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辣手雍王
家家戶戶的屋頂上,炊煙升起,稚童哭叫,雞鳴狗吠間,開始了新的一天。
長門莊裏的人,卻是一個個噤聲低語,走路都小心翼翼。
大王昨夜回來得晚,尚未起身,無人敢去打擾。
元尚乙是喫罷早食過來的。
小皇帝的起居和在宮中一樣,很早就起身,半眯着眼讓人侍候洗漱,然後讀書,用飯。
除了生病那陣,每日如此。
這些日子馮蘊總去礦山,很是忙碌,元尚乙有兩三日沒見着她了,昨夜特地加倍寫了功課交給先生,今日得以在早食後來找她。
莊子裏守衛森嚴,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樣。
元尚乙問阿樓。
“娘子可起身了?”
小滿掛着個黑眼圈出來,打個哈欠看到皇帝,搶在阿樓之前,笑盈盈地答話。
“陛下,娘子還得再睡一會,要不僕女帶你去賞蓮花,或是看石槽裏的烏龜?”
元尚乙有些失望,搖搖頭。
“我只得半個時辰,就要回去讀書了。”
小滿哦一聲。
大王昨夜是和左仲兩個人快馬回來的,沒有帶別人,小滿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可不可以說出去,遲疑一下,哄着元尚乙。
“那陛下在書房小坐片刻,僕女這就去知會娘子……”
“不用。”元尚乙可不想因爲自己打擾娘子的睡眠,他道:“我去書房看書,等娘子醒來,再同她說話。”
小滿常日跟着馮蘊,跟元尚乙也熟悉,很是喜歡這個懂事得體的小皇帝,聽罷嗯一聲,將他引入書房,拿來果點,奉上飲子,便去看馮蘊。
大王回來了,她沒膽去叫。
在外間張望一下,壓着嗓子問值夜的環兒。
“娘子醒了嗎?”
環兒搖搖頭,臉蛋紅撲撲的。
“昨夜要了兩次水,睡得晚,想是要到晌午了……”
小滿心下一動。
“左侍衛何時離開的?”
環兒道:“大王和娘子睡下後。”
真是盡職盡責,生怕大王有事叫他。
小滿腦子裏清晰的出現左仲月光下那張嚴肅板正的臉。其實,他不是那種十分俊秀的男子,但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高大挺拔,每次看到他,小滿就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小滿姐姐。”環兒問:“要叫娘子嗎?”
小滿回神,“不不不,再等片刻吧。”
她不捨得小皇帝久等,又不敢觸裴獗的黴頭,左右都是爲難……
“小滿,什麼事?”
馮蘊隱隱約約聽到小滿的聲音,仰頭問一句,剛想起身,又倒了下去。
身子那叫一個痠痛啊,腰都感覺要折掉了。
小滿在外間道:“陛下過來了,找娘子頑耍。僕女讓他在書房裏看書,等娘子起身……”
“唔,這就來。”
馮蘊說着偏頭,看向身側靜臥的裴獗。
辣手摧花的狠人,還沉沉地睡着。
裴獗平常起身是很早的,兩輩子加在一起,她也很少在早上睜眼看到裴獗的睡顏。
大抵是趕路太累了,他今日睡得極沉,也沒有像平常那樣規矩板正,一隻胳膊側過來,攬在她的腰間,臉上滿是疲態,下頜上青幽幽的胡茬,好多天沒修理過似的……
在外面風餐露宿,只怕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囫圇覺,而馮蘊生活裏很是講究,榻上的物品一應精緻華美,柔軟舒適,男人躺上去,只怕沒個大半天醒不了……
馮蘊輕輕拉住他胳膊,想將他挪開。
不料男人很是警覺,她剛一動,他胳膊便收了過去,連同腿一併橫過來,將她緊緊困在懷裏。
馮蘊正要出聲,裴獗低頭便吻過來,呼吸急促,不知饜足,渾然不像昨夜才瘋狂釋放過的人。
“裴狗!”馮蘊咬牙。
身子酸澀得她口不擇言,掐住男人的後頸子便用力扯他。
“你是要折磨死我啊。”
她語帶埋怨,聽在男人耳裏,卻是嬌嗔。
懷裏是柔軟馥郁的嬌妻,日思夜想了幾個月,失而復得,裴獗口乾舌燥,腹下那團火,激得他焦渴難耐。
“給你解藥。”
馮蘊想到昨兒夜裏的事,臉頰便是一熱。
第一次結束,她其實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本就在礦山累了一天,身體疲乏,哪裏經得住這般激烈?
可裴獗日夜不停快馬加鞭地趕回來,一次豈能滿足得了?嚐到甜頭,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緊緊掐住她手腕,定定地看着她,生生灌了不少解藥,差點弄到她窒息……
身體的反應比她的想法來得更快,聽到這話,馮蘊幾乎下意識地顫了一下,想往外躲。
裴獗疑似低笑一聲,盯住她。
“我是說,給你上藥……”
馮蘊看着男人眼裏的戲謔,發現裴狗變得更加可惡了。
他問:“珠媚玉戶還有嗎?可要讓濮陽九再製一些。”
馮蘊問:“你不是要回西京嗎?”
這意思是反正你是要走的,也用不了兩次,不用那麼麻煩。
裴獗淡淡看她一眼。
“我要走,你好似很高興?”
馮蘊憋住笑,“沒有。”
裴獗道:“你隨我同去。”
“啊?”馮蘊錯愕一下,下意識地拒絕,“刺史君可有告訴大王蝗災一事?我走後,要是蝗蟲來了,莊稼可怎麼辦?”
裴獗沉着臉,一字一字問:
“怎麼?你是會喫蝗蟲啊?”
馮蘊笑了起來。
“大王詼諧,好生逗趣。”
裴獗垂眸,審視着她。
大婚前她便說過,不入後宅,不育子嗣。
西京的雍懷王府是天壽帝新賜下的,如今除了裴衝住在那裏,便是跟敖政和離後,帶着阿左和阿右一直在孃家“小住”的裴媛。
她不肯去。
笑盈盈說了很多,溫聲軟語,全都是理由。
裴獗卻知,她僅僅只是不想做他府上的女主人。
“嗯。隨你便。”
他素來不苟言笑,馮蘊聽不出喜怒,心絃一鬆,撐着身子便要起身,不料裴獗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輕輕撥一下她垂下的亂髮,手指順着鎖骨往下滑,一把勒住她,頃刻便俯壓過來。
馮蘊心裏一緊,“不來了。”
裴獗不說話,輕而易舉地制住她,沉默着剝她的衣裳。
馮蘊低低地呻吟,嗓音破碎。
“陛下在等我……”
“讓他等。”裴獗說得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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