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天使在倫敦（五）
上條當麻不是魔法師，他不清楚一位超凡四階的魔法師擁有着怎樣的破壞力，右方之火作爲十字教的實際領導者，他雖然無法使用常規的十字教魔法，但他的見識是足以查明事件後果的。
方宏這樣本身就不穩定的第四階超凡，陷入魔力暴走的不可逆狀態後，核聚變產生的破壞力足以將澳大利亞這樣的中型大陸給整體削掉一層，更不用說還不如澳洲三分之一大小的日本了。
那可是上億的人口啊！
上條抓起被扣放在地面上的金屬面具，用盡最大的力氣按在自己臉上，只聽‘鏗鏘’一聲脆響，繪製有紅藍二色的合金面具便自動卡主卡扣，原本暗沉的眼部輪廓也逐漸發出淡藍色耗光，如同黑夜中的磷火一般，散發着冰冷之意。
“你這個……混蛋！”
佩戴有紅色手甲的拳頭高高揚起，上條當麻將自己的恨意凝結在右手之上，高溫蒸汽在手甲腕部噴射出強氣流，他已經完全解封了‘神淨討魔裝甲’的全部限制，這樣的拳頭若是擊中牆壁水泥，恐怕那些堅固的混合物連半秒鐘都無法堅持，這巨大的力量根本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然而，克拉蒂兒並非常人。
無數由菱形結晶體構造而成的‘羽翼’自少女天使的身後瘋狂延伸，冰晶旋轉，沉重的天使之力將周圍的空氣凝結成類似果凍一般的東西，不僅僅是行動，就連呼吸對於凱麗莎皇女她們來說都算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了、
觸手般的羽翼與噴射着蒸汽的紅色拳頭交集，冰晶破碎，羽翼崩毀……然而，上條手上的力道也隨着羽翼的破碎而消失。
‘幻想殺手’是‘異能之力’的剋星不假，但是幻想殺手短時間內卻無法大量處理天使之力，一隻羽翼破碎了，同樣的羽翼還有五支。雖然看不到面具下方刺蝟頭少年的臉色，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情況，少女天使面露嘲諷神色，纖細的手掌朝被金屬包裹的上條當麻輕輕呼扇，大量的海水便突兀從空氣中誕生，凝結成一隻巨大手掌朝他拍擊過去……
“我以Flere210之名，號令，原地消散。”
威廉·奧威爾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沉默的人，他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心裏，並默默注視着事件發展的方向，這與他那一身健壯的體格相比來說可能會有些不協，不像是印象裏的傭兵，反而有點女人的模樣，此刻，沉默的他握起手中那從白金漢宮剛剛得到的聖劍‘阿斯卡隆’，以沉默不語的態勢朝克拉蒂兒衝過去。
就像是英雄小說中義無反顧衝向火龍的勇者一般，而此刻，站在威廉面前的敵人，是同樣掌握火焰力量的強大魔法師，右方之火！
收拳，上條當麻眼睛微微有些泛紅，他看着手持阿斯卡隆與克拉蒂兒交戰在一起的威廉，面具下的面容多少有些猙獰，這位刺蝟頭的先生咬緊牙關，來自方晴和方宏的教導從少年的心底裏清晰浮現，他扭轉小腿的腿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往右手上奔流，一種名爲‘燥熱’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裏。
同樣屬於‘神之右席’的成員，但威廉和右方之火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掌控整個羅馬正教的‘神之右席’首領，這一次，終於在上條的面前展示了他真正的力量，由冰晶構成的六隻羽翼早已在天使之力的補充下修復完畢，它們就像是六隻靈活揮舞的長槍一般，從各種刁鑽古怪得角度刺向威廉的身體……
威廉·奧威爾已經經歷過了一場激戰。
他是神之右席，龐大的天使之力和魔力在威廉的血液中爆發，略顯黯淡的皮膚表面已經完全紅透，想來應該是皮下的毛細血管因爲承載不了導致破裂，這個樣子的他，即使利用‘阿斯卡隆’代替了自己本身的靈裝‘撲殺長棍’，也根本難逃克拉蒂兒的攻擊。
天使少女是由方宏的鬥神分身演化而來，戰鬥的本能幾乎已經深入到了她骨子裏，同樣的，身爲天使之力聚集團塊的她，常規意義上的破壞和砍殺根本毫無作用，即使是聖劍阿斯卡隆也無法破壞她的軀殼，但威廉·奧威爾不一樣，他的身體只是凡人的肉體，冰晶羽翼每一次擊中，都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兩面通透的窟窿，若非右方之火出於某種願意可以留手，否則威廉早已落敗。
這是上條當麻第一次真正與克拉蒂兒戰鬥，是的，不是交手，而是真正涉及生死的戰鬥。
上條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力量，那是一種彷彿立身於高山之下的遊人般的感受，看着她，上條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舉起來的右手也微微晃動，一種名爲‘恐懼’的情緒沿着他的手臂傳到了身體。
他在顫抖。
克拉蒂兒看向這個擁有‘幻想殺手’的少年，她笑着搖了搖頭。
“真無趣！”
“無趣？”
上條當麻咬緊牙關，他在憑藉自己的毅力想要強行控制身體。
“今天就算了，暫且就把‘幻想殺手’先寄存在你的身上。”克拉蒂兒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隻金銀色的金屬鎖頭，她用這鎖頭對準了上條身後的某個房間，感受着那裏與手中靈裝所傳來的緊密聯繫，慢慢的笑了。
那是什麼……
上條不清楚右方之火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糟了，這是用來控制‘禁書目錄’的遠程控制裝置，她的目的是‘禁書目錄’！”
還是凱麗莎及時認出了克拉蒂兒手裏的東西，因爲這種遠程控制靈裝並非只有一個，還有一個就藏在白金漢宮的內部，她小時候曾經見到過一次。
“什麼！”
上條氣急，一時間連身體的顫抖都消失了，他拼命衝向山嶽般的黑髮少女，口裏叫道。
“住手，快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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