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這裏雖然偏遠,但鍾籬真沒覺得這裏有多貧困。
起碼這裏,比她在電視上看到一些貧困山區裏的條件,要好很多。
但是,這麼多年了,要多出了幾位像紀東凌這樣的青年才俊,變化變化也不出奇。
趴在井壁上看着井水裏倒影出自己的腦袋,還有頭頂上那沒有一絲瑕疵的天空,鍾籬輕嘆一口氣,聲“我也沒有媽媽。”
完,鍾籬歪着腦袋去看旁邊的紀東凌,剛巧對上紀東凌那驚訝又疑惑的眼神。
“這能不能安慰到你?”鍾籬依舊趴在井壁上,語氣輕巧的倒和需要安慰的姿勢大不相同。
“你媽媽她,爲什麼離開你?”紀東凌問。
“身體不好,生下我就走了。”鍾籬不再看紀東凌,回過頭看向遠方的麥田“我外婆因爲這事恨死我爸了,來是想把我帶走跟我爸永不相見的。但是我爸跪在了她老人家面前,一定讓我過上好日子,並且終身不再娶,我外婆才罷休。”
紀東凌不由想到,在鼓浪嶼的時候鍾籬丟了錢包開始還不怎麼在意,但和鍾博電話一接通,聲音就帶了哭腔。
“你跟你爸,感情應該挺好的。”
“那當然了,他是全天下最疼我的人了。”
紀東凌沒有話,空氣開始沉默。
兩人彷彿都陷入了回憶,看着同一片沒有盡頭的麥田,秋風吹過來也是清爽宜人。
“紀東凌。”鍾籬突然開口,聲音嚴肅又認真。
“嗯?”紀東凌有點無奈,鍾籬每次都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還一次比一次順口。
“你會想媽媽嗎?”
如果紀東凌耳朵沒有出問題,鍾籬這是要哭了。
鍾籬吸了口鼻子,一張嘴就帶了鼻音“我有時候真的好想她啊”
紀東凌慌了,心想完,真要哭?
在鍾籬哽咽的聲音出口之前,紀東凌能先於意識的擡手,撫摸上了那趴在井壁上的腦袋。
掌心柔軟的發至和自己的截然不同,那圓潤的弧度觸碰上去感覺也很微妙。
紀東凌能感受到鍾籬愣了一下,然後在她起身轉身過來的同時,手已經從她頭上滑了下來。
“你摸我頭幹嘛?”鍾籬問。
紀東凌想也沒想的“我以爲你需要安慰。”
鍾籬再次愣住,不得不承認,這突如其來的摸頭殺,確實很有效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那既然摸頭是安慰的話,我也要摸。”着,鍾籬就要擡手。
這下紀東凌的身高優勢就出來了,稍微一躲就躲過了那隻惡魔之手“我又沒想媽媽,你不用安慰我。”
“不可能,我不信。”鍾籬。
紀東凌啞口無言,畢竟他剛剛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想。
“你給我摸一下。”鍾籬着,手又擡在了半空。
“不要。”紀東凌殘忍拒絕。
“摸一下,你都摸過我的了!”鍾籬上前兩步。
紀東凌跟着後退兩步“我不喜歡別人摸我的頭。”
“你不喜歡別人摸你的頭,那你還摸我的頭!”鍾籬言下之意,出來混是要還的!
紀東凌再次被堵的啞口無言,性耍賴一般的“反正你不能摸。”
鍾籬不滿,很是不滿,越想越不滿。
放下了手惡狠狠地瞪着紀東凌。
紀東凌見鍾籬這一副像是真生氣了的模樣,有點於心不忍。
畢竟這段時間從他和鍾籬的接觸來看,鍾籬不管什麼時候都知書達理,客客氣氣的。
還是第一次看到鍾籬這麼生氣,什麼話都不,就這樣瞪着自己。
想到剛剛這人,還因爲想媽媽差點想出眼淚。
紀東凌嘆了口氣,無奈的對過了這麼久還在瞪自己的人“好,行!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鍾籬表情鬆動,輕哼了一聲擡腿走來,高跟鞋在青石板上一敲一敲的。
紀東凌來已經做好準備了,正想低頭,哪知這鐘籬和自己擦身而過根沒停。
轉過身去看,鍾籬已經在了臺階上,雙手抱胸趾高氣揚的“過來。”
紀東凌嘆了口氣,聽話的走了過去。
鍾籬上了個臺階,還穿着高跟鞋。
可即便這樣,也沒有高出紀東凌,反而恰好和紀東凌在同一高度。
紀東凌聽話的走到了鍾籬的面前,看着鍾籬帶着玩味的勾起嘴角,並且擡手。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頭頂被覆蓋住後,除了那一下又一下輕柔的撫摸還伴隨着他這輩子聽過的最溫柔的聲音“沒事的啊,都過去了。”
不過是最簡單安慰人的話語,可對上鍾籬那帶着溫柔笑意的眼睛,紀東凌是真的覺得很舒服。
“乖啊”
紀東凌“”
溫柔的片刻過後,就是報復完成後的滿足。
“好了,你不止摸了一下了,回去吧。”紀東凌還是躲開了,頭也不回的往家走。
鍾籬確實已經滿足了,雙手背在身後,跟着紀東凌回家。
現在剛過午後,正是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這鄉下又沒什麼事做,鍾籬上下眼皮漸漸開始打架。
昨天開一天的車真是太累了,直到現在鍾籬還有點後遺症。
紀東凌也要忙着幹家裏的一堆事,比較他爸爸暫時不能做的事全都落在了他身上,於是問“你要不嫌棄,去我房間睡一覺吧。我有很多事要做,也顧不上你。”
鍾籬沒那麼多講究,被領到房間後脫了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還挺舒服,伴隨着房間裏淡淡的清香,和窗外偶爾的鳥鳴,鍾籬很快就睡着了。
被手機吵醒的時候還大爲不滿,一看是陌生電話,直接掛了關機繼續睡。
沒多久,正在忙的紀東凌,手機響了。
來電人,是鍾博。
紀東凌立刻明白,是來找鍾籬的。但鍾籬現在正在睡覺,他不方便進去。
“鍾先生,您好。”紀東凌客氣的接了電話。
“阿籬和你在一起?”鍾博單刀直入。
“對,要讓她接電話嗎?”
“她在幹什麼?”
“睡覺”
“那不用了,等下會有人聯繫你,我安排了人去接阿籬。”
“好的,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沒有半分鐘,紀東凌就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報上地址,約莫再過不久就能到村口了。
紀東凌想了想,還是去叫鍾籬起牀比較好。
手剛碰到門,門就被緩緩推開了。
原來鍾籬並沒有關門。
紀東凌往牀上看去,躺在他牀上的人睡得正香。看的出來原應該也蓋着他的被子,然後嫌熱又踢開了。
高跟鞋散落在牀邊,兩隻腳丫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中,紀東凌多看了兩眼。
睡姿雖然不太雅觀,但莫名可愛。
舒緩綿長的呼吸聲,紀東凌在門口都聽得到。
走近後,紀東凌更是不知道怎麼叫醒鍾籬。
因爲他發現,鍾籬不知道什麼時候卸妝了。
皮膚還是一樣的白淨,只是脣上的顏色比較之前淡了許多。
紀東凌覺得,不化妝的鐘籬,更爲好看。
恍然間,紀東凌已經蹲在牀邊看了片刻。
而吸引他的,就是那粉白的嘴脣。
他曾見過這張嘴脣塗着鮮紅的脣膏,在夜色下笑的魅惑性感。在不敢向任何人透露的夢裏,他也曾無數次和這張嘴糾纏不清。
那柔軟如羽毛還帶着溼熱的觸碰,紀東凌一想到夢裏的人正在和自己共處一室,還躺在自己牀上睡得香甜,全身的血液便開始沸騰。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鍾籬脣上離開,卻又看到了精緻的鎖骨,和隨着呼吸一起一沉的胸口。
紀東凌臉更紅了,想低頭餘光卻看到了鍾籬腳丫動了動。
他嚇死了,趕緊去看鐘籬是不是醒了,發現不是後看向了鍾籬的腳。
那雙腳那雙腳
紀東凌是真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腳丫,不穿鞋子的時候彷彿是世上最聖潔的景緻,可一穿上高跟鞋,伴隨着那搖曳的身姿又是那麼想讓人墜落欲.望的深淵。
再看向鍾籬,紀東凌控制不住的靠近,靠近,再靠近。
他想親一口,就一口。
有了這一個想法,紀東凌心跳開始加快,手心開始冒汗。
湊得太近,紀東凌避無可避的感受到了鍾籬的呼吸。
他緊張的吸氣,又聞到上次下雨天,雨傘下同樣的味道。
睜開眼,鍾籬已經近在咫尺。
只要他再往前一點點,就能碰到肖想已久的粉脣。
可是,腦海裏閃過的畫面越來越多。
那都是鍾籬一次又一次巧笑倩兮的模樣,還有中午過後,惡狠狠瞪着自己,和撫摸自己頭頂時那溫柔的模樣
最終理智戰勝了欲.望,紀東凌強忍着退開了一點,又退開了一點。
然後性了起來,慌亂的腳步聲不受控制,紀東凌擡眼去看牀上的人,她依舊睡得香甜。
她能擁有世上最好的一切,是他配不上的,不該冒犯。
夢和現實,不可混淆。
關上房門,紀東凌離去。
鍾籬睜開了眼,翻身側躺。
剛剛空氣都突然變得火熱,她雖然沒睜開眼,但也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怕,只是心跳也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飄天文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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