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竟然喫個拉麪都能碰到這種事……這算加班嗎?”萩原研二雖然感嘆的語氣很無奈,但明顯也是收拾好了玩鬧的心態。
他們兩人雖然一直都算不上是嚴守紀律的好警察,甚至有被同事吐槽是“無理警官”,但遇到這種事情總是沒辦法坐視不理的啊。
“這下謎題升級了呢!”九十九清祐的聲音依舊很跳躍,萩原研二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太有意思了”這樣的字。
比起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出於救人目的的精神緊繃,九十九清祐更像是單純的興奮,甚至在其中感受到了樂趣。
雖然已經從他“因爲擔心把家裏炸了所以抱着炸那個彈走到了巷子裏”這樣的反常舉動中猜測出了些什麼,但如此直白地展露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令人驚訝。
九十九似乎極度缺乏同理心,並且不怎麼明白敬畏□□理。
這位在某些方面微妙地具有罪犯特質的少年,此刻正杵着下巴對着碗底沉思。
萩原有些恍惚地想:怎麼辦,雖然理智知道這樣不對,畢竟炸彈案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九十九也沒有完全排除嫌疑,但心底總是很糟糕地覺得——九十九這種性格也超級可愛啊,完全警惕不起來呢,甚至很想讓人把他偷偷拐走,說不定他本人也會像現在這樣覺得有趣。
“你在想什麼,研二。”松田陣平問,“發現什麼重要線索了嗎?”
“啊,線索”思緒不自覺跑偏的萩原研二心虛。
“哈?”松田陣平不滿皺眉,“把心思給我放到正事上來啊!”
確實如此——萩原研二深吸口氣,收斂了神情,把奇怪的想法全都拋到了一邊。
松田陣平用面巾紙把碗底殘留的油漬和殘渣擦了乾淨,那個sos粗糙的線條和凹凸不平的邊緣就清晰地顯露了出來,就像是微縮景觀的山脈和裂谷一樣。
“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剛剛刻的,但看磨損情況,總歸不會太久。”具有過人洞察力的萩原研二推測道,“看筆畫,一個字母反覆刻了那麼多遍,也不像是處在危急的情況中。而且刻得很深,說明在刻這個求救信號的時候還很有力氣,並不是生命危急關頭吧?勉強算是個好消息呢。”
“只能說明當時情況還可控,現在就不好說了。”
萩原研二喜歡找事情的正面因素,松田陣平卻總要往壞處想。
“那個…”九十九清祐舉手。
在回日本之前就有人和九十九清祐提過米花町的“風土人情”,概括來說就是命案和推理、罪犯和偵探。與意大利充滿硝煙味的幫那什麼派之爭完全不同,米花町有最令人歎爲觀止的人際關係間的愛恨情仇,和最出神入化的推理。
很明顯,九十九清祐和松田陣平他們就是“意大利派”和“米花派”。
“意大利派”一臉驚歎地聽完了“米花派”的一番細緻推理,把區區三個字母擴展成了一幅場景,然後非常耿直地發出了疑問:“雖然這樣推理很有趣啦,但爲什麼不直接問問看呢?”
“誒?”
“問一下就知道了吧?能做這種事的肯定是店裏的員工之類的,問一下店員或者顧客嘛,肯定有人知道的。”說完他唏噓感嘆:“米花人真是神奇啊。”
“不…怎麼說呢,也不是沒有想到啦。”萩原研二總覺得那個“神奇”的評價詞算不上是誇獎,想替米花人盡力挽救一下形象。“畢竟是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求救,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比如說被□□了或者被脅迫了之類的。要是貿然行動打草驚蛇,讓犯人做出什麼不可挽救的事的話就不好了。”
“萩原警官說的是有道理啦,但是如果‘打草驚蛇’了,不正好可以很方便地順着找到答案嗎?”九十九清祐完全不含有任何負面情緒地問道。
他的建議有些像是警方“釣魚執法”的偏頗版本,只是完全沒有考慮到寫下求救信號的人或許會因此而有生命危險。或者說考慮到了卻毫不在意,目的單純地是爲了揭露答案。
想着“果然如此”,萩原研二豎起一根手指,語氣中不自覺地用帶上了誘哄的意味:“這樣就完全沒意思了嘛。沒有根據線索一點一點地推理,這樣得出來的答案可是沒有快樂因子的。”
九十九清祐開始猶豫。
“真是受不了,思考了半天就想出了這些東西嗎,天才少年?”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單純想嘲諷一下,松田陣平用另一種形式把九十九清祐的猶豫給釘死。
毫無防備被帶偏的九十九生氣反駁:“纔沒有,我可是已經猜出來犯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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