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不委屈天下的傻瓜都一樣。
里包恩罕見的翻車，說到底還是上了經驗主義的當。他以自己的經歷作參考,萬萬沒想到，雲雀這個行走的bug能聯繫上[阿蘇拉]，[阿蘇拉]還掀了烏丸蓮耶的底牌，失策失策～
小嬰兒睜大雙眼乖巧道：“我可以將功補過。”
雲雀挑眉,“比如呢？”
“比如,我有烏丸蓮耶的記憶，雖然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比如,我知道離開這本書的方法,只需要撥動走廊盡頭的時鐘指針。”
“比如，我知道古堡裏有很多密室,你們要找的aptx4869和這本書的作者埃德加·愛倫·坡都被藏在密室裏。”小嬰兒聳聳肩，“看樣子,烏丸蓮耶把這本書當成隨身空間了。”
雲雀收回舉高高的手,將里包恩放在欄杆上，“你可以說最後一句了。”
里包恩從善如流道：“我還知道一個祕密，被我們抓到的[烏丸蓮耶]是贗品，真正的烏丸蓮耶早就死了,屍體用特殊方法保存在黑衣組織的研究所,等待『藥』物實驗成功，王者歸來。”
雲雀勾起嘴角，“看來黑衣組織真正發號施令的另有其人。”
柯南咬牙切齒，“難怪琴酒跑了,他一定知道冒牌貨的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里包恩笑得像個小天使，大腦飛速運轉，利用有限的消息，抽絲剝繭加重籌碼，段位比只會抱頭蹲下的沢田綱吉高出一個珠穆朗瑪峯。
六道骸獻上掌聲，“精彩！”
獄寺也跟着捧場，“不愧是里包恩先生！”
十代目保持微笑：“……”
——嗐！差一點就能看到雲雀前輩大戰里包恩了，心中的遺憾無人訴說！
柯南盯着走廊的油畫，“古堡裏到處都藏着密碼，畫框上似乎有些劃痕……”
名偵探努力踮起腳，卻連畫框的邊角都『摸』不到，就很鬱悶！
黑羽快鬥熟練地抱起小偵探，“怎麼了，發現什麼密碼了。”
柯南終於『摸』到那處劃痕。在新加坡的時候，他連怪盜基德的脖子都騎過，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找到aptx4869纔是最重要的，爲了早日擺脫小孩的身體，變回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現在的情況是——黑手黨陣營想離開，偵探陣營想解謎，里包恩看向綱吉。
“阿綱，你的決定呢。”
“誒？”
沢田綱吉的第一反應是——怎麼又問我？
轉念一想——我現在是彭格列十代目，不問我問誰？
在這一刻，黑手黨界未來的端碗教父，初步確立了一碗水端平、自由民主的合作理念。“那就兵分兩路吧，我們先出去和其他人會和，偵探和怪盜留在書裏尋找密室……這樣可以吧？”
…………
總算離開那本討厭的《crowfeed》，彭格列幾人都輕鬆了不少，至少衣服合身了。
綱吉小心翼翼捧着書，避開視線，用文件袋包好才遞給雲雀。
“這個很重要，暫時交給前輩保管。”
雲雀嫌棄，“別給我，我又不是彭格列的保險櫃。”
沢田綱吉笑容燦爛，“可是最重要的東西就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啊！”
雲雀：“……”
你可真是你爹的親兒子，連臺詞和表情都一模一樣。值得慶幸的是，沢田綱吉就算人到中年，也沒變成不修邊幅的摳腳大漢——實乃祖宗保佑！
雖然有點麻煩，委員長還是接過那本書，暫時保管它。一是答應了[阿蘇拉]要銷燬，二是小動物好不容易有點長進，少見的主動提出意見，可別給他嚇回去……
指環中的阿諾德現出身形，目光掃過毫髮無傷的雲雀。
“怎麼回事。”
沢田綱吉吧啦吧啦一頓講述，機智地省略了某些無關緊要的情節。
初代雲守得到答案後心滿意足，直接回到雲之指環裏，絲毫沒有交換情報的自覺。
幸好還有大空指環裏的giotto，“我們幾個被關在虛空裏，四周一片漆黑，地方很狹窄，除了彼此什麼都看不見。阿諾德臉都氣黑了，那個人就是討厭羣聚，啊哈哈～”
彭格列初代『摸』『摸』下巴，“那裏應該沒有危險，但我的超直感有點奇怪。有一瞬間，我以爲阿綱要被誰殺死了，後來又沒事了，大概是故障了吧～”
沢田綱吉：“……”
雲雀恭彌：“……”
giotto皺眉，“咦，那種感覺又來了，阿綱你感覺到了嗎？”
十代目習慣『性』薅頭髮，“我什麼都不知道，請忘記這個話題吧！”您再說下去，好不容易消氣的雲雀前輩又要炸『毛』了，我可是您親曾曾曾曾孫啊qaq！
里包恩因爲連帶責任，不得不幫忙轉移話題。
“初代首領，您剛纔說‘我們幾個’到底有多少人在阿綱的指環裏？”
giotto眨眨眼，“也不是很多，就是除了阿諾德和戴蒙以外的所有人。”
沢田綱吉深呼吸：“……打擾一下，我每天都被這麼多人圍觀嗎？”
giotto理解地拍拍小曾孫，“安心吧，其他守護者只是留在大空指環裏，無法感知外面發生的事（除非我放給他們看）。只有我和sivnora一直注視着你的成長，加油哦～”
雖然初代爺爺非常慈愛，沢田綱吉還是發自內心的慫，畢竟二世爺爺的目光一個頂十個！
衆人敘舊的時候，雲雀已經聽完了彙報，對沢田綱吉打了個響指。
“立刻回酒店換衣服。”
綱吉一腦袋問號，“換什麼衣服？”
“參加宴會。”
“呃……又是什麼宴會？”綱吉雖然一腦袋問號，還是乖乖跟着走了。自從答應九代目做他的家庭教師，雲雀前輩就比平時耐心很多。只要他提出問題，基本上都能得到回答。
“美國的黑手黨寄來邀請函，你必須出席，還是上次的規矩。換上正裝，把指環戴在手上，別忘了防禦飾品，跟着我不要『亂』走，任何人給你食物都不要入口。”
雲雀頓了一下，“如果感知到危險，不要猶豫，該反擊就反擊。美國的派系比較複雜，與彭格列爲首的意大利黑手黨關係緊張，不像橫濱黑手黨那麼友好，可能會給你下馬威。”
沢田綱吉發出胃疼的嘆息，一提到宴會他就胃疼。
“前輩，港口黑手黨的森先生算友好陣營嗎？”
“森鷗外是老狐狸，只要你還有利用價值，他就不會撕破臉。”
十代目努力領會精神：森先生很狡猾，可以互相利用，卻不能託付信任，隨時有可能和彭格列撕破臉。那太宰君和中也君豈不是很難做？他倆和雲雀前輩挺合得來的……
綱吉又嘆了一口氣，“這次只有我們兩個去嗎？”
委員長挑眉。
綱吉馬上道：“好的，前輩討厭羣聚，我懂了！”
委員長這才滿意。
綱吉覺得自己太難了。身邊兩位南轅北轍的家庭教師，一個里包恩精通讀心術，一個雲雀前輩要自己精通讀心術才能正常交流，太難了！
…………
正如所料，美國的黑手黨宴會氣氛緊張。
也不能怪人家招待不周，畢竟彭格列太囂張了，剛入境就引發了“地震”和“海嘯”，同時消滅兩個樹大根深的黑道組織，手段雷厲風行，打得衆人措手不及。
想試探沢田綱吉的人很多。
但衆所周知，十代目的英文水準還在三十分上下掙扎，意大利語也沒學全。參加宴會前，只能佩戴入江正一發明的翻譯耳機。別人跟他說話，他就用日語回答，雲雀給他做翻譯。
雲雀給他做翻譯！[棒讀
十代目有點上頭，這種人生贏家纔有的待遇，真的屬於我嗎？
委員長一個眼刀飛過來，十代目立刻回過神，對來人禮貌地微笑。
這人明顯是來找茬的，嘴裏說着不乾不淨的話，沢田綱吉的翻譯耳機是未成年和諧版，遇到髒話會自動消音，耳朵裏一連串[嗶——][嗶——]聽得綱吉直皺眉。
還沒想好如何應對，雲雀直接用一句話結束戰鬥。
“getoutofmyface（從我面前消失）。”
反應慢半拍的沢田綱吉，只能在心裏點播一曲timetosaygoodbye（告別的時刻）送給這位勇士。有些人還活着，他已經死了……
被各種各樣除友好以外的目光包圍了一個小時，沢田綱吉徹底佛繫了。眼睜睜看着雲雀前輩三言兩語應對各種試探，熟練地轉移話題，雖然態度很冷淡，卻沒和任何人起衝突。
——這太奇怪了！
“前輩？”
沢田綱吉小聲詢問，“今天的賓客很不好惹嗎？”
雲雀嗤笑，“一羣烏合之衆。”
十代目徹底不明白了。雲雀前輩的『性』格唯我獨尊，從來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倒不是不擅長，只是不喜歡，雲雀前輩做什麼都很出『色』，最大的缺點就是沒缺點！
概括一下就是——能用浮萍拐解決的事，沒必要白費脣舌。
今天卻很奇怪，比平時多浪費幾倍的力氣說話，平時早就掀桌子了。
雲雀反問：“你不是反戰嗎，我不動手有什麼問題？”
綱吉有點生氣，“前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委屈自己！”
“哇哦，那我可以在這裏咬殺你嗎？”
“……這個不行。”沢田綱吉委屈巴巴。
“草食動物，你以爲你是來幹嘛的。”
綱吉認真且篤定道：“吉祥物。”
雲雀的拳頭有些癢，“……我答應了九代目，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就算你不能開竅，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再‘表演’一次。”雲雀重新冷下臉，應對下一個前來試探的人。
沢田綱吉恍惚一陣，終於想起繼承式那天，九代爺爺說過的話——請雲雀君成爲你的家庭教師，帶你認識黑手黨世界，在你找到自己的‘風格’前，讓他做你的引路人。
原來九代爺爺是這個意思。
前輩今天的表現，就是未來的[沢田綱吉]的風格，對我來說是捷徑。
委員長順嘴談下一筆酒類生意，從僞裝成適應生的六道骸手中，接過兩杯紅酒。一杯自己喝，另一杯遞給沢田綱吉。六道骸親手調製的，溫開水味道的“紅酒”。
“你不用照着原樣學，反正我扮演的沢田綱吉也不像。”
“是他的話，不會讓對方下不來臺，會多耗費幾倍的精力，讓對方心悅誠服。”
綱吉低頭沉默良久，“……前輩覺得，我能像[他]一樣優秀嗎。”
雲雀詫異，“是誰給了你[沢田綱吉]很優秀的錯覺，你都沒有自知之明嗎？”
沢田綱吉：“……”
年輕的十代目有些無奈，“我不是那個意思。”
“巧了，我就是那個意思。”委員長勾起嘴角，『露』出本場晚宴第一個有溫度的笑容。“別想太多，我不會爲了誰委屈自己，你沒有那麼大面子。剛纔得罪過我的人，我會在零點前一個一個找回來。”
“你也不必爲了成爲誰而努力，你就是沢田綱吉。”
“聰明人擅長的領域各有不同，但天下的傻瓜都一樣。”
“據我所知，所有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都有一個堪稱狂妄的理想。”
“爲了實現它，千萬個[你]必將成爲同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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