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公路上的少女
“請快些，倉井博士，保管在倉庫中的‘sisters’產生了未知的變化。”
潔白如同停屍間般的樓道里，幾個穿着白色大褂的高中生模樣的研究人員正對着一個發須微白的老者急促的說道。
“變化，什麼變化，難不成那些‘傀儡’還能夠集體叛逃不成。”
倉井博士嗤笑一聲，不過感覺到那幾個研究人員的焦慮情緒，爲了安撫這幾個年輕人，他還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說是大，這棟建築的內部空間大部分都是由各種稀有研究器材存放室構成的，所以能夠用來作爲‘儲藏’之用的空間並沒有多少。
大約五分鐘之後，倉井博士帶着幾個研究人員就來到了一棟類似大型集體宿舍的地方，鎖定指紋，那大門緩緩打開。
一開門，嘈雜紛擾的聲音便使得年紀已經不小的倉井雄一眉頭一皺，在這棟乾淨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的宿舍房間裏，數十名身上只穿着綠色單衣的少女正在激烈的爭吵着什麼。
“倉井博士，你來了。”
“主管。”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日本中年男子，曾經是‘量產型超能力者計劃’的主要負責人，只不過因爲遇到了難以突破的瓶頸，所以實驗中心被迫關閉，還揹負了極爲龐大的債務。
幸好在都市高層投資的‘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開始實施，實驗中以天井亞雄所製造的失敗品‘妹妹們’當做‘超電磁炮’的替代用品。
因此天井亞雄被轉到了這個研究團隊中，並且成爲了負責實驗的主管之一。
天井亞雄這個時候卻是一臉興奮的神色，他向着倉井雄一博士處於禮貌，招呼了一聲，於是便迫不及待的拿着對講機造型的儀器詢問道。
“你確定嗎，那些‘sisters’的atm立場確實是在提高？”
“主管，雖然暫時無法理解到底爲什麼，但是她們的atm立場強度確實是在高速提升，根據從‘能力開發研究所’借來的儀器測試，編號10030號的‘妹妹’等級強度已經極度接近‘大能力者’，其餘的‘妹妹’也有着不同強度的提升！”
“難道，那個實驗……”
天井亞雄雖然努力想要表現出一種平靜無波的表情來，但是從他那被死死咬住的嘴角，和緊緊攥着的拳頭就可以看的出他內心的激動。
難道說，‘量產型超能力者計劃’並沒有失敗，她們……
……
御阪妹妹離開了上條當麻所居住的男生宿舍區，編號爲10032號的她，今晚要面對的，就是第10032次試驗了。
身體上傳來的本能告訴御阪妹妹，她不可以去，但是，從‘學習裝置’裏直接灌輸的記憶裏，卻彷彿有着一道限制一般。那是從聯通所有‘妹妹們’的‘御阪網絡’源頭傳來的桎梏，位於所有‘妹妹們’權限之上，就像是網絡控制中端一樣，即使明白了自己將要去做些什麼，但是卻無法反抗。
就像是軍隊的司令官一樣，作爲生命這種存在，趨利避害是天性，就算是御阪妹妹這樣的‘克隆人’也是一樣，但是既然‘量產型超能力者計劃’是用作軍事用途，那就必須要用一定的限制去約束兵員的行爲，在軍隊裏，是通過軍規懲罰和物質獎勵來約束士兵，明明知道前進非常危險，但是用這種方法壓制住人們的懼怕心裏，即使拼死，也要戰鬥。
但是對於御阪妹妹這種‘克隆人’來說，爲其加上一層桎梏是非常簡單的，只要在‘御阪網絡’的最上方增加一臺‘控制器’，只要控制住這類似‘司令塔’一般的存在，所有的御阪妹妹便都會服從司令塔的指示，即使命令她們將要做的事情是‘自殺’也是一樣。
御阪妹妹一步一步的走着，那是一種機械般的準確步伐。
從宿舍區出發，穿過了繁華鬧區，然後少女向着寧靜的工業區的一角慢慢前進。
越是遠離了城市，就越是感覺到一片寂靜，這天沒有風，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人略微感覺到有些悶熱，順着那條筆直的公路離開，在公路兩旁整齊排列着的明亮街燈下，御阪妹妹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實驗地點座標爲x-228561，y-568714，實驗開始時間爲以東京座標標準時間八點三十分整，基於實驗準備，建議編號10032號提前三分鐘前往。’
從‘御阪網絡’的最上端‘控制檯’上傳來的訊息不斷影響着御阪妹妹，因爲上位控制檯的強行控制，御阪妹妹就算自己此刻的心情也無法表現出來。
冰冷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什麼恐懼，看不出憎恨，只不過，若是認真去分析的話，若有若無的，能夠從她的那張臉上看出了希冀的神光。
那種神光，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在其他人的眼中，御阪妹妹就像是個呆呆走在懸崖邊角，彷彿隨時都會掉落下去摔成碎片的發條人偶。
但是，這個從御阪妹妹身邊走過的少女，她看到了少女那‘無’表情之下所隱藏的感情。
路過御阪妹妹身邊的是一個有着一頭帶了些許茶色髮絲的黑髮少女，可謂是標準的‘黑長直’，頭髮的長度大概延伸到大腿附近。
在少女耳朵旁邊，用一條橡膠髮圈綁住頭髮發稍向外延伸而出，俏麗可愛的臉上帶着一副具有知性美的細框眼鏡，但是好像因爲少女的臉蛋有些嬌小的緣故，稍微有些滑落。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少女豐滿姣好的身材，如果是三色貓斯芬克被這位少女抱在懷裏的話，很它榮幸的就會被那豐滿的胸丨部給搞得窒息而死。
“喂，那個，你怎麼了，你需要幫助……嗎？”從御阪妹妹身邊走過來的少女感覺到御阪10032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於是小心翼翼的發出了提問。
“哎，，御阪發出了疑問，你爲什麼要這樣提問？”
御阪妹妹停下了腳步，看着身邊這個戰戰兢兢，似乎再害怕着什麼的可愛少女，她的臉上不施粉黛，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
“啊，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已經八點零九分了，學校的宿舍已經關門了吧，御阪想知道你一個女孩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在御阪看來，你也並不像高位能力者的樣子。”
“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到在那個地方好像是有什麼吸引着我的東西，一瞬間我就出現在這裏了。”
頭髮微微帶着茶色的黑長直少女伸出白嫩的手指，指向了一個地方，這樣說道。
那裏是……御阪妹妹迅速判斷着實驗發生的地點的位置，少女的手指所指向的位置，與實驗發生地點出奇的統一。
御阪妹妹並不是忽視生命寶貴的思想異常者，如果是在自己的眼前有個瀕臨死亡的人，那麼御阪妹妹會用盡一切的辦法做出最適當的拯救行動。
但是，雖然有些牽掛，但是御阪妹妹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將這樣的邏輯觀念用在自己身上。
只要準備好‘素體’細胞核，植入‘卵丨子’之中，然後一按按鈕，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製造出來，她的心中理應是空無一物纔對，所有的常識都是用‘學習裝置’類似組裝計算機一樣強行輸入的，是一種單價‘十八萬元’的商品。
不捨，不捨的是那種似乎叫做‘朋友’的東西，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所有的‘妹妹們’製造出來的的唯一目的，不正是爲了要完成‘絕對能力者計劃’嗎？
自己是實驗的必須素材，但是御阪妹妹也知道，如果這個有着垂到小腿長髮的女孩也跟過去的話，發現實驗暴露的‘一方通行’是不會在意什麼無辜者的，那麼少女的生命會遇到危險。
“御阪嚴肅的警告道，不管怎麼樣，請不要靠近那座停車場。”
“欸？”
出言提醒一句以後，御阪妹妹帶着‘或許只是順路吧’這樣的想法，再加上時間的流失，所以御阪妹妹不再說話，只是悶着頭迅速的向着實驗地點小跑。
“喂，等等我啊！”
年紀像是高中生的長髮眼睛娘推了推自己快要掉下來的俗氣眼鏡，趕緊加快了腳步向着高冷的御阪妹妹追了上去。
當然，因爲跑的有些快的緣故，黑長直眼鏡娘那一對不斷跳動的下作‘乳量’實在是令人側目，當然，幸好現在是夜晚，路上也沒有其他人，不然被那些‘不良’們看到，估計少女就很危險了。
在略微有些陰暗的公路上，兩名少女一前一後的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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