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作者:白絮沉
長野縣今日的陽光很燦爛,藍天白雲下的卡恩也帶着一如既往的開朗笑容,然而在場知情的人卻彷彿被錘子狠狠錘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周圍的溫度也下降了好幾度。

  諸伏高明腦海中空白了一瞬,在那一刻,無數可怕的猜想掠過了他的心頭。

  第一種可能,卡恩已經發現並且確定了諸伏景光的真實身份。

  在這個設想之下,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景光還能跟在對方身後,說明景光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暴露,這一次可能就是卡恩撕破臉皮的時候,對方忍不下去,想直接把他們兄弟一網打盡。

  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是在威脅,用諸伏高明的命去威脅諸伏景光,去強迫景光做一些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比方說違反法律、殺人放火和一些十八禁的過分事情)

  不過往好處想,這也許是一種警告,卡恩看在諸伏景光已經犧牲這麼多的情況下,願意心慈手軟放他一馬,這一句只是在警告諸伏景光順便表明自己的態度,讓諸伏景光在之後的臥底生活中,不要再做什麼讓他失望的事情。

  但是卡恩會對臥底心慈手軟的機率比較小,對方性格確實溫和,但在這種原則性問題上可謂是心狠手辣,與其說他會放景光一馬,不如說他會視情況決定放不放長野縣諸伏警官一馬————

  這句是一個試探,如果諸伏高明不知道諸伏景光臥底身份、或者及時跳反賣弟弟,這個帶惡人或許會放過長野縣諸伏高明,不搞連坐。

  如果諸伏高明知道並且參與隱瞞,那就兄弟兩個統統殺死。

  以上的所有猜測,都是基於卡恩已經發現並且確定了諸伏景光的臥底身份。

  第二種可能,卡恩已經開始懷疑諸伏景光的身份,但是還沒有確定。

  這種可能性比較大,那對方來問這句話的意圖就相當明顯。

  這樣的話,難點並不是揣摩對方的意思,而是該怎麼用一種合理的方式成功瞞天過海,然後打消對方的懷疑。

  但是現在的情況真的相當危險,卡恩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諸伏景光的名字,而且他們現在也並不知道對方手中的線索到底有多少,只要引導的話題和對方手中的信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偏差,以卡恩的警惕心,絕對會滿盤皆輸。

  第三種可能的概率幾乎小到沒有,那就是卡恩根本就沒有認出並懷疑諸伏景光,對方只是單純知道他有個弟弟,所以想認識一下。

  但是....景光他的身份信息現在都被抹去,如果不是有意的話,卡恩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所以說,卡恩果然是已經懷疑並且有可能確定諸伏景光的臥底身份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正確答案的諸伏高明心中苦澀,他擡眼看到了卡恩身後臉色蒼白的弟弟,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更多的信息。

  但是沒有用。

  對方和自己也一同處於了呆滯狀態中,那雙藍色的貓眼微微睜大,連發梢都在隱隱約約顫抖,就像是瘋狂炸毛的飛機耳貓貓一樣。

  諸伏高明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和對方也差不了多少。

  “高明君?”

  卡恩有些疑惑地看着對面的諸伏高明和一臉凝重的大和敢助。

  難道諸伏景光這個名字是什麼忌諱嗎?

  什麼‘那個不能提名字的男人’‘youknowwho’之類。

  而打破這氛圍的,不是諸伏兄弟和大和敢助,也不是卡恩,而是突然湊過來搭話的清水小次郎:

  “諸伏景光?誰啊,聽姓氏好像和諸伏警官有什麼親屬關係,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啊?”

  清水小次郎之前和諸伏高明並不是很熟,再加上這個離譜偵探之前也不在長野,因此他啥也不知道。

  “諸伏景光是高明君的弟弟,親的表的不知道,多餘的信息我也沒有,不然的話,我就直接去找他,而不是去來找高明君了。”

  卡恩聳了聳肩,蔚藍色的眼睛落到了這個離譜偵探身上,看在諸伏卷子和大和卷子都在旁邊的份上,他倒是難得分給了這個偵探一點眼神,

  “你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因爲我之前也沒有聽說過,很奇怪吧,高明君在生活裏表現得就像是完全沒有這個弟弟一樣,就連剛纔的反應也不像是正常兄長會有的反應。”

  清水小次郎“誒?”了一聲,他的偵探雷達迅速發出了響聲。

  這不就是典型的案子來臨前的節奏嗎?!?!

  “我知道了!這裏面一定蘊藏着什麼驚天的大祕密!很好,現在就到了清水小次郎給你們展示偵探界頂尖推理能力的時候了!”

  這個男人來了興致,摸着下巴就陷入了沉思,沒一會兒後,他猛地興奮大喊,

  “我懂了!諸伏警官之所以在生活中完全不提起自己的弟弟,是因爲他們兄弟早就決裂了吧!”

  在場所有人:“啊?”

  清水小次郎洋洋得意,對着衆人開始說起他的推測:

  “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兄弟兩個人因爲性格不合、父母待遇不公,或者是其他什麼事情而徹底決裂,從此就當世界上沒對方這個人。說不定是因爲兄弟兩個同時愛上一個女人呢,畢竟有血緣關係,審美愛好一樣很正常吧。”

  卡恩看着對方這幅樣子抽了抽嘴角。

  說真的,他想象不出來高明君和信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弟弟會因爲愛上了同一個女人而決裂。

  但是這個猜測雖然離譜,但也有可能,卡恩雖然沒有親自經歷過愛情,但也知道這種感情對人的影響有多大。

  但他還是排除了清水小次郎這個離譜中帶着一絲合理的猜測。

  金髮青年站在樹蔭底下,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否定了這個猜測:

  “如果不是全網都搜不到諸伏景光這個人的話,或許你的猜測還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我覺得以高明君的能力和心態,就算和弟弟決裂了,也沒有那個權利和必要讓對方全網消失吧。”

  卡恩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蔚藍色的眼眸中便有了更加明顯的興趣。

  全網都搜不到,要麼就是官方下場,要麼就是資本下場。

  諸伏景光....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啊。

  卡恩微微勾起了脣角,在金色的陽光和斑駁的樹影下,那張臉上帶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

  清水小次郎又陷入了沉默,結果他還沒思考幾秒鐘,就被一道鈴聲所打斷。

  他剛要把這個打斷了他思路的人給罵一頓,但是在發現接起電話的人是卡恩時,還是悻悻地收回了話語。

  而卡恩則一個眼神都沒有分到那個離譜偵探身上,他此刻聽着電話裏傳來的熟悉聲音,心情難得好了那麼一分:

  “呦,小偵探,是有什麼事情嗎?我記得英國那邊現在應該已經入夜了吧。”

  而白馬探的聲音也透過電話傳入他的耳朵:

  “現在確實是倫敦時間晚上二十三點三十五分零八秒,卡恩哥哥,我其實想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麼我把禮物盒裏面的零件按照說明書組裝完成後,會出現一把殺傷力極大的————”

  在白馬探把那個詞說出來的之前,卡恩及時戰略性咳嗽,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不然他該怎麼說?當時太匆忙了,只記得男孩子大概都喜歡組裝武器之類的東西?

  “那個....探君,你想問我問題的話,可是要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畢竟朋友之間是要等價交換的,你說對吧。”

  卡恩笑眯眯說道,他一開始只是單純想把白馬探的話打斷,並且把這個危險的話題給拽走。

  但是在說出口的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爲什麼不能讓白馬探給他一些關於諸伏景光的思緒呢?

  清水小次郎離譜又無能,被譽爲東京第一神探的卷卷偵探主要靠外掛,在邏輯和聯想方面也不太行。

  但白馬探不一樣啊,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少年偵探,腦子轉起來快得很。

  於是當下卡恩就把他所知道的信息說了一遍,再畫下“你解決了我的疑問,我就解決你的疑問。”這個大餅後,他就把舞臺讓給了遠在英國倫敦的白馬探。

  而清水小次郎此刻也湊了過來,再發現不是卷卷偵探後就失去了興趣,但是聽說是另一個少年偵探時又來了興趣。

  卡恩倒也沒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就給開了免提。

  他當然相信他家幼馴染小偵探的推理能力,也樂意讓對方閃閃發光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有點類似於....想炫耀一下自己牛逼的幼馴染?

  呸,不對不對,他怎麼會有那種幼稚的心態呢?他只是想早點讓清水小次郎認清自己的本質罷了。

  而在卡恩心中繞過一圈思緒的時候,電話那頭的白馬探也展開了初步的推理。

  少年人的聲音帶着一如既往的清脆利落,甚至還帶着進入偵探狀態時的冷靜與自信。

  “幾年前關係還很好的兄弟兩個,在幾年後,一個杳無音信,一個裝作沒有兄弟,這裏面的可能性太多,但是如果加上全網搜都沒有痕跡的話,那猜測的範圍便可以大幅度縮小。”

  “能夠做出這麼大影響的,必然是某種擁有龐大勢力的機構,而我在此持有兩種完全相反的觀點,一種是傷害,一種是守護。”

  “傷害,無非就是諸伏景光這個人的存在或者他做的事情,損害了某種羣體的利益,有人要他從世界上消失。這種羣體如果是少數,那就是私人勢力下場,如果這種羣體是公衆,那就是官方勢力下場。”

  “在這種情況下,我更偏向於後一種。能把手伸進對方所念過的所有學校去抹除痕跡,也只有官方能做到。”

  “在‘傷害’的前提下,那就是諸伏景光做了什麼極度危害社會的事情,變成了一個極惡危險分子,他甚至引起了公衆恐慌或者是損害官方利益。”

  白馬探的聲音頓了頓,隨後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和翻書的聲音,看樣子是在查找什麼,

  “找到了!我曾經積累過一個案件,古德家族的小兒子和一個海軍上尉有着私情,並且利用這個走私軍火和販賣d品,這對古德家族和政府來講都是天大的醜聞。”

  “於是他們合力清除了那個小兒子的所有痕跡,讓他改名換姓去了別的地方,要不是最後那個傢伙染上d癮在公共場合發作,恐怕都不會露餡。”

  卡恩若有所思,清水小次郎正認真聽着白馬探的分析,而剩下三個人則一言不發,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守護,那就很簡單了,如果卡恩哥哥之前說的‘諸伏景光希望成爲一名光榮警察’是真的話,那算算時間,對方應該是成爲了警察,去做了什麼危險正義的工作,比如說潛入——”

  “真不愧是卡恩君所看中的偵探呢,居然第一時間就猜想到了所有的真相,而且聽聲音來看,也是一個小傢伙,這還真是不得不讓我們這些大人感慨一句,英雄出少年啊。”

  諸伏高明的聲音成功打斷了白馬探的推理,這位同樣有着藍色貓眼的警官給了電話那頭的白馬探很高的讚譽,

  “我一時間不由想起了東吳那位霸王,同樣是少年,也同樣讓人不容小覷——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到這一幕,不由又想起了不久前看見過的古文。”

  卡恩抓了抓自己金色的頭髮:“沒有關係,反正我們都知道高明君的愛好,不過.....高明君你的意思是,探君還真的第一次就猜對了?”

  還沒等諸伏高明回答,手機那頭就傳來提高了的聲音:“不是猜對!是推理!推理!卡恩哥哥,現在輪到你來解答我的——”

  “滴——”

  卡恩直接按下了掛斷鍵,再把手機放回自己的風衣口袋後,就笑眯眯地看着諸伏高明。

  “是啊,本來還想着這種醜聞能多瞞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還是瞞不過火眼金睛的小偵探。”

  諸伏高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擡頭望向了遠處的天空,藍色的貓眼中帶着深深的懷念的痛惜,在衆人的圍繞裏,緩緩講出了事情的真相。

  這是一個無比悲痛的事情。

  原本以警察爲目標的弟弟,卻在追查一個案子時,被人設計染上了d癮,這種可怕的毒藥徹底摧毀了他的信念,讓他從一名心向光明的青年墮落成了一個無比危險的反社會分子。

  諸伏高明也曾想着勸對方回頭是岸,但是卻沒有起到任何結果,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越走越遠,甚至改名換姓,在法律的邊緣大鵬展翅,於是兄弟兩個徹底決裂,諸伏高明就當自己沒有這個弟弟。

  而作爲長野縣優秀的一名警察,卻有着一個算得上是黑點的弟弟,爲了保護諸伏警官的名譽,也是爲了防止諸伏景光在裏世界招惹上來的人打擊報復諸伏高明,警局決定清除諸伏景光過去的痕跡,之後僅通緝諸伏景光的化名“宮本三郎”

  諸伏高明說着說着,身體居然有些微微搖晃,可見回想起這件事給他的內心帶來多麼大的悲痛。

  而大和敢助扶住了自己的好友,同時不讓他自己的臉出現在卡恩面前,他怕他真的蚌埠出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宮本三郎是一個和諸伏景光差不多身材年齡的男性青年,他們警方追蹤了對方好幾年,都沒有抓住這個狡猾的毒販。

  露餡的可能性極小。

  真不愧是諸伏高明啊,在短短的時間裏,竟然順着對方的猜測編出來這麼多。

  既解釋了他的生活裏沒有諸伏景光痕跡這個問題,也解釋了爲什麼諸伏景光短短時間內就性情大變,同時解釋了官方下場和沒有諸伏景光通緝令的疑問。

  最關鍵的是,他們及時打斷了白馬探的那個正確猜測,成功的讓卡恩的思緒遠離了臥底這個選項。

  果然,卡恩雖然覺得這個情節有些曲折離奇,但是他想了一下過去遇到的各種更加離奇的事情,好像...也算是勉強合得上邏輯吧。

  更何況他的墨西哥接觸過d品,也就知道這玩意兒對人的危險到底有多麼恐怖。

  想到這裏,金髮的青年嘆了一口氣,臉上帶着惋惜,本來還以爲能再認識一個新的中級卷子呢,沒想到聽了一耳朵因爲d品而釀成的悲慘事情。

  “還真是可惜呢,這麼年輕的人.....如果我要是能早一些遇到諸伏景光就好了。”

  “誒?爲什麼?”

  “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在我們國家也稱得上是半個緝d警察吧。”

  卡恩看着那幾雙因爲不敢相信而微微睜大的眼睛,補充道,

  “d品這種東西,但凡是有點良心的人,都會選擇抵制吧。”

  卡恩一直覺得,裏世界的事情就由裏世界的人來解決。

  那些隱藏於地下的黑暗不應該去波及到陽光下的普通人,無論是從人員參與還是影響力,他們都應該和普通人劃清界限。

  但是在販d這方面,最大的利潤就是來自於那些被白色粉末而拖下深淵的普通人。

  那些人原本應該有着最普通的陽光生活,每天煩惱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瑣碎之事,就因爲一念之差而粉身碎骨,多少家庭支離破散。

  d品的存在就是把魔爪伸向普通人,這是卡恩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說,我在這些方面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如果我能早一些遇到還沒有淪陷那麼深的諸伏景光,我說不定就能把他從那個恐怖的深淵給拉回來,還你一個健康的弟弟。”

  卡恩同情地拍了拍諸伏高明的肩膀,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絕望,重度毒癮雖然很難戒掉,但是由我親自出馬的話,也並非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看在高明君你這麼好奇的情況下,我可以免費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經驗。”

  “面對諸伏景光這種重度毒癮的人,在抓到對方的第一秒,就應該直接把他的四肢給打斷,這個時候千萬不要顧及什麼兄弟情,直接活生生扭斷,因爲一旦給了他一點機會,他就會爲了那些粉末跟你拼命!”

  卡恩伸出手做了一個扭斷的動作,帶着十足十的力道和威脅。

  諸伏景光默默握緊了自己的貝斯包帶子。

  “等到諸伏景光的四肢都斷了後,就要找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把人鎖起來,有條件的話,鎖鏈審訊椅眼罩都要上,以身體上的束縛來進行心理上的壓迫,除此之外不要讓諸伏景光見你以外的任何人,畢竟那羣傢伙們傳遞消息的手段防不勝防。”

  卡恩又做了一個扯鎖鏈的動作,脣角的微笑也變得冰冷起來,看得諸伏高明是一愣一愣的,

  “接下來是最關鍵的手段,你要給諸伏景光斷水斷食,那玩意兒本質上就是精神的欲.望,所以要用身體求生的欲.望來對抗,我相信基因的自私性,等到他身體機能瀕臨死亡、思維都開始模糊時,活下去的欲.望會戰勝對白色粉末的渴望。”

  卡恩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然後右手做出來一個拿針管注射的動作,

  “當然,我們也不能這樣真讓諸伏景光死了,必要時注射葡萄糖維持生命,讓他在求生欲和渴望中反覆被折磨。”

  “這是最關鍵的一步,也是最困難的一步。在這個過程中,他甚至會下跪,去求你給他個痛快,這個時候就一定要有非常堅定的信念,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一些道具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比如說能夠帶來痛苦的刑具和帶來酥麻的電擊,但如果高明君你下不了手的話,我們可以用一些特殊的道具,畢竟情.欲有時候也是分散注意的一部分。”

  卡恩說着說着,給呆滯中的諸伏高明拋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本質上,就是用諸伏景光的另一種欲.望去對抗他想要獲得白色粉末的欲.望,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對身爲執行者的你,還是對被關在小黑屋打斷手腳上刑的諸伏景光,這都是一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

  “如果你到時候下不了手的話,可以來找我哦,看在我們這麼長時間的交情份上,我可以免費幫你調.教....不對,是幫助你的弟弟擺脫白.粉,獲得陽光下的新生!”

  在長野縣藍天白雲下,卡恩對着衆人露出了一個自信又燦爛的微笑,看上去異常可靠。

  然而除了目露崇拜的清水小次郎之外,所有人都是心底一涼。首更精彩小說3w。bookBEN。0-R-鴿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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