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先有雞還是有蛋人間路真滑,人心真復……
五歲的身體太弱了,哪怕心裏火冒三丈,柔軟的小拳拳也捶不動!
身爲『操』縱風的ssr級大妖怪,瘋言瘋語已經成爲大天狗的中二日常。
他『性』格孤傲,容貌清秀,儀態端方,擅長吹奏笛子,喜歡獨來獨往,很單純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但其實內心很有原則,對認定的人很忠誠,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妖。
不發表中二言論的大天狗脾氣很好,就算莫名其妙被拉出去打架也沒動怒。
如果忽略他身後的翅膀,活脫脫一個翩翩佳公子,哪裏像妖怪?
大天狗似乎和雲雀很熟,不僅一眼認出變成小孩的雲雀,還熟悉雲雀的『性』格和戰鬥習慣,對死氣之炎也非常瞭解,還在戰鬥中隨口問了一句——“您的浮萍拐去哪了。”
很明顯,這是熟人才有的反應。
可是委員長對大天狗毫無印象,並盛根本沒有這麼強的妖怪。
就算全盛狀態的暹羅與他相比,也只能被按在地上狂風伺候。
自從被伽卡菲斯坑了一把,委員長就對記憶看得很緊,沒人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擅自刪改他的記憶。委員長非常確定,自己生平第一次畫召喚符,不可能從其它渠道認識大天狗。
“大概是時間錯位吧。”
大天狗畢竟見多識廣,很快就將一團『亂』麻的情況理清了。
“時間是具有欺騙『性』的,任何一個平行世界的時間線都是獨立的,不能單純以雲雀大人的年齡來判斷,只能以我爲基準。因爲我生活的平安京,是獨立於世界之外的存在。”
大天狗搖了搖團扇,一點一點說出自己的記憶。
“我認識雲雀大人的時候,您已經十五歲了。”
“按照人類的算法,我和雲雀大人相識十年,您前不久剛滿二十五歲,我們在大江山爲您慶生。席間美酒佳餚載歌載舞,大家都喝醉了,後來發展成一場混戰,大江山的山頭被削平了。”
大天狗『摸』『摸』鼻子,他也是喝酒打架的一員,就有點心虛。
“幸虧雲雀大人的人類朋友,只用眼睛就能移山填海改變地貌,將大江山恢復原狀。您的另一位愛笑的朋友,瞬間讓大江山開滿繁花,那場景實在太美了,所以我們又開了一場宴會……”
妖怪嘛,整天閒着沒事兒,除了打架就是喫喝玩樂。
“我們妖怪對時間的概念很模糊,我又喝醉了,不記得您什麼時候離開,再見面就是現在了。”大天狗由衷讚歎,“您的朋友真厲害,身爲人類卻擁有比肩神明的力量,不像吾等只會破壞。”
委員長開始懷疑人生:“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不對,我根本不需要朋友,我討厭羣聚!
大天狗卻很篤定,“會有的,畢竟還有十年呢。”
“據我所知,雲雀大人都是用打架交朋友的,所有和您打過一架卻沒被您打趴下的,都是您認可的朋友。您享受戰鬥,召喚式神也是爲了約架,在高天原、葦原中國和黃泉國都很有名。”
——讓大妖頭禿,讓小妖望風而逃的有名。
大天狗喝了口茶,跳過這個尷尬的話題繼續解釋。
“高天原是衆神居住的天上世界,葦原中國泛指人類生活的世界,黃泉國是凶神居住的世界。我記得雲雀大人有一位朋友是荒神的容器,當年您二位打進黃泉的時候……”
大天狗保持微笑:“那真是相當有趣。”
——差點把黃泉打穿的有趣。
委員長疑『惑』:“我爲什麼打進黃泉?”
大天狗反問:“您打架需要理由嗎?”
六道骸搶答:“他不需要。”
齊木也贊同:『是的,他不需要。』
慘遭diss的委員長:“……”
想到雲雀這十年的豐功偉績,大天狗也忍不住感慨——人類真可怕,以及雲雀恭彌任『性』起來不是人,多少肆意妄爲的大妖爲他頭禿,這個人連凶神的尾巴都敢擼。
六道骸徹底聽明白了,“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小恭彌先從我這裏學會召喚式神的方法,然後纔回到自己的世界,召喚了大天狗。但在大天狗的記憶裏,你們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相識十年了。”
齊木轉了轉學神的腦袋:『兩個世界的時間線是並行的。』
他們相當於穿越到平行世界的十年後,這就能解釋通了。
……
時鐘指向深夜十點半。
一隻巴掌大小的白『色』紙人從門縫鑽進來,跌跌撞撞跑到六道骸腳邊。
紙片人手舞足蹈,劃拉着薄薄的雙手,比劃出翅膀的模樣,呼哧呼哧想要飛起來。
六道骸說:“雲雀回來了,我先溜了。”
委員長伸手:“給我幾張召喚符。”
六道骸直接塞給他一沓,“下次教你製作符紙,千萬別被雲雀發現。”
委員長歪頭,“爲什麼?”
“那傢伙不信這些,總覺得我在搞傳銷,誘導未成年人犯罪,上個月他足足向有關部門舉報了我三次啊三次!”六道骸召喚出一隻黑『色』翅膀紅『色』面具的妖怪,直接翻窗離開。
二十分鐘後,恭先生一邊喫夜宵,一邊聽委員長講述六道骸與妖怪的二三事。
恭先生對經紀人草壁說:“舉報他。”
草壁熟練地撥打舉報熱線:“這次的理由是……?”
恭先生想了想:“就偷稅漏稅吧。”
齊木楠雄嘆氣——誰來管管雲雀,救救骸子。
坐在角落的大天狗不禁陷入沉思——人間路真滑,人心真複雜。
唯有委員長不爲所動,還在研究剛到手的召喚符,隨口問恭先生:“今天工作順利嗎。”
恭先生剛想回答,就聽齊木楠雄急切道:『快住腦!!!』
下一秒,齊木楠雄和他的夜宵咖啡果凍一起消失了,宛如一陣風。
恭先生:“……他去哪了?”
委員長:“爲了不被劇透,大概是逃到亞馬遜叢林了。”
草壁心道:這也太拼了。
恭先生不太理解,“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嗎?”
委員長輕哼一聲,“抗拒力量的人,永遠無法真正掌控力量。”
齊木楠雄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強了,強到沒人能教他做人,強到沒捱過社會的毒打。別人都是先學會走路再學會跑步,唯有齊木楠雄,還沒學會翻身就先學會漂浮了。
簡而言之,這小孩被超能力慣壞了。
兩位雲雀都是強者邏輯,不認同齊木的逃避,但也不會強迫人家改變。
畢竟生而爲人,誰都有任『性』的權利,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
兩隻雲雀對視一眼,默契地結束這個話題,同時看向坐在角落擦笛子的大天狗。
壓力很大的大天狗:“……”
“兩位大人要不要聽我吹奏一曲?”
“要。”雲雀x2。
……
大天狗很擅長吹奏笛子,他的笛聲能使人心情平靜。
委員長還是很在意恭先生進娛樂圈的事,他始終認爲[自己]不喜歡羣聚、不喜歡被『操』縱、不喜歡經營虛假的人設,與娛樂圈的大環境格格不入,肯定受委屈了。
恭先生卻說:“我有我的理由。”
“我從小就有靈媒體質,但我那時不懂,偶爾看到鬼怪也以爲是錯覺。”男人嘖了一聲,“六道骸雖然是個混蛋,但他救過我很多次,我直到最近才知道……”
委員長很理解。
只看六道骸的外表,你絕對想不到他對自己人有多好。
他會悄悄地關注你,在你有難時“剛好路過”,就像一團捉『摸』不定的霧。當你稍微對他改觀,準備信任他接納他的時候,他又換上討人嫌的嘴臉,把你的感動全喂狗。
他會對你好卻不讓你知道,因爲他討厭被人感激,只有站在惡人的立場他才安心。
他謹小慎微,永遠給自己留後路,卻也會一腔熱血士爲知己者死。
六道骸的『性』格很複雜,刀槍不入和水火不侵都是他保護自己的僞裝,其實膽子很小。
用太宰治的話說——“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還會被幸福所傷。”
從這個角度看,六道骸和太宰治還挺像的。
恭先生繼續說:“靈媒體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在鬼怪眼中,就像美味的冰淇淋蛋糕。我的處境一直很危險,沢田綱吉也跟我差不多,他的第六感很強,經常被鬼怪『騷』擾。”
“里包恩也是陰陽師,他想收我爲徒,但我拒絕了。”
小小的委員長皺起眉,“這樣不行,你得學會保護自己的手段。”
男人勾起嘴角,把板着臉的小朋友抱到膝上。“我最近才知道,六道骸把我騙進娛樂圈,是因爲粉絲的信仰之力可以驅除邪氣。陰陽兩界似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強大的妖怪不能攻擊不會陰陽術的人類,比如我。”
所以六道骸就算有信仰之力,也會被強大的妖怪襲擊,雲雀不會。
“我和沢田綱吉都是靈媒體質,但我神經太粗了,不適合做這個。”
“你看沢田綱吉,敏感的像只兔子,一點風吹草動就豎起耳朵。”
“哲,給我牛『奶』。”
“已經熱好了。”草壁任勞任怨地給boss端牛『奶』。
恭先生舉着牛『奶』杯,湊到小委員長嘴邊,“喝了牛『奶』早點睡,明天帶你一起去劇組。”
#書上說,不要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裏!
(遠在亞馬遜叢林的齊木楠雄:『……阿嚏!』)
委員長雙手捧着牛『奶』杯,慢吞吞喝下,嘴角一圈『奶』鬍子,不自覺晃悠着腳丫子。
平行世界的[自己]沒說實話,但委員長已經不想問了,[自己]做事肯定有分寸。
草壁看着父子倆(劃掉)
看着兩位雲雀相處愉快,草壁不禁流下老父親的眼淚!
養兒方知父母恩,恭喜恭先生達成了自己養自己成就!
…………
次日清晨,委員長『迷』『迷』糊糊被抱起來用溼『毛』巾擦臉。
還是得說一句,小孩子的身體太太太脆弱了!
昨天跟大天狗打架,當時沒覺得哪裏不舒服,睡一覺起來就覺得腰痠背痛,全身的骨頭都散了。委員長皺着包子臉無聲嘆氣,想敲一敲痠痛的後背,就像個腰間盤突出的老大爺……
奈何小孩胳膊太短,敲背這個動作難如登天,委員長更鬱悶了。
一隻大手伸過來替他敲背——砰!砰!砰!
委員長彷彿聽到了胸腔共鳴,一邊咳嗽一邊回頭,就對上大天狗無辜的眼睛。
行叭,這是一隻強大的ssr,這個力道真的很輕了。
草壁準備的早餐很豐盛,大天狗不喫人類的食物,坐在窗口看遠處的風景。
齊木楠雄抱着咖啡果凍當正餐,坐在電視機前等待早間新聞,他似乎打算在平行世界宅滿一個月。
委員長踩着會發光的兒童拖鞋,噗嘰噗嘰走到餐桌旁。
“誰給他買的咖啡果凍,以後不喫飯就沒有零食!”
草壁:“……是。”
齊木從善如流地放下咖啡果凍,老老實實坐下喫早餐。
雲雀這個魔鬼,他剛纔竟然想掐斷左脅腹町所有的咖啡果凍供應!
這太殘忍了,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
大明星雲雀恭彌今天的工作是試戲。
委員長從未接觸過這些,只聽說在娛樂圈賺錢比搶錢還容易。但搶錢不符合委員長的審美,他感興趣的領域是領先半個世紀的科技,是新能源新武器,是返老還童的玄學制『藥』。
現在的情況是,委員長回家就等於加班,還不如在平行世界度假。
(^_^)雖然度假也是爲了更好的加班。
而且伽卡菲斯太煩人了,不把他搞定,回去也很危險。
委員長坐在私家車裏,齊木坐在雲雀家裏,兩人隔着大半個城區在腦內開會。
會議主題是——來吧咱們搞一搞煩人精伽卡菲斯!
齊木率先提議:『我可以弄個罩子,把地球保護起來。』
委員長一票否決:“如果你的罩子有用,也不會有現在的情況。”
齊木繼續提議:『那我們拆了伽卡菲斯的老家。』
委員長繼續否決:“……你怎麼比我還莽?”
齊木有點想撂挑子:『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委員長冷笑:“我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國中生呢。”
——顯然,兩位大佬都對“普普通通”產生了誤解。
齊木楠雄嘆氣:『那你說怎麼辦。』
委員長說:“我記得你說過,你可以改變世界。”
『是啊,小時候因爲頭髮顏『色』太特別,所以就……』齊木楠雄恍然大悟。
雖然戰鬥力比不上伽卡菲斯,但我有外掛啊!
我可是麻生週一唯一認證的親兒子,伽卡菲斯頂多是天野明超市打折送的。我的超能力能直接『操』縱世界意志,改變絕對真理,比如禁止伽卡菲斯進入我們生活的平行世界,把他困在某個世界,或者直接抹殺……
“別想太多。”委員長提醒齊木,“伽卡菲斯不是好對付的。”
那個男人活了那麼久,總有幾個看家本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把伽卡菲斯『逼』上絕路,指不定最後誰倒黴。“限制他十年足以,給我十年,我不信我還會輸給他!”
如果平行世界無法讓我變強,我就離開這棵世界樹,去探尋更廣闊的未知。
如果伽卡菲斯是這棵世界樹的最強者,那麼在未知的遠方,一定有比伽卡菲斯更強的存在。
比如大天狗說過的高天原、黃泉國、平安京、大江山,還有自己在其他世界打出來的“朋友”。無論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世界已經裝不下雲雀恭彌了,是時候探索新的未知了。
被迫見證歷史的齊木楠雄:『……』
……
“想什麼呢。”
委員長正在暢想星辰大海,就被恭先生抱着下了車。
外面氣溫很高,陽光熱辣辣炙烤着大地,連一絲微風也吝嗇。天空藍的像鏡面,沒有一朵遮擋紫外線的雲彩。
從涼爽舒適的私家車直接進入熱氣騰騰的熔爐,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恭先生安慰他,“今天拍室內戲,有空調。”
攝影棚裏的確有空調,但工作人員太多了,有空調也約等於沒有。
恭先生抱着委員長霸氣登場,瞬間引起陣陣驚呼!
#雲雀恭彌帶娃上班,是隱婚還是未婚生子?!
聽到四周的竊竊私語,委員長才後知後覺,自己出現在這裏似乎不妥?
恭先生倒是無所謂,兩個化妝師圍着他忙活,在他臉上頭上塗塗抹抹,委員長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變化。雲雀恭彌還是雲雀恭彌的樣子,化妝師到底在忙什麼?
——平行世界的[我]該不會演什麼都像雲雀恭彌吧?
草壁笑着說:“恭先生塑造過很多角『色』,比如《黑貓》中的雙面殺手託雷·哈特涅特,前後『性』格反差極大。還有《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的杉崎鍵,《世界第一初戀》的小野寺律,《魔鬼戀人》裏的不良少年逆卷昴,還挑戰自我飾演《月歌》中長月夜,無論唱歌跳舞還是料理都是世界第一,還有balabalabala……”
您的草壁已進入瘋狂打call模式,請及時充電。
委員長不得不打斷他,“然後呢,今天是什麼?”
草壁清了清嗓子,“萬衆矚目的經典電影《彭格列往事》要拍續集,很多人盯着這個大ip。其實《彭格列未來》已經開始籌備,幾個主要角『色』還沒定下來,劇本也處於保密階段。今天主要是試戲,目前只知道恭先生即將飾演彭格列十代雲守……”
“咳咳咳咳!”委員長被一口可樂嗆住了,我演我自己可還行!
“少爺!”草壁驚呼。
“你不要緊吧。”坐在隔壁看劇本的青年走過來,將紙巾遞給小委員長,青年棕『色』的瞳孔閃過一抹驚訝。“誒……這孩子,長得好像雲雀前輩!不是吧,前輩竟然有孩子了!”
同樣是雲雀恭彌的幼馴染,沢田綱吉的腦洞比六道骸還大。
委員長冷哼一聲,“你好十代目。”
綱吉『摸』『摸』後腦勺,“你怎麼知道我演十代目?”
委員長心想:除了你還能是誰。
草壁卻很驚訝,“我還以爲您要客串giotto的戲份,原來您是主角嗎。”
綱吉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導演會……”
“阿綱!”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強尼二導演說先從大空和雲守的部分開始試戲,你沒問題吧。”
綱吉一臉悲壯,“和雲雀前輩演對手戲,我會緊張死的!”
山本鼓勵他,“加油,以必死的信念上吧,你肯定沒問題。”
委員長真的搞不懂這個世界了,“你也是演員嗎。”
山本笑着彎下腰,“你好啊小朋友,我是阿綱的經紀人山本武,你是飾演小云守的演員嗎?我打聽到小道消息,劇組最先確定了阿綱和雲雀飾演大空和雲守,其它角『色』都是待定,導演每天愁得髮際線後移哈哈哈哈。”
委員長:“……”
不,強尼二的髮際線從小就那樣。
你們缺什麼演員,跟我說,我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比如面前的山本武。
“你爲什麼不試試雨守呢。”
山本一臉驚訝,“我不行,我根本不會演戲。”
——別謙虛,你本『色』出演就行了。
委員長真的搞不懂,這個平行世界爲何如此執拗,爲何一定要強行點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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