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帳中妖8
“我本來以爲這件事很有趣,你一定會接受的，就沒準備第二套方案。現在怎麼辦,陪你打一架可以嗎？”男人笑着伸出小拇指，“我絕對會全力以赴的，拉勾保證～”
委員長有一點心動。
沢田家光的真正實力，在彭格列也是個謎,他真的非常好奇。
每一位成功的商人都擅長討價還價,委員長段位更高一點，他只會得寸進尺,不知道什麼叫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可以接手西蒙家族的麻煩,但你還要增加籌碼。”
雲雀打開手機相冊，找到母親的照片,“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沢田家光『摸』『摸』下巴，“咦？她的照片應該是機密,你從哪弄到的？”
——當然是從平行世界彭格列的機密資料室。
雲雀指了指自己的臉。
男人看一眼雲雀,看一眼照片，重複幾次終於恍然大悟，“你們長得真像。”
“……她是我的母親。”
雲雀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穿越時空,回到幾百年前的並盛,在giotto家裏見到了撫子夫人。明明他和阿諾德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瞳『色』發『色』和一點年齡差，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撫子夫人愣是沒發現。
看來沢田家自古就有臉盲的基因,幸虧沢田綱吉沒遺傳到這個。
鬍子拉碴的男人哈哈大笑，大力拍打雲雀的肩膀，“原來你是a的孩子，難怪越看越親切。我剛成爲門外顧問的時候，a前輩還帶過我一陣子，真是個令人頭痛的女人哈哈哈～”
“a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沒人知道她的名字和來歷，若不是辭職原因寫着[懷孕生子]，我們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沢田家光沒心沒肺道，“這可難辦了，前輩經手的工作都是機密，必須徵得九代目和其他家族長老的許可，或者你再等幾天，等阿綱成爲十代目讓他給你開後門。”
雲雀有些無語，這個男人賣兒子賣得真痛快。
“你不知道嗎，你兒子根本不想做黑手黨。”
男人嘆了口氣，收斂起嬉皮笑臉的表情，“其實我也在猶豫，當初指環爭奪戰，爲了阻止xanxus的野心，不得不把阿綱牽扯進來……”
“我原本想隱瞞黑手黨的事，至少等阿綱成年再告訴他真相。但九代目說服了我，只有阿綱才能繼承初代的意志，讓彭格列重回正軌。不是爲了金錢和權勢欺凌弱小的黑手黨，而是爲了保護弱者才成立的家族。”
雲雀直指要害，“如果沢田綱吉拒絕呢。”
沢田家光又將問題拋了回去，“如果十代目換人，你還願意繼續做雲守嗎？要不要繼承你母親的工作，加入彭格列門外顧問，在暗中守護彭格列家族。”
“這是什麼蠢問題。”雲雀既沒有嘴硬，也沒有繞過這個話題。
少年雙手環胸，微揚着桀驁不馴的下巴，瞳孔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整個人如同利劍出鞘銳不可當。雲雀恭彌是一把沒有劍柄的雙刃劍，輕輕握着也有可能割傷手。
他說：“我不是爲了彭格列才站在這裏的。”
……
三更半夜，沢田綱吉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拿起聽筒，先聽到一陣提神醒腦的爽朗大笑。他那個經常失蹤的父親，竟然還記得家裏的電話，雖然一如既往沒個正經……
“阿綱，你的雲之守護者真不錯！”
“哈？”綱吉『揉』了『揉』眼睛，“雲雀前輩怎麼了？”
“我們剛剛打了一架！”
“什麼？”綱吉瞬間清醒，緊張地握緊了聽筒，“前輩沒受傷吧！”
“誒～～～比起爸爸更關心學長嗎，爸爸好桑心～”
“……你喝了多少酒？”連說話都大舌頭了。
“喲西～爸爸同意這門婚事了！”
“………”
沢田綱吉放下聽筒，順手拔掉電話線。
——這個老爸已經廢了，真希望雲雀前輩狠狠制裁他。
…………
委員長已經睡着了，他總是樂此不疲的挑戰強者，雖然無法避免受傷，但酣暢淋漓的戰鬥會讓他心情變好。同樣掛彩的沢田家光和貓咪老師成了酒友，一直喝酒喝到天亮……
夏目貴志清早起牀，被院子裏酒瓶的數量驚到了，一人一貓四仰八叉鼾聲震天，活脫脫兩個無家可歸的中年醉漢。夏目束手無策，委員長用一桶井水解決了所有問題。
誰能想到呢，一人一妖竟然這麼投緣，喝了一頓酒就開始稱兄道弟。沢田家光臨走前還握着貓爪依依惜別。“斑老哥，下次來我家拼酒，介紹我兒子給你認識！”
胖貓笑眯了眼睛，“沢田老弟有空常聯繫！”
——恭喜沢田綱吉，一夜之間多了一個妖怪大伯。
夏目抱着貓嘆氣，“老師，不要隨便暴『露』妖怪的身份。”
“哼～有什麼關係，沢田老弟又不是普通人。”
“但是路還沒通吧，那個人要怎麼下山？”
“太簡單了。”貓咪老師做了個煽動翅膀的動作，“直接飛過去就好了。”
夏目扶額：“……老師，請考慮一下那位先生的物種。”
斑也想扶額了，“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
可憐的夏目貴志，今天也死死抱住自己的世界觀，堅決不相信人類會飛！
……
雲雀戳了戳平板電腦，對堅守世界觀的夏目說：“把友人帳借我用用。”
夏目又開始頭痛了，“不要對友人帳做奇怪的事。”
“別緊張，只是籤個名而已。”平板電腦浮現一個白髮男人的虛影，男人笑得一臉純良，“聽說友人帳可以驅使一切妖怪，我也想試試，貌似很有趣的樣子。”
夏目呆了呆，他還真沒見過這個款式的妖怪，這是科學與玄學的完美融合嗎？
人工智能白蘭消耗能量，握着鋼筆，端端正正寫下自己的名字。
在契約生效的一瞬間，他臉上純良的微笑變成不懷好意。“果然啊……這個契約對人類無效，對人工智能也無效，只對妖怪纔有效。就算簽名的人是我，被束縛的依然是妖怪白蘭。”
“什麼？”夏目下意識搶回友人帳，和貓咪老師面面相覷。
又一次聯手坑了白蘭，雲雀和人工智能心情大好。就算妖怪白蘭躲到天涯海角，一個召喚陣，他還是得乖乖回來。論起坑白蘭的技術，他倆可以和入江正一媲美了。
夏目已經搞不清狀況了，“老師，友人帳還可以代簽嗎？”
貓咪老師也是一頭霧水，“不行吧，妖怪的名字是契約，只有本人簽名纔有效。”
——又不是快遞代收！
雲雀丟過來一張紙，是他昨天抄錄的陣法。
“夏目貴志，按照這個召喚陣，把白蘭給我叫過來。
夏目警惕道：“我不會濫用妖怪的名字，除非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
“別那麼緊張，我只是需要一點妖怪的血。”人工智能白蘭笑眯眯道，“我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白蘭，一誕生就是人工智能，我想爲自己創造一具身體，需要這個世界的白蘭提供一點幫助。誰知那個小氣的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能請你將他召喚過來嗎？”
“可是……”夏目明顯不贊同。“就像昨天的山嵐大人，他不該理所當然要求雲雀君犧牲自己封印火山，你們也不該強迫妖怪白蘭幫忙，名字和妖血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委員長卻搖搖頭，“那個妖怪不是錯在強人所難，而是錯在太過弱小。如果他足夠強大，我就算被封印也不會有怨言，畢竟強者有資格隨心所欲，弱者只能默默忍受或者奮起反抗。”
風紀財團的前身就是並盛最大的暴力團伙，少年時期的委員長也是靠暴力管理學校的。
咬殺反抗他的人，收取保護費，庇護乖乖聽話的並盛市民。雖然現在的庇護範圍，又包括了在並盛定居的妖魔鬼怪，委員長的威名在陰陽兩界都喫得開。
雲雀看着夏目，“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一隻弱小的草食動物，卻總想保護什麼，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排斥暴力，連與生俱來的溫柔體貼（優柔寡斷）都像極了沢田綱吉，讓委員長忍不住想欺負他。
“你不做，我就只能去找的場靜司了，順便聊一聊友人帳的事。”
夏目急道：“不行！不能讓的場先生知道！”
貓咪老師捂住雙眼，“傻瓜夏目，小鬼是在試探你。”
“哦，原來不能讓的場知道啊。”委員長點點頭，作勢要起身，被青年一把按住肩膀。
夏目做了兩次深呼吸，終於下定決心道：“我來畫召喚陣！”
……
被強制召喚的時候，白蘭整隻妖都是懵的。
面前出現了商業微笑的雲雀恭彌和一臉純良的人工智能白蘭，妖怪白蘭終於領悟了。啊～多麼痛的領悟，難怪另一個世界的白蘭被坑那麼慘！這兩個傢伙太刁鑽了，竟然想出利用友人帳的損招，求求你們做個人吧！
有什麼辦法呢，人工智能白蘭也是白蘭，但友人帳只對妖怪有效，到頭來只有我被控制了！狐妖白蘭氣得跳腳，“我已經放棄征服世界了，你們還想怎樣！”
人工智能白蘭笑容可掬，“想請你協助一個小實驗。”
委員長直言不諱，“扒皮抽血之類的。”
白蘭：“……”你倆敢不敢統一意見！
夏目趁沒人注意自己，飛快咬住簽名紙，將名字還給妖狐白蘭。他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只要歸還了名字，妖怪白蘭就能自由逃跑——“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濫用友人帳！”
兩個白蘭：“……”
雲雀恭彌：“……”
良久，妖怪白蘭『摸』『摸』下巴，“他是沢田綱吉的親戚嗎？口氣可真像。”
雲雀認真道：“他養的貓是沢田綱吉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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