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靈設計圖
鈴科百合子望着被自己一腳踹爛的金屬警示牌，短短的幾天時間，上面已經粘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塵，白色的少女在上面只不過看了一眼，然後就把目光望向了自己面前的年輕女人。
在‘絕對能力者計劃實驗’開展的時候，最多曾經有過二三十個研究人員同時擠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工作，只不過現在隨着實驗的凍結，這裏已經完全人去樓空。
那個年輕的女人似乎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用二郎腿的姿勢一看着自己手中的資料。
至於禮節，在這種廢棄的地方，完全都沒有必要。
可以說真不愧是研究員，觀察力很強，那個女人在手中的文件紙上用紅筆畫上最後一個標記，然後把頭擡了起來。
女人的臉上絲毫沒有化妝，身上穿的是褪色的老舊牛仔褲配上在無數次清洗後早已磨損的t恤，衣衫雖然破舊，但是她的整個人卻顯得非常乾淨。
女人披在t恤上的白色研究員長袍，在百合子看來，卻像件新的衣服一樣潔白明亮。
她的名字是芳川桔梗，‘絕對能力者計劃’的核心研究員之一。
“你在這裏做什麼，都市高層不是明文規定，所有關於絕對能力者試驗計劃的一切檔案全部銷燬，並且永久凍結嗎？”
“還是說，你是個刻苦耐勞的傢伙，覺得這些資料看起來輕鬆有趣？”
鈴科百合子看着這個構造了自己‘噩夢’的女人之一，用一種沒好氣的語氣冷冷的諷刺了芳川桔梗一句。
“枯燥的數據自然不會有趣，如果可以，我很想請你幫忙。”
芳川桔梗放下手中的資料，似乎這一份是她所需要的，白色的打印紙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女人右手旁邊半指款的一沓中。
“畢竟，作爲學園都市的第一位，你的演算及處理能力還挺值得人依靠的。”
“但我並不想成爲你的依靠。”鈴科百合子那右手手指點着自己的下巴，四下裏打量着，房間的地面上，大量的檔案夾，光碟片，資料報告等實體資料亂糟糟的散落在並不怎麼幹淨的地板上，因爲環境太暗的緣故，百合子不得已蹲下身子，在那彷彿被颱風肆虐過後亂糟糟的‘垃圾’中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但是很顯然，她失敗了，單單只是各種數據資料的話，少女根本分不清楚什麼是什麼。
“喂，你知道‘妹妹們’的個體調整說明書在哪裏嗎？”
“什麼？”
芳川桔梗疑惑的皺起眉頭，不施粉黛的俏臉上浮現出了不解的神色。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坦白的說，我需要妹妹們的身體調整說明手冊，包括肉體和精神兩方面的……嗯，還有，培養裝置和學習裝置兩種個體調整設備都要有，別問我理由，就當做是‘實驗’被凍結後的違約金吧！”
聽到一方通行這麼說，芳川桔梗臉上訝色更加嚴重了，她看着面前這個有着漂亮紅色瞳孔的單薄少女，雖然看上去就像是鄰家女孩般的纖細身材，但是這很明顯不像是作爲‘第一位的一方通行’該從嘴裏說出來的話啊。
“等等等等……”芳川桔梗伸手阻止了百合子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自顧自的說道：“你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什麼事。”
百合子的心中突然‘咯噔’一跳，從剛剛醒來的時候，她的心中就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百合子還以爲危機是針對自己的，於是找藉口離開了最後之作，畢竟有着‘絕對防護’的少女，就算是核子彈的攻擊也會別然無恙，而那個小女孩，卻是做不到這一點。
不會再讓‘她們’受到任何傷害，將一切的威脅消滅在萌芽之中，這是少女給予自己的堅持。
“怎麼，難道你說的不就是這件事嗎“”
芳川桔梗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右手邊的一沓資料紙舉起來晃了晃，鈴科百合子極爲迅速的伸出手來，轉瞬間就把芳川桔梗手中大的一沓資料奪到了自己的手中。
資料上面呈現的是學習裝置的演算腳本，也就是在御阪妹妹們的大腦裏直接植入的格式化人格資料。
說白了，就像是將資料通過計算機拷貝到磁盤中一樣，妹妹們便是磁盤，而這份演算腳本，便是設計程序所必需的‘心靈設計圖’。
“你拿着這個做什麼？”
鈴科百合子反覆的端詳着自己手中的人格資料，上面還不時地用紅筆做出了一個個叉號的標記，並作出了修改。
“我嗎？我現在正在從這裏面中挑出錯誤，如果是正常的錯誤，是不會產生這麼多的，這其實算是一種後臺漏洞，以便方便植入‘病毒’的。”
“病毒？誰做的，是誰要對那孩子不利。”
芳川桔梗並沒有正面回答百合子的問題，她反問道：“既然你稱呼‘她’爲‘那孩子’，那你們應該見過面了，這樣，不知道一方通行你是否還記得你在實驗中需要進行多少場戰鬥？”
“20000場整。”
“那傢伙的編號是20001，也被稱爲‘最後之作’，她其實不是用在試驗中的消耗品，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在御阪網絡的上端有一座司令塔，啊，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就沒有必要多提了，那孩子和‘病毒’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錯，我們製造出了兩萬個超能力者。但是一方通行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們真的造反，那我們該怎麼辦？工作人員不到三十個，對於超能力者軍隊的反叛，我們這些沒有能力的研究者是沒有辦法應付的。”
“說重點。”白色的少女並不喜歡囉裏囉嗦的廢話，她知道還在家庭餐廳裏的女孩可能會很難受，必須要把裝置帶回去纔行。
“因爲沒有辦法應對，所以我們才爲‘御阪網絡’加上了一個‘保險絲’，如果‘妹妹們’真的反叛了，那隻需要切斷保險絲就可以停止她們的行動力，不過……”
“不過什麼？”
“這份資料內部的‘病毒’……雖然我還沒有分析完畢，但是根據記述傾向來推測可能產生的症狀，應該是毫無差別對人類展開攻擊吧！”芳川桔梗指了指被百合子拿在手中的資料，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病毒啓動的倒數時間表已經被我找出來了。八月三十一日凌晨十二點零分零秒。只要時間一到，病毒便會自主啓動，然後透過御阪網路將病毒感染給現存的所有妹妹們，讓妹妹們進入失控狀態，到了那個地步，就沒有人能阻止她們了。”
“畢竟，那可是差不多有九千名強能力者（level3）乃至於擁有超能力者（level5）級別的超級軍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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