无面巨人的手。
顾青山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将传讯符凌空接住。
只见传讯符上灵光暗淡,闪了几闪,啪的一声碎成纷飞纸屑。
完了,顾青山大脑一阵空白。
在他背后,宁月婵和公孙智双双变色。
“怎么会這样,那可是圣人的传讯符啊。”公孙智道。
顾青山道:“无面巨人吞噬一切带有灵力的东西,传讯符一升空,就会被它吸干灵力,变成废纸。”
他长叹一声:“我們恐怕是跑不掉了。”
不只是人族高层有奸细,妖魔中也有无面巨人在防备着两人求援,难怪他们根本逃不回去。
他们越是挣扎,猎杀他们的網就会收的越紧。
情形恶化到生死一线的地步。
难道歷史只是稍稍转了個弯,很快又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可是我刚重生回来不久,实力如此低微,又能做什么呢?
顾青山苦苦思索。
公孙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這样,难怪之前我用五行阵法打它,却沒什么效果。”
宁月婵缓缓起身,与两人并肩而立,道:“既然跑不了,那就只有跟它再打一场。”
宁月婵忽然一拍储物袋,摸出一张长弓,递到顾青山面前。
她說道:“你的军弓太差,這张弓送你。”
顾青山怔了怔,道:“为何送我?”
宁月婵正色道:“你杀了魔军信使,又赠我蛇胆疗伤,此弓赠你,稍稍聊表谢意。”
顾青山低头望去,只见這把弓比他的军弓长了半臂,整张弓朴实无华,看不出什么名堂。
顾青山看着看着,神情却凝重起来。
這样一张长弓,毫不张扬,所有的杀机都收敛起来,滴水不漏。
一眼瞧過去,长弓上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就像并不存在一般。
用這张弓进行攻击,任何人都感应不到杀机。
這弓,已经到了神物自晦的境界,跟他从军营带出来的军弓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在這危急的时候,有這样一张弓递到手边,顾青山绝不会推辞。
宁月婵這個人,懂得回报别人,拿出手的东西也是别人正好合用的,算得上心细而又体贴。
這姑娘,倒是個可交之人。
顾青山想着,就接過长弓,认真道:“多谢。”
宁月婵静静观察他,见他沒有假意推脱,更沒有欣喜若狂,反而神情平和宁静,态度诚恳的道谢。
宁月婵暗暗点头,心中评价又高了一分。
她的声音变得轻柔:“此弓名为夜雨,是我父亲传给我的,希望你好好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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