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第三個人
“這個計劃的第一步很順利，第二步，溫格森肯定會讓我偷偷跟着，他不放心斯特爾，赫瑟在他眼裏是個惡毒陰險的小女巫，我沒想到的是，溫格森對赫瑟的厭惡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竟然會出錢讓我去殺掉她，所以第二步也很順利，第三步是找個合適的地方下手，我打算在黃石公園附近，時間也選好了，一切就緒，沒想到的是，赫瑟這邊出問題了。”
“你是說，她和麥傑明之間的問題？”
“我的計劃中根本沒有麥傑明這個人，天知道赫瑟是怎麼認識麥傑明的，鬼知道赫瑟又在玩什麼遊戲，麥傑明又是怎麼冒出來的，**她自己設置了一個車輛被盜計劃，讓麥傑明去偷車，等麥傑明偷車之後，再讓麥傑明送回來，她把本來給我的報酬轉給麥傑明。”
探長笑道；“這不是把戲，這是赫瑟對你的不信任，他怕你假戲真做，真的把車偷走了。”
王燈明說道；“這或許可以解釋麥傑明爲什麼那麼巧出現在那家洗車行裏，這還有個問題，溫格森讓你跟着他們，車上裝衛星追蹤器的事情他知道嗎？”
“裝衛星追蹤器就是他的主意，斯特爾的車本來是便宜一點的大衆車，經過赫瑟挑唆後，變成了法拉利，爲這件事溫格森氣得快瘋了，他讓我製造車禍假象，連人帶車把赫瑟下進斷崖下最好，他要那位走進他們家的小惡魔早點消失，越早越好，那輛車他不打算要了。”
“沒想到那位大老闆這麼有性格，他給我的印象特別紳士。”
“你看到，僅僅是溫格森的表面。你根本不瞭解他。”
“你同意他的計劃？”
“不，我有我自己的計劃，但我的周密計劃卻被赫瑟搞砸了，徹底搞砸了，我沒想到我會輸在一個學生妹手裏。”
“所以你說赫瑟是個危險的人？”
“對，我被她耍了。”
探長：“菲碧迪，你的智商竟然鬥不過一個在校學生，溫格森爲什麼要僱用你這樣的廢柴，溫格森給你多少薪酬？”
菲碧迪不屑地看了看探長，又叼起第五支香菸。
王燈明在想着菲碧迪剛剛說的話，他對赫瑟的心機持將信將疑的態度，菲碧迪的抽菸動作，他們並沒干涉。
第五支菸快抽完的時候，菲碧迪捂了捂胸口。
只是捂了一下，說：“這邊發生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王警長，你查到些什麼。”
王燈明將案情說了一遍。
“明白了，赫瑟與麥傑明之間進行了什麼交易，天知道，麥傑明想將車據爲己有那是事實，這麼說的話，赫瑟打電話跟我說的基本吻合這邊的情況，我又害死了一個人，偷車賊麥傑明，上帝原諒會原諒我嗎。”
王燈明露出無奈：“不好說，我比較側重於關公，菩薩等上神，麥傑明的死也不能全是你責任，赫瑟壞了你的計劃，麥傑明壞了赫瑟的計劃，還把他自己賠進去了。你沒想到的是，我們還是把始作俑者給找出來了，也就是你-——溫格森的保鏢——菲碧迪先生，是吧？”
菲碧迪沒什麼表情。
探長：“只要你老實配合警方的調查，我想上帝會原諒你的，你罪行太深重了。”
他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
“赫瑟將你原本的計劃打亂，所以你就臨時有了另外的計劃，你的新計劃是什麼？”
第六支菸開始。
“原來的計劃失敗，給我帶來挫折感，我殺斯特爾剛纔已經說了，猶豫，波特曼倫，黑道上混過，我側面瞭解了一下，是個狠角色，我就試探了一下.”
“那比試探精彩多了，你跟波特曼倫的人打了一架，你打贏了，尤其是你說需要一百萬美金作爲斯特爾精神損失費，進一步驗證波特曼倫是不是你的人選，沒錯吧？”
“沒錯，試探的結果就是這樣，我認爲這個計劃可以進行，借他的手殺掉斯特爾，在和赫瑟通話的時候，我就讓赫瑟想辦法激怒波特曼倫，以此來交換我去搶回那臺車的條件，只要激怒波特曼倫，或者就不用我動手，赫瑟果然做到了，竟然要兩百萬精神損失費，波特曼把斯特爾關起來了。”
“斯特爾被關起來的時候，你在哪裏？”
“離傢俱廠不遠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赫瑟打開了手機的通話設置，他們和波特曼倫的對話我基本聽見了。”
“很遺憾，你的這個計劃又失敗了。”
“是，我承認，借波特曼倫殺死斯特爾是個失誤。”
探長：“這是個愚蠢的計劃，蠢驢一樣的計劃，爲了一臺車殺兩個人，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想。”
王燈明：“嚴格來說，菲碧迪先生，您的計劃不叫計劃，叫賭一把，你抱着僥倖的心理賭波特曼倫爲了一輛好車在衝動之下殺人，這種事可能會發生，但概率我認爲比較小，探長是在跟你較勁，但事實上你輸了，波特曼倫氣頭上不但想殺斯特爾，赫瑟，連你也想一起殺，但在查清楚你的底細後，認爲你不是個勒索者，是個保鏢，說法跟你一樣了，波特曼倫再次走進倉庫的時候，發現兩人並排倒在地上死了，跟你說的是一個臺詞。”
“波特曼倫沒下手，你特別失望，你不再猶豫，於是你下定決心自己親自動手，進倉庫殺人，所以說，你和波特曼倫之間必然有個人在撒謊，不是他就是你，二選一。”
探長不失時機的下了結論。
“油漆工，你能閉嘴嗎？”
王燈明笑道：“菲碧迪，別理他，你和波特曼倫究竟誰撒謊了，你-——撒謊了嗎？”
“我爲什麼要撒謊？”
“你說沒撒謊，波特曼倫老闆也說人不是他殺的，那請您跟我說說，誰殺的，難道真的是惡魔乾的，你不覺得這很荒謬？”
第七支菸開始。
王燈明沒阻止，疑犯這麼兇猛抽菸，一般情況是，疑犯在做激烈的思想搏鬥，內心掙扎，案底也許很快就要被揭曉。
探長這下子，耐心特好。
第七支菸過後，菲碧迪眉頭皺得更深：“我好像明白點什麼了。”
“你明白什麼了。”
“悄悄進倉庫的人不止我一個，有第三人，殺人的人先從窗戶爬進去，我是後來進去的，等我進去後，他們已經死了，如果波特曼倫沒動手，那就是第三人乾的。”
兩名鄉下警察的耐心徹底崩潰。
“該死的，你真該死。”
探長咒罵着，恨不得要暴揍菲碧迪一頓，他氣得像只蹦跳的鸚鵡。
王燈明應該問，假如有第三者，你是不是和第三者從同一扇窗戶爬進去的，有沒有用帶勾的繩子，幾點進去的，但菲碧迪把他氣暈了，他也不想這麼審下去。
菲碧迪忽然自語道：“對，肯定有第三個人。”
“你爲什麼不說是波特曼倫殺掉斯特爾的呢！！你爲什麼不說是魔鬼殺人呢，第三者，哪來的第三個人！”
王燈明咆哮着，監護室外的護理人員想進來，卻發現監護室反鎖，拼命敲門。
王燈明想開門，不敢開，監護室的煙霧味太重，他在門邊對外邊說，沒事沒事，傷者很正常。
醫護人員走開後，王燈明準備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就over，他不想在這個神經病一樣的保鏢身上浪費精力。
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下。
“好吧，菲碧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有第三個人，我們就當他有，那麼，你說的第三個人，到底是誰？”
菲碧迪似乎還是自言自語：“是有第三個人，沒錯，第三個，第三個，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王燈明的神經又被菲碧迪揪着，想跑還跑不了。
“誰？？”
“我忽略了一件事，赫瑟之所以同意我說的去旅遊，那不是她的本意，敲詐的警察要找她的麻煩，她得出去躲一躲，所以她很快就同意出去旅遊了，就是這樣的，沒錯，就是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被敲詐的警察要找赫瑟的麻煩？”
“這件事你得去問赫瑟。”
王燈明都來不及氣惱，菲碧迪興奮起來，咳嗽一下子來了。
王燈明跳起來又要去找醫生。
菲碧迪仍然不讓王燈明找醫生。
咳嗽停止，菲碧迪的臉色黑中帶着灰色，原來的慘白沒了。
“你的臉色太難看，結束吧。”
“我還能撐得住。”
他的手開始有點顫抖。
“我要煙。”
糾結之中，王燈明還是把煙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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