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怨恨 作者:未知 謝依楠頓時眯了眯眼睛。 “你們兩個人,半夜三更的來我家裏頭做什麼?” “做什麼?”謝雲荷掙扎着坐了起來。 她方纔手裏拿了菜刀,想着砍傷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宋樂山,卻是不曾被其伸手一劈,這手腕便已是斷了。 方纔想要和謝寶明將宋樂山制服時,被其一腳踹了出去,現下腿骨也是疼的根本無法動彈。 想來也是斷了。 此時的謝雲荷,滿臉都是被踹出去之時,碰到石桌上頭受傷的血跡,加上地上蹭到的泥土,混在一起,辨不出來哪裏是血,哪裏是泥污,看起來十分狼狽。 謝雲荷狠狠的瞪着謝依楠,面露兇光:“你害得我爹孃慘死,我自然是要報仇的!” “謝依楠,你個賤人,要不是我爹孃可憐你,給你一口飯喫,你怕是早就餓死了,我們家可是你的恩人!” “你非但不報恩,還要逼我爹孃走上絕路,你做下了那樣的惡事,本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老天爺沒眼,看不到你這樣的惡人,竟是讓人留了性命到現在,實在是不公平!” “你既是害得我爹孃死的那樣慘,一命抵一命的,你此時也應該下地獄,到九泉之下給我爹孃賠罪!” 謝雲荷惡狠狠的說道。 此時的狼狽模樣,加上此時她喝罵之時,又哭又笑的模樣,到是有了幾分瘋癲的模樣。 謝依楠擰眉:“這世間,當真有如此顛倒是非黑白之人。” “謝雲荷,我從來都不欠你們傢什麼,反倒是你們家按道理來說還欠着我家的傢什銀錢等東西,不曾給全,按道理來說,我去討要,也是應該的。” “不過是念在你和謝寶明年幼失了父母,往後日子也是過得難,好歹也算是堂姐妹一場,許多事情我也就不再追究,權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事也就算了,不曾想,你到反而是恩將仇報起來。” 這倒是應了那句,狗改不了喫屎的話。 有些人,至始至終都是魔鬼,斷然不會因爲世間的溫暖與寬待,便能感化成人。 眼前的謝雲荷與謝寶明,便是如此。 分明是他們的爹孃一味的苛待了她這個侄女,連這兩個人也成日的欺負她這個堂姐,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卻還在質問她的錯處。 還真是可笑。 “你這臉到是比城牆的拐角還要厚,真當這世上沒有了王法不成?我且高速了你,謝氏族長被你哄騙的爲你說話,那是你運氣好,那個姓方的里正與謝興言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只想着打壓了我們,也是算我們倒黴。” “可這事沒完,我們可不害怕你,更不怕了那小小的族長與里正,我和姐姐必定要去縣衙裏頭告了你們,讓縣太爺爲我們主持公道,還了我們該有的東西!” 謝寶明在打鬥之時,被謝雲荷手中的菜刀誤傷,此時他衣裳被砍破,傷及了皮肉,血浸透了身上厚厚的棉衣,只能一手捂着傷口,倒吸了涼氣的忍着疼。 看着眼前這對堂妹堂弟無賴至極的行爲,謝依楠臉上的惋惜漸漸退去,取而代之是滿臉的厭惡與寒意。 “哦?你們要去縣衙?” 謝依楠睨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如此說來,你們到是有些奇怪了。” “自你爹孃過世之後到現在,已是有了幾近一年的時間,你們既是要去縣衙,直接去就是,何必在我面前叫囂?不過就是想着嚇唬嚇唬我,逞一下你們的能耐罷了。” “只可惜呢,只在這裏叫喊,是半分作用也沒有的,我不喫這一套,反倒是越發覺得你們無用罷了。” “胡說八道!” 謝雲荷被說中了心思,臉色一白:“不過就是看你好歹和我們也算是血親,有些拉不下這個臉來罷了,當真是不識好人心!” “哦?若是如此的話,那你大可不必,不如就去一趟縣衙也就是了,你們若是不方便去的話,我們找了車送你們去也是無妨,到時候也請縣太爺好好的說一說,看看這手持利器之人夜半闖入旁人的家中,意圖行兇的話,究竟要受怎樣的刑罰。”謝依楠喝道。 謝雲荷臉色再次一白,噎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是惡狠狠的看着謝依楠,牙齒咬得咯嘣咯嘣的響。 分明是她害了她沒了爹孃,從了無人照看的孤兒,再不能靠着父母衣食無憂,只能每天下地做活,收上來的糧食竟是連肚子也填不飽。 肚子喫不飽,想要從旁人家中借一些糧食來,等到收了麥子再還就是了,可那些人卻是連一斛麥子都不肯借,一袋米也不肯給,甚至還惡語相向。 眼下到了快過年的時候,旁人家中都是備年貨,做新衣,反倒是她和謝寶明什麼都沒有,衣裳破了也無人管,被子髒了也無人洗。 更重要的是,眼看着村子裏頭其他適齡的姑娘都看好了婆家,訂下了婚事,唯有她這個比旁人看起來更好看的黃花大閨女,無人問津,更無媒婆上門說親…… 她被人嘲笑嫁不出去,被人嘲笑是村中的老姑娘,還要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說是克父克母的災星。 這樣生不如死,苦難的日子,都是拜謝依楠所賜。 都是因爲她,她的爹孃纔不在人世,她才活成了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更過分的是,她活得如此悲慘,謝依楠這個殺人兇手卻能過得如此逍遙,每天安穩度日,只當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甚至還聽說她攀上了府城的玲瓏閣,做起了大買賣。 憑什麼,憑什麼她過得這般悽慘,謝依楠卻能過得這麼好! 謝雲荷是恨的,和小的時候,看到過年時謝依楠有頭花戴,而她沒有頭花戴時一樣的恨。 她現在,恨不得化成一隻猛獸,撲上前去,將謝依楠那個賤人給撓個滿臉花,再將她的皮肉扯下來,吞入肚中,才覺得能夠解一解心中的怨氣。 不過,她現在不必這般的大番周折,也不必非要去沾染上那個賤人的血。 稍等片刻之後,這個賤人,就能得到她應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