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副本進行中
雲雀的態度太平靜了,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就像在談論一個陌生人,就像提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直接將男人準備好的說辭全堵了回去。
男人原本準備了幾套方案,比如親情攻勢,比如故意激怒,比如威脅利誘……
但真正與雲雀恭彌面對面,他不得不將那些不成熟的方案一一斃掉。
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孩子。
就算從小被家族拋棄,被生父驅逐,如同野草一般肆意生長,依舊優秀的超乎想象。
與完全憑藉自身能力的龔少爺相比,被那位大人從世界各地領養回來的少爺小姐們,那些天生擁有異能,又被貴族教育精心澆灌的花朵們,反倒顯得不值一提了。
男人的手指微微彈動。
因爲職業習慣,他會下意識控制自己的小動作,避免暴『露』出真實情緒。
只有在面臨巨大挑戰時,纔會用小動作緩解焦慮,比如現在……
男人取下領帶夾,將已經被雲雀發現的隱藏攝像頭放在桌上。
“事實上,您的父親……”
“我沒有父親,你還想讓我重複幾遍。”
意識到雲雀的不耐煩,男人立刻改口,“那位大人,爲了遵守當年的約定,從未主動與您聯繫,也從未乾涉過您的自由。其實他一直很關心您,也會定期調查您的近況。”
“呵~”雲雀笑了一聲。
“將冷漠說成守諾,將監視說成關心,口才真好。”
男人心中尷尬,面上仍是無可挑剔的微笑,“據我所知,您與那位大人曾有過約定。您自願放棄姓氏、身份、以及家族合法繼承人的所有權利,換取一份自由,並承諾永不踏足橫濱。”
男人怕雲雀出言打斷,不着痕跡地加快語速。
“龔少爺時隔多年回到橫濱,是否代表您已經認輸,願意放棄自由重回家族,繼承那位大人的意志?”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摻和兩父子的家庭矛盾。
雲雀似乎被逗笑了。
少年白皙的手指拈起領帶夾,彷彿能透過隱藏攝像頭,與鏡頭另一端的某人對話。
“你們搞錯了一件事。”雲雀說。
“在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認輸’兩個字。”
“我回到橫濱是個意外,畢竟時間太久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都被我忘記了。”
海風吹起雲雀細軟的黑髮,少年的髮絲很柔軟,脣齒卻比刀子還鋒利,一字一句專門往人最痛的地方割。他說:“我忘了自己還有一個父親,忘了自己不是孤兒,忘了那個男人還活着,也忘了那個可笑的約定。橫濱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城市,沒有什麼特別的。”
“順便一提,那個約定從現在開始作廢了。”
雲雀用最平靜的語調,闡述最簡單的事實。“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已經不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孩子了。我長大了,他老了,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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