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年
諸伏景光每天起牀了第一時間就是閉上眼睛感受一下，感應到青還沒醒，就輕輕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儘管青聽不到。
他有好多話想跟青說，晞叔叔他們真的很好，自己已經適應現在的生活，自己跟降谷零交上朋友，今天又學到了很多知識，他跟zero去釣魚了，今天又跟zero去圖書館，高明哥給我們寫信了，晞叔叔帶我回長野祭奠了爸爸媽媽，還有他已經可以說話了……
諸伏景光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跟青說，但是青一直都在沉睡。
馬上就到新年，大家都開始打掃衛生，準備迎接新年的事宜。
晚上他們喫過蕎麥麪，大家出門聚集在神社等待新年的鐘聲。
他們到的時候，神社已經是人山人海，降谷零站在他們的前面，向諸伏景光招手。
降谷零身邊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黑髮青年，笑眯眯地看着降谷零，一隻手抓住降谷零不讓他亂跑。
當降谷零向他的小夥伴招手的時候，他也隔着人羣向他們一家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諸伏景光也招了招手，迴應降谷零，之後他們就安靜地站在一起，等待新年的鐘聲。
青是這個時候醒的，醒來就看到諸伏竹山牽着諸伏景光的手，跟着父母的身後，安靜地站着。
好黑，聚衆？發生了啥事？怎麼一覺醒來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青有些恍惚地想着。
“發生什麼事啦？”
“青！你醒啦！”諸伏景光驚喜的在心裏叫青，臉上也有些掩蓋不住高興。
諸伏竹山低頭低聲問：“怎麼了？景光？”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過年了，我很高興。”
竹山笑了笑，揉揉景光的頭，真好摸啊，軟軟的。
青驚訝：“景光！你可以說話啦！”
諸伏景光收斂了一下表情，心裏很高興地回答青的疑惑，“是啊，我可以說話了。”
諸伏晞他們一直給景光打氣，陪着他，還有降谷零一直陪着他，他也慢慢地走出來，開口說話。
一開始說話還不是很順暢，跟嬰兒一樣的重新開始學說話，只要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
但家人朋友一直在身邊鼓勵他支持他，逐漸得諸伏景光說話順暢起來，現在他已經可以很流暢地說話了。
諸伏景光低頭看了一下手錶，還有十分鐘就到12點，回答之前青的問題，“今天是大晦日，準備過新年，現在大家都在一起，等十二點的鐘聲響就到新年啦。還有十分鐘就十二點了。”
青有點懵，自己怎麼睡一覺就過年了？
景光抿嘴笑了一下，“青已經睡了兩年又零五個月了哦，現在景光還有十分鐘就要10歲了哦。”
欸？兩、兩年？青蒙圈了，自己竟然睡了兩年？
“景光怎麼沒有叫醒我啊？”
“因爲景光不想打擾青睡覺啊，青很累很累了，景光不可以再打擾青休息。”
景光看了看手錶，“青是我最愛的家人哦，和高明哥、竹山哥他們一樣，都是景光最愛的家人，所以景光想要青好好的，景光想等青睡夠了，再叫醒青。”
是嗎。青也笑了，“景光也是我最愛的弟弟了。但我想告訴景光，別害怕，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可以叫醒我，別害怕會打擾我，因爲，我們是家人啊，家人是不需要去考慮會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存在，景光永遠都可以不用害怕打擾我。”
青的聲音像根羽毛一樣拂過諸伏景光的心臟，暖流涌上心頭，蔓延到全身，“我也不想錯過了景光的成長，那會留下遺憾的，不能看着弟弟長大什麼的。”
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那以後青再睡很長很長時間，景光就叫醒青。”
“好，景光記得要叫醒我哦。”
“嗯！”
之後他們安靜下來。
景光擡手看了看時間。
5、4、3、2、1。
“噹噹噹～”響亮的鐘聲響徹天空，悠揚地擴散開來，傳遍每一個角落。
“新年快樂！晞叔叔，玉子阿姨，新年快樂！竹山哥哥！”新年快樂！青！
“新年快樂！景光！”
“新年快樂，竹山、景光。”
“新年快樂，爸爸媽媽、景光。”
身邊一片祝賀的聲音響起，沸沸揚揚的。
新年的快樂傳染每一個人，臉上都染上笑容，哪怕平時再怎麼板着臉的家長在這一天裏都會洋溢着笑意，迎接新的一年到來。
鐘聲響了之後，人們有序地進入神社行新年禮儀。
諸伏晞去敲一次鍾，大家行二禮二拍手一禮，去抽籤、求新年護身符，新年禮完美結局。
青表示從未見過這樣的新年禮儀，非常新奇。
降谷零先諸伏景光他們一步取完護身符，在外面等着。
等諸伏景光拿到護身符出來，降谷零就高高興興地跑過來，“新年快樂，hiro！”
諸伏景光抿嘴笑，“新年快樂，zero。”
“我今年抽到一個大吉哦，hiro，今年肯定會過得順順利利的。”
“我也是大吉。”諸伏景光還給青和諸伏高明各抽一個籤，諸伏高明的是大吉，青的是小吉。
諸伏竹山鬆開諸伏景光的手，站在旁邊看着兩個孩子高高興興地聊天。
青也是很慈愛地看着景光和降谷零，心裏熱淚盈眶，自家的孩子終於長大了，交上朋友了。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突然覺得心裏毛毛的。
兩個孩子聊得很高興，兩家的大人也各自打了聲招呼，自我介紹了一下。
站在降谷零身邊的是降谷零的叔叔。
諸伏晞和玉子阿姨覺得很奇怪，他們有聽降谷零說過他有個父親和一個叔叔，可是爲什麼新年祭神不是父親帶他來而是叔叔？但這是別人的家事，他們也沒有過多探究。
他們就着兩個孩子的關係說起，說到教育，互相誇讚一下對方孩子，聊了很多事情。
現在是新年的凌晨五點，太陽還沒有出來，整座城市燈火通明，就連天空也被燈光染上熱鬧的顏色。
諸伏景光的眼睛忍不住忘降谷零的頭上瞟去，降谷零的頭髮本來就是顯眼的金色，現在在燈光下，反射出了一種美麗的金黃色，頭髮軟軟的自然下垂，降谷零說到高興之餘，手舞足蹈，頭髮也跟着跳舞。
“這頭髮一定很軟，摸起來一定很舒服。”青託着下巴盯着降谷零的頭髮，看着真的好軟，好漂亮。
諸伏景光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青也這麼覺得嗎？”諸伏景光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往降谷零頭上瞟。
降谷零還在高高興興地跟諸伏景光講他今年的學習計劃，絲毫沒有察覺到諸伏景光在覬覦他的頭髮。
突然，諸伏景光伸手摸一把降谷零的頭髮，降谷零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些驚訝地看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看降谷零沒有反感他的動作，乾脆又揉一把。
“zero的頭髮好軟啊。”諸伏景光笑着放下了手。手感好好哦，跟想象中的一樣軟軟的，難怪大家都喜歡摸我的頭髮呢。
“欸？”降谷零懵逼，脫口而出：“那，那hiro要不要再摸一下？”
既然降谷零開口邀請，諸伏景光就擡手又摸一下。
降谷零的臉一下子熱起來：還好現在是晚上，自己的皮膚夠黑，hiro他看不出來。
諸伏景光微笑：紅着臉的zero好可愛啊。
青託着下巴，這小孩子真不錯，臉蛋圓圓紅紅的，真好看，特別是那頭金髮，好想抱起來親親摸摸啊。
諸伏景光繼續摸摸頭：青，你口水都快流下來啦。
青下意識擦擦嘴角：沒有啊。
降谷零臉紅：好、好熱啊。
這兩個孩子感情真好啊！諸伏竹山看着兩孩子友愛地摸摸頭，心裏面忍不住感嘆。
諸伏晞也在感嘆，這位降谷零的叔叔真的是位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的人吶。
金融管理、服務行業、教育事業，無論他們說什麼，對方都能輕輕鬆鬆地接上話，哪怕是玉子阿姨說買菜的話題，他都能跟她討論上，聊買什麼菜、怎麼挑，不會出現接不上話尷尬的場面。
對方眯着眼睛，臉上帶着平易近人的笑容，讓諸伏夫婦心裏都很舒服。
雖然大家都是剛認識的，卻好像十多年都沒見的老朋友一樣。
諸伏晞恍然回神的時候，驚了一下，對方輕易就得到他們的好感而他們卻半點都沒有察覺到，如此博學多才，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諸伏玉子還在高高興興地跟降谷零的叔叔聊天，起興了對方提前出來大家一起去山上祭拜日出。
兩個孩子還在一起玩得很開心，想着再讓他們相處多一點時間，諸伏晞他們便點頭同意。
隨後他們各自開車去附近的山上，準備祭拜日出。
車上，諸伏晞對諸伏玉子說：“那位家長絕對會是一位大人物，哪怕他現在還年輕，將來也一定會做出一番大業。”
諸伏玉子點頭同意這個觀點。
諸伏景光有些好奇，默默窺屏。
青倒是覺得對方很恐怖，心裏想着自己還是離這種人遠點比較好，畢竟動漫裏有個定律：眯眯眼都是怪物。
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問：爲什麼說眯眯眼都是怪物？
青：因爲動漫裏面眯眯眼的人全都是大佬，平時和藹可親的，只要一睜開眼睛，不是暴揍敵人，就是開大，全都是大佬。
諸伏景光：可是這是現實又不是動漫啊。
青：你聽着消遣消遣就好，反正你注意一下，你跟降谷零關係好，但你跟他家長又不熟，人心隔肚皮，離對方遠點就好。
反正青是覺得對方很可怕，能夠輕易地得到陌生人的喜愛和讚歎。
諸伏景光：嗯，我會離這類型的人遠點的。
聽青的準沒錯，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廣交朋友，有zero就好，別人遠點就遠點唄。
諸伏景光思考一下，確實覺得降谷零的叔叔有點怪怪的感覺，但又想不清楚哪裏不對，自己離他遠點吧。反正以後他只會跟zero來往，跟zero的叔叔也不會很熟，以長輩之禮對待就好。
他們來到山上的時候，天還沒亮，冬天6點的天空還是漆黑一片，但是從山上望下去，城市的燈火通明的。
諸伏景光牽着降谷零的手，看着山下的景象，城市被一片暖色包圍。
燈光給城市蒙上一層薄薄的紗，朦朦朧朧，如女子羞澀般面孔，讓人看不清她真實的模樣，諸伏景光頭一次覺得這座城市是那麼的美麗。
“景光，零君，小心點不要走遠了。”
“零，過來喫點東西吧。”
旁邊不斷有車的燈光閃過，呼的一下過去了，也有車聲一直在在附近響，最後停下來。
兩位孩子的家長找個地方，用車燈照明，各自從車上拿出東西。
降谷零的叔叔還在矮一點的樹枝上掛一盞燈，大家一起往地上鋪上餐布，放上食物，圍坐在一起，喫起點心。
“hiro，這個很好喫的！你嚐嚐！”
“嗯！”
“這個玉子阿姨做的，很好喫的，zero你嚐嚐！”
“好！”
大家一起有說有笑，慈愛地看着兩個孩子分享自己喜歡的食物，氣氛恰到好處。
他們喫完以後，收拾一下東西，坐在餐布上等待太陽出來。
冬日的太陽猶如一位害羞的女子，欲拒還迎，遠處的天空把朝霞當做衣服，穿上了橘紅色的衣袍，雲朵逐漸在天上顯露頭角。
太陽就在雲霧中害羞的一點一點地探出頭來，露出她那張燦爛的笑臉，慈愛地望向大地，給熱鬧的城市再添一分色彩。
諸伏景光、青和降谷零已經看迷了，大家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着陽光傾瀉到大地上，驅散每一處寒冷。
在祭拜過日出之後，大家興奮消退，開始感到疲憊。
景光坐在車裏，頭一點一點的，如小雞啄米。
諸伏竹山就扶着景光的頭，放在大腿上，輕輕撫着景光的頭髮，“睡吧。”
睏意如潮水般把諸伏景光淹沒。
一夜沒睡大家都很困，但諸伏晞拿點冷水洗一下臉，提起精神開車。
諸伏玉子輕輕地說：“竹山你要不要也睡一下，到家了我叫你。”
諸伏竹山點了點頭，頭靠着椅背睡過去。
到家的時候，諸伏玉子叫醒竹山的時候，諸伏景光迷迷糊糊地擡起頭，大家都各回各房，好好地睡一個天昏地暗。
青輕笑，“早安，做個好夢，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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