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隔壁店面的煎炒烹炸的食物的香氣從門口傳進來,把咖啡店裏西餐和甜點的味道掩蓋了過去。
“隔壁的店好香噢。”九十九清祐深吸了一大口氣。
“是新開的炒麪漢堡店，裏面的炒拉麪聞起來確實很香。倒不如說，幾乎所有不利於健康的垃圾食品聞起來都很香呢。”
“誒？焼そパンツ（炒麪胖次）？”
“什麼？不是那個啊，是焼そバンズ（炒麪漢堡）,不是那個……”
“聽起來和‘大傘燒’一樣奇怪呢。”
“大傘燒？啊,是大阪燒吧。”
“嗯嗯,綠川先生還答應過要帶我去關東喫大阪燒的呢！”
降谷零笑着說：“看來九十九真的很喜歡綠川嘛。”
“綠川先生應該是很受歡迎的那種類型吧？和綠川先生出門的時候,有好多姐姐在看他耶。唔,安室先生也是。”九十九清祐用眼神示意了下旁邊坐着的一桌打扮很青春的女孩子們,“那幾個姐姐也已經盯着安室先生好久啦。”
擔心她們會覺得尷尬,降谷零沒有回頭看她們，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女孩子們只是對我比較好奇罷了。”
“不是噢。”九十九清祐說：“她們的眼神裏是讚歎嘛。這就是‘異性吸引力’嗎？嗚哇,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安室透笑得眯起了眼睛，拍了拍九十九清祐的頭頂。“等九十九變成成熟的大人了，一定會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九十九清祐兩隻手托住臉，看起來對他的話不是很感興趣。“那樣也會很苦惱的吧，感覺會像身上貼滿了暖寶寶一樣。”
這個比喻不知道哪裏戳中了降谷零的笑點，他捂住嘴很努力地憋笑。
“什麼嘛！爲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抱歉抱歉,噗,因爲九十九說出了很有意思的話,很奇妙的比喻呢。”他又笑了兩聲才停下來。“突然覺得，九十九或許永遠也不會變成成熟的大人了。”
“肯定會的啦！九十九大人現在才只有十六歲嘛！”
服務員把餐品端上來,盛着意麪的海獺造型的盤子被放在九十九清祐面前。
降谷零裝作困惑地指了指餐盤,“可是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不點兒童套餐了呢。”
九十九清祐揮着叉子控訴：“明明是安室先生點的兒童套餐！”
“可是，是九十九說想要海獺盤子的嘛。”
“我只是說想要而已嘛！”
“但這是九十九第一次和我說‘想要’,讓人難以拒絕嘛。”
“哼！”
九十九清祐爭不過他,就把桌子中間的擺着的冰激凌聖代給挪到了自己面前。
“本來還想和安室先生分享冰激凌聖代的,現在不了！”
“可是我的套餐裏也有聖代耶，而且比兒童餐的聖代大好多噢？”
“嗚哇，安室先生太可惡了！！”
“對不起嘛對不起嘛。”降谷零沒什麼誠意地道歉，“看見九十九就很想逗一下。而且九十九總是說出讓我很在意的話然後又什麼都不解釋，讓我好奇得不行。所以這是‘報復’噢。”
九十九清祐又“哼”了一聲，把意麪塞進嘴裏，是拒絕和他講話的意思。
不過降谷零也看得出他不是生氣，只是“想要維護尊嚴”的幼稚舉動罷了。
旁邊突然傳來笑聲。
降谷零向着聲音看去的時候，就發現隔壁桌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家三口。媽媽帶着遮住了大半張臉的時尚墨鏡，見降谷零他們看她，她把墨鏡擡起來，對他們眨了下右眼。
“啊，”九十九清祐正在卷意麪的叉子停住。“好眼熟的漂亮姐姐噢。”
被說“漂亮”的那位女士用手遮住嘴爽朗地笑了笑，“哈哈哈，真是嘴甜的sweetie。”
她一說話，九十九清祐就認出來了，是他看過的電影裏的演員。
“噢噢噢！是乙女小姐誒！”
工藤有希子矜持地點頭。“嗯哼。”
緊接着九十九清祐卻更加興奮地看向坐在旁邊的工藤優作。“還有工藤先生！”
工藤有希子頓時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什麼嘛，見到優作比見到我還要高興。”
“見到工藤小姐也很高興噢！見到工藤先生就是雙倍的開心了嘛！”九十九清祐真誠道。
他的表現又有粉絲見到偶像時的那種興奮，但又有碰見熟人時的自然，讓本來就不是很有距離感的工藤有希子感覺又滿足又舒適。
她說：“好吧，看在你比新一可愛得多的份上，我就勉強接受了吧。”
“喂……”坐她旁邊的小孩露出了想吐槽的表情。
工藤有希子拍了拍他的頭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孩子新一噢。是個超級不可愛的小屁孩，連兒童套餐都不願意點，太讓媽媽失望了。”
“想要海獺餐盤你就自己點啊……”工藤新一早熟地嘆了口氣。
九十九清祐大聲爲自己辯解：“點兒童餐又不是丟臉的事！”
工藤有希子贊同地點頭：“就是嘛就是嘛。”
十歲就自認爲是成熟的大人了的工藤新一對兩個一個如故、比自己還像十歲小孩的兩個人很是無語。“十六歲還點兒童餐真的不是丟臉的事嗎？”
“小孩子懂什麼啦！”九十九清祐理直氣壯。
“就是，小孩子懂什麼嘛。”工藤有希子附和。
被針對的工藤新一不說話了，但他的表情明顯寫着“真是不可理喻的兩個傢伙”。
降谷零和工藤優作對視了一眼，都是無奈地笑了笑。
降谷零和工藤優作說：“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見到兩位，我可是相當崇拜工藤先生的。您的暗夜男爵系列小說我簡直就是推理界的里程碑。”
工藤優作推了推眼鏡，笑了笑：“沒有，不敢當。倒是二位，是推理愛好者嗎？啊，剛纔在路上聽見了你們的談話，稍微有點感興趣。”
因爲水族館人多，投在九十九清祐和降谷零身上的實現非常雜，他們兩個之前竟然都沒有發現工藤優作三人。
九十九清祐從口袋裏拿出那個聲波儀。“這個嗎？”
“可以讓我看看嗎？”
“嗯嗯。”他把聲波儀遞給工藤優作。
工藤優作沉思着打量了一會兒後，問：“你知道這個東西的作用是什麼嗎？”
“什麼都有可能嘛。但是這裏面只有聲源發生器，沒有接收器也沒有顯示屏，用處就只是放出聲波而已。單純地爲了放出聲波而製作的聲波儀，或者是用來驅蟲、淨水、吸引魚類什麼的，不同的頻率有不同的作用嘛。”
他舉了些還算正常的例子，降谷零一口氣還沒鬆完，就聽見他又一臉自然地補充說：“用來殺人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這樣啊，”工藤優作沒對九十九清祐的話有太大反應，反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九十九君，是做科學研究方面的工作的嗎？”
九十九清祐點頭：“是噢是噢。”
“真不愧是一眼就能看穿對方身份的工藤先生呢。”降谷零稱讚，“怎麼看出來的呢？九十九看起來不應該更像學生多一點嗎？”
“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爲的。但是現在是高中生上課的時間吧，就算是逃課或者請假，高中生應該也不會來水族館這種地方。而且，”工藤優作指了指九十九清祐的手。“九十九君的手上因爲寫字而產生的繭子並不厚，但是中指上卻又有很明顯的墨水的痕跡，看起來像是經常拿鋼筆造成的。食指也有一道很細小的劃痕，應該是今天被打印紙劃到了。因此我推測是需要寫字，需要處理文件的工作。當然，這個範圍很廣。但是九十九君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是聲波儀，並且說想要研究一下，所以我大膽地猜測，九十九君或許是做研究方面的工作的。”
其實這並不是很嚴謹的推理，但九十九清祐身上可以用於推測的線索有些太少了，並且有着非常複雜的矛盾感……
“那麼我呢？”降谷零期待地指了指自己，“工藤先生可以看出我的職業嗎？”
“安室先生的話，從身材可以看出，安室先生應該一直有在堅持鍛鍊，而且剛纔反應非常迅速地抓住了要掉進水族館裏的九十九清祐，所以應該從事的是體能方面的工作吧？”
工藤優作推了下眼鏡，鏡片反射出的光讓他的眼神變得晦澀。“但是安室先生身上的襯衫雖然沒有logo，但是裁剪非常精良。再加上安室先生的手上……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繭子吧？我倒是想讓安室先生來告訴我，你的職位是什麼呢？”
安室透笑了兩聲，“不要這麼嚴肅嘛。槍的話，是因爲我的個人愛好，所以經常會去射擊俱樂部。畢業之後很空閒，就在那裏打工了一段時間，就在手上留下了繭子。”他很自然地把手展示出來。“工藤先生不會以爲我是幹壞事的人吧？”
工藤新一仔細地盯着他的手看。
那樣的繭子，還有他露出的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都絕對不是“因爲個人愛好去俱樂部”那麼簡單。
而且剛纔這兩個人說的話，也很讓人懷疑。
但工藤優作只是笑了笑，把蠢蠢欲動的工藤新一按在椅子上。
“沒有的事，”他說，“我只是覺得兩位很特別而已，說的話也很有意思，所以難免產生了好奇心。”
九十九清祐對上工藤新一的視線，工藤新一愣了愣。
九十九清祐感覺到了他的懷疑和警惕，衝他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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