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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鍾博從外面玩完回來了,鍾籬還坐在那。
“喲,這年還沒過完你怎麼就回來了。”鍾博諷刺。
鍾籬沒搭理。
鍾博覺得不對勁,在客廳來回走了兩遍都沒引起鍾籬的注意,眉頭皺起格外嚴肅的問“那子是不是把你糟蹋了又不想負責任?”
鍾籬繼續擼大壯,靜默了兩秒,才淡淡回“他沒那膽子。”
鍾博鬆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
鍾籬擡頭,看着鍾博問“所以,我看上去這麼落魄的嗎?”
鍾博嘆氣,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就差沒把想他這兩個字寫臉上了。”
鍾籬垂眸,是挺想他的。
“他他越來越喜歡我,越來越依賴我,但他怕承擔不起我這個責任……然後又會努力。”
鍾籬語氣更淡了,像是在極力掩飾難過,而裝成不是在訴自己的事情一般,委屈的不得了。
鍾博倒很欣慰“算他有自知之明。”
鍾籬哀怨的看了鍾博一眼。
鍾博領會,背靠在沙發上,鍾籬就抱着大壯湊過來了,靠在他的肩頭“爸爸,其實不管是你的,還是他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他對我們倆的未來沒有信心,嘿呀,我就好氣哦!”
鍾博擡手,調整姿勢攬着自己的寶貝女兒“那明其實他還是有規劃的……阿籬啊,你真喜歡他?”
“是的了。”鍾籬點頭。
“你要真喜歡,爸爸就教你。”
鍾籬來興趣了,坐起身子腿也盤上了沙發,洗耳恭聽。
“男人呢,雖然都希望能給自己的女人一片廣闊又安全的天地,但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無堅不摧。也會受傷,也會有無助的時候。但就因爲我們是男人,所以我們不。這個時候呢,你細心一點,溫柔一點,多關心幾句,他就是你的了。”
鍾博完,鍾籬纔想起,自己出發去G市前,紀東凌那一遍又一遍惆悵無比的“我好想你。”
把丟在茶几上的手機撈過來,鍾籬正要發短信,手機就被鍾博抽走了。
“爸!”
“還有一點忘記了,他要真惹你生氣了,你就多晾他幾天,不然被寵壞了他以後不長記性。”
鍾籬嘟起嘴,有點氣惱的“那我怎麼辦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好想他啊……”
鍾博有點於心不忍,想了想“你上去收拾幾件衣服,我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帶你出去玩。”
“去哪啊?”
“漠河吧。”
鍾籬眼睛一亮,把大壯一丟,立馬衝了上樓。
漠河,祖國最北的地方。
那裏有零下30多度的氣溫,和連夜也不化的厚雪。
出門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衣服也得翻倍穿。
上次鍾籬從帝都回來,開心的分享在雪夜裏的照片給他看時,鍾博有點愧疚。
他發誓要給鍾籬最好的一切,可她沒有看過雪。
這一趟漠河行鍾籬玩的很暢快。
喂馴鹿,放煙花,在結成冰的江面上滑行,笑鍾博眼睫毛上掛住了雪花。
但是,當漫天的鵝毛大雪開始飄落的時候。
她還是好想紀東凌。
她能想到雪夜裏,紀東凌溫柔的親吻。
還有一身風霜的抱住自己,無辜又近乎埋怨的,“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他帶她看了人生中第一場雪,那雪夜裏的靜謐美好,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從G市回來後,紀東凌聯繫的還算主動。
但鍾籬經常不搭理。
用着在漠河旅遊的藉口,把紀東凌一晾就是半天。
紀東凌對此什麼也沒,永遠都是“你好好玩,玩的開心。”
直到那天,紀東凌“我回Z市了。”
鍾籬立刻就把這話,重複給了鍾博聽,然後加了一句“我要回去。”
鍾博略微嫌棄的看了鍾籬一眼“你回啊,我又沒攔着你。”
“我真的可以回去?”
“回啊!我也得回去了。”鍾博。
於是,很痛快的,父女兩飛回了Z市。
而讓鍾博驚訝的是,鍾籬居然回來還在家待着“你不去找他啊?”
鍾籬捏着大壯身上的肉“我該去找他嗎?”
“都行啊,你不是想他嗎?”
“可是我覺得,他好像並不是那麼想我……”
因爲,他知道她回來了,也沒有來聯繫她。
鍾博無言以對,安慰了一句可能人家忙,就走了。
等了整整一天,鍾籬收到了紀東凌的消息。
解釋是,忙。
就很奇怪,鍾籬以前不介意紀東凌忙工作的,但現在心裏計較的不得了。
自己都這樣了,紀東凌也不來哄,就只知道工作。
將鍾博告訴自己要細心關心安慰的話忘之腦後,連紀東凌約喫飯也不去。
又過了一天,鍾博回家換了身衣服,突然問鍾籬“沈家那子今天結婚,你去不去?”
鍾籬擡了擡眼皮“沒興趣,沈宇凡結婚關我什麼事……”
更何況她還和沈宇凡相過親……去不得。
鍾博靜默片刻,擡腿走人“那你別後悔啊。”
鍾籬正納悶自己要後悔什麼,就明白過來了。
當初和自己相親的沈宇凡,是紀東凌老闆啊!
老闆結婚,員工總要去的吧!
“我去!”鍾籬丟下這兩個字,火速衝上樓。
鍾博坐在沙發上等了快半個時,終於等到了大姐下樓。
看着那盛重的打扮,鍾博皺起了眉。
至於嗎?
上車後,鍾博看着鍾籬那故作淡定的臉,無聲嘆氣。
只能寄希望於紀東凌今晚有所表示了,他可不想讓不明就裏的人以爲,她女兒是去搶親的。
緣分這事吧,還真是妙不可言。
鍾籬下車後,挽着鍾博的手走進那酒店,就看到了正在交分子錢的紀東凌。
而他被旁人拍着肩膀提醒,回過頭也看到了鍾籬。
鍾籬沉着氣,暫時不想理紀東凌。
但紀東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鍾籬。
平常披在身後的頭髮全部綰起,俏起的下巴微擡脖頸的線條更是優美,鎖骨引人沉醉憐惜,往下若隱若現的飽滿又讓人嚮往。
然後,剩下的都是藏在衣服裏的美好了。
紀東凌可以聽到,身後同事的聲交談。
“哇哦,紀東凌真是有福啊。”
“原來鍾籬這麼漂亮。”
還有遠一點的聲交談。
“那誰啊,好漂亮啊……”
“鍾家大姐,她好像個這新郎有過什麼,這是要把新娘的風頭都蓋過去啊,”
“有過什麼?”
“好像是相親,聽這鐘大姐之前把這Z市的所有名門子弟,都結交了一遍。”
話到這裏,所有低聲交談的聲音不見了。
因爲鍾籬已款款而來,裙身因爲身形而擺動,那每一步都像走在他的心肝上。
要擦身而過之際,紀東凌抓住了鍾籬的手臂,先跟鍾博問好,然後問鍾籬“怎麼不跟我,你也來?”
鍾籬淡淡看了紀東凌一眼“你也沒跟我,你要來啊,”
“我原打算這結束去找你的,這幾天是真的忙。”紀東凌。
“我知道。”
鍾籬抽回了手,紀東凌在原地回身,看着鍾籬的背影。
入席後,鍾籬和紀東凌坐的很遠。
鍾籬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的玩手機。
期間,紀東凌的信息一條又一條的發過來。
問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誇她今天很漂亮。
問漠河好玩嗎?
求她理一下他。
鍾籬都不怎麼回,她打算最後晾紀東凌一頓飯的時間。
聽帶着新娘子夏天走紅毯的,是他的弟弟。
而新娘孃家那邊,也只來了個弟弟。
至於爲什麼,不得而知。
而這場婚禮,全靠沈宇凡的狐朋狗友熱鬧起來的。
一下又是讓他跳鋼管舞,一下又是讓他抱老婆深蹲。
“夏天重不重!”一哥們問。
“不重!”那聲音都是用力的顫抖。
“夏天你聽到了吧,你在大宇心裏一點也不重要。”那哥們又。
沈宇凡一個手滑,穿着厚重婚紗的夏天差點摔在了地上。
全場起鬨,沈宇凡氣的去打那剛剛使壞的人“讓你亂!”
鍾籬也跟着笑,一個偏頭,發現紀東凌在看着自己。
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手機裏還有好幾條,紀東凌發過來的未讀短信。
鍾籬慢慢看完,聽到主持人,讓單身男女都舉手。
搶捧花的環節到了。
鍾籬挑眉,她忽然想放紀東凌一馬。
紀東凌的手機,從入座開始,就一直抓在手上。
等的,就是那一下的震動。
他終於等到了。
“紀東凌,我要那捧花。”
看完消息再擡頭,鍾籬隔着人海淺笑看向這邊,眼裏,是慫恿,是挑釁,是溫柔,是他。
燈明明沒有打在她身上,可她無比閃耀。
紀東凌沒有猶豫,在主持人讓單身女性上臺搶捧花的時候,起身了。
全場所有人,爲紀東凌的起身,熱情鼓掌。
鍾博看了鍾籬一眼,鍾籬無辜聳肩,表示自己什麼也沒做。
紀東凌走上舞臺,被主持人邀請到了一羣女孩子的中央,問“這位先生,你怎麼也上來搶捧花了啊?”
紀東凌言簡意賅“女朋友想要。”
“那女朋友是誰呢?”
“鍾籬。”飄天文學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