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只是在徐子言睡着了之後,嶽闕又出了一躺門。
黑色的烏鴉帶着冰藍色的火焰,重新飛回到了他的肩膀上。嶽闕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眉目中多了些說一言難盡的複雜情感,他說:“昨天是觀察的那個現在怎麼樣了?他又參加遊戲了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今天派人去觀察了一下,他好像打算明天早晨報名遊戲。”烏鴉拍拍翅膀,回答着嶽闕的問題。
“那就明天讓他跟我們一起參加遊戲好了,”嶽闕說,“以玩家的身份近距離的觀察一次,說不定會有其他收穫的。”
“看來大人,您挺中意他的。”烏鴉語氣十分的肯定。
嶽闕卻搖了搖頭:“你可別亂說,我中意的,明明只有言言一個人而已。”
烏鴉明顯是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拍拍翅膀不再說話。
嶽闕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明天我們參加遊戲的時候,把聞傾和我們兩個分到不同的場子去。”
烏鴉問:“然後弄死他嗎?”
“不,”嶽闕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有點兒不相信的答案。他說:“保護一下他吧,不要讓他死了。”
烏鴉的雙眼寫滿了詫異:“爲什麼?”
“因爲他活着還有用。”
嶽闕說完,直接轉身回去了房間裏面。
他不想再把剩下的想法告訴別人了。這些他自己知道,然後自己思考就夠了。
因爲他很瞭解徐子言。
也很清楚在現在這個世界裏,聞傾存在對於徐子言來說有多重要。
所以就算是礙眼,也還是讓他活下來吧。
第二天一早。
聞傾主動過來敲響了兩人所在的房門。嶽闕對他的出現表達了自己的反感和厭惡,但是即使如此,也並不可能制止徐子言邀請聞傾進門,並且和她相約一起報名參加遊戲。
這個場面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嶽闕反而成了那個多出來的第三人。不過他倒是也無所謂,心裏想着就這樣看着聞傾跳騰,他也跳不了多久了。一邊也跟着說出了“報名”兩個字。
“這次我希望咱們可以分到同一個遊戲裏,”聞傾發自內心的感嘆了一句,“當然,嶽先生不和我們一起的話就最好了。”
徐子言點頭:“其實我也挺希望是這樣的。”
嶽闕在一旁滿臉的委屈:“這話我都能聽得到的。”
聞傾聳肩:“不就是專門說給你聽的麼?”
嶽闕:“……”
果真是個賤人。
在這麼一瞬間,他突然有點兒後悔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決定了。不管聞傾對徐子言來說有多重要,該弄死他,果然就是得弄死他。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
隨着時鐘敲響在了上午八點整,三人同時覺得眼前一花。
等視線再一次恢復的時候,徐子言立刻轉了轉腦袋,左右環顧了一圈之後,終究是有些難受的唉聲嘆了口氣。
“言言你不用這樣吧?”嶽闕看着他的這個反應,心情分外複雜,“只是他沒有跟過來而已啊,我不是跟着你來了嗎?你用不着在這兒唉聲嘆氣的這麼難受吧?”
徐子言冷漠的撇了他一眼,實話實說,“和你一起遊戲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怎麼不輕鬆了?”嶽闕笑了:“讓你躺贏可以嗎?”
“比如現在的這個遊戲?”
徐子言問他。
同時也四處轉着目光,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這個遊戲場景。
地方有點兒奇怪,他們一羣人處在一個似乎是專門兒抓娃娃的遊戲廳裏。
現在看不清娃娃機裏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只是能看得到總共加起來有將近四十個人,而娃娃機也有大概二十多個。
“這次遊戲內容不會就是抓娃娃吧?”徐子言有些不放心的嘀咕了一聲。
“我可還記得咱們以前一起抓娃娃的時候,你抓了將近一百塊錢,一個都沒抓上來。”嶽闕笑着湊在他身邊,一隻手也親暱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話說回來,當時我給你抓的那隻獨角獸,還在你牀頭放着嗎?”
“早扔了。”
徐子言低頭回答。
嶽闕笑笑。
他知道,那隻獨角獸肯定還在他牀頭躺着的。
正想再說點什麼,就看着遠方一個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等走到了兩人跟前,嶽闕緊了一下眉,又在下一秒立刻鬆開。微微側身,不捉痕跡的擋在了徐子言前面,他說:“先生有事兒?”
“不找你。”
那人微笑的錯了下身子,看向被嶽闕擋了大半兒的徐子言。目光中投射的是一種讓人看不清的光澤,他說:“我叫藍渡,交個朋友怎麼樣?”
“爲什麼?”徐子言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因爲你的眼神和周圍的人都不一樣,”藍渡說,“我是個心理醫生,看人很準的。我覺得你很有意思,所以想和你交朋友,這個理由可以嗎?”
“等你先活過了這場遊戲再說吧。”
嶽闕直接完全地將徐子言擋了回去,然後眯着眼睛,回答了藍渡的問題。
後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徐子言。最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摸了摸下巴道:“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我自己喫,關你屁事兒。”
嶽闕說完,拉着徐子言轉身就走。>但是畢竟不能走出這個場地,所以他們只是稍微遠離了藍渡一點兒就停了下來。
“我說,你火氣好像比以前大了啊?”徐子言問道。
嶽闕皺眉。
要不是一天天這麼多覬覦他言言的人出現,他哪兒來的火氣?
徐子言又問:“你今天打算使用眼睛嗎?”
嶽闕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今天這個遊戲看起來好像不是能用眼睛的,一會兒等遊戲說明提示完了,我再具體考慮用不用吧。”
徐子言點頭。
而就在下一秒,他們的大腦裏就響起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
“歡迎大家來到今天的遊戲,本次遊戲的名稱是‘瘋狂娃娃機’。請兩人一組,開始進行抓娃娃遊戲。從娃娃機裏抓出來的部分,將暫時從小組對方成員身上扣除。如小組成員其中之一死亡,另一人可以其他小組的倖存者進行重新組隊。最後存活者爲11人,祝大家好運。”
“遊戲唯一要求:每兩次抓娃娃操作之間,空擋不得超過十秒。抓空次數不得有三次以上。如任何一項沒有完成,該組玩家共同失去遊戲資格。”
“那麼,遊戲開始。”
提示結束。
徐子言再往身邊看過去的時候,身邊那些娃娃機裏一人出現了一個個圓滾滾的玩偶。
“從現在開始,一分鐘內請各位找好自己的組員。最後落單的玩家,將被視爲惡意不參與遊戲,剝奪遊戲資格。”
這句話一出,衆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嶽闕直接反手抓住了徐子言,帶着他搶佔了最近的那臺娃娃機。
“這次咱們兩個一組。”嶽闕說,“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機子裏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但是我總覺得絕對不安全。”
徐子言並能否定他的這種提議,畢竟詭異的地方,他自己也感覺得到。就像是嶽闕說的那樣,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人一起組隊確實是最明智的決定。
這樣想着,他低頭朝機子裏看了:“這些玩偶身上好像有圖案。”
“眼睛,耳朵,鼻子……”
徐子言輕輕唸叨着上面的圖案,腦子裏卻猛然閃過了剛剛的系統提示。然後他一臉呆滯的看向嶽闕,抖脣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把心臟的那個抓出來的話,你就會死。”
“是這樣沒錯,而且不止是心臟,什麼大腦啊、肺啊抓出來,我應該也會死。”嶽闕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面上表情卻雲淡風輕的,“所以這個局面,對咱們來說應該是最好通關的。”
“什麼意思?”徐子言皺眉。
嶽闕則是微微傾了下身子,湊到他耳邊:“咱們可以拖延時間。他們絕對不想拖,所以咱們只要保證能活成最後十一個人,咱們的遊戲就結束了。”
徐子言皺眉:“可是……”
“叮——”
“一分鐘時間到,恭喜各位分組完畢。一共分十四組,無人單獨。”
“那麼現在——”
“請大家以剛剛分好的組爲單位,在十秒鐘內,開始抓娃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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