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
明日香霖只覺得有一些緊張,卻一點都沒有害怕,那種被溫暖與幸福包圍的感覺,讓人非常安心。
耳邊是琴酒大人帶有隱忍的粗喘氣,好像在極力剋制着什麼,動作放輕放柔,小心翼翼的,珍惜着現在的時光。
到底是怎麼從小爭吵變成現在這樣的?
琴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能非常直觀地感受到,金髮笨蛋的身體好軟好軟,好像豆腐,好像棉花,他甚至不敢用力,好像稍微用力一點點就會將人揉碎。
可又真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還是感受起來柔柔軟軟的人卻這樣讓人愛不釋手。
“琴酒大人——”
明日香霖細細的聲音帶着一點顫音,好像小貓咪的爪子,一下一下抓在琴酒的心頭。
他真的很緊張,可又真的是期待的。
身體被溫暖包圍,琴酒大人的手臂肌肉線條明顯流暢又充滿了力量感,抱着自己是那樣有安全感。
明日香霖不覺得那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任何跟喜歡的人做的事情都是開心的,他也不是完全不瞭解,竭盡全力地去迴應。
琴酒壓抑着想要現在就把人弄哭的衝動,聲音嘶啞:“抱緊我,相信我。”
不用什麼太多的話,今天的一切話題都是圍繞着相信兩個字展開的。
琴酒說着什麼不知道也沒關係、不說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這樣的話,因爲他本身的性格就是這樣的,從骨子中所散發出來的冷淡,對一切事物都可有可無的漠視。
他的性格應該是這樣的,他覺得自己應該雲淡風輕地看開所有的一切,可同時,跟一個人產生關係後,那種來自人類身體本能的,想要得到依靠,想要被信賴。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映,讓琴酒想要保持自己是誰的同時,又不像從前的自已。
明日香霖兩隻手臂緊緊抱着琴酒的脖子,仰起頭,脖頸線條優美,彷彿想將兩人揉摟緊身體裏。
現在還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他不後悔,這關係他也從來就不後悔。
夜晚,寧靜的小鎮沒有汽車還是人羣的喧譁聲,任何一點點細小的聲音都會被聽見。
在酒店房間中,隱隱約約能聽見那麼一絲絲細小的喘氣聲,夾雜着哭音與求饒的話語。
似有似無,知道那是什麼又都不會說破。
只知道,這家酒店某個房間的某張牀上,一整晚都沒有停歇。
直到天已經矇矇亮,才終於又恢復到了原有的寧靜。
同一個夜晚,也是在這個小鎮中。
一個稍微離鎮子中心偏遠一點的地方,也有一戶人家正晚都亮着燈。
“已經完成了?”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白天在展覽會爲明日香霖和琴酒解說的工作人員:“啊,當然,他看到了那個東西之後的反應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那是當然的,不然怎麼能夠叫做魚餌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打算在交易的那天自己親自去嗎?”那名工作人員坐在鏡子前,整理着妝容和長髮,“你覺得現在真的就是最合適的時機嗎?”
說着,她伸出手,從自己的下顎骨處,撕開了自己的臉。
一張易容的面具連帶着假髮一同被扔在了桌子上。
貝爾摩德散開了她原有的金色長髮,感受着臉上沒有易容的舒適感。
白天的那個工作人員,正是易容便裝後的貝爾摩德!
而此時此刻,正在跟他說話的人,也就是大家認爲已經都死去的朗姆!
貝爾摩德接着剛纔的話題:“在衆人的眼中,你可已經是個死人了,當然我覺得應該還是有挺多人都覺得你沒有死的,不過我相信霖是一定想不到那麼多,你真的做好了要面對這一切的打算了嗎?”
朗姆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神情略微凝重:“總是要說的,現在一定就是最好的機會。”
貝爾摩德看向窗外:“的確,也算是在最好的地點。”
從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窗戶望出去,正好就能看到馬場和不遠處曾經的別墅所在的空地。
這個地方,貝爾摩德永遠都忘不了,這是她和哥哥一起成長的地方。
那片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任主人的馬場是曾經哥哥最喜歡的地方。
回憶,到處都是回憶
那個他們曾經的家已經早已不在了,可回憶卻無法消失。
這個地方,也真的的確是告訴他一切真相最恰當的地方了。
朗姆帶着孤注一擲的氣勢:“這麼多年的計劃和盤算,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候了,未來究竟會怎樣,就看霖自己的反應了。”
“如果霖的意願與我們不同呢?”貝爾摩德可不是在潑冷水,他清楚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氣,現在看上去好像是拐了許多,可無論再怎麼改變,骨子裏的那股勁兒也不會改變。
朗姆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說:“我會尊重他的選擇,這一切本來就是爲了他而準備的,至少他應該知道當年發生了還有即將要發生什麼。”
貝爾摩德沉默。
事情的真相,明日香霖作爲主要涉及到的人員,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知道的,這無法改變。
可到底怎麼才能讓他接受呢?
如果一個人忽然衝出來說了一堆關於你從來都沒有設想過的身世,怎麼可能會立刻相信?
貝爾摩德清楚得知道那是一段絕對說不上是愉快的往事,所以她纔會更加小心。
朗姆:“這幾天是霖在心態上做改變至關緊要的時候,還是按照我們的計劃走,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貝爾摩德:“瞭解。”
“喝水。”
琴酒手上拿着玻璃杯遞給了靠在牀上的明日香霖。
明日香霖看都沒有看,一臉不高興,緊緊抱着被子。
琴酒放軟了聲音:“喝口水,聲音都啞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聲音都啞了,明日香霖整個人差點就炸了。
“你你以爲是因爲咳咳咳你以爲是因爲誰!”明日香霖從被子伸出一隻手指着面前的罪魁禍首,他的嗓子真的啞了,說幾個字還會咳嗽。
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明日香霖親眼看到那隻伸出去的手臂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印子,羞得他趕緊把手臂收回來,繼續藏在被子裏。
琴酒現在是耐心點滿,哄着牀上還在生悶氣的人:“乖,先把水喝了,潤潤喉嚨纔有力氣罵我。”
明日香霖覺得好像是這麼個意思,拿過水杯一飲而盡。
的確,喉嚨舒服多了。
琴酒又趕緊趁熱打鐵,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變出了一碗湯羹之類的食物,喂到明日香霖的嘴邊:“再喫點,喫飽了有力氣打我出出氣。”
明日香霖一想好像覺得也沒毛病,在琴酒的幫助下,一口一口全都喫完了,甚至還有點不夠,他是真的又渴又餓,如果不是因爲實在是生氣,他纔不會喫琴酒從來的東西呢!
琴酒心滿意足地空着的碗和杯子都拿走。
金髮笨蛋啊,還是太好騙了。
醒過來了就在賭氣,不喫也不喝,還是他稍微用語言誘導一下,乖乖把東西吃了。
明日香霖還在生悶氣,他現在全身都在疼,真的好像被啃了一樣!
琴酒坐到明日香霖的身邊,明日香霖把頭轉過去就是不看對方。
“答應你的,打我出出氣。”說着,琴酒退下了浴袍的上半身,還特地把後背露出來,“打吧。”
明日香霖是真的生氣,琴酒讓他打換做平時他肯定是捨不得下手,可是今天不一樣,想想昨天晚上對方的種種罪行,明日香霖覺得打多少下都不算少!
“哼!這可是你自己說——”
雙手握拳,正想好好在琴酒的後背上捶幾下出氣,可剛擡起頭,他舉在半空中的手卻怎麼都落不下來。
琴酒的後背上除了已經見過無數次的陳年舊傷,還有好多新新的抓痕、咬痕反正真麼看起來好像也沒比他自己好多少。
琴酒問:“怎麼了?怎麼還不動手?”
“我我只是在選位置而已,對,選位置!”明日香霖強撐着想要整個人都躲進被子中的羞赧,還在嘴硬。
他自己知道,上面的這些,好像也都是自己弄的
啊啊啊!昨天晚上真的就這麼什麼的嗎?
明日香霖還在那邊自己掙扎,琴酒已經穿着衣服轉過來了,他知道明日香霖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望着戀人紅撲撲的臉蛋,琴酒撲過去,抓着明日香霖又貼貼了一會兒。
明日香霖又羞又惱:“你你放開!現在可還是白天呢!”
“放心吧,”琴酒一句話打破了明日香霖的那麼一絲希望,“你睡了一整天,白天早就過去了,現在應該已經晚上七八點了。”
“那那也不行!我好累!我要睡覺!而且而且我還沒消氣呢!我現在可以在生氣!你認真一點!”
在琴酒眼中,明日香霖現在奶兇奶兇的樣子,就好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奶貓在示威一般,沒一點震懾力不說,還可愛得想讓人再欺負!
“唔——”
琴酒吻上明日香霖的脣,把人親得七暈八素的。
迷迷糊糊中,明日香霖好像聽見琴酒在他的耳邊在問什麼問題。
“爽嗎?”
“什你說什麼?”
琴酒湊到明日香霖的耳邊,輕咬了一口金髮笨蛋小巧的耳墜,問:“昨天晚上爽嗎?”
嘭——
這麼露骨的問題,明日香霖整個人臉都紅了,好像煮熟的蝦。
這個問題肯定是不能回答的啊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又真的好像有點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明日香霖小幅度輕輕地點了點頭。
整個人羞赧地躲進了被子裏。
爽,真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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