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第 192 章
他還沒有看見琴酒的人,就先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在聯合阿瓦索洛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琴酒到底是做了什麼,居然會在盤踞多年的東京受這麼重的傷?還是說,這些血腥味都是別人的?
然而,事實就是卡恩最不願意相信的那一個。
這麼濃重的血腥味,都是琴酒一個人身上的槍傷散發出來的。
“琴酒,難道東京又出了什麼很厲害的人物嗎?”
卡恩從伏特加的手中接過琴酒,對方銀白色的長髮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半,黑色的風衣倒是看不出來,但是就憑那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估計也是被鮮血浸染了一半。
他大致估摸了一下對方身上傷口的位置,要是真的有人能開槍射中琴酒的這個部位,那確實值得他提高警惕。
“不是。”
琴酒的聲音聽上去就和今天飄下來的雪花一樣冷,他的聲線甚至都沒有因爲傷口而顫抖,就像是被打了一槍失血過多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我自己開槍打的。”
卡恩:“啊?”
而一旁的伏特加也插嘴道:“正當大哥要殺了雪莉時,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根麻醉針,大哥爲了保持清醒,直接就往自己的身上開了一槍。”
卡恩眨了眨他那雙蔚藍色的眼眸,不由感慨琴酒也是個狠人。
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伏特加口中所說的另一句話:“你們終於找到雪莉了?可喜可賀啊,你是已經把那隻老鼠送進地獄了嗎,琴酒。”
他的話音一落,琴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陰沉得似乎快要滴下水來,那雙森綠色的眼眸就彷彿結了冰一樣,簡直比這個雪夜還要冰冷。
卡恩一看,嗯,估計是沒殺成,看來自己恭喜的話語說的有些早了。
而伏特加也在一旁出聲,肯定了卡恩心中的猜測:“雖然最後雪莉那個女人跑了,但是大哥也在她身上開了不少槍洞,更重要的是,我們最後把暴露身份的皮斯克給殺了。”
卡恩“哦”了一聲,沒忍住吐槽道:“你都能在她身上開槍洞,卻沒有第一時間擊斃她,琴酒,我懷疑你是真的想殺了——”
說到一半,他才反應過來伏特加說的最後一句話,聲音猛地提高:“什麼?你們把皮斯克給殺了?”
琴酒沒有殺掉雪莉這件事給他的震撼,遠遠不及琴酒殺了皮斯克給他的震撼強。
不行,等回到了安全屋,他一定要好好問問對方,看看琴酒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全屋內。
“話說你幹什麼非要叫我過來,讓伏特加帶你去組織醫院不好嗎?”
卡恩對琴酒的這個舉動表示不理解,但身體還是非常誠實地給對方拿出醫療包開始治療。
“因爲我感覺你這裏的藥要好一點。”
琴酒躺在牀上,那雙森綠色的眼眸透過銀色的劉海瞥了卡恩一眼。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過來,不過讓阿瓦索洛把你們帶過來不行嗎?還要我跑一趟。”
卡恩將對方傷口處那已經和血凝固在一起的布料剪開,隨後清理創傷面,最後又撒上了治癒藥粉。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那雙眼,一言不發地接受卡恩給他的治療。
伏特加站在牀邊唯唯諾諾,他倒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在看見躺在牀上的大哥後,又明智地閉上了嘴。
卡恩撇了撇嘴,即使琴酒不說,他大概也能猜得出對方的心思來。
因爲琴酒不相信阿瓦索洛。
當初在美國南部,琴酒能接受阿瓦索洛的簡單包紮,那是因爲他和貝爾摩德以及狙擊手二人組都在那裏。
但是在杯戶飯店時,琴酒周圍只有阿瓦索洛和伏特加,他本人身受重傷,至於伏特加可靠是可靠,但如果阿瓦索洛有別的想法,伏特加真幹不過。
如果阿瓦索洛是臥底的話,對方能直接帶着兩個人進警察局去。
卡恩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算了,他自己絕對信任自家的下屬,不代表他要強迫別人去絕對信任自家下屬。
更別提這個“別人”還是組織裏以疑心重出名的琴酒,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剛剛碰見叛逃雪莉和槍殺皮斯克的琴酒,要比平日更加謹慎。
“好了,不說這個了,說一說皮斯克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吧,我記得他可是組織裏的元老成員,而且還管理着組織在白道上的勢力,你怎麼把他說殺就殺了?”
卡恩給琴酒的傷口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問道。
伏特加動了動嘴脣想說些什麼,不過琴酒比他更早一步睜開了眼睛,那雙森綠色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了什麼太多的情緒:
“皮斯克在任務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殺了,怎麼,你覺得我不該殺他嗎?”
卡恩搖搖頭:“不是,我和皮斯克又不熟,最多隻能聽說過對方在組織裏的地位之高,我主要是擔心,愛爾蘭威士忌到時候要找你拼命,那傢伙的實力也很強呢——你的傷口處理好了。”
對於卡恩表露出來的擔心,琴酒只是冷笑一聲,他從伏特加的手裏接過了自己的黑色風衣,穿上後就離牀走人:
“我難道會擔心那個傢伙嗎?他如果想來找我,那就讓他來好了。對了,這個是給你的報酬,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銀髮的男人從自己的衣服裏面掏出來什麼,往後一扔,一個漂亮小巧的銀色u盤就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最後穩穩地落在了卡恩的手中。
“這個難道就是——”
“沒錯,截止到目前以來,你一直在東京總部的任務記錄,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東西很久嗎?那就給你好了。”
琴酒的話和琴酒的人一樣冰冷,手中的u盤也是冰冷的。
但是卡恩卻接受到了對方傳遞過來的友好情誼。
於是當下,他的臉上就掛上了那燦爛無比的笑容,漂亮的蔚藍色眼眸在燈光下微微彎起:
“多謝啦,對了琴酒,再在我牀上躺一會兒吧,你的傷纔剛剛包紮完,先休息一會兒再走。”
“不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門被打開關上,那道銀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到了自己的視野中。
而憑藉牀邊巨大的窗戶,卡恩可以看到外面仍舊不停飄落的白雪,以及那在雪地上留下兩串腳印的黑點。
“不愧是被譽爲酒廠勞模的男人,這種天氣還要繼續去做任務啊。”
卡恩一直目送那兩個小黑點上了那輛黑色的轎車,隨後那輛車消失在漫天的雪花中。
他又覺得自己這個姿勢看雪不錯,於是乾脆就繼續看外面大自然的美景,試圖讓外面的雪花衝去他內心的負面情緒。
不過他最近好像也沒啥負面情緒的,最多就是因爲阿瓦索洛被提前叫走工作而產生的怨念。
他正想着自己最忠心的下屬,對方就正好從廚房裏面走出來,手中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玉米糖水。
“卡恩大人,我今天特地試了一下最新的比例,您看一下味道如何?”
黑髮紅眸的青年將碗放在了卡恩旁邊,飄起的霧氣氤氳了一小塊玻璃。
“阿瓦索洛,你還真是賢惠啊。”
卡恩回過神來,笑着打趣道。
結果阿瓦索洛還沒有說什麼,剛剛不知道飛哪裏去了萊伊鳥鳥出現,飛過來站在卡恩的肩膀上,嘴一張:“阿瓦索洛,你還真是賢惠啊。”
卡恩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這隻鳥:“不要亂學說話。”
萊伊鳥鳥歪了歪頭,看在自己親親主人的面子上,它還是換了一句:
“我是赤井秀一,琴酒,再在我牀上躺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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