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工廠事件結束,殘留下來的怪物和咒靈的後續影響自然有人來善後,影響未知,所有的人變怪物都被帶走。
影山茂夫回家後就徑直上了二樓,連弟弟來安慰都不管用,一直自閉到了現在。
“……都是因爲我,桃井桑纔會遭遇這種不幸。”
“你又來了。”
“但是這是事實。”影山茂夫將臉擡起來,眼圈已經哭紅了,“如果不是和我靠的太近的話,桃井桑也不會被咒靈抓走,變成怪物。”
“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咒靈的錯,下次遇到一定要把他骨灰揚了!”小酒窩努力給影山打氣,“所以你要振作起來啊,不然怎麼給你的朋友報仇?”
報仇……
【壓力20】
啊,糟糕了。
小酒窩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還沒有蓋棺定論,就直接撲滅人可能還有救的希望,只會給影山疊加更多的壓力。
影山突然站了起來。
“不是……是我說錯話了,你想想,可能還是有希望的……”
“小酒窩,”影山打斷了小酒窩的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光等着是不會有希望的。”
“那你要做什麼?”
影山沒有回答,思緒卻飄到上次處理酒吧惡靈的時候。
自己當時想要驅逐潛藏在電子產品裏的惡靈,沒有想太多就做出了和惡靈相似的操作,一頭栽進了電子產品裏。
他腦子裏閃過桃井異化後的眼睛,佈滿了絕望的雙眼。
他想,至少要嘗試一下。
……
此刻,高專的校醫室。
雖說是校醫室,但作爲整個咒術界少有的能夠使用反轉術式的醫生,可以說是妥妥的國寶級待遇,所謂的校醫室裏面的空間擺滿了各種專業的器材,甚至還有專門的手術室、解剖室和停屍房。
現在所有的學校事件相關的怪物們都被統一關押在學校後山,等待着家入哨子的研究結果,如果無法恢復原狀的話……
考慮到這些怪物對現實的影響,只能讓他們‘捲入恐怖襲擊事件意外身亡’
在這個世界,普通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怎麼樣了?”五條悟看到哨子從醫務室走出,問了一句。
家入哨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摸了摸口袋卻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有煙嗎?”
“你不是戒了嗎?”
“現在突然想了,不行嗎。”
五條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有,倒是一言不發的夜蛾正道從口袋裏摸出一根菸,還有打火機。
家入哨子驚訝地瞥了一眼校長,沒說什麼,接過香菸點燃,吐出一口煙霧,被嗆得咳嗽兩聲:“咳咳,這什麼牌子的?夠嗆人的。”
“是你五年沒吸了不習慣吧。”夜蛾揮揮手,“結果怎麼樣了?”
“……一百五十七條人命,基本都是東京失蹤人口。”家入哨子吸菸的手有些顫抖,“沒有了,就那麼輕易的。”
“真是個不講理的世界。”五條悟長嘆了口氣,雙手護着腦後,身體後仰。
夜蛾正道得到消息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給他們一個乾脆利落的最後吧,這樣活着太殘忍了。”
“悟,下次那個咒靈再出現。”
“我知道,”五條悟摘下眼罩,眼裏的光銳利如劍,“不管在哪,我都會將其視爲第一殲滅目標。”
家入哨子最後點了點頭,隨後便開始逐客。
之後這殘酷的一幕,還是不要太多人看的好。
等五條悟他們離開後,家入哨子走進解剖室,將所有器材再一次消毒,手持手術刀低頭看向手術檯上的有着粉色毛髮的‘怪物’
咒靈的惡趣味使她保留了一頭靚麗的頭髮和漂亮的眼睛,能看得出她在變成這副模樣之前是怎樣的美人。
太殘酷了。
家入哨子移開了視線,不敢和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對視,輕聲說:“放心吧,很快就結束了,不會再痛了。”
鋒利的手術刀抵在怪物青灰色的皮膚上,就要往下劃去。
就在這個瞬間,所有電源突然黑了。
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解剖自然進行不下去,家入哨子捏緊了手中的手術刀,沒有卸下防備,要知道高專可是咒術界重地,會停電的機率少到可以和中彩票相提並論,真的會有那麼巧嗎?
黑暗處,一雙白皙的手從後面出現,藍色的光芒悄無聲息覆蓋家入哨子的全身,她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
而另一邊,全校停電之前,五條悟正和夜蛾正道商量另一件事。
“除了那個特技咒靈外,我還在工廠發現了另一個術式的殘穢。”
夜蛾泡茶的動作一頓,擡眼看了看五條悟抿着脣的下半張臉:“是什麼讓你那麼難以言表?”
“我不太確定,但那確實是……”五條悟深吸口氣,像是要從回憶中拉出那個人影,“咒靈操術。”
夜蛾力道一鬆,手裏的茶杯頓時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與此同時,點燈突然咔的一下全部黑了。
外面也是一片黑暗,很顯然是全校停電。
“有敵襲?!”夜蛾下意識浮現出這個詞語。
“不確定,我去看電閘,你去醫務室看看哨子。”五條悟瞬間反應過來,雖然奇怪爲什麼高專結界沒有任何反應,讓他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那個身影。
傑,是你麼?
兩人迅速分工協作,同時廣播通知所有學生靜待在原地,警惕陌生人,發現什麼異常請迅速通知老師。
夜蛾再次來到了醫務室門口,隔着門喊道:“喂,哨子,你在裏面嗎?”
沒有迴應。
夜蛾心裏一沉,剛要暴力闖入,就聽到有人過來的動靜,他沒有回頭,懷裏的咒骸跳了出來,就要發起攻擊。
“冷靜!是我。”五條悟的聲音讓夜蛾停下攻勢,轉身問,“怎麼樣了?”
“啊,這傢伙就是元兇。”五條悟懶洋洋地交出了一團綠色的鬼火靈體。
小酒窩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嗨~其實我是好惡靈,你們信嗎?”
夜蛾凝視小酒窩許久,手上開始凝聚咒力。
“喂喂喂!等等等等!茂夫、茂夫快救我!!”
“茂夫?是說影山茂夫嗎,你們認識?”
嗒、嗒
一人一鬼的交流還沒有完,醫療室的門突然自動從裏面打開。
黑暗的室內幾乎無法視物,僅有不斷靠近的腳步聲在迴響。
一個矮小的身影逐漸從黑暗中顯現出輪廓,懷裏橫抱着人形的物體。
五條悟一怔,摘下眼罩,夜蛾也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終於,影山從黑暗中走出,清淺的月光照耀在他臉上和身上,表情像是從深淵中獲得救贖一般寧靜。
他懷裏,橫抱着一位的少女,青灰的光澤從她光滑的肌膚上褪去,粉色的頭髮垂下,神色安詳而聖潔,宛如正沉醉在美夢中,身上蓋着遮住身體的白大褂。
兩人看着這一幕,竟不約而同想到了中世紀的宗教畫
聖潔,救贖,還有降世的神子。
早晨
隨着時間推移,帝光校園裏又恢復了以往的喧囂,少年人的話題中工廠誘拐事件頻頻出現。
“吶,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工廠的事情。”
“聽說了,好像是有人誘拐人口藏進了工廠下面的防空洞?也不知道有什麼意圖,真是可怕。”
“不過現在很多人不是清醒了嗎,就結果來看還好吧。”
小酒窩戳了戳影山的頭頂:“完全成爲話題了呢,哼,可惜他們不知道多虧了你才挽救了那麼多人,不然今天的新聞就不是誘拐事件而是意外身亡了。”
影山茂夫低調地把頭埋在課本里,沒有說話。
那次事件在五條悟趕來後宣佈告終,師匠主動與其協商的結果,這起事件不會牽扯到鈴木將和影山律,僅僅是有人偶然發現這裏的不對勁,於是影山和七海等人前來調查結果發現咒靈在這裏用人類做實驗。
僅此而已。
而鈴木將,那位似乎是弟弟的朋友的少年,在那天以後也沒有再出現,據律說對方是急着回去交任務了。
“早上好~”教室的門被推開,粉色頭髮的少女踩着輕快的步伐走進教室。
影山茂夫猛地擡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桃井,把對方嚇了一跳。
“那個……我臉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桃井遲疑地指了指自己。
影山仔細斟酌了桃井的面容,抿抿脣問:“桃井桑,昨晚睡得還好嗎?”
桃井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討厭,人家不會是有黑眼圈了吧!?”
她趕緊掏出鏡子,左右檢查,見沒有什麼異狀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嗯……沒什麼事就好。”影山轉移了話題,“快要上課了,快回座位吧。”
“哦!對了,”桃井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嘻嘻地對影山道,“我昨晚還夢到影山君了哦,那個夢超級恐怖,我變成了怪物,還差點殺了影山君。”
影山呼吸一滯:“然後呢?”
“然後?”桃井捧着臉,眼角悄悄看向黑子的方向,臉頰染上少女的薄紅,“然後我就夢到黑子君騎着白馬來救我,一個吻把我變回原本的模樣了。”
影山:……
小酒窩:……好傢伙,這是混了白雪公主還是青蛙王子啊?
“噓,千萬別告訴黑子君哦!”桃井嚴肅地在脣前豎起食指,在老師走進教室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小酒窩立刻開麥吐槽:“明明是影山你廢了那麼大勁潛入高專救人了,英雄救美欸。”
影山茂夫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是英雄,本來就是我把桃井桑牽扯進來的,她沒有事,也沒有留下陰影就已經萬事大吉了。”
“嘛,你不在意就算了,”小酒窩眼珠子一轉,懷揣着好奇問道,“不過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可不是模仿學習之類的天賦可以說得通。”
實在是稀奇了,昨天晚上說實話就連小酒窩都不覺得影山真的能把人變回去。
他以爲影山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在高專孤獨的死去,想要在最後見她一面,小酒窩才答應幫忙將五條悟引開,讓高專停電的,反正在他想來以影山和高專那個五條老師的關係,也不至於把他除靈了。
然後他一回來就看到影山把恢復原狀的桃井的場面。
震撼小酒窩。
他可不是影山這種半吊子,好歹是活了很久的大惡靈,對咒靈這一近鄰多少有些瞭解,這些咒靈天生鐫刻的術式可不是‘學習’就能學到的,說到底,兩方物種都不同,誰能想到竟出現了影山這個奇葩。
“我……我也不知道。”影山茂夫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只是在碰觸桃井桑的時候,總覺得可以這麼做。”
感覺……嗎?
小酒窩莫名想起了影山上一次暴走,沒錯就是被真人襲擊的那一次,那時候還以爲感覺錯了,但如果沒出錯的話。
在【???】出現的瞬間,他確實感受到身上的靈力以及大氣中的能量被吸走。
連迅速逃離了現場的他都有一種可能會被吞噬的感覺,可想而知在中心點的真人會遭遇什麼了,沒被吸乾都是幸運了。
小酒窩忍不住在心裏感慨,和影山呆在一起那麼久,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高估影山的潛能了,但顯然是越是去了解,越是能感受到那種深不可測的恐懼。
不過很快,對人性深有了解的小酒窩就想到了另一方面,就是昨晚在場的人太多了,而且這種事根本瞞不住,也就是說咒術界肯定會知道影山用出了和咒靈一模一樣的術式這條消息。
這可不妙。
就連小酒窩這種見多識廣的大惡靈,在知道影山天賦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膽寒,那些腐朽怕死的高層會怎麼想就不難想象了。更何況他們之前已經做過派出詛咒師以絕後患這種事,只不過那時候最上還在,他們沒有得逞而已。
小酒窩對這些人的節操沒有任何信心。
……
在這一點上,成功和咒靈達成共識。
“喲,玩的開心嗎?真人。”
咒靈的領域,真人躺在沙灘椅上努力恢復受損的咒力,旁邊傳來同僚幸災樂禍的話語。
老陰陽咒靈了。
真人躺在沙灘椅上眯着眼:“嘛……姑且算是。”
“姑且?我看你被打得蠻慘的啊。”
“還好吧,我雖然被揍了,但也達到了我的目的。”
漏壺:“……你不會是在挽尊吧?”
“纔不是呢。”真人撇嘴,“你以爲我是你嗎。”
漏壺:有被冒犯到。
真人眯着眼笑,黑泥般的惡意都快從眼底漏出來:“對了,我還沒有和你們說過,爲什麼鍾情於影山茂夫的原因。”
“那可真是……不怎麼愉快的回憶。”
就差一點,真人以爲他就要在一個小孩身上陰溝翻船了。
那實在是無法估測,完全異常的靈魂,不講道理地將周圍的一切能量吸收,宛如無底洞一般。
野蠻,不講理,異常,正體不明。
這就是名爲【???】的存在,藏在影山茂夫體內的怪物。
“他大概,能夠使用我的術式了。”
假夏油呼吸一窒。
漏壺皺起沒有眉毛的部位:“那不是對我們很不利嗎?”
“哈哈,確實是這樣,前提是名爲影山茂夫的容器不會被惡意撐破。”真人用咒力在空中勾勒出一個瓶子的圖畫,“至少內裏的存在,絕不是站在人類的那一邊,是誰握在手裏,就能掌握的究極的王牌,世間行走的核/武。”
“然後你們覺得,誰最害怕這個不穩定要素嗎?”
“咒術界高層。”假夏油速答,“原來如此,你想讓他們成爲撐破瓶子的‘惡意’,駱駝身上疊加的稻草。”
“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原本?”
“唔,有一個棘手的傢伙出現了。”真人說着說着突然異想天開,“對了,漏壺你會燒壺嗎?”
漏壺就:?
真人:“不會啊,那寫小說,畫漫畫呢。”
“爲什麼會出現人類的文化活動……”
“嗯,因爲有個人提出了這個問題,我們咒靈沒有自己的文明的話,不就和野獸沒什麼區別嗎。我那個時候沒能作出回答。”
漏壺嗤笑:“什麼狗屁觀點,我們咒靈幹嘛要去學人類的文化活動,殺光他們就夠了。”
“人類是殺不完的,文明也無法毀滅。”真人的目光遙望着大海,低喃,“還有很有很多問題,嘛,雖說我們也無法回頭就是了。”
“文化什麼的,等我們真正駕臨人類之上之後再考慮吧。”
就在真人莫名陷入思考之際,假夏油終於忍不住說道:“等一下,之前你說,影山茂夫已經學會你的術式了?”
“對啊,怎麼了?”真人一臉‘你有問題嗎’的表情看他,對他來說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從今以後他的作品很有可能被人變回去,但是從某種方面來說對那羣僞善的咒術師來說也是一種限制,因爲有被救的可能,那些咒術師在面對他所製造的怪物的時候就會束手束腳,所以真人並不認爲這是個虧本的買賣。
更何況,他也控制不了了,被吸收本源又不是他能控制的,這是開局殺。
假夏油做了個深呼吸,纔好不容易將翻滾的殺意壓下去。
不能在這裏和他們翻臉。
呵、呵,他爲了救真人,可是不惜冒着被五條悟發現的風險,爲的不就是對方還未完全發展的術式嗎,結果現在告訴他術式已經流出去了?
假夏油,很糟心。
這一波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或許是假夏油的臉色過於難看,漏壺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假夏油:沒什麼不妥,就是你們的價值打折扣了。
他當然不會明着將自己在打他們咒靈術式的主意的念頭說出來,好歹這些咒靈還有用,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呼,沒什麼,就是我這具身體的身份大概被五條悟發現了。”假夏油說道。
咒靈們:?
“也就是說,封印五條悟的計劃……從現在起看作失敗會比較好,”假夏油繼續說道。
咒靈:!
怎會如此?!
假夏油:呵,他怎麼知道怎會如此。
如果不是真人將那羣人引來,事情怎麼會進展到這一地步。
混亂過後,真人開始煩躁:“有五條悟在,我們咒靈幾乎不可能反攻人類,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上限不明的靈幻新隆。”
漏壺:“不一定吧,五條悟交給我解決就行。”
衆人默契的無視了他。
假夏油深吸口氣平復下心情:“既然這個計劃已經失敗,只能另想他法了……但至少如果不能將五條悟踢出局,也不能再讓咒術界的實力增強了。”
真人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假夏油緩緩地道:“更改計劃,目標是——封印靈幻新隆。”
………
事實上也正如小酒窩和真人所見,高層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就影山的事件開會。
一幫老人吵得輔天蓋地,五條悟仰天發呆,突然被cue
“……之前說起過的,‘咒靈之王’的話題,事到如今也難以謠言應付過去吧。”
“不管怎麼說,身爲人類卻能使用出咒靈的術式,實在是……”
“五條,他雖說是你庇護的學生,但是”
“沒有但是。”五條悟掏掏耳朵,“夠了吧,一羣老不死,從一開始就巴拉巴拉在說一些根本沒有根據的話,什麼咒靈之王,連這種不切實際的謠言都能把你們嚇得屁滾尿流了嗎,真難看。”
“你說什麼!?”
“無禮之徒!”
“嘛嘛~大家都冷靜一下。”禪院家主習以爲常出來當說客,“五條,既然你主張咒靈之王的話是謠言,那麼影山茂夫確實使出了咒靈特有的術式是怎麼回事?”
“啊,那個啊,”五條悟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因爲他是天才啊天才,你看乙骨啊,不就有嗎,那個什麼都可以複製的術式。”
“他也不能複製咒靈的術!”
“還有咒靈操術之類的嘛,就是把兩個術式巴拉巴拉揉在一起,嗨!誕生了!”
“別開玩笑了!”
五條悟把眼罩摘下,露出下面的蒼藍之眸,眸光銳利:“哦?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怎麼可能有那麼犯規的天賦。”
“自己做不到別就以爲所有人都做不到啊,太難看了。”五條悟嗤笑,“還是說,你們比六眼看得更加仔細呢?”
所有高層沉默,繼續質疑的話,就是在觸及三大御家五條家世代傳承下來的天賦了。
他們實在無法輕易放下心,但五條已經明言要庇護影山,忌於他的武力,直接的命令是行不通了。
不過還有私底下。
“啊,對了。”五條悟突然想起什麼,“你們質疑影山茂夫可能是咒靈之王的原因,不就是因爲他是突然冒出來超能力者嗎,但其實不是哦。”
衆人:“?”
“他的師傅還蠻強的,誒呀真是嚇到我了,沒想到民間還隱藏了那麼強大的靈能力者,說不定是現在這個時代最強的超能力者呢,真可怕真可怕~”
禪院家主:“……你在開玩笑嗎?”
“不,我沒有哦,百聞不如一見,既然這樣你們不如也見見他?”五條悟挑起一邊嘴角,“正好不是懷疑人家的弟子是咒靈之王嗎,不是想暗中處置他嗎,問過人家師傅了嗎。”
禪院家主開始感到不妙:“不,我們到沒有……”
“請進吧,靈幻新隆先生。”五條悟朝門口喊了一聲。
和式的房門從一邊推開,有兩人進入了高層的會議室,一前一後的皮鞋擦地的聲音在這個詭異的空間響起。
靈幻新隆和七海建人一前一後出現,前者左右眺望了一圈,嫌棄地撇嘴:“真是腐朽的房間,有好好在做通風嗎?”
“抱歉啊,這裏充滿了上個世紀的老人臭。”五條悟嘻嘻哈哈地道。
所有上了年紀的高層嘴角一抽。
又來一個‘五條’?!
幸好靈幻的開場白也只是給這裏的人一個下馬威,本人還是秉持着尊老愛幼的人文主義關懷,保持了表面上的禮貌。
“你們好,總之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靈幻新隆,目前經營着一家靈幻相談所,同時也是影山茂夫的師傅,我聽說你們對我的弟子有些意見,這是真的?”
所有高層看着靈幻新隆,沒有人第一時間回話,現場陷入沉默。
這個男人,看不透。
乍一看只是一個身上沒有任何咒力波動的凡人,但資料確實顯示他是影山茂夫的師傅,且有着五條悟本人的親口認定。
“靈幻桑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我的話,誰都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靈能力者,對吧七海,我記得你們共事了整整一年吧,你有看出靈幻桑是我們世界的人嗎?”五條悟主動發言。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沒有,我一直認爲他是個普通人,直到昨天。”
衆高層心裏一緊,如果是五條悟的一家之言,還有可能是對方一時興起,但若是加上一個七海,那分量就不一樣了。
七海建人,雖說同樣是東京都立高專畢業,且是五條悟的後輩,不過他並非真正五條派系的人,甚至一度脫離咒術師世界,不久前纔回歸,比起‘人情’更加註重‘規則’,這一點也確實得到了咒術高層的認定。
作爲一級咒術師,他說的話也確實有足夠的分量。
“七海建人,請將當時的情況詳細描述一遍。”
“是。”
七海建人確實沒有打算幫五條悟撒謊,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東西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高層看向靈幻的眼神瞬間不同了。
單挑戰勝特級,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雖然最後沒能徹底除靈,不過那可以歸於咒靈的術式太狡猾。
這個時候五條悟一開始的吹捧,在高層心裏逐漸甦醒,不少人開始相信,畢竟五條悟看上去也不是那種能承認對方也是最強的男人,哪怕是超能力者衆的最強。
如此,靈幻新隆這個世外高人的形象就在高層心中確立出來了,甚至沒能在對方身上感受到咒力或者靈力的存在也被歸結於他們太弱了,和此人不在一個次元。
這麼一想,這個人着實恐怖得深不可測了。
禪家家主突然問道:“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爲何像你這樣的人物,以往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呢。”
“出現又能怎麼樣?不出現又能怎麼樣?”靈幻一臉滄桑地道,“這個世界上,咒靈是拔除不完的,你能數出至今打死的蚊子的數量嗎?反正於我而言,咒靈也和那些蚊子差不多,你打個蚊子,還要鬧得滿世界皆知嗎?”
“而且我對你們的這些勾勾結結完全沒有興趣,如果不是你們找上了我的弟子的話,我會讓你們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這一刻,靈幻新隆的身影異常威武霸氣。
我讓你們知道就知道,不想讓你們知道,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高層們不禁看向了五條悟,卻發現對方十分靠不住的扭過頭,看也不看他們。
好嘛,就別指望這傢伙會幫他們做主了,不在墳頭蹦迪就不錯了!
高層們亞歷山大,他們明白靈幻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人家好不容易培養的天才弟子,給你們咒術界用用就算了,還因爲什麼狗屁謠言就想偷偷處理掉,問過人家師傅的意見沒!
現在好了吧,家長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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